摘要:目的:隨著中文網絡的廣泛應用,人們的閱讀習慣發(fā)生了很大變化,與傳統閱讀相比,網絡閱讀呈現出許多新的特征。文章探究近13年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的發(fā)展情況,以期更深入地了解網絡閱讀的發(fā)展現狀、熱點和趨勢,為未來的研究提供更全面、更準確的參考。方法:文章采用文獻計量學的方法,從CNKI檢索與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研究相關的文獻數據,并利用Cite Space知識圖譜工具進行可視化分析,將網絡閱讀研究的最新進展、研究熱點和發(fā)展趨勢等以Cite Space知識圖譜的形式呈現出來。結果:從時間分布、研究機構和作者分布、關鍵詞共現、研究前沿時序四個方面分析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研究現狀,總結現階段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研究的特點,剖析現階段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研究的進展與不足,可為后續(xù)研究提供參考。結論:近13年來,相關研究逐步放緩,研究熱度逐漸降低;參與網絡閱讀研究的機構眾多,但彼此缺少合作,跨機構交流合作很少,專攻網絡閱讀領域的學術人才缺乏,有深度的研究成果略少;網絡閱讀研究成果關鍵詞結構在2010年前后較為集中,但隨后愈加分散,密度不高;網絡閱讀前沿主題較多,學科交叉特征十分明顯,在短視頻的沖擊下,有關網絡閱讀的研究熱度正在消退,但更加深入,向縱深發(fā)展。
關鍵詞: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文獻計量學;Cite Space
中圖分類號:G252.17;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12-0-03
0 引言
閱讀是基于媒介展開的行為,媒介發(fā)生變化,閱讀行為也會發(fā)生變化[1]。信息時代,數字通信技術以及手機軟硬件的發(fā)展,使智能手機突破移動電話的范疇,成為一個極為便利的網絡閱讀數字終端。只要連接互聯網,讀者就相當于擁有接近無限的文本容量,可供選擇的閱讀內容相當豐富,遠遠多于傳統紙質圖書、紙質報刊等所提供的閱讀內容。對讀者來說,閱讀選擇的增多意味著接觸信息的可能性增加、潛在閱讀時間延長以及閱讀自主權提高。同時,網絡閱讀會在一定程度上給深度閱讀帶來阻礙:網絡閱讀以碎片化方式為主,很難讓讀者靜下來深入思考問題。
近13年來,網絡閱讀在學術界受到廣泛關注,研究者從管理學、文獻計量學、統計學、社會學、新聞傳播學等諸多角度對其進行了深入研究,研究成果豐碩。本文主要以知識圖譜的形式綜合分析近13年來網絡閱讀方面的研究成果,以揭示網絡閱讀的研究現狀和發(fā)展趨勢,為未來網絡閱讀的研究提供借鑒。
1 研究工具與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科學知識圖譜法,將Cite Space作為知識可視化圖譜分析工具,以實現對信息的有效展示和深入分析。Cite Space是應用Java語言開發(fā)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通過繪制一系列可視化圖譜形成對學科演化和學科發(fā)展前沿的分析[2],可以快捷清晰地反映某一知識領域的研究熱點、動向、前沿與發(fā)展趨勢。本文所用基礎數據源自CNKI數據庫中的期刊論文、學位論文、會議論文和報紙,從2010年1月到2023年5月,共計409篇。
2 時空知識圖譜處理結果
2.1 網絡閱讀研究時間分布圖譜
近13年來,CNKI收錄的文獻數量如圖1所示。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fā)展以及公眾媒介素養(yǎng)的逐步提升,自2010年起,網絡閱讀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2010年,第一篇相關文獻發(fā)表在《才智》上,即《搜索引擎和RSS技術在網絡閱讀中的應用》。2010年,發(fā)文量明顯提升,到2011年達到最高,在2012年和2013年分別降低和升高,然后從2013年到2017年逐漸降低,2018年再次上升,但2018年后熱度又緩慢降低并逐漸穩(wěn)定。通過圖譜可以明顯看出近13年來國內對網絡閱讀研究領域的關注度趨勢,近年來關注度已明顯趨于穩(wěn)定。在此基礎上,可對過去的研究熱點進行系統性總結,同時結合相關領域的發(fā)展趨勢,有利于深入探索新的研究熱點和潛在突破口,并為后續(xù)展開更深入的研究奠定堅實的基礎。
圖1 2010—2023年網絡閱讀文獻量的變化趨勢圖
追根溯源,網絡閱讀領域研究熱潮的興起與時代背景息息相關,與時代發(fā)展變化以及新媒體的快速發(fā)展緊密相關。2011年,騰訊公司推出微信,其最初被定位為服務于人際溝通的個人通信工具。2012年,微信進一步推出微信公眾平臺(公眾號),這一創(chuàng)新舉措迅速吸引了眾多機構和個人入駐,微信公眾號井噴式涌現。2015年,自媒體生態(tài)已經相當完善,早期的用戶群體率先受益,自媒體創(chuàng)業(yè)也成為行業(yè)發(fā)展的大趨勢,許多優(yōu)秀的自媒體人開始嶄露頭角,成為紅利的坐擁者。2018年,短視頻平臺如雨后春筍般崛起,抖音、快手改變了人們觀看視頻的方式,占據了人們越來越多的碎片化時間,研究熱點從網絡閱讀轉向網絡視頻。
2.2 網絡閱讀研究空間分布圖譜
2.2.1 機構分布
對網絡閱讀研究的核心學術團體和機構進行考察,可以發(fā)現收錄于CNKI數據庫的文獻共涉及236個單位,研究機構眾多,百家爭鳴。發(fā)文3篇以上的機構絕大多數為圖書館。排名第一的是徐州師范大學信息傳播學院,排名第二的是西安科技大學圖書館、滁州學院圖書館、江蘇省南通市通州區(qū)橫港小學。
目前,該領域的研究團體呈現分散狀態(tài),彼此之間的合作較為罕見。深入檢索發(fā)現,機構間的少量合作呈現出顯著的地域性特征。徐州師范大學信息傳播學院在2010年率先發(fā)布了相關研究成果,成為機構中早期取得顯著成果的代表之一。然而,該研究團隊的成果數量在隨后的年份并未呈現出持續(xù)增長態(tài)勢。
2.2.2 作者分布
對網絡閱讀研究的作者分布情況進行調查分析,檢索到的全部文獻包含258名作者,從中選取發(fā)文2篇及以上的作者。發(fā)文數量最高之一的楊沉來自滁州學院,雖然有關網絡閱讀的4篇文章發(fā)表在2012年和2013年,但其近年來研究的領域仍與圖書情報相關,最新文章《面向全民閱讀的社會性閱讀焦慮治理研究》于2022年9月在《大學圖書情報學刊》發(fā)表。作者劉婧重名,實非一人,分別來自南京郵電大學、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學院、南京大學,4篇文獻分別發(fā)表于2013年、2014年、2015年。作者夏昭星來自西安科技大學,3篇文章主要著眼于大學生的網絡閱讀,如發(fā)表于2011年8月的《提高大學生網絡閱讀效果的策略研究》一文。
總的來看,當前網絡閱讀領域的研究者之間缺乏廣泛深入的合作,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網絡閱讀研究力量的分散性。深入研究表明,學者間的少量合作局限于各自的研究機構內部,目前該領域具有較強凝聚力的科研群體尚未形成。
2.2.3 學科分布
考察網絡閱讀主題的學科分布情況,學科頻次前10分別為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初等教育、教育理論與教育管理、出版、外國語言文字、計算機軟件及計算機應用、新聞與傳媒、成人教育與特殊教育。文獻涉及最多的學科為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共計196篇。
從學科分布來看,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學科對網絡閱讀的研究處于主體地位,與此同時,以網絡閱讀為主題的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與教育領域緊密相連,這表明網絡閱讀主要應用在教育學科中,相關研究論文的絕對數量有限。
3 網絡閱讀研究內容知識圖譜及其分析
3.1 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研究熱點
考察網絡閱讀的文獻關鍵詞情況,相關的關鍵詞共有266個。其中,主要關鍵詞為“大學生”“圖書館”“導讀”“對策”“傳統閱讀”“閱讀”“青少年”等。
值得注意的是,“淺閱讀”這一涉及網絡閱讀核心特點的研究方向,在2010年就被首次提及,這說明在互聯網興起前期,網絡閱讀的優(yōu)劣勢就已經得到較為準確的預見。關鍵詞前10較多集中于2010年前后,但2013年以后尤其是近年來的關鍵詞分布極為分散,這說明當前網絡閱讀的相關研究已經趨于穩(wěn)定,正在向各交叉領域不斷細化,如2022年的“三級指標”“優(yōu)勢”“數字時代”“綜合得分”“閱讀任務”“推廣模式”等關鍵詞。
3.2 關鍵詞突現數據分析研究前沿
網絡閱讀的關鍵詞突現數據前10個關鍵詞,分別為“大學生”“閱讀指導”“圖書館”“淺閱讀”“主體性”“大學英語”“網絡”“優(yōu)勢互補”“傳統閱讀”“閱讀素養(yǎng)”。
關鍵詞“大學生”和“閱讀指導”從2010年開始就保持強勢,但在2012年后被迭代。關鍵詞“圖書館”從2011年到2013年保持強勢,強度為2.08。關鍵詞“淺閱讀”和“主體性”均從2012年到2013年保持強勢,強度分別為1.68和1.31。關鍵詞“大學英語”和“網絡”強度分別為1.47和1.34。關鍵詞“優(yōu)勢互補”和“傳統閱讀”都是從2018年到2021年保持強勢,強度分別為3.06和2.12。關鍵詞“閱讀素養(yǎng)”的強度為1.32,從2021年開始出現并持續(xù)至今,說明其是當前網絡閱讀的研究熱點。
3.3 關鍵詞時區(qū)圖譜分析研究趨勢
網絡閱讀的關鍵詞時區(qū)圖譜包含“大學生”“圖書館”“導讀”“對策”“傳統閱讀”“閱讀”“青少年”等關鍵詞。從關鍵詞來看,與“網絡閱讀”密切相關的有“大學生”“圖書館”“對策”“價值取向”“閱讀素養(yǎng)”等。貼近教育領域的相關內容更容易成為網絡閱讀的研究熱點,如“青少年”“中小學生”“課外英語”“小學語文”等。從現實中不難發(fā)現,只要是涉及基礎教育的社會事件,必然能夠引起社會輿論的關注。在互聯網發(fā)展初期,“網絡”在家長們的眼里往往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有關網絡閱讀的研究也更多地偏向基礎教育領域。但隨著社會對網絡包容程度的提高,或者說網絡普及率的提高,基礎教育的相關研究已經較少被提及,不再過多關注“學生”這一群體,而是將目標轉向所有使用互聯網閱讀的網民,提出“淺閱讀”和“價值取向”等隱憂。
從網絡閱讀的關鍵詞時區(qū)圖譜還可以發(fā)現,近兩年有關網絡閱讀的研究較少,這與短視頻研究的火熱掛鉤,也從側面說明短視頻的強勢流行影響到了人們的文本閱讀時間。與文本相比,短視頻簡單直接,所以能在很大程度上取代文本。這在一定程度上啟示人們,要警惕缺乏深度閱讀而導致的思維簡單化。與傳統閱讀相比,淺閱讀只滿足于下一個興奮點的搜尋和期待,卻缺少深層次的鑒賞與回味。如果完全沉迷在這種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而完全放松的快感之下,閱讀者就會喪失思考的空間和時間[3]。
4 結語
本文從文獻計量學的角度出發(fā),運用Cite Space知識圖譜工具進行可視化分析,探究近13年來中文互聯網網絡閱讀的發(fā)展情況,將網絡閱讀研究現狀、熱點和發(fā)展趨勢等以Cite Space知識圖譜的形式呈現出來。研究得出以下結論:一是近13年來,網絡閱讀相關研究成果的發(fā)表刊物類型主要為情報與信息類,并且現階段該研究領域正趨于降溫,研究熱度有逐步下降的趨勢;二是參與網絡閱讀研究的機構眾多,但彼此缺少合作,跨機構交流合作的學者很少,網絡閱讀研究者眾多,但缺少專攻網絡閱讀領域相關研究的人才,較有深度的研究成果略少;三是網絡閱讀研究成果關鍵詞結構在2010年左右較為集中,但隨后愈加分散,密度不高,表明網絡閱讀研究領域在不斷擴展和深化;四是網絡閱讀前沿主題較多,學科交叉特征十分明顯,在短視頻的沖擊下,有關網絡閱讀的研究熱度正在消退,但更加深入,“大數據”“指導策略”“垂直細分”等熱詞逐漸進入研究者的視野,進一步推動網絡閱讀課題的研究往縱深方向發(fā)展。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主要體現在文獻篩選的過程中,筆者嚴格限定了文獻的發(fā)表時間范圍,并僅從CNKI數據庫檢索。這雖然具有明確的針對性,但導致部分網絡閱讀文獻未被納入研究范疇,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研究結論的全面性。筆者會在后續(xù)研究中將更多論文數據庫納入考察范疇,以使研究結論更加全面和完善。
參考文獻:
[1] 李新祥.數字時代我國國民閱讀行為嬗變及對策研究[D].武漢:武漢大學,2014.
[2] 陳悅,陳超美,劉則淵,等. Cite Space知識圖譜的方法論功能[J].科學學研究,2015,33(2):242-253.
[3] 李曉源.論網絡環(huán)境中的“碎片化”閱讀[J].情報資料工作,2011,32(6):84-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