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魏晉南北朝時期隱士的佛教生活探究

      2024-12-31 00:00:00王悅
      西部學刊 2024年21期
      關鍵詞:魏晉南北朝隱士佛教

      摘要:從魏晉南北朝開始,外來的佛教積極融入中國傳統(tǒng)文化,適應中國社會,獲得了更多人的關注。受時代動蕩變遷的影響,這一時期的隱士數(shù)量大規(guī)模增加。佛教空無、輪回、解脫等思想契合隱士的心靈追求,部分隱士開始關注和信仰佛教,出現(xiàn)了隱士入佛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一方面擴大了佛教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另一方面充實了隱士的隱居生活,擴展了隱逸文化的內涵。除了直接加入佛教,更多的隱士通過禮佛、拜訪、拜師、居寺、佛道兼修等方式與佛教徒展開密切交往,雙方的交流互動使這一時期隱士的佛教生活充滿趣味。

      關鍵詞:魏晉南北朝;隱士;佛教

      中圖分類號:K23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21-0057-04

      A Study on the Buddhist Life of Hermits in the Period of

      the Wei, J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Wang Yue

      (School of History,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71)

      Abstract: Since the Wei, J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foreign Buddhism has been actively integrated into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dapted to Chinese society, and gained more people’s attention. Influenced by the turbulent changes of the times, the number of hermits in this period also increased on a large scale. The Buddhist thoughts of nothingness, reincarnation and liberation fit the spiritual pursuit of hermits, and some hermits began to pay attention to and believe in Buddhism, resulting in the phenomenon of hermits entering Buddhism. On the one hand, the appearance of this phenomenon expands the influence of Buddhism in society, on the other hand, it enriches the reclusive life of hermits and expands the connotation of reclusive culture. In addition to joining Buddhism directly, more hermits had closely contacts with Buddhists through paying homage to Buddha, visiting teachers, staying in temples, and practicing both Buddhism and Taoism, etc.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wo sides made the Buddhist life of hermits full of interest during this period.

      Keywords: the Wei, J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hermits; Buddhism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外來佛教與中國傳統(tǒng)隱逸文化產生交集的時期。在這一時期,隱士與佛教的聯(lián)系日益密切,隱士通過各種形式與僧徒展開交往,更有隱士直接加入佛教,成為佛教徒。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與佛教思想觀念的發(fā)展有著緊密聯(lián)系,反過來也對佛教、隱士二者的關系產生了影響。從筆者檢索的情況來看,關于這一時期隱士與佛教的關系展開專題研究的文章很少,論述均比較簡略。

      因此,本文立足于魏晉南北朝隱士與佛教的聯(lián)系,通過對隱士入佛現(xiàn)象、隱士與佛教徒的交往等問題的討論,以全面深入地展現(xiàn)魏晉南北朝隱士的佛教生活。

      一、魏晉南北朝時期隱士與佛教的關系

      關于佛教傳入中國的時間,流傳有多種版本,人們普遍接受的是漢明帝永平年間因夢佛而遣使求取佛經的說法,“往漢明感夢,初傳其道”[1]352?!度龂尽酚涊d,“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公元前2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2]。還有觀點認為漢開辟西域之時,佛教或已傳入。湯用彤認為,“然使永平年前未傳佛法,則不但哀帝時伊存已授佛經(見魚豢《魏略·西戎傳》),明帝時楚王英已為桑門伊蒲塞設盛饌(見《后漢書·楚王英傳》)。其時已有奉佛者在”[3]20??傊瑑蓾h之際佛教已傳入中國,其時已有信佛者。

      佛教早期在中國的推廣離不開對鬼神方術的附庸。兩漢神仙方術的流行一方面促進了道教的形成,一方面也被佛教所吸收。整個漢代,佛教都是依附于道教經典及道術而生存的。東漢末年,笮融事佛,造佛像、建佛寺,牟子作《理惑論》公開批判神仙方術,宣揚佛旨,楚王英、桓帝等人祭祀浮屠等行為都促進了佛教的傳播發(fā)展。

      “漢代佛教最重要之信條為神靈不滅、輪轉報應之說”[3]71,倡導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做到清凈無為、省欲去奢?!端氖陆洝烦v明沙門常行戒律外,“其余各章,教人克伐愛欲”[3]74,極力宣揚摒棄欲望、仁慈好施、好生惡殺的理念,還主張通過修禪凈化心靈,遁入佛法,這在社會黑暗、民不聊生的東漢末年是治愈下層百姓心靈疾患的靈丹妙藥。但漢代佛教發(fā)展十分緩慢,社會各界對佛教的認可度還很低,隱士群體中還沒有人接觸到佛教教義,并與佛教產生聯(lián)系。

      到了魏晉時期,佛教與當時社會流行的玄學思想融合,依靠貴無思想完善佛教教義、禪法戒規(guī),并借此獲得名士和上層人士的認可。在此期間,關于形神因果的辯論、一些高僧的出現(xiàn)、與名士密切的交往等都使魏晉佛教獲得迅速發(fā)展。般若學的流行,“六家七宗”不同派別的出現(xiàn),性空本無、即色、心無等理論的出現(xiàn)契合這一時期下層士人尤其是隱士悲憤無奈的心態(tài),成佛成為越來越多人的追求。南北朝時期,伴隨慧遠等佛教大師出現(xiàn)并定居于南方,江東地區(qū)的佛法得到迅速傳播,加上佛教經典的不斷傳入、翻譯水平的提升、禪法戒規(guī)的完善,佛教在得到迅速發(fā)展的同時越來越受到隱士群體的關注,其與玄學的不斷融合更契合了隱士對清談義理的追求。在這樣的時代環(huán)境下,佛教與隱士的聯(lián)系日益密切,隱士開始將佛教納入自己的生活。

      二、隱士入佛現(xiàn)象

      佛教作為一種外來文化,在中國的傳播發(fā)展經歷了一個過程。佛教進入中原后,不斷吸收中國傳統(tǒng)文化,融合儒家、道教文化,從魏晉南北朝開始,佛教與中國本土文化產生交集和碰撞,隱逸文化便是其中之一。當文化開始雙向流動,也就有越來越多的隱士了解佛教,加入佛教。

      魏晉時期,戴逵有建造佛像的高超技藝,“逵特善其事,颙亦參焉”[4]1867,謝敷“崇信釋氏”[5]779,禮佛長齋,證明這一時期佛教與隱士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聯(lián)系,但像戴逵、謝敷這樣尊佛崇佛的人在當時還是少數(shù)。到了南北朝時期,佛教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一些隱士不滿足于與佛教淺顯的接觸,開始削發(fā)為僧,出現(xiàn)隱士入佛現(xiàn)象。

      性格無常的僧巖唯獨與劉善明友善,劉善明在青州做官時,想要推舉僧巖為秀才,引得僧巖大驚,“拂衣而去。后忽為沙門,棲遲山谷,常以一壺自隨”[4]1888。庾詵本人不喜仕進,“性托夷簡,特愛林泉”[4]1904,晚年尊崇佛教,“宅內立道場,環(huán)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4]1904-1905。后來庾詵在夜里忽見到一位自稱愿公的修道人,稱呼他為上行先生,給他一束香后就離開了。中大通四年(公元532年),庾詵從睡夢中忽然驚醒,說道:“愿公復來,不可久住”,話說完就去世了,但容貌絲毫沒有改變。當時屋里人都聽見空中盤旋著“上行先生已生彌陀凈域矣”[4]1905的聲音,認為他已成佛登極樂之土。支遁的家族世代事佛,他早年隱居在余杭山,“深思道行之品。委曲慧印之經。卓焉獨拔,得自天心”[1]159。二十五歲開始出家為僧,多與名士交往并談論莊子逍遙,引得群儒都贊嘆他的學識。劉歊“隱居求志,遨游林澤,以山水書籍相娛而已”[6]748,因年幼時得一老翁啟發(fā),長大后精心學佛,在興皇寺與性格莫測的僧人釋寶志相遇,得其驚嘆“‘隱居學道,清凈登佛?!绱巳f”[6]750。

      (一)隱士入佛現(xiàn)象出現(xiàn)的原因

      魏晉南北朝時期,戰(zhàn)亂不斷、災害頻發(fā),兩漢以來的大一統(tǒng)儒家文化已不適應當時的社會狀況,不能滿足士人的心理需求、獲得士人的認可。這一時期,以“貴無”“崇有”為核心思想的玄學興起,清談之風盛行,佛教名僧積極用玄學思想解釋佛經,整理佛教經典,釋道安“以佛法東流,經籍錯謬,更為條章,標序篇目,為之注解”[5]441。佛教般若學、“六家七宗”的思想滲透著玄學思想,佛教開始得到隱士的廣泛關注,經過改進的佛教生命觀、人生觀給隱士的思想帶來了不小沖擊。

      在生命觀上,佛教自創(chuàng)立伊始,便有輪回業(yè)報理論,它主張人的善惡都有相應的果報,自己的果報只能自己承受,因此人生時應當重視自我的道德與責任,極力修行擺脫輪回,解脫成佛。東晉慧遠提出“法性說”,強調諸法不變,精神不滅,精神與本體合一時便可涅槃,擺脫痛苦輪回,“至極以不變?yōu)樾?,得性以體極為宗”[1]218。隨后發(fā)展出的竺道生涅槃成佛之說和頓悟說,提倡眾生皆有佛性,通過修行等方式可以實現(xiàn)頓悟成佛。梁武帝的“真佛論”以“真神”作為報應的主體,有“真神”才得以成佛。以上諸多學說,都離不開佛教輪回報應之說,這就要求人們日常抑制貪欲、多行善事。這一時期的隱士對生死十分關注,一方面祈求長生,一方面也希望自己可以獲得來生,他們期望從佛教中獲得寄托,佛教因此產生出來的戒規(guī)教律也得到隱士的遵從。

      在人生觀上,佛教主張心性論,始終把人放在所有理論問題的出發(fā)點上。佛教在中國化的過程中,不斷增加對人的關注,突出對現(xiàn)實人生的關懷。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發(fā)展出的涅槃學派、地論學派、攝論學派都對心性問題有所討論,其用意都在于為眾生尋求擺脫痛苦、涅槃成佛之路。而魏晉多戰(zhàn)亂,現(xiàn)實生活的煩擾使越來越多的人投身于佛教,隱士對現(xiàn)實世界本就諸多不滿,解脫成佛符合多數(shù)隱士的追求。

      在六祖慧能改革佛教心性說之前,中國佛教一直追求避世山林、靜坐修禪的修行方法,“故知棲神山谷,遠避囂塵,養(yǎng)性山中,長辭俗事,目前無物,心自安寧。從此道樹花開,禪林果出也”[7]。這與隱士追求的遠離廟堂俗世、親近山水田園的思想不謀而合,隱士與僧人在山水間展開交流聯(lián)系。

      (二)隱士入佛現(xiàn)象帶來的影響

      隨著佛教在中國的傳播發(fā)展、佛教與玄學思想的融合,越來越多的隱士接觸了解到佛教思想,佛教開始與中國的隱逸文化產生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之下,許多隱士直接加入佛教或者以各種方式與佛教產生聯(lián)系,促進了這一時期佛教在社會上的傳播,加速了佛教融入中國主流文化圈的進程。隱士對佛教義理的學習促進了佛法的進一步完善。

      竹林七賢是這一時期頗受尊重的隱士群體,詩人孫綽曾“制道賢論,以天竺七僧,方竹林七賢”,將高僧與隱士放在一起進行類比。例如,將法護比于山濤,認為“二公風德高遠,足為流輩矣”[1]24,以竺法深比劉伶“雖高棲之業(yè),劉所不及,而曠大之體同焉”[1]157,以于法蘭比阮籍“蘭公遺身,高尚妙跡,殆至人之流,阮步兵傲獨不群,亦蘭之儔也”[1]166。孫綽在描述時抓住人物最突出的特性,以二者的優(yōu)點相類比,借隱士之名宣傳了佛教,也使高僧的名聲在社會更大范圍內得到傳播。隱士入佛現(xiàn)象出現(xiàn),隱士開始學習佛教的佛法義理、宗教儀式,“時遠講喪服經,雷次宗、宗炳等,并執(zhí)卷承旨”[1]221。東林寺建成后,“既而謹律息心之士,絕塵清信之賓,并不期而至,望風遙集”,包括隱士劉遺民、雷次宗、宗炳等人,“遠乃于精舍無量壽像前,建齋立誓,共期西方”[1]214。他們與慧遠法師一道參與宗教儀式,以自身的影響力擴大了佛教在社會上的影響力。隱士入佛使這一時期僧尼數(shù)量增多,許多普通人在他們的影響下認識佛教、走入佛教,佛教力量得以壯大。

      隱士入佛不但給佛教發(fā)展帶來影響,對他們的生活以及中國隱逸文化的發(fā)展也產生了影響。隱士的物質生活大多清苦,精神生活大多枯燥,佛教的出現(xiàn)正彌補了隱士精神生活的匱乏。佛教復雜的宗教義理、儀式,使隱士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去學習。東林寺聚集了大批隱士,慧遠法師改進制定了一系列佛教制度,提出“我佛法中,情無取舍,識者自能察之,此何足懼?”[8]9“茍以亂意,皆為非法”[8]13。在慧遠的組織下,進入廬山蓮社的隱士都以佛法約束自我的行為,豐富著自己的精神生活。隱士進入佛教,其清心寡欲、遠離仕宦的思想與佛教思想相通,佛教“隨其心凈,則佛土凈”[9]16的思想被隱士接納,并體現(xiàn)在南北朝時期流行的“大隱”“朝隱”等不拘于形式的隱逸中。佛教“苦、集、滅、道”四圣諦的傳入,人要不斷經受痛苦才能獲得超脫的觀點得到隱士的認可,使隱士在面對清苦的隱居生活時有了心理寄托和安慰,中國隱逸文化的內涵得以豐富。隱士寧靜優(yōu)美的山林隱居環(huán)境也獲得僧人的贊許,被認為是修行的最佳場所,不少僧人選擇隱居修行,慧遠“至尋陽見廬山間曠,可以息心,乃立精舍”[8]6;法護“隱居深山”[1]23;釋智嚴“嚴亦分散,憩于山東精舍”[1]99;竺潛“隱跡剡山,以避當世”[1]156;于法蘭“性好山泉,多處巖壑”[1]166;釋道立“巖居獨處,不受供養(yǎng)”[1]203;釋慧虔“憩廬山中十有余年”[1]209……不斷有僧人加入隱居修道的行列。

      三、隱士與僧人的交往

      隨著佛教的發(fā)展,不斷有隱士入佛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但出家為僧要嚴格遵守清規(guī)戒律,這對追求自由灑脫的隱士來說還是很難做到的,因此,真正出家為僧的隱士還是少數(shù),更多的隱士通過禮佛、同游、拜訪、拜師、居寺等途徑與佛教徒展開交往,他們的隱逸行為滲透出許多佛教化的內容。

      一些隱士接觸到佛教教義,開始信奉佛教。通過請佛像、吃長齋、供養(yǎng)、抄寫佛經等方式事佛禮佛。東晉隱士謝敷“崇信釋氏”,在太平山隱居的十余年間,“以長齋供養(yǎng)為業(yè),招引同事,化納不倦”[5]779。沈道虔家族“累世事佛”,他曾把祖輩舊宅推翻建寺,每到四月八日家族就會請佛像供養(yǎng),“請像之日,輒舉家感慟焉”[4]1863。劉虬“少而抗節(jié)好學,須得祿便隱”,隱居后信仰佛教,“衣粗布衣,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10]939。馮亮年少時便喜好佛理,隱居之時“與僧徒禮誦為業(yè),蔬食飲水,有終焉之志”,死后“以灰燼處,起佛塔經藏”[11]1931,佛教理念貫穿了他的一生。

      很多隱士出于對高僧的崇拜和對佛法義理的追求,積極通過同游、拜訪等方式與高僧交往。謝安在會稽時“與王羲之及高陽許詢、桑門支遁游處”[12],隱士孔淳之與竺法崇相遇后同游,“每盤游極日,輒信宿妄歸,披衿頓契,自以為得意之交也”,孔淳之走后,竺法崇感嘆道:“皓然之氣,猶在心目,山林之士,往而不反,其若人之謂乎”[1]171,出于對自然山水的喜愛,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王羲之崇信道教,聽聞支遁名聲之初不以為然,支遁還剡途中王羲之有意去拜訪他,問他對逍遙篇的了解,“遁乃作數(shù)千言,標揭新理,才藻驚絕。王遂披衿解帶,流連不能已”[1]160,支遁用思想和才華征服了王羲之,王羲之請他住在靈嘉寺,想和他保持緊密交往,也開始對佛教有所尊奉。王羲之還曾去拜訪僧人竺曇猷,向他學習佛教禪學。隱士王嘉崇信釋氏,與釋道安交往甚密。道安臨終之際,王嘉曾去看望他,道安說:“世事如此,行將及人,相與去乎”,王嘉說自己“小債未了,不得俱去”[1]184。宗少文棲丘飲谷,不喜入仕,經常去往廬山慧遠法師隱居處拜訪,“就釋慧遠考尋文義”。與其同趣的妻子羅氏去世后,宗少文先是悲痛難耐,頓悟后對慧堅法師說:“死生之分,未易可達,三復至教,方能遣哀”[4]1860,通過佛教教義疏解哀思,擺脫對死亡的憂懼??状局谟紊綍r遇到僧人法崇,二人一見如故、交談甚歡,于是在此地停留三年,引得法崇感慨道:“緬息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于茲,不覺老之將至也”[4]1864。明僧紹罷官歸鄉(xiāng)后,住在江乘攝山,聽聞僧遠法師的德行風范后,“往候定林寺”[10]928,在對佛、道二教的態(tài)度上,明僧紹褒佛抑道,他在《正二教論》中提到:“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10]934。

      還有隱士直接以僧人為師,專門學習佛教義理。釋僧詮是“北土學者之宗”,在江南教化之時,“吳國張暢、張敷,譙國戴颙、戴勃,并慕德結交,崇以師禮”[1]273。周續(xù)之與劉遺民、陶淵明共稱為“潯陽三隱”,三人也都與慧遠法師有密切聯(lián)系。周續(xù)之“既而閑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4]1865,“彭城劉遺民、豫章雷次宗、雁門周續(xù)之、新蔡畢穎之、南陽宗炳、張菜民、張季碩等,并棄世遺榮,依遠游止”[1]214,雷次宗“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志好學”[13],關康之曾拜沙門支僧納為師,學習算術,“妙盡其能”[4]1871。

      這一時期有的隱士喜歡直接居住在寺內,以寺廟為隱居場所,既擺脫了山野巖穴間簡陋的生活條件,獲得清凈安寧的避世之所,又能近距離接觸佛教徒,學習佛教義理。何求不喜做官,曾先后隱居于波若寺、南澗寺,“足不踰戶,人莫見其面”[10]937。宗測送弟喪回來后,“仍留舊宅永業(yè)寺,絕賓友,唯與同志庾易、劉虬、宗人尚之等往來講說”[10]941。何點不喜仕宦,也很少與官吏往來,住在法輪寺時,司徒王子良想要拜訪何點,“點角巾登席”[6]733十分灑脫,后來在石佛寺建講,晝寢之時,夢見高僧給他一藥丸,服用之后積年不愈的渴痢病漸漸好轉,當時的人都認為是何點的淳德感化了佛。何點的弟弟何胤年少時曾“入鐘山定林寺聽內典,其業(yè)皆通”,辭官歸隱后,“居若邪山云門寺”[6]735,晚年又在虎丘西寺講經論,有大批學徒追隨,開善寺藏法師死后,還留給他世間未見的《大莊嚴論》,足見其與佛教聯(lián)系之深。劉訏精通于佛教經典,“曾與族兄劉歊聽講于鐘山諸寺”[6]747,之后又在宋熙寺東澗筑屋立舍,有終老之志。張孝秀辭職歸山后“居于東林寺”[4]1905,因為精通佛教典籍,所以“僧有虧戒律者,集眾佛前,作羯磨而笞之,多能改過”[4]1906,寺院眾僧也都信賴尊敬他。劉慧斐不仕時“居東林寺”,后來又在山北建離垢園,“在山手寫佛經二千余卷,常所誦者百余卷。晝夜行道,孜孜不怠,遠近欽慕之”[4]1902。李士謙服完喪后,“舍宅為伽藍,脫身而出”[14]。曾經有客人不相信佛教報應之說,李士謙以喻曉之,使客人不能詰難。馮亮曾“寓居景明寺”,后來“世宗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tǒng)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周視崧高形勝之處,遂造閑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11]1931。

      魏晉南北朝時期,佛、道二教都獲得了廣泛的發(fā)展,二者的聯(lián)系和爭辯也隨之增多。佛教不斷吸納儒、道文化以適應社會,佛教與道教也經常就教義問題展開討論,因此很多隱士兼修佛、道二教,與道士、僧人都保持交往。自稱“東岳道士”的隱士張忠與竺僧朗“為林下之契”[1]190,兼有道隱二重身份的陶弘景,曾經夢到佛祖授予他《菩提記》,并將他稱為勝力菩薩。夢醒后,陶弘景“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6]743,成為兼修佛道的大師。盡管拜佛不是他的本心,但在梁武帝佞佛、“南朝四百八十寺”[15]的社會狀況下,拜佛受戒已是不得不為的事情。庾承先“玄經釋典,靡不該悉”,曾與道士同游,隱居土臺山后,忠烈王令他講授《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異端競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聞”[6]753。徐伯珍“好釋氏、老、莊,兼明道術”[4]1889,馬樞“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4]1907,后隱于道教圣地茅山??梢姡@一時期兼修佛道的隱士不在少數(shù)。

      四、結語

      在魏晉南北朝這樣一個擁有獨特魅力的時代,佛教與隱士各自發(fā)展又相互交融。隱士受佛教思想的影響,開始學習佛教義理,積極通過各種方式與佛教徒交往,甚至直接加入佛教,形成隱士入佛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給佛隱雙方都帶來了積極影響,佛教的發(fā)展日益興盛,更快地融入了中國主流文化圈,隱士的生活因為佛教的加入變得充實有趣,隱逸文化得到進一步發(fā)展。參考文獻:

      [1]釋慧皎.高僧傳[M].北京:中華書局,1992.

      [2]陳壽.三國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6:512.

      [3]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5.

      [4]李延壽.南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

      [5]余嘉錫.世說新語箋疏[M].北京:中華書局,2007.

      [6]姚思廉.梁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

      [7]大正藏:第85冊[M].臺北:新文豐出版社,1998:1289.

      [8]佛光大藏經編修委員會.佛光大藏經·凈土藏·纂集部·東林十八高賢傳外四部[M].高雄:佛光出版社,1999.

      [9]賴永海.維摩詰經[M].北京:中華書局,2010:16.

      [10]蕭子顯.南齊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2.

      [11]魏收.魏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2]房玄齡.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2072.

      [13]沈約.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2292.

      [14]魏征.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1752.

      [15]彭定求.全唐詩[M].北京:中華書局,1960:5964.

      作者簡介:王悅(2000—),女,漢族,山東濟南人,單位為青島大學歷史學院,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史。

      (責任編輯:朱希良)

      猜你喜歡
      魏晉南北朝隱士佛教
      《世說新語》與兩晉佛教
      天中學刊(2022年2期)2022-04-27 06:03:56
      佛教藝術
      隱士塞尚的十八封信:我每天都在進步 盡管百般艱辛
      藝術品鑒(2020年9期)2020-10-28 09:00:00
      尋訪竹林隱士
      DOWN TO EARTH
      隱士的文藝范兒
      學生天地(2017年1期)2017-05-17 05:48:25
      論魏晉南北朝“禮”與“法”的結合
      求是學刊(2016年6期)2017-01-07 13:21:12
      魏晉南北朝經學的演變與更新
      淺析魏晉南北朝服飾文化的特征
      魏晉南北朝隱逸風尚探究
      考試周刊(2016年69期)2016-09-21 13:48:15
      安平县| 峡江县| 平武县| 隆尧县| 房山区| 西平县| 屏南县| 呼玛县| 阿城市| 乐业县| 广德县| 文登市| 太仆寺旗| 宾川县| 福建省| 乌什县| 濮阳市| 鹰潭市| 库伦旗| 永嘉县| 剑阁县| 阿拉善右旗| 灵台县| 山东| 安化县| 蕉岭县| 老河口市| 沾益县| 万年县| 大田县| 咸阳市| 安远县| 蒙自县| 汝城县| 丰台区| 资溪县| 宜宾市| 英山县| 漳浦县| 邹平县| 同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