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義對等視角下的《故都的秋》英譯研究

【摘要】《故都的秋》，是郁達夫于1934年創(chuàng)作的散文，表達了他對故都的深情，喚起了人們對美的追求和對祖國的熱愛。本文通過對比分析《故都的秋》原文本與張培基英譯本，在功能對等理論指導下，研究語義對等與譯文質(zhì)量的動態(tài)關(guān)系。語義對等視角分為外延意義對等和內(nèi)涵意義對等兩個方面。本文將從詞義、句法、語境和語篇四個方面來討論譯本。研究成果表明，語義對等能夠從以上四個方面對散文翻譯質(zhì)量產(chǎn)生積極影響。

【關(guān)鍵詞】散文英譯；張培基；《故都的秋》；語義對等

一、引言

散文作為中國文學的瑰寶，承載著中國的文化內(nèi)涵和文人精神?！豆识嫉那铩肥墙?jīng)典散文的代表作，其精髓是“形散神不散”。郁達夫通過散文的“形”和“神”，表達了對家鄉(xiāng)秋天的懷念和喜愛。翻譯界學者從功能對等理論、順應理論、生態(tài)翻譯學、三美理論等不同角度研究了《故都的秋》的英譯本。其中，更多的研究是從功能對等性整體的角度進行的。本文采用的語義對等是功能對等理論的重要分支，分析更加詳細，并為其他翻譯實踐提供更具體的實例。無論是漢語還是英語，只有當語言被賦予意義時，才能準確地傳達信息。

翻譯的最終目的是準確傳達信息，散文的英文翻譯應該更有表現(xiàn)力，即翻譯文本原有的吸引力和內(nèi)涵精神，再現(xiàn)原文的效果。本文的翻譯難點是如何傳達散文的“形”和“神”，給目標語言讀者以母語讀者相同的感受。因此，本文選取功能對等理論，圍繞語義對等視角，從詞義、句法、語境、語篇四個方面來研究《故都的秋》張培基譯本。

二、語義對等視角下《故都的秋》譯本分析

（一）詞義

完整的詞義由指稱意義和內(nèi)涵意義共同組成。指稱意義有助于人們理解世界，形成具體的認知。內(nèi)涵意義有助于人們傳達情感，提高辨別真假的能力。翻譯不是靜態(tài)的文本，而是一個動態(tài)的信息載體，暗示著作者的意愿。而譯者的任務是如何通過選擇翻譯策略、技巧和方法等，毫無保留地將作者意愿傳遞給目標語言讀者。

詞義的一個層面是指稱意義，即語言的基本概念意義。在《故都的秋》中，有很多植物、動物、日常用品等詞，可以直接翻譯；其次，地名、詩人、作品等，可以采用音譯或譯成人們所熟知的英文名。比如 “秋師”，譯者在括號中解釋道：“autumn scholar，meaning an aged scholar grieving over frustrations in his life”，充分詮釋了這個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詞。歐陽子和蘇東坡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詩人，其名字是音譯的。但是，作者郁達夫稱歐陽修為“歐陽子”，所以翻譯時必須恢復他的原名，才能讓目標語言讀者了解“歐陽子”是誰。對于兩位詩人的作品，譯者直接使用了廣為人知的英文書名On the Autumn Sough和On the Red Clif。此外，作者在原文本中使用的“golden days”和“anthology”在翻譯后也有所不同。根據(jù)句子中“golden days”的構(gòu)成，譯者在前面加上了冠詞“the”。在原文本中，英國和意大利不僅有一本詩集，根據(jù)語法規(guī)則，“anthology”應改為復數(shù)形式“anthologies”。由于大多數(shù)表示顏色的單詞在中文和英文中都有對應，因此翻譯時處理起來較簡單。但原文本中有部分特殊表示顏色的詞匯需要譯者進行單獨處理。例如，作者所用的“碧綠的天色”表示天空是藍色的，晴朗的。張培基選擇了“azure”這個詞，dYuaosuuXzvVk+neQj3CF348F8BkkxbOYzJ2ZRPRbXA=在柯林斯英漢詞典第3版中，Azure is used to describe things that are bright blue，用來形容天空是恰當?shù)摹Ｒ虼?，譯者在翻譯漢語詞語的指稱意義時，可以使用音譯和直譯，同時應結(jié)合目標語言的語法規(guī)則，并加以注釋，以避免目標語言讀者不理解的情況。

詞義的第二個層面是內(nèi)涵意義，即與指稱意義相關(guān)的情感意義的總和?！氨眹焙汀澳蠂笔亲髡哂暨_夫?qū)ψ鎳媳钡姆Q呼，蘊含著對祖國的熱愛，如果翻譯成“the north part of the country”，則無法看出到底是哪個地方。所以要翻譯成“The North China”和“The South China”，以體現(xiàn)作者的祖國是中國，讓目標語言讀者知道作者的家鄉(xiāng)在哪里。“特產(chǎn)”一詞是漢語中一種獨特的表達方式。通俗地說，該詞指的是某個地方的獨特特征或某個地方特色的產(chǎn)物。在這段話中，秋蟬的叫聲是北方秋季的“特產(chǎn)”。因此，可以翻譯成“characteristic”，表達了作者對秋蟬叫聲的驚喜和喜愛?！跋駱印痹馐欠弦?guī)范，是極具漢語特色的口語用詞。在原文本中卻表示北方的秋雨非?？酥?，落得很均勻，既不像夏雨那么多，也沒有春雨那么少。秋天的雨被作者擬人化，以表示對雨的贊美，于是譯者將其翻譯為“temperate”，表現(xiàn)了秋雨的溫和、懂人性。“秋味”不是秋天的味道，而是指秋天一切意象背后的韻味。“夾”是指作者擠在眾人中間，表現(xiàn)了他無所事事的心態(tài)，也說明作者沒有感覺到南方秋天的存在，所以懷念北方的秋景。譯者將其翻譯為“muddling along all by myself”，表達了作者孤獨無助、彷徨失意的狀態(tài)。文章末尾處，作者提到外國作家閱讀了歐陽修的《秋聲》和蘇軾的《赤壁賦》后認為中國文人與秋的關(guān)系匪淺，但這并不意味著文人善于描寫秋天的荒涼景色以抒發(fā)悲涼之情，而是意味著文人能真正體會到秋天的魅力。所以，譯者將其譯成“autumn-minded”，展現(xiàn)了作者要表達的真實意思。在翻譯詞語的內(nèi)涵意義時，要牢牢把握原文本作者的情感，了解作者想通過詞語表達何種情感。散文中的情感十分微妙，每個詞的選擇都有其原因。譯者須仔細揣摩作者所選詞語的意圖，才能翻譯出散文的精髓。

（二）句法

句法包括句子原意和情感意思。其中，詞序和語法決定了原意。詞序是指句子成分的排列順序，是詞語與句子成分之間關(guān)系的體現(xiàn)，反映了語言使用者的邏輯思維和心理結(jié)構(gòu)模式。對于同一客觀事物或事實，英語和中文有不同的語言表達方式。英語思維模式和表達方式是由小到大的，而漢語則相反。此外，英語中有很多結(jié)構(gòu)倒置的句子，但漢語中卻很少。漢語是意合語言，英語是形合語言，所以二者在詞序排列上有很大的區(qū)別。因此，根據(jù)不同的語句情況，張培基在詞序和句序的處理上也有所不同，運用了一些翻譯技巧來提高翻譯質(zhì)量。

在原文本中，作者通過引用“花”和“酒”來描述領略秋的過程。其中，花、酒的狀態(tài)是一起的，作者使用了四個漢字“半開半醉”來描述秋天的狀態(tài)。但在英語中，修飾名詞的詞匯通常在其之前或之后。因此，譯者將“半開”和“半醉”分開，分別譯成“half opening”和“half drunk”，以此對應名花和美酒，中間使用“or”連接。并增譯了“most attractive”，能體現(xiàn)出名貴的花是受人歡迎的。而且，譯者還轉(zhuǎn)換了主語和賓語。欣賞秋天的原主語應該是一個人，但翻譯后，秋天就成了主語，是人們欣賞的對象。譯者以這種方式簡化了句子成分，但達到了相同的效果?！癠nlike”和“however”兩個邏輯連接詞使本句話的邏輯更加合理。

作者在看到北方的槐樹時，霎時間便想到了秋天。他運用“點綴”一詞，冠以槐樹在秋天的作用?！包c綴”在這里指槐樹是秋天的一種裝飾品，可以將人與秋天鏈接到一起。譯者改了句子的謂語，將原來的“是”換成了“associate”，相比于直接翻譯成“is”，更具有動態(tài)性，更能體現(xiàn)槐樹對秋與人關(guān)系的重要作用。譯者在英文句子中加上“nature”，意在指“自然之秋”，使句子的邏輯更清晰。譯者對句序做了處理，先說出槐樹的屬性“點綴”，再說出其功能“使人聯(lián)想起秋”。散文的句子長短不一，句子的構(gòu)成很復雜。譯者在翻譯散文時，為充分表達句子的原意，需根據(jù)中英文語言特點調(diào)整句子的結(jié)構(gòu)和順序，以幫助目標語言讀者更深入地接受和理解原文內(nèi)容，領悟作者的情感。另外，譯者可以采取意譯等方式，盡可能地表達原句的內(nèi)容。

作者郁達夫已經(jīng)十余年沒見過北方的秋天了，再次看到北方之秋，頗有感慨意味。譯者抓住這一情感，對句子順序做了調(diào)整。譯者將“十余年”翻譯為“more than a decade”放在句子的開頭，以顯示作者對北方秋天的熱切期盼。而且，“不逢”兩個字意味著作者很久沒有享受北方的秋天美景了。譯者將其翻譯為 “I last saw autumn in the North”，改變了句子的結(jié)構(gòu)，表達了作者的原意，讓目標語言讀者理解了作者的意圖。

語言是強大而富有情感的，聯(lián)結(jié)起來的詞語變成句子后，便蘊含著作者濃烈的情感。《故都的秋》中，幾乎是字字句句都體現(xiàn)著作者的愛秋、思秋之情。因此，為了在句子層面和交流目的上達到語義對等，作者的情感必須在翻譯中反復出現(xiàn)。

作者形容南方的秋天是“色彩不夠濃烈，回味不夠綿長”，譯者將其翻譯成“But they all lack strong color and lingering flavor”，原句子的主語是南方的秋天，但是在句子中沒有作為主語出現(xiàn)，譯者在此補充了“they”作為主語。譯者使用“all”一詞，表明從景色、天氣或人們的狀態(tài)來看，南方之秋都比不上北方之秋那么稱心如意，所以譯者說南方的秋景“all lack strong color”，缺乏強烈的色彩感?！發(fā)ingering”是指人們徘徊于此，不想離開。意思是作者看到北方的秋景，總會流連忘返，回味無窮，但南方的景色卻沒有那么吸引人，可見作者對北方秋天的偏愛。

文章末尾，作者表現(xiàn)了愿拿生命換秋天的一個零頭，生命彌足珍貴，然而作者寧愿少活十年，也要再次感受秋天的一切。譯者增加了“I mean”，凸顯出作者對中國北方秋天的重視和嗜愛。譯者將“三分之二”翻譯成數(shù)學意義上的量詞，以表明作者對生命毫不吝嗇，愿意放棄一切來換取秋天的延續(xù)。后者的“三分之一”沒有翻譯成數(shù)字，而是翻譯成“prolonged stay”，這表明作者希望秋天持續(xù)下去，而不僅僅是三分之一，譯者借此強化了作者對秋天的向往之情。

原文本中，作者對秋風和秋雨的描寫是“涼的秋風”

“息列索落著下起來的雨”，而風雨來臨之時，天氣也是“灰沉沉”的。所有的意象都頗有秋天的特點，但是在這句話中，主線是下雨，天色和涼風在為雨鋪路。譯者將雨的降落譯為“start pitter-pattering”，對雨進行了擬人化，也將那種具有動態(tài)美感的下雨場景再現(xiàn)了出來。表現(xiàn)了秋雨的靈動，表達了作者對秋雨的熱愛。譯者將涼風和天空作為點綴來突出雨，符合此句話的主線信息。

該篇散文表達了作者對故鄉(xiāng)秋天的熱愛和追求，這一情感線貫穿始終。即使在翻譯微小的句子單元時，譯者也必須運用翻譯技巧，重新組織句子結(jié)構(gòu)，改變句子中某些詞的詞性，以便更準確地把握作者的情感，傳達作者的意圖。

（三）語境

語境是指人們在說話時所處的情境和狀態(tài)。一般來說，語境包括自然語言環(huán)境、本地語言環(huán)境和人工語言環(huán)境。本部分結(jié)合作者寫作時的背景和心理狀態(tài)，對譯文進行分析。

作者在文中描寫了一段人們在秋天街頭的談話。這段對話雖然很平常，但卻表明了三點：一是此時的天氣越來越冷；二是人們覺得秋天的天氣很舒服；三是作者對秋天的喜愛。譯者增譯了“nice”這一具有積極含義的詞，說明悠閑的鄉(xiāng)親們喜歡秋天。譯者將原句的主語“秋雨”改為“天氣”，用“Getting cooler”描述天氣的狀態(tài)，以表達秋季天氣變化的重要性，渲染了作者的愉悅之感。人們在對話中的心理狀態(tài)是歡迎秋雨的到來，更是期待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作者的心理狀態(tài)也是如此。因此，譯者應根據(jù)語境，選擇積極性詞語、置換主語等方式，來表現(xiàn)該語境下人物的心理狀態(tài)。此外，譯者還需將自己帶入語境之中，想象和體味當下的人物狀態(tài)，再著手進行翻譯。

郁達夫喜愛閱讀各類詩集，尤其是關(guān)于秋的詩歌。因而他在閱讀了西方詩人的詩集后，著重賞析了其關(guān)于秋的部分。對作者來說，詩人對秋天的描寫遠比他對其他季節(jié)的描寫更引人入勝。詩集對作者的吸引力，來自作者對秋天的獨特感受。作者欣賞詩人關(guān)于秋天的寫作是出于對秋天的熱愛與贊美。在這句話中，譯者增加了“beautiful moving lines”來指代秋天的美麗，而不是單薄或蒼白的秋天，為句子增添了活力。“mostly distinguished”指出秋天的色彩比其他季節(jié)好得多，韻味也更甚于其他季節(jié)。譯者采用省略的方法，只用一個詞表達“出色”“有味”這兩層意思，使句子簡潔易懂。

在原文本中，作者使用反問句提到了秋天對人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無論來自哪個國家，是何類人種，處于何等階級，都可以欣賞秋天。換句話說，秋天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仁。不管是深沉還是喜愛，都是人們對秋天的感受。譯者將反問句翻譯成陳述句，翻譯后，句子的主語是秋天，它被賦予人的性格特點，具有人的動作?！皩Υ倍值囊馑际乔锾炀拖袢艘粯?，平等地對待所有人。結(jié)合這句話的語境，作者的心理狀態(tài)需要通過翻譯來完整表達出來。故都的秋天，其實是作者生命中的秋天，是表達他主觀感受、審美取向、文學氣質(zhì)和人生態(tài)度的秋天。

時代背景是語境的另一個重要部分。英語母語者和漢語母語者的民族意識形態(tài)和歷史背景不同，因此譯者有必要考慮目標語言讀者的語境是否能夠完全理解原作者所表達的情感。在翻譯過程中，需要轉(zhuǎn)換一些語境，與作者所處的時代背景相結(jié)合，突出作者的情感。

“一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混混沌沌地過去，只能感到一點點清涼，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tài)，總看不飽，嘗不透，賞玩不到十足?！弊髡哂暨_夫于1934年寫下這段話，當時，他為了躲避國民黨的恐怖威脅，從上海搬到了杭州，又從杭州經(jīng)青島到北平，再次經(jīng)歷了故都的秋天。作者在恐怖威脅下多次搬家后，心情非常復雜。無奈、猶豫、消極等情緒都涌上心頭，于是他被“夾”在市民中間，在混亂中走過人群，感受不到南國的秋色。因此，譯者用“muddling alone all by myself”來表達作者的孤獨和無奈。譯者必須牢牢把握住作者彷徨失意、追求安穩(wěn)的情感，而非僅僅停留在句子表面的秋味、秋色等等。

原文本中對故都的描寫更是娓娓道來，含蓄婉約。因為作者是在舊都，皇城中有破屋，暗含著歷史的變遷。也正是這間簡陋的房子給作者帶來許多的秋之韻味。“看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體現(xiàn)了天空的“清澈”；“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表明了環(huán)境的“安靜”。作者以聲寫靜，用馴鴿的聲音襯托秋的寂靜。故都的人們“早晨起來泡一碗濃茶”，對人們來說更“清靜”，沒有了過去的忙碌。作者的情感就體現(xiàn)在這些看似瑣碎的話語中。作者此時生活在一個紛亂的世界里，他十分向往這種平靜的生活。譯者連用“sit”“watch”“l(fā)isten”三個動詞，表現(xiàn)出坐、看、聽等幾個動作的連貫性，突出這種生活的閑適和美感。譯者直接省略了“即使不出門去罷”，這句話缺失也并不會影響信息傳達和情感表現(xiàn)，并且在句法上減少了句子成分并避免了冗余。

作者在原文本中提到了牽牛花的顏色與秋草進行搭配以作欣賞之用。作者在這座“舊城”看到的，就是這朵藍色的牽?；?，是當年城市的遺產(chǎn)。秋天與舊城緊密相連。譯者用“set off”一詞來說明牽?；ǖ拿利愋枰∈璧那锊輥硪r托，就像故都的風情需要破敗的建筑來襯托一樣。在作者郁達夫的人生中，他的成功和名聲，也需要現(xiàn)在的寂寞和失敗來做陪襯，表現(xiàn)其經(jīng)歷的曲折與凄美。

這篇散文的凄美與傳統(tǒng)的悲秋情結(jié)、作者的人生經(jīng)歷和性格以及作品的創(chuàng)作背景息息相關(guān)。因此，文中提及的著名詩人的悲秋作品和個人經(jīng)歷都具有較高的參考性。譯者在著手翻譯前，應深度閱讀文章中提到的悲秋作品，品味文人們的悲秋情懷，以進一步體會作者對于這類作品的賞析，與作者產(chǎn)生情感共鳴。在翻譯散文時，譯者應牢記這點，并采取適當?shù)难a譯或減譯法來翻譯原文。

（四）語篇

語篇是交際過程中由一系列連續(xù)的片段或句子組成的語言整體，指實際使用的語言單位。翻譯文學作品，尤其是散文，不僅要注意細枝末節(jié)的對等和轉(zhuǎn)化，還要把握宏觀上全文的對等。根據(jù)散文“形散神不散”的特點，譯者要通讀全文，把握作者隱含在文章里的情感。

在原文本中，作者以“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奠定了全文思秋、愛秋的情感基調(diào)。后與南國之秋做對比，指出南方的秋天“草木凋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這種對比是作者表達更深層次情感的手段，使他對秋天的理解和感情更加明顯。為了襯托這種情緒，作者在開頭和結(jié)尾重復了北方之秋與南方之秋的對比。這種重復使作者對北方之秋的情感表達更加強烈。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多次運用對比和擬人化的手法，表現(xiàn)了南國秋天與北方秋天的差異，突出了作者對北方之秋的熱愛，也從側(cè)面展現(xiàn)了北方的政局比南方更加動蕩。

在第3至9段中，北平（今北京）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作者郁達夫雖然住在杭州，但還是發(fā)現(xiàn)了危機，轉(zhuǎn)到北平，心里困頓不已。所以這部分刻畫了荒涼的景象，透露了凄涼的心情，表達了作者對故都之秋的深愛。這種復雜的情感是特定時代的社會狀況在作者心中投下的陰影和痛苦。譯者將一些具體的景象與情感翻譯得非常生動，有助于目標語言讀者感受作者的處境與心情。

在最后三段中，作者郁達夫提出用壽命換取秋天，表現(xiàn)其“嗜秋如命”的執(zhí)著與對安穩(wěn)生活的期待。因此，譯者在翻譯時也呼應了開頭和結(jié)尾，并沒有將“三分之一”翻譯成特定的數(shù)字，而是進行意譯，將其翻譯成秋天停留的時間更長，以向目標語言讀者傳遞更準確的感情信息，表現(xiàn)出作者對秋天的懷念和對人們穩(wěn)定生活的追求。

三、結(jié)語

本文從語義對等的角度研究了張培基對郁達夫《故都的秋》的翻譯。該譯本在詞義、句法、語境和語篇四個方面的翻譯處理得當。語義對等對于本文的翻譯具有一定的指導作用。詞義、句法、語境和語篇對等為翻譯過程中的詞語、方法、策略的判斷與選擇提供了依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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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呂佳，河北工業(yè)大學，英語筆譯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工程科技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