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動物作為繪畫對象,與黃永玉的性情有關。他自小喜歡觀察動物,一直對動物充滿好奇。他曾說,自己年輕時有過一個想法,想請人編一本動物詞典,每種動物都由他配一幅畫,可惜未能實現(xiàn)。
飼養(yǎng)動物一直是黃永玉家庭生活的一部分,養(yǎng)狗、養(yǎng)貓、養(yǎng)猴子、養(yǎng)鳥……動物是他的研究對象,更是他作畫時必不可少的內容。在他的筆下,任何一種動物都有其獨到的筆觸。他畫的羊,羊角卷曲,整只羊從頭到腳似乎都是在一個平面上用單色平涂而成的,這是借用了上古巖畫的技法;他畫的群鶴,鶴首凸顯具象,鶴身與鶴翅則像是一筆定格的,有古代瓷畫的神韻;他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貓頭鷹,則勾勒出了它的精神內蘊,活靈活現(xiàn)。
在色彩的運用中,黃永玉所用最多的是橙色、黃色、粉色、紫色、靛青色。在有些人看來,這些顏色摻雜在一起,未免顯得俗氣。但黃永玉沒有這種偏見,他追求快樂,追求豪氣。
英國藝術史家邁克爾·蘇立文看了黃永玉的畫,評價說:“如果他樂意,他也可以畫得極為精細,例如他的工筆花卉習作……他的熟練技巧,在他變得越來越成功之后,顯露出某種粗疏率真……”
品味黃永玉的畫,在版畫的身影之外,你還能從其線條和色彩的運用中找到林風眠的影子。在一次研討會上,黃永玉自己也說:“我雖不是林風眠的學生,卻是終生默默神會的追隨者。”
黃永玉喜歡畫畫,也喜歡寫作。他寫了不少散文,很受歡迎。在《給孩子的動物寓言》一書的序言里,他曾寫道:
“動物比人好,動物不打孩子。人喂小鴨小雞好玩,養(yǎng)大了殺了吃了。雞鴨臨死前被卡住脖子的時候,不信人和它有這種生死關系。聽說舊時云貴川地區(qū)的馬幫,一兩百匹馱馬走在路上,其中一匹老馬倒地不起時,馬群就會一齊仰天哀號。想起這些事,我總是不好過。我也是人??!”
(本刊編輯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