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卑的品質(zhì)，高貴的追求

胡善恩

《臺階》以第一人稱敘述了“父親”經(jīng)過大半輩子的奮斗，終將自家三級臺階的老屋建成九級臺階新屋的故事，塑造了一位要強、勤勞又謙卑的山村父親形象。今天，我們就一起走進這篇文章，感受這位可親可敬的父親形象。

資料助讀

作者簡介

李森祥，1956年出生，浙江衢州人，當代作家。其小說以農(nóng)村、軍營生活為主要題材，塑造出一系列生動的普通人，尤其是質(zhì)樸的農(nóng)民形象。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傳世之鼓》，短篇小說集《臺階》，中篇小說《村野子弟》、《屋脊丘陵》等。

相關(guān)背景

改革開放使中國農(nóng)村經(jīng)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農(nóng)民的思想也有了空前的進步。我國是個農(nóng)業(yè)大國，三分之二的人口在農(nóng)村，農(nóng)村、農(nóng)業(yè)、農(nóng)民“三農(nóng)”問題，關(guān)系到我國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的全局。要實現(xiàn)全面小康社會，難點在農(nóng)業(yè)、關(guān)鍵在農(nóng)村、重點在農(nóng)民。農(nóng)村的經(jīng)濟發(fā)展和農(nóng)民的思想狀況，是每一個決策者應該思考和關(guān)注的問題。文章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寫成的。

美點賞讀

《臺階》這篇小說，是在特定的背景下所寫成的關(guān)于中國農(nóng)村、農(nóng)民的生活現(xiàn)狀的一篇文章。閱讀這篇文章，要注意以下幾點：

1.理清故事情節(jié)。文章是以刻畫人物形象為中心，通過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和具體的環(huán)境描寫來反映社會生活。要把握這篇文章，首先應整體感知故事情節(jié)：文章第1-5自然段，破題（或稱序幕），交代臺階的來歷、臺階的作用和人物的關(guān)系。第6-8自然段，開端，想筑高自家的臺階。這就確定了家庭建設(shè)的目標，也是父親的動力。第9-15自然段，發(fā)展，寫筑高臺階造新屋的艱辛準備過程。第16-23自然段，高潮，寫造新屋筑高臺階的詳細過程。第24-31自然段，結(jié)局，寫父親的心愿實現(xiàn)后，人老了。整篇文章，“臺階”貫穿始終，作者巧妙地把人物追求的事物作為線索，故事情節(jié)通俗易懂。

2.把握人物形象。文章在特定的背景下，以造臺階為行文線索，對父親的肖像、語言、動作、心理等方面做了傳神的細節(jié)刻畫，塑造了一位吃苦耐勞、不甘落后、倔強要強、老實厚道、堅韌不拔、勤勞謙卑、可愛可敬的父親形象。作為一位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父親的生活追求并不高，只希望自己家的臺階能高一些，為此他耗費了全部的力量。作者展現(xiàn)父親終年辛苦，寸積銖累，終于造起有九級臺階的新屋，一方面是贊頌父親的堅韌執(zhí)著，更是想通過父親的經(jīng)歷，讓人們清楚地看到從凄楚、辛酸中走出來的父輩形象。他們艱辛創(chuàng)業(yè)的歷程，讓人讀出的是同情與悲憫。

3.揣摩融情細節(jié)。作家李準說：“沒有細節(jié)就不可能有藝術(shù)作品。真實的細節(jié)描寫是塑造人物，達到典型化的重要手段?！痹凇杜_階》這篇小說中，細節(jié)描寫尤其突出。如堆破草鞋的細節(jié)寫出了面對艱難的生活，父親意志頑強，堅韌不拔的精神。放鞭炮造新臺階時，寫“父親的兩手沒處放似的，抄著不是，貼在胯骨上也不是”，生動傳神地刻畫了父親在無比喜悅時手足無措的樣子。而新臺階造成后，父親“愣住”“憋住了”“不磕”，則寫出了父親對新臺階倍加呵護，格外珍惜的情態(tài)。

另外，這篇小說人物間的矛盾沖突不是那么尖銳，具有散文化的傾向，同學們在閱讀理解時，在文體上可以不做過多的探究。

知識把握

1.父親是如何造起一棟有高臺階的新屋的？

2.試簡要概括父親的形象特點。

3.“臺階”具有怎樣的寓意？

類文閱讀

閱讀完《臺階》，我們再來讀下面的文章。

臺階上的天使

[美]希勒瑞·白奇埃爾德

那個鳥聲啁啾的早晨，當本把牛奶送到我堂兄家時，不像往常那么愉快。這個瘦小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沒有和人交談的心情。

我們到加利福尼亞州的勞恩德爾鎮(zhèn)不過幾個星期。在找房子期間，我和丈夫、孩子們一直寄住在我的堂兄家里。當本把牛奶器皿從金屬托架上拿下來的時候，終于面色陰霾地說出了事情的大概。

有兩個客戶沒結(jié)帳就離開了小鎮(zhèn)，他將不得不自己掏錢賠補。其中一個只欠了10元，但是另一個卻拖欠了79元，并且沒有留下地址。本對于自己允許欠賬的愚蠢行為感到萬分沮喪?！八莻€美麗的女人，”他說，“有6個孩子，而且另一個也快要出生了。她總是說，‘等我丈夫一找到第二職業(yè)，我很快就付你錢。我竟然相信了她。我多蠢！原以為我做了一件好事，但我得到了教訓?！?/p>

我所說的只有：“親愛的，我很遺憾?！蔽以俅慰吹奖緯r，他看起來怒氣更甚。談到那些喝光了他的牛奶的臟孩子們時，他氣得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我希望能幫助本恢復以前平靜的心緒。我想到圣誕節(jié)快到了，并且記起我祖母常說的一句話：“當別人拿走你東西的時候，你就給他們，這樣你就永遠不會感到自己遭受了掠奪?！?/p>

下一次，本送牛奶來，我告訴他我有辦法使他對那79元感覺好過一些。

“我不相信有什么辦法，”他沒好氣地說，“不過說來聽聽?！?/p>

“就當是把牛奶送給了那婦人，作為圣誕禮物送給了那些需要它的孩子們?！薄澳阍陂_玩笑嗎？”他氣惱地回答，“我甚至還沒有給我妻子送過那么貴重的禮物哩。”我不再說什么，但我仍然相信我的建議是正確的。

他再來時，我們就拿這個建議開玩笑?！澳氵€沒有給她牛奶嗎？”我會這樣笑著問?！皼]有，”他反駁說，“不過我正在考慮送一件價值79元的禮物給我的妻子，除非另一個美麗的母親又想利用我的同情心?！?/p>

每一次我問這個問題，他都好像變得更輕松一點。然后，圣誕節(jié)前六天，那件事終于發(fā)生了。他來的時候，臉上綻放著笑容，眼睛熠熠發(fā)光?！拔易鲞^了！”他說。“我把牛奶作為圣誕禮物送給她了。這不容易，但我失去了什么呢？都過去了，不是嗎？”

“是的?！蔽艺嫣嫠吲d。

“我真的覺得好多了。這正是圣誕節(jié)我有一個好心情的緣故。是我使那些孩子們有許多的牛奶放進他們的麥片粥里?！?/p>

假日來了，又過去了。兩個星期后，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本差不多是興沖沖地跑著來的?！暗纫坏?，聽我說，”他說，他在另一個鎮(zhèn)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去看到一個婦人正沿著街道跑過來，手里揮著錢。他立即認出了她——那個有很多孩子、沒有付賬的女人。她長長的褐色頭發(fā)一直遮到她幽怨而漂亮的眼睛。“本，等一會兒?！彼暗溃拔矣绣X給你?！北就Ｗ】ㄜ?，走出來。

“我很抱歉，”她面色緋紅地說，“我真的一直想付你錢，”她解釋說。她的丈夫有一天晚上回家，說他找到了一個更便宜點的公寓，也找到了一個晚上干的工作。于是他們立即搬了家，但她卻忘了留下一個地址。

“我已經(jīng)有一點積蓄了?！彼邼卣f，“這兒是20元，先還一部分?！?/p>

“不用了，太太，”本微笑著回答，“已經(jīng)付過賬了?！薄案哆^了？”她驚呼，“什么意思，誰付的？”“我?！北疽种撇蛔?nèi)心的自豪與喜悅說。

她朝他看著，好像他是天使，然后她嚶嚶地哭了?！拔也恢肋@么一來，我也哭了，我一點都不明白我哭什么。然后我想到了那些孩子們有牛奶放在圣誕節(jié)飄香的麥片粥里，你知道那是一種怎樣激動的心情？我真高興你對我說那些話?！北菊f。

“你沒拿那20元？”“當然沒有，”本憨厚地笑起來，像一個手舞足蹈的孩子，“我是把牛奶作為圣誕禮物送給她的，不是嗎？”

（選自《經(jīng)典美文》）

讀后一思

“臺階”，能助人向上，也可能成為登上更高一層的阻隔。生活中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許多臺階，尤其是當你處在煩惱、悲傷甚至仇恨中時，那些長長的臺階總是阻撓你站在更高的位置來鳥瞰生命的美麗。然而，當你鼓起勇氣跨越這些臺階，你就會明白真正的快樂來源于寬容和幫助。想一想，同樣是臺階，本文的臺階和課文中的臺階內(nèi)涵有什么不同？

考題鏈接

下面的句子都用到了“總是”這個詞，請結(jié)合上下文，分析它們在語境中不同的表達作用。（2011年江蘇卷）

①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孔乙己》）

②我擔心父親有一天會垮下來。然而，父親的精力卻很旺盛，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在屋場上從這頭走到那頭，給這個遞一支煙，又為那個送一杯茶。（《臺階》）

參考答案

知識把握

1.他終年辛苦，準備了大半輩子，一磚一磚地撿，一角錢一角錢地攢，終于蓋起了新屋。

2.敢想敢做、堅韌不拔、吃苦耐勞、樸實厚道、和善謙卑、倔強。

3.既是實指，又指父親渴望得到尊重，更指農(nóng)民思想認識的提高。

讀后一思

示例：本文的臺階指阻撓站在更高起點上的心理障礙，而課文中的臺階既實指，又指父親渴望得到尊重的追求。

考題鏈接

①“總是”說一些讓人半懂不懂的話，表現(xiàn)了孔乙己因深受科舉毒害而無法與人正常對話的迂腐可悲的狀況。②臉上“總是”掛著的笑容表現(xiàn)了新屋即將落成時父親由衷的興奮和喜悅。同樣一直寫在臉上的還有父親建造高臺階新屋的樸素而強烈的愿望，這是他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