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忠錢凌寒胡娟媛王育珩蘇芝榮鐘燕珠管云
(1.深圳市農業(yè)科技促進中心,廣東 深圳 518172;2.廣州瑞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廣東 廣州 510663)
菊花(Chrysanthemum×morifolium)是菊科(Asteraceae)菊屬(Chrysanthemum)多年生草本植物。菊花具有突出的藥用價值,以干燥頭狀花序入藥,是藥食同源的中草藥種類之一,在藥用和食用方面均有很大市場,同時切花菊和菊花盆栽也是花卉產業(yè)的重要銷售產品[1-3]。然而,隨著菊花產業(yè)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以及集約化生產的不斷提高,菊花的各類病蟲害也日趨嚴重,且大棚培養(yǎng)易出現突發(fā)性大面積為害,嚴重影響了菊花的品質和產量。目前,針對菊花抗蚜蟲性[4,5]和抗逆性[6]的研究較多,對于其他病蟲害研究較少,如薊馬(Thripidae)、煙粉虱(Bemisia tabaci)、菊科白粉菌(Erysiphe cichoracearum)等。因此,本研究選用2種小型害蟲(煙粉虱和薊馬)為研究對象,對5個暢銷的觀花菊品種進行田間蟲情動態(tài)調查,以期得出煙粉虱和薊馬對5個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差異,為觀賞菊花品種的種植推薦提供數據支撐。
供試觀花菊花品種“紫松果”“F1·439”“C8·盆”“F1·45”“F1·139”,均由中國農業(yè)科學院深圳農業(yè)基因研究所提供。供試品種均先在溫室育苗盤中育苗,待長至3~4片真葉時,定植到中耕起壟的試驗田塊中,栽培過程中管理水平一致,常規(guī)管理。
試驗于2023年3月7日—10月17日,共計224d,在深圳市大鵬新區(qū),試驗面積為1.33hm2。
每個品種均設3個處理:處理1,接種煙粉虱;處理2,接種薊馬;空白對照(不接種煙粉虱和薊馬),每個處理重復3次。各品種試驗設9個小區(qū),共計45個小區(qū),每個小區(qū)為0.33hm2,每2個處理間隔5m。
從田間菊花苗圃中采集薊馬和煙粉虱,挑選發(fā)育一致的成蟲集中飼養(yǎng)。人工接種時用毛筆將若蟲接至供試植株頂部嫩葉上,以若蟲在葉片上爬行視為接種成功。在每個處理區(qū)的東、西、南、北、中5個方向各選擇5株,每株接蟲50頭,接種成功后外加防蟲網。
在接蟲后第7天開始調查害蟲數量,每7d調查1次,各小區(qū)的東、西、南、北、中5個方向隨機調查5株,每株隨機選擇3個嫩梢,用盤拍法進行害蟲數量調查。調查害蟲數量時左手持收集盒,右手將調查嫩梢放入收集盒中并快速用力抖動,每個嫩梢拍抖5次,使害蟲振落于收集盒內并記錄害蟲數量,記錄后將害蟲放回試驗田,試驗后期需記錄植株高度。
1.6.1 煙粉虱
參考趙偉[7]、趙文娟等[8]分級標準,按照蟲量比分為5個等級:強,≥1.00;較強,0.61~1.00;中,0.41~0.60;較弱,0.19~0.40;弱,0~0.18。
1.6.2 薊馬
參考袁慶華等[9]、張中潤等[10]的分級標準,按照蟲量比分為5個等級:強,>1.50;較強,0.51~1.50;中,0.21~0.50;較弱,0.11~0.20;弱,≤0.10。
數據采用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20進行記錄統(tǒng)計,用SPSS 26軟件的單因素方差分析對多組試驗數據分別進行差異顯著性分析檢驗。
害蟲量比值計算公式:
蟲量比值=各菊花品種平均單梢害蟲量/全部參試菊花品種的平均單梢害蟲量
2.1.1 5個供試菊花品種煙粉虱田間種群動態(tài)
由圖1可知,5個品種的菊花在4月中下旬—5月下旬(即幼苗期和生長前期)均出現了煙粉虱發(fā)生高峰期,發(fā)生趨勢基本一致,但種群數量有顯著差異,田間煙粉虱種群數量從多到少依次為“C8·盆”>“F1·439”>“F1·45”>“F1·139”>“紫松果”。6月上旬開始各供試品種菊花上煙粉虱數量均逐漸降低,8月底開始田間種群數量開始緩慢上升,在10月中下旬出現一個小高峰,同樣不同品種間煙粉虱數量還是“C8·盆”品種的菊花上發(fā)生量最多,依次為“F1·439”>“F1·45”>“F1·139”>“紫松果”。
圖1 5個菊花品種煙粉虱的調查種群動態(tài)
2.1.2 接種煙粉虱后5個供試菊花品種間煙粉虱發(fā)生情況比較
由表1可知,田間調查結果表明,供試5個菊花品種均受到煙粉虱不同程度的為害。從接種開始至試驗結束,“C8·盆”和“F1·439”品種的煙粉虱蟲群密度絕大數時間均顯著高于“F1·45”“F1·139”和“紫松果”3個品種,“C8·盆”品種僅于161~168d低谷期與其中部分品種無顯著性差異(P<0.05),而“F1·439”品種大部分時間段的煙粉虱蟲群密度均為“C8·盆”品種顯著高于“F1·439”品種,但在蟲群低谷期階段,兩者表現為無顯著性差異(P<0.05)?!癋1·45”“F1·139”和“紫松果”3個品種之間,“F1·45”基本顯著高于“F1·139”,“F1·45”和“F1·139”品種顯著高于“紫松果”,但是112d后“F1·139”和“紫松果”品種無顯著性差異(P<0.05)。接種56d后“C8·盆”“F1·439”“F1·45”和“紫松果”4個品種菊花煙粉虱數量均達到最高,平均蟲口密度分別為823.0頭/梢、679.2頭/梢、410.2頭/梢和195.4頭/梢,“F1·139”品種于接種63d菊花煙粉虱數量達到最高,為233.4頭/梢。
表1 5個菊花品種煙粉虱接種后蟲數比較
2.1.3 煙粉虱對5個供試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比較
由表2可知,供試的5個菊花品種煙粉虱的蟲量比值范圍在0.39~1.66,其中煙粉虱對“C8·盆”和“F1·439”2個品種表現出強等級的為害能力,對“F1·45”品種表現出較強等級的為害能力,對“F1·139”品種表現出中等等級的為害能力,對“紫松果”品種表現出較弱等級的為害能力。因此,調查結果表明,煙粉虱為害能力強的2個品種“C8·盆”和“F1·439”的煙粉虱數量分別為煙粉虱為害能力較弱的“紫松果”品種的4.26倍和3.72倍。
表2 煙粉虱對5個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等級
2.2.1 5個供試菊花品種薊馬田間種群動態(tài)
由圖2可知,5個供試菊花品種田間薊馬發(fā)生高峰期雖有一定差異,但發(fā)生趨勢基本一致,均在4月下旬—5月下旬,其中“C8·盆”品種薊馬高峰期出現在接種后49d(4月25日),“F1·439”和“F1·45”2個品種發(fā)生高峰期出現在接種后56d(5月2日),“紫松果”品種為接種后63d(5月9日),而“F1·139”品種最晚,為接種后77d(5月23日),但隨著6月氣溫升高,田間薊馬種群也逐漸降低,但從9月下旬開始菊花逐步進入花芽分化期,田間薊馬種群數量又開始小幅上升。
圖2 5個菊花品種薊馬的調查種群動態(tài)
2.2.2 接種薊馬后5個供試菊花品種間煙粉虱發(fā)生情況比較
由表3可知,田間調查結果表明,供試5個菊花品種均受到薊馬不同程度的為害,不同菊花品種的薊馬蟲口密度差異顯著(P<0.05)。從接種開始至試驗結束,“F1·45”和“F1·139”品種的薊馬蟲群密度絕大數時間段均顯著高于“C8·盆”“F1·439”和“紫松果”3個品種,“F1·45”品種僅于168~175d低谷期與該3個品種無顯著性差異(P<0.05),“F1·139”品種僅于210~224d低谷期與該3個品種無顯著性差異(P<0.05),而“F1·439”和“紫松果”2個品種全期無顯著性差異(P<0.05),“C8·盆”品種大部分時間段與“F1·439”和“紫松果”2個品種無顯著性差異(P<0.05)。接種49d后“C8·盆”品種菊花薊馬數量達到最高,蟲口密度為202.8頭/梢,接種56d后“F1·45”品種菊花薊馬數量達到最高,蟲口密度為410.2頭/梢,接種56d后“F1·439”品種菊花薊馬數量達到最高,蟲口密度為66.4頭/梢,接種63d后“紫松果”品種菊花薊馬數量達到最高,蟲口密度為90.6頭/梢,接種77d后“F1·139”品種菊花薊馬數量達到最高,蟲口密度為419.8頭/梢。
表3 5個菊花品種薊馬接種后蟲數比較
2.2.3 薊馬對5個供試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比較
由表4可知,供試的5個菊花品種薊馬的蟲量比值范圍在0.29~1.84,其中薊馬對“F1·45”和“F1·139”2個品種表現出強等級的為害能力,對“C8·盆”品種表現出較強等級的為害能力,對“F1·439”和“紫松果”品種表現出中等等級的為害能力。因此,調查結果表明,薊馬為害能力強的2個品種“F1·45”和“F1·139”的薊馬數量分別為薊馬為害能力中等的“F1·439”品種的6.35倍和5.86倍,薊馬為害能力強的2個品種“F1·45”和“F1·139”的薊馬數量分別為薊馬為害能力中等的“紫松果”品種的4.84倍和4.47倍。
表4 薊馬對5個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等級
煙粉虱、薊馬的為害對菊花產量和品質均會有嚴重的影響,若長期大量使用化學農藥防治害蟲,不僅會造成害蟲抗藥性的增強,還會帶來環(huán)境污染等問題。當前抗性品種的選育和利用抗性品種的自身抗蟲性已成為各類植物抗蟲防治的一種重要方法,既能減少化學農藥的使用,還可以降低人工管理的成本。
本研究采用蟲量比值法來判定2種小型害蟲(煙粉虱和薊馬)對不同觀賞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比較,從田間調查結果來看,供試的5個菊花品種中,煙粉虱對“紫松果”品種為害能力較弱,薊馬對“F1·439”和“紫松果”2個品種為害能力相對較弱,篩選出“紫松果”品種為觀賞菊花生產的推薦品種,也為菊花抗煙粉虱、抗薊馬選育提供了參考數據。
當前已有學者對菊花抗病蟲性的具體機制進行研究。邵亞峰采用Illumina高通量測序技術,研究了菊花在蚜蟲脅迫和針刺機械傷害下相關基因表達譜和小分子RNA的差異,為創(chuàng)造抗蚜切花菊提供了參考[11];唐致婷通過研究3個雜交組合后代目標基因檢測、抗蚜性鑒定等,為菊花抗蚜性育種提供種質資源[12];柳麗娜進行了38個茶用菊品種黑斑病抗性鑒定并從多個角度探究了茶用菊對黑斑病的抗性機制[13];楊秉耀等通過電子顯微鏡得出菊花的外部微觀結構對蚜蟲的行為及取食產生影響[14],但針對菊花品種對煙粉虱、薊馬抗蟲能力的具體機制暫未有突出的研究。本文僅通過蟲量比值法對2種小型害蟲(煙粉虱和薊馬)對供試的5個菊花品種的為害能力進行了初步研究,接下來還需要開展全方位的探究試驗,未來也可通過對煙粉虱、薊馬等害蟲脅迫危害時,深入分析菊花的外部組織結構和內部化學物質的變化,探究不同菊花品種對煙粉虱、薊馬等害蟲的抗蟲能力的差異性,為選育抗蟲菊花品種提供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