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解讀及演唱分析

楊智涵

摘要：本文以李煜作詞、王龍作曲、鄧垚編配伴奏的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創(chuàng)作背景為線索，結(jié)合作品的歌詞內(nèi)涵、演唱技巧、情感表達以及筆者演唱時的心得體會，將理論和自身實踐相結(jié)合進行分析，從個人的理解方面展現(xiàn)中國古典詩詞藝術歌曲的魅力。

關鍵詞：《春花秋月何時了》? 詩詞解讀? 演唱分析

中圖分類號：J6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3）09-0065－04

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是運用西方藝術歌曲的音樂形式、作曲手法，與中國古代詩詞相結(jié)合而形成的一種表達中國古詩詞特有韻味的歌曲形式，是西方藝術歌曲傳入中國后的發(fā)展演變。自藝術歌曲傳入至今，經(jīng)過無數(shù)優(yōu)秀的作曲家不斷研究與摸索，將中西方的創(chuàng)作技法、創(chuàng)作理念、創(chuàng)作風格不斷交匯交融，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逐漸在發(fā)展中形成了本民族鮮明的風格與特色。

一、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的緣起

我國詩歌有著源遠流長的古詩與音樂結(jié)合的傳統(tǒng)，“詩”是古代文人通過藝術性的語言或描繪大好河山，或抒發(fā)個人情感，或表達志向抱負的一種創(chuàng)作體裁?！案琛笔峭ㄟ^樂音的變化來傳情達意，“詩”言其志，“歌”詠其聲，“詩”為歌之詞，“歌”為詩之曲。而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是由現(xiàn)代文人樂師依據(jù)時代特征巧妙對其進行譜曲的一種藝術形式，其歌詞內(nèi)容大多選擇《詩經(jīng)》《楚辭》、漢樂府、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令等古典文學佳作。

20世紀20年代，一批海外留學的音樂學子將國外藝術歌曲的創(chuàng)作技法引進了中國，基于自身深厚的文學底蘊，以及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熱愛，他們逐漸開始摸索藝術歌曲如何與中國的“詩歌”相融合。其中，青主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人物之一，數(shù)年的德國留學生涯使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受到了德國藝術歌曲的影響，因此，他開始嘗試模仿西方的作曲技法，并與中國傳統(tǒng)詩詞相結(jié)合，創(chuàng)作出了《大江東去》《我住長江頭》等具有中國獨特韻味的古詩詞聲樂作品，開辟了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創(chuàng)作的先河。黃自也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人物，他自幼喜愛唐詩宋詞，在創(chuàng)作中注重詩詞格律與聲韻的結(jié)合，善于體現(xiàn)古詩詞所傳達的意境，代表作有《點絳唇·賦登樓》《南鄉(xiāng)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花非花》等，為古詩詞藝術歌曲的研究與發(fā)展作出了巨大貢獻。包括到后期的譚小麟創(chuàng)作了非常多的民族器樂曲和古詩詞聲樂作品，代表作有《春雨春風》《鼓浪磯》《自君之出矣》等。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非常優(yōu)秀的作品，例如，劉雪庵的《紅豆詞》《春夜洛城聞笛》；冼星海的《憶秦娥》《采桑子·別情》；賀綠汀的《菩薩蠻》等。

二、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作者簡介

（一）詞作者

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新作《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創(chuàng)作題材采用南唐末代君主、詩人李煜的詞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由于其父李璟在位時大肆征戰(zhàn)，軍費支出巨大，內(nèi)部政治腐敗，國力下降，且生活奢侈無度，經(jīng)濟狀況每況愈下，百姓民不聊生，導致李煜即位后不得不對宋朝俯首稱臣。由于李煜中庸軟弱的性格，使得宋朝不斷攻城略地，公元975年，宋軍兵臨金陵城下將其攻破，隨后南唐覆滅，李煜被押至大宋汴京，自此李煜被軟禁在大宋汴京別院。他是一個被推上王位的文人，人生一幕折起一幕開，昏庸軟弱的君主落幕，千古詞帝緩緩登場。李煜開啟了詞家先風，是唐五代詞人中成就最高的一位，一首又一首的詞篇橫空出世，極盡哀婉凄涼，卻又情真意切。公元978年的七夕夜，人間燈火璀璨，恰逢李煜生日之際，無限憂思，命歌女唱《虞美人》，宋太宗聽聞大怒，認為李煜有復國之心，且當時宋朝民心不穩(wěn)，急需穩(wěn)定政權，于是賜牽機毒酒將李煜毒殺。千古詞帝，薄命君王，生于七夕，也終于七夕。李煜雖不通政治，但其藝術才華非凡，精書法，善繪畫，通音律，創(chuàng)作了《菩薩蠻》《相見歡》《清平樂》等千古杰作，縱觀李煜一生所創(chuàng)詞作，傳唱最為廣泛的莫過于《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一詞了，這首詞也代表了五代十國文學詞作的最高成就，而此篇中最富獨創(chuàng)性的詞句又莫過于首句的“春花秋月何時了”，此句以人間良辰美景的高度概括，深刻表達了作者的無限哀愁。

（二）曲作者

《春花秋月何時了》由王龍作曲、鄧垚編配伴奏。王龍，作曲家、鋼琴藝術指導，師從中國音樂學院聲樂歌劇系鋼琴藝術指導、作曲家、鋼琴家鄧垚教授學習民族聲樂藝術指導及作曲。他們師徒二人將藝術歌曲的音樂形式與作曲手法和中國古代詩詞相結(jié)合，共同創(chuàng)作了非常多具有新時代藝術特色的民族聲樂作品，深受廣大歌者的喜愛，也對中國民族聲樂的發(fā)展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在他們創(chuàng)作的作品中，很多創(chuàng)作題材來源于中國古詩詞，這些作品都具有極高的藝術性，例如《登高》《蘇小小》《月下獨酌》《山之高》《錦瑟》等。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共分為兩個版本，高音版降A調(diào)，中音版F調(diào)，于2022年7月12日正式發(fā)行。它以華麗的語言、朦朧的意境、深遠的內(nèi)涵， 表達出了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特有的韻味，一經(jīng)發(fā)行便受到廣大聲樂愛好者的喜愛。這首作品的內(nèi)容扣人心弦，旋律如泣如訴，鋼琴伴奏節(jié)奏錯落有致，伴奏音型也與歌曲的意境相吻合，推動了旋律的發(fā)展，又營造了歌曲的氛圍。在演唱這首歌曲時，我國男高音歌唱演員石倚潔的歌聲與鋼琴伴奏的強弱對比、情感表達相輔相成，歌手完美的演繹及鋼琴伴奏巧妙的編排，將南唐后主李煜在國破家亡后淪為階下囚時的錐心之痛刻畫得淋漓盡致。

三、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詩詞解讀

（一）詞牌格律分析

《虞美人》原為唐教坊曲，后衍化為詞牌，詞分為上闋和下闋兩個部分，共八句，上闋下闋各四句，分別為七言句、五言句、七言句、九言句，兩平韻、兩仄韻，詞作五十六字，詞牌詞譜如下：

上闋：

春（中）花（平）秋（中）月（仄）何（平）時（平）了（仄），

往（中）事（仄）知（平）多（平）少（仄）。

?。ㄖ校牵ㄆ剑┳颍ㄖ校┮梗ㄘ疲┯郑ㄘ疲〇|（平）風（平），

故（中）國（仄）不（中）堪（平）回（平）首（仄）月（仄）明（平）中（平）。

下闋：

雕（中）欄（平）玉（中）砌（仄）應（平）猶（平）在（仄），

只（中）是（仄）朱（平）顏（平）改（仄）。

問（中）君（平）能（中）有（仄）幾（仄）多（平）愁（平）？

?。ㄖ校┧疲ㄘ疲┮唬ㄖ校┙ㄆ剑┐海ㄆ剑┧ㄘ疲┫颍ㄘ疲〇|（平）流（平）。

中國古代歌曲的填詞方式多為倚聲填詞，即先有曲調(diào)后有詞，一字一音的傳統(tǒng)特色也體現(xiàn)出了古代音調(diào)的精簡與明朗。中國的古詩詞題材對于作品的結(jié)構(gòu)和平仄韻律十分講究，在《虞美人》這首詞中韻腳的規(guī)律是，上闋每兩句改變一次韻腳，第一個韻腳為ao，詞調(diào)應該歸到仄聲上，比如“了”和“少”；第二個韻腳換韻ong，詞調(diào)發(fā)生變化，歸為平聲字，比如“風”和“中”。下闋也是每兩句改變一次韻腳，第一個韻腳為ai，詞調(diào)歸在仄聲上，比如“在”和“改”；第二個韻腳換韻ou，詞調(diào)則歸到平聲字上，比如“愁”和“流”。語言的四聲分為“平”“上”“去”“入”，四聲又分陰陽“陰平”“陽平”“陰上”“陽上”“陰去”“陽去”“陰入”“陽入”。隨著時代的不斷發(fā)展，各地語言的不斷變化，四聲中的“入聲”被分散到了其他聲調(diào)當中，才有了如今的“陰”“陽”“上”“去”分別對應一聲、二聲、三聲、四聲。平聲字對應現(xiàn)在拼音的一聲、二聲，仄聲字對應現(xiàn)在拼音的三聲、四聲，“中”則代表“平”“仄”均可。所以在演唱古詩詞作品時，一定要注意語言自身的音調(diào)，若違反了字本身的音調(diào)，則稱為“倒字”，會讓聽眾在聽覺上產(chǎn)生混淆，也會使演唱者無法準確表達歌曲含義，傳達歌曲意境。

（二）歌詞內(nèi)涵分析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上闋中，“春花秋月”是每一年都有的景象，春天嬌艷的花和秋天皎潔的月代表了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在這里也代指一年一年的時光?！昂螘r了”了指了結(jié)、終止，李煜在感慨南唐還在時，他那驕奢淫逸，無憂無慮的帝王生活何時結(jié)束了呢？再對比如今這漫長痛苦難堪的時光，又何時才能了結(jié)呢？“往事知多少”語意雙關，李煜既回想起在南唐時身為君王，奢靡的帝王生活歷歷在目，又感嘆在位時昏庸執(zhí)政，愧對朝堂、百姓，李煜既憤慨，又悔恨?！靶亲蛞褂謻|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昨夜的情形忽然浮上心頭，自己被囚禁的小樓又刮起了東風，又到了一年春天，望著天上的明月觸景生情，想起故國故土早已不復存在，內(nèi)心痛苦不堪，讓人難以承受。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下闋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李煜又回想起南唐金碧輝煌的宮殿，精雕細琢的欄桿和華麗的臺階應該依舊還在那里，可是在雕欄玉砌中穿行的佳人，她們青春美麗的容顏卻不復存在，同時也暗指李煜過去奢靡的生活如今卻物是人非?！皢柧苡袔锥喑睿壳∷埔唤核驏|流”在這兩句中作者使用了兩種修辭，一個設問、一個比喻，首先作者用發(fā)人深省的設問，點明他內(nèi)心的思緒萬千，突出了一個“愁”字，接著用生動的喻體——滔滔的江水作答，用滿江的春水來比喻滿腹的愁緒，說不清，道不盡。你可知我的愁緒有多少？正如那春天漲起的江水，浩浩湯湯，向東流去。李煜用他自然真摯的筆觸，譜寫了自己的生命悲歌，寫盡了末世國君的無盡哀愁。

四、古詩詞藝術歌曲《春花秋月何時了》演唱分析

在演唱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時，要重點注意表現(xiàn)時代的風格韻味，呈現(xiàn)詞人所表達的情緒，在呼吸控制、音色音量、速度變化、情感演繹等方面要基于作品創(chuàng)作所屬時期的風格以及人物狀態(tài)來詮釋。

（一）呼吸與控制

在學習聲樂的初期，非常容易因為演唱時字頭的頻繁變化導致出現(xiàn)喉嚨緊張、位置不統(tǒng)一、氣息不連貫等問題，而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相較于其他類型的歌曲來說速度較為舒緩，有利于清晰地咬字、保持母音的精準、字正腔圓的演唱，且由于其一字一音特殊的創(chuàng)作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演唱者演唱位置和氣息的穩(wěn)定，因此非常適合聲樂初學者用來練習演唱。

呼吸作為歌唱的基礎，也是歌唱的靈魂，我國古代聲樂理論所說的“善歌者必先調(diào)其氣”“氣動則發(fā)聲”，也科學說明了歌唱呼吸的重要性以及歌唱呼吸是歌唱發(fā)聲的動力這個道理，因此必須掌握正確的呼吸規(guī)律、方法。演唱古詩詞作品講究“聲斷氣不斷”，需要保證氣息在歌唱中貫穿始終，對此，可以在平時練習中自由控制自己的呼氣與吸氣比例，在吐氣時保持均勻地把氣呼出來，這樣才能詮釋出作曲家在創(chuàng)作時注入的情感。在《春花秋月何時了》這首藝術歌曲當中，呼吸的氣口與樂句停頓基本是保持一致的，例如，作品的第一個氣口在第6小節(jié)，同時也是第一個樂節(jié)句結(jié)束的位置，而譜面中比較特殊的第11小節(jié)、第19小節(jié)、第39小節(jié)和第27小節(jié)、第51小節(jié)的“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兩個樂句中每一句有兩個氣口，這兩句恰好也是李煜在詞作中回憶往昔時發(fā)出的感慨以及詞篇的點睛之筆，因此作曲家在這個地方使用了休止符，也是為了演唱者更好地傳達出詞人李煜的“愁”。

（二）音色與音量

由于李煜的身份是一個君王，雖然國破家亡被幽禁別院，但是其自身形象還是大氣磅礴的，依舊保持著君王和文人的氣節(jié)，所以演唱時的音色要沉穩(wěn)，有一定厚度，不能過于委婉，也不能過于明亮尖銳，要唱出波瀾壯闊的感覺，同時在演唱時要注意適度，李煜創(chuàng)作這首詞時是一個階下囚，心里是萬念俱灰的，而中國古代文人重風骨氣節(jié)、精神內(nèi)涵的純正雅致，所以在演唱時把握“適度”是很重要的。在音量控制上，需要注意樂句的強弱對比。譜面第5小節(jié)，力度記號mp（中弱），到第21小節(jié)轉(zhuǎn)至mf（中強），第25小節(jié)f（強），到第二遍反復時，力度比第一段時增強，第33小節(jié)力度記號mf（中強），第37小節(jié)力度記號f（強），第41小節(jié)處，力度標明ff（極強），這里也是全曲力度最強的地方，也是最具爆發(fā)力的，要將情緒推至頂峰，到了結(jié)尾第50小節(jié)力度記號mp（中弱），與高潮部分產(chǎn)生反差，更可以體現(xiàn)出整首樂曲的張力，整體遵循由弱到強，到高潮再由強到弱的一個過程即可。

（三）速度與變化

鑒于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的文化底蘊，以及古代文人灑脫不羈的個性，王龍在這首歌曲的創(chuàng)作中速度標記為“rubato”——節(jié)奏自由的彈性速度，所以，演唱時在歌曲速度的處理上可以相對自由。在演唱歌曲上闋時速度放緩，準確把握歌曲的主基調(diào)，將李煜的愁亂思緒娓娓道來。到了歌曲的下闋，因為這是全曲的高潮部分，要調(diào)動起音樂的情緒，不斷地把音樂推起來，所以伴奏使用了三連音以及十六分音符，演唱時的速度也要適當加快，借助激蕩的音調(diào)，頓挫的旋律，將李煜內(nèi)心的愁苦一氣呵成地表達出來。歌曲的速度直接影響歌曲傳達的風格，因此演唱者應在平穩(wěn)的速度上根據(jù)自身對于歌曲的理解做一些適合自己的調(diào)整，以更好地展現(xiàn)音樂。

（四）演唱難點與情感演繹

《春花秋月何時了》的音域較為寬廣，最低音是小字一組e，最高音是小字二組降a，期間一共跨越17個半音，且在旋律中頻繁出現(xiàn)小字二組的e、f，雖然音不高，但是在男高音的換聲點上，如果歌唱技術沒有解決好，就會出現(xiàn)提喉、肌肉緊張、氣息僵硬等現(xiàn)象，從而導致演唱者在演唱時出現(xiàn)奇怪的音色、氣息無法流動、演唱也會十分吃力等一系列問題。歌曲開頭在中音區(qū)，音區(qū)較低，音與音之間跨度不大，所以在演唱時要注意聲音保持高位置不要掉下去，樂句之間要唱得連貫且統(tǒng)一。這首曲目的情感變化是循序漸進的，當聽到鋼琴伴奏緩緩響起的時候，演唱者就要進入歌曲的意境，內(nèi)心保持歌唱的狀態(tài)。在演唱上闋“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時，雖然音區(qū)較低，但是依舊要保持唱高音時興奮的狀態(tài)，演唱“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時，根據(jù)對歌詞內(nèi)涵的理解，將李煜被囚禁時的神情恍惚、愁苦萬分，以及對亡國、往事的回憶和感嘆，以中弱的力度讓聲音搭著氣息慢慢流動出來，要唱出李煜此時此刻的“悲痛感”。在演唱詞的下闋時，到了歌曲的高潮部分，音區(qū)就上升到了高音區(qū)，此時力度也發(fā)生了變化，這是最難演唱的部分，同時也是歌曲情感最真摯的部分，演唱這一段需要穩(wěn)定強大的氣息來支撐，不能間斷、不能唱“冒”。“問君能有幾多愁？”這一句達到全曲的最高音，需要充分打開口腔，氣息要落下來，持續(xù)平穩(wěn)地支撐聲音向前流動，保持音樂的連貫性，要著重強調(diào)“愁”這個字的演唱，由問天到問地，再到問己，將情緒推向全曲的頂峰。歌曲的最后一句“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可以在這里做一個漸慢處理，將全曲的情感和盤托出，使情緒漸漸回歸平穩(wěn)，以更好地表達作者的無奈與嘆息。演唱者的情感和演唱需要層次感，需要根據(jù)作者情感的變化去對聲音進行相應的改變，情感的處理在高潮部分會得到最終升華，所以對于高潮部分的情感演繹是十分重要的。

五、結(jié)語

綜上所述，《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作為南唐后主李煜最具代表性的一首詞作，也是他的臨終絕筆，之所以能夠流傳至今，且有多位作曲家為其譜曲，正是源于這首詞作厚重的精神內(nèi)涵和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因此筆者認為在演唱古詩詞歌曲這類作品時，首先要了解詩詞的詞牌、詞調(diào)，詞人創(chuàng)作時的背景、心態(tài)和詞的內(nèi)涵，然后通過吟誦的方式理解作者的情感變化，對作品進行仔細揣摩研究，理論與實踐并重，準確把握作品的風格，才能真正展現(xiàn)中國古詩詞藝術歌曲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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