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馮至“無名化”敘寫，發(fā)掘散文審美意蘊

姜博

摘 要 在課堂教學中融合文學教育，解讀馮至《一個消逝了的山村》中獨特的“無名化”敘寫方式，有助于探究文本的審美意蘊，提升學生的審美能力。

關鍵詞 《一個消逝了的山村》 “無名化”敘寫 審美意蘊

語文教學離不開文學教育。將文學教育有效地融進語文課堂教學中至關重要。

一、教與學的一致性：指向文學教育的教學目標

文學教育既指社會上所有與文學相關的教育，也指校園內(nèi)的文學教育。語文教學中的文學教育應包含“文學知識教育”“文學審美教育”和“文學創(chuàng)作教育”。其中“文學知識教育”是指教材中有關文學的概念性的知識概述；“文學審美教育”即對教材中文學作品文學鑒賞教育和文學批評教育；“文學創(chuàng)作教育”即文學創(chuàng)作訓練等。本文以“中國現(xiàn)當代作家作品研習任務群”下的統(tǒng)編教材選擇性必修（下冊）第二單元第七課《一個消逝了的山村》為例，通過解讀馮至“無名化”敘寫，發(fā)掘散文審美意蘊，探究在高中語文教學中融合文學教育的實踐路徑。

馮至“無名化”敘寫方式，是在其《山水》后記中提出的，這種“無名化”的寫作方式，學生在初讀文本時很難發(fā)現(xiàn)，所以本課的教學設計力求將文學教育和課堂教學融合，讓學生盡量通過自己的探究對其寫作方式有一定的了解，以便在后期學習中有更深刻的審美體驗。

教授本課時，筆者設置了如下目標：1.通過對幾篇散文進行多角度、多層面的探究，以這些文本作為時代鏡像，學會關注文本要表達的生命意識，關注現(xiàn)當代文化現(xiàn)象，拓展人生視野。2.學會通過研讀課文，尋找有特色的詞語和句子，深入分析鑒賞，感受作者自然地表現(xiàn)個性、自由地抒發(fā)情感的寫作方式。3.提升撰寫讀書筆記的能力。

該教學目標與學生的學習目標相一致，前兩點扣合了“文學審美教育”，第三點與“文學創(chuàng)作教育”相關聯(lián)。

二、問題鏈的深入性：指向文學教育的課堂任務

為了在課堂教學中更好地融合文學教育，筆者設置了如下課前任務單：1.聯(lián)讀馮至詩歌《鼠麴草》和散文《一個消逝了的山村》，選擇文中印象最深的畫面，改寫成一首現(xiàn)代詩。2.閱讀馮至散文集《山水》中《一個消逝了的山村》《人的高歌》，分別以“村女牧羊圖”“石匠鑿山圖”為素材，為《山水》設計藏書票。

該任務單的設置將學生的生活情境與學生資源包聯(lián)系到一起。前者從文學教育融合的角度將馮至的詩歌和散文進行關聯(lián)，讓學生仿寫一首現(xiàn)代詩。目的是讓學生在接受文學審美教育的同時，鍛煉文學創(chuàng)作能力。后者是讓學生通過圖文轉(zhuǎn)換的方式更好地理解馮至文章的寫作意圖。這兩個課前任務，讓學生既能在學習文本之前更多地涉獵馮至的其他文本，拓寬其閱讀廣度，也能從不同形式中感受馮至的思想內(nèi)涵，拓展其閱讀深度。

在學生有效地完成了課前任務單后，筆者設計了兩個課堂學習任務，即：探究馮至散文獨特的敘寫方式；探究作品的審美個性和時代意義。前者從文本入手，讓學生以該文本為綱，領悟馮至獨特的敘寫方式；后者將該文本與其他文本聯(lián)讀，結(jié)合該單元學習提示“時代鏡像”的主題，由特殊到一般，探究相關散文的審美個性和時代意義。

在“探究馮至散文獨特的敘寫方式”任務中，根據(jù)課前學習任務要求，結(jié)合學生仿寫的詩歌，讓學生充分交流，將學生的詩作和馮至的兩篇詩作進行比較，引導學生感悟文本中作者對人生、自然和歷史的深刻思考。再引導學生梳理文中情感思路，思考作者為什么不選擇奇勝的山水來表達對自然、對生命的感悟，而只選擇小溪、鼠麴草、彩菌、有加利樹、野狗、麂子等當?shù)睾艹Ｒ姷木拔飦沓尸F(xiàn)。在該學習活動中，學生對文中所提及的物象繼續(xù)討論、分析、總結(jié)，概括出馮至散文獨特的敘寫特征，即景物的無名化、人物的無名化和歷史的無名化。學生能夠結(jié)合課前完成的作業(yè)和閱讀的詩文，初步感受馮至散文的寫作特征，在課堂學習中，經(jīng)過討論、交流，明確馮至散文獨特的敘寫方式，比較明確地探究出作品的審美意蘊?？梢哉f，課堂教學有效融合了文學教育。

在“探究作品的審美個性和時代意義”任務中，筆者設計了三個學習活動。

活動一：結(jié)合課前閱讀的《人的高歌》，分析兩篇文章的“性質(zhì)相近”之處；結(jié)合課前所做的藏書票，思考二者的不同之處。目的是讓學生在課堂展示自己設計的藏書票，闡釋設計意圖。學生分析所展示的藏書票，可明確“村女牧羊圖”的重點應凸顯整個畫面的大背景，村女只是畫面的一小部分，她不應該是畫面中的主體，這正是其“無名”的表現(xiàn)?！度说母吒琛分械摹笆宠徤綀D”藏書票強調(diào)的是石匠的創(chuàng)造。石匠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山路應是畫面的主體。通過比較分析，學生就容易明確《人的高歌》是要凸顯人所創(chuàng)造的文化。

通過這個學習活動，學生能夠感知文學實際上就是時代之鏡。“村女牧羊圖”能夠讓學生感受到作者通過無名之景、無名之人表現(xiàn)自然的永恒、生命的意義；“石匠鑿山圖”能讓學生感受到人頑強的意志，認識大時代下的每一個個體都有其存在的意義。石匠通過一次次鑿山，開通了路，讓人們看到了石窟，感受到了文化的魅力。這時代之鏡下映射下來的也是一個個文化的傳承。

活動二：品讀《秦腔》細節(jié)描寫，體會民俗文化中的生命意識及生命意義。師生共讀《秦腔》的幾處場面，討論、分享，感受秦人身上散發(fā)的生命的真實與樸素，感受到秦人生命的堅毅與韌性。

活動三：將三篇文本進行聯(lián)讀。閱讀《一個消逝了的山村》《人的高歌》，感受自然的永恒和生命的哲學意義；閱讀《秦腔》感受文化的強大力量。引發(fā)學生思考：這“有名”的“秦腔”如果消逝了，變成一個無意義的名稱，我們能夠像馮至這樣平靜地接受這一切么？我們往往會對遙遠的生命和文化的消逝感到憐憫和同情，但這三秦大地上秦腔文化的消逝可能會來得更直接，讓我們更悲慟。

根據(jù)“文學創(chuàng)作教育”的要求設置作業(yè)：1.校園電臺計劃在“時代鏡像”聽書欄目中推出馮至的散文集《山水》，請為電臺擬寫一則推薦語。2.閱讀馮至散文集《山水》，以“無名與有名”為話題，自選角度，自擬標題，寫一篇讀書筆記。作業(yè)設計融通“讀—悟—寫”，既將文學教育與語文課堂教學有效融合，又切實培養(yǎng)學生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

三、任務群的序列性：指向文學教育的教學反思

在教學中，筆者遇到了一些困境。文學教育重在拓展文學知識儲備、培養(yǎng)文學鑒賞能力、提升文學創(chuàng)造能力。但在教學過程中如何判定其界限、如何有效融合成了難點。

在實際操作中可以鼓勵學生閱讀同一作家的多篇作品或同類型的作品，讓學生總結(jié)學習方法，提升閱讀能力。在課前學習任務單和課后作業(yè)中，可設置一些生活化情境，讓學生寫作，以提升其文學創(chuàng)作能力。

[作者通聯(lián)：福建廈門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