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瓊中縣思源實驗學校九(2)班 張貝西
外婆家門前的河流,一直淌在我的心里。
我小的時候,并不情愿到鄉(xiāng)村去。夏天的鄉(xiāng)村十分炎熱,熱氣妄圖侵入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只有母親與我坐在河邊搖著蒲扇時,我心中才會產生一些愉悅。母親的話音隨微風入耳。
“我們小時候的生活才叫苦呢,”她輕笑道,“你現(xiàn)在走的泥路,當時都沒有呢。一腳深,一腳淺,我們的腿總被雜草蓋住,我們踏著黃泥,一步一步走出村子,腳板上密密的繭,都是小石子的杰作。”母親的目光凝在這片黃土地上,欲穿透它去看幾十年前的光景。
殊不知第二年,在回外婆家的路途中,就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村子修路了!寬敞的水泥道,每一顆碎石粒都訴說著喜悅;每一腳踏下去,都是滿心的踏實。我們一下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幅田園風光圖:河道上綻出一叢叢的綠色—荷葉,荷葉上晶瑩的水珠閃著希望的光,昭示鄉(xiāng)村發(fā)展的光明前景;河邊胡亂蔓延的水葫蘆,肆無忌憚爬行的藤條,都被綠油油的草所替代;綠色的地毯向田埂鋪開,四溢的是香甜的花草味。這一切襯得這塊地是那么的可愛。
我同表親們躺在這“軟墊”上,嗅著大自然的氣息。外婆總哼著小調,在一旁垂釣,我年少無知,只隱約聽見“共產黨好”幾個字。表弟跑到外婆身邊,眼里閃著求知的光。她撲哧一聲笑了,緩緩說:“村里的路,都是國家經濟發(fā)展的寫照。婆婆沒讀書,不會寫字,現(xiàn)在條件好了,孩子們都能上學了?!彼难劾锿钢猓澳銈円煤米x書,回來講黨的故事給我聽??!”
這幾句帶著濃濃地方口音的話,烙在了我的記憶里。
幾年后再回去,我滿懷欣喜地奔向小屋,卻看見外婆呆呆地望著那條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心中的喜悅沉入泥潭之中:河里污水橫流,黑色吞沒了原先的澄澈,空明的河水卻展露猙獰,水葫蘆“東山再起”,雜草卷土重來,告示牌上的每個字都砸在心上:請勿下河,小心血吸蟲。母親拍拍我,哽咽著說:“前年,為了謀發(fā)展,村里把對面的地賣給了一家養(yǎng)牛場……”
我心一震,過去的風光飛速逝去,我無助地伸出手想抓住它,卻無可奈何。
這個假期,那條河在我心里,一直籠著一層陰霾。
“什么?那太好了!”一天,母親接的一個電話,讓我來了興致。“對面的養(yǎng)牛場已經遷走了!政府也派人來治理水系了,下一次見面,河該變樣了!”我激動地抱住母親。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句話:“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后來,一個個好消息又傳了回來—河里的血吸蟲滅了,家里的房子裝了空調,大街上塌陷的路面恢復了平整。照片中,終于又有了外婆的笑臉。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我更是細細品味著“共產黨的好”—免費的核酸檢測、人人皆有的疫苗接種……記憶中的長河向前奔去。在中國共產黨的帶領下,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奔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