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萱
我的家鄉(xiāng)磐安素有“群山之祖、諸水之源”之美稱,產(chǎn)茶歷史亦悠久。遠(yuǎn)自東漢年間,家鄉(xiāng)的先民們便開始種茶、制茶、飲茶。在宋代,家鄉(xiāng)的茶成為皇家貢品,明代開始銷往世界各地。如今,這一片片茶葉,更是家鄉(xiāng)村民們奔向共同富裕的一葉葉小舟。
滄海桑田,時至祖輩。村里的珍珠山、海螺山、大塘山、長蛇背、牽牛崗等山頭都種上了成片的茶樹,一個個茶園給家鄉(xiāng)村民們帶來了希望。那時的茶園歸村集體所有,為了補(bǔ)貼家用,奶奶天天去給村里采茶。周末或是暑假,她會帶上爸爸和姑姑們一同去采,從早晨東方亮白采到晚上星光閃爍,一家人一天能掙上十來元錢。他們用采茶掙來的錢,買上一塊豆腐乳,拌著稀飯吃。而買上一支五分錢的棒冰,也便成了爸爸童年最幸福的時刻。
寒來暑往,時至父輩。我家開始種植茶樹,有土茶、白茶、烏牛早等品種,自此也就有了自家的茶園。白天,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上山采茶,到了晚上,全家一起炒茶。炒茶是個技術(shù)活,一不小心就會炒焦,那茶葉也就廢了。奶奶用柴火灶的大鍋炒茶,爺爺負(fù)責(zé)燒火,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小,如果燒得不合適,奶奶的“火”就會上來。爸爸和姑姑們用雙手在茶笪上揉茶,揉茶得有耐性和耐力,才能將茶葉揉成細(xì)細(xì)的、卷卷的優(yōu)等品。他們在地上生起火堆,架起茶籠,把揉好的茶葉放在茶籠上烘。在這過程中,需要不斷翻面,直至茶葉干燥,這便是烘青茶。等到集市日,再把積攢起來的烘青茶賣給鎮(zhèn)上的收購站。一個采茶季下來,也能有個千元左右的收入。家里便買起了自行車、縫紉機(jī),有些村民還蓋起了小洋樓,村里泥濘的機(jī)耕路慢慢變成了平坦的水泥路。
光陰荏苒,時至吾輩。我家已在縣城定居,每年的五一假期,爸爸媽媽都會帶我回村里采茶。來到龍條山頂,那兒有我家的茶園,放眼望去,漫山的一排排茶樹好像一條條綠色的絲帶,一條連著一條,無邊無際,就像綠色的海洋。我靈活的小手在茶尖飛舞,兩葉一心的茶葉就像展開雙翅的小蜻蜓,迫不及待地飛入了我給它們準(zhǔn)備的搖籃里。時至中午,搖籃里已睡滿了茶寶寶,回家一稱有1斤5兩,來到村口,賣給茶商,半天時間掙得了60多元錢。看著變黑的雙手,心里卻是美滋滋的?,F(xiàn)在村里人把采來的茶青,都直接賣給專門制茶的工廠或作坊,再也不用像以前,白天采茶,晚上炒茶,兩眼一睜,沒有白天黑夜。采茶、制茶、售茶已然分工協(xié)作,云峰茶、龍井茶、珠茶、香茶也是“百茶爭鳴”。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開上了小汽車,住上了大洋房,鄉(xiāng)村茶園變成了美麗景區(qū),讓人流連忘返。
藍(lán)天白云下,一座座現(xiàn)代化茶廠如雨后春筍,一個個茶葉品牌價值連城,一杯杯清茶猶如人間甘露,給人們送去了香甜,給家鄉(xiāng)帶來了希望……
(指導(dǎo)教師:張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