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恰當?shù)姆绞健按蜷_”死亡教育

策劃 | 本刊編輯部

引導青少年兒童正確看待死亡是教育的重要功能之一，本刊編輯部邀請相關(guān)專家針對孩子的不同個性、不同年齡，抓住死亡教育的各種時機，借鑒國外死亡教育的經(jīng)驗，提出有針對性的、可操作的建議。

死亡教育·不同性格 鹽城師范學院副教授 張權(quán)力

《教育家》：如何對不同性格的青少年開展死亡教育？

死亡意識是人作為生命的主體對死亡的認知和體驗，特別是指個體對自身將來在某一個未知時刻必定離開人世的覺知。個體死亡意識的發(fā)展大致經(jīng)歷五個階段：“死亡發(fā)現(xiàn)，從他者的死亡事件中發(fā)現(xiàn)死亡事實”“死亡恐懼，認識到死亡必然會降臨到自身”“死亡焦慮，認識到死亡終將會降臨到自身”“死亡反省，從安身立命到死亡敬畏”“向死而生，邁向意義生活，回歸日常關(guān)系”。促進個體死亡意識發(fā)展到“向死而生”階段是死亡教育的終極目的。

我們通常采取“內(nèi)向型人格”“外向型人格”來對青少年進行分類。內(nèi)向與外向并非好與壞的價值判斷，一般認為，“內(nèi)向型性格”青少年的生命能量多來源于自身內(nèi)在世界，他們重視主觀世界、好沉思、善內(nèi)省，常常沉浸在自我欣賞和陶醉之中，可能缺乏自信、易害羞、冷漠、寡言、較難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變化。“外向型性格”青少年的生命能量更多來源于外部世界，他們愛社交、活躍、開朗、自信、勇于進取、容易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變化。

“內(nèi)向型性格”青少年

在“內(nèi)向型性格”青少年死亡意識發(fā)展的前三個階段，尤為需要通過死亡教育獲得多元化的生命能量，以應(yīng)對死亡恐懼和死亡焦慮。一般應(yīng)采取相對消極的死亡教育，輔之以積極的生命教育。比如當青少年處于死亡發(fā)現(xiàn)階段時，教育者應(yīng)避免對死亡事件進行超前講解和過度講解，因為這會導致更嚴重的死亡恐懼，兒童無力應(yīng)對。可以通過飼養(yǎng)一些小動物或植物，讓兒童觀察生命的過程。當處于死亡恐懼階段時，家長和教師不要回避和否認死亡規(guī)律，要用愛、尊重、支持、關(guān)心為他們的生命成長提供力量。當處于死亡焦慮階段時，為避免死亡焦慮進一步泛化為人生意義焦慮，一方面要對孩子進行積極的死亡教育、生命教育和挫折教育，使其明晰生命的本質(zhì)和意義，引導孩子合理規(guī)劃有意義的人生。另一方面，要增強孩子對家庭的歸屬感，營造溫馨的家庭氛圍，讓孩子感受到家庭是愛的港灣，是他們遭受挫折后的避風港。此外，指導并幫助孩子在當下生活中獲得成就感，引導孩子用積極眼光和成長視角看待當下挫折。

當內(nèi)向型性格青少年邁向“從安身立命到死亡敬畏”的死亡反省階段時，可以進一步開展興趣開發(fā)、職業(yè)啟蒙、生涯規(guī)劃等活動，為其最終的安身立命奠基。另外，可以開展積極的死亡教育活動來引導孩子進行生命的自我回顧，以及從社會奉獻角度看待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形成死亡敬畏。

在向死而生階段，家長和教師可以開展積極的死亡教育活動，例如圍繞死亡教育主題的相關(guān)影片、書籍或社會問題和青少年一起討論生死問題，引導他們堅守人生信念、確立人生目標，建立真實、和諧的人際關(guān)系，專注于學業(yè)或事業(yè)發(fā)展。

“外向型性格”青少年

對于“外向型性格”青少年，在其死亡意識的“死亡發(fā)現(xiàn)”階段，一般要采取相對消極的死亡教育和積極的生命教育。當處于“死亡恐懼”和“死亡焦慮”發(fā)展階段時，“外向型性格”青少年更容易尋求外在心理資源支持幫助自己應(yīng)對死亡恐懼和死亡焦慮。因此，家長和教師也可以擇機開展積極的死亡教育和積極的生命教育。但當外向型性格青少年的死亡意識發(fā)展到對死亡反省和向死而生階段時，他們需要得到積極的死亡教育，培育他們對死亡的敬畏感，讓生命意識和死亡意識相融合，并最終定型為向死而生的自我意識。

最后，死亡教育和生命教育可以相互支撐。無論對于什么性格的青少年，都應(yīng)該開展積極的生命教育。

死亡教育·不同年齡 華中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副教授 劉勤學

《教育家》：對于不同年齡的青少年，死亡教育的側(cè)重點分別是什么？

相關(guān)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對死亡的認知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遞進的階段，相應(yīng)的，各個階段的死亡教育也應(yīng)采取針對性的舉措。

第一階段（3～5歲）

這個階段的兒童具有自我中心性，他們知道自己需要吃東西、玩耍，他們無法想象不能做這些事情時會是什么樣子。他們把死亡看成是死者去旅行或睡著了，他們相信死者會回來，認為死者會像活著一樣進行各種活動。

由于這一階段的兒童還不能理解死亡的真正意義，應(yīng)采用溫和的方式讓孩子理解死亡。家長不需要詳細介紹死亡，可以采取比喻的方式，比如通過介紹植物的凋零過程，讓孩子明白生長和死亡都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需要注意的是，恐怖的詞句會給孩子帶來心理陰影，家長應(yīng)盡量使用簡單、溫柔的詞語進行表達，潛移默化地引導孩子對“死亡”形成一種理智平和的態(tài)度。

第二階段（5～7歲）

這一時期，兒童會主動探索世界，能對一些具體事物進行歸類，從中發(fā)現(xiàn)規(guī)律。他們對死亡已經(jīng)有了基本了解，面對親人的過世，他們會感到難過、恐懼和不安。但他們并不認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也不會將自己和死亡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以為死亡只會發(fā)生在年紀較大的人身上，認為自己的至親（爸爸媽媽等）不會死，或者只要“跑快點不被抓到就不會死”。他們經(jīng)常將死亡擬人化，認為死亡是天使、精靈或惡魔把人抓走了，人死后會去到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階段的死亡教育，可以側(cè)重于幫助兒童處理死亡帶來的悲痛、傷心等情緒。比如，當孩子因為感情很好的親人離世而表現(xiàn)出悲傷、氣憤、內(nèi)疚等情緒時，家長不要阻止孩子的表達，而是承認和接納孩子的負面情緒，給予孩子肢體上的安慰，如擁抱、輕撫，告訴孩子自己小時候也曾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也有過同樣的感受，告訴他們這些情緒是正常的。

第三階段（9～10歲）

這個階段的兒童能夠意識到死亡是不可避免、普遍的，自己有一天也會死。這時孩子會主動避免死亡的危險，例如會在生病時配合吃藥、打針，也會聽從父母關(guān)于安全、衛(wèi)生的建議。

到了第三階段，就可以和兒童探討如何看待死亡的話題幫助孩子了解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學會尊重生命、珍視生命。家長可以告訴孩子，我們所愛的人去世了，但他們的鮮活形象、生前事跡還留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可以繼承他們優(yōu)秀的品質(zhì)、精神，他們精神長存，會繼續(xù)活在很多人的心中。這有助于幫助孩子認識到：當生命結(jié)束時，精神沒有終止，依然存在。教育孩子正確面對死亡，懷著對逝者的愛，更加珍惜生命，努力成就自己的人生。

死亡教育的方式可以是多種多樣的

在第一階段，家長、教師可以借助繪本、動畫、故事里的分離場景來幫助孩子理解死亡，例如《小威向前沖》《呱呱墜地》《好餓的毛毛蟲》《蒼蠅一分鐘的生命》等。

在第二階段，孩子能初步理解死亡，但更多的是對死亡感到好奇，需要家長、教師的正確引導。可以陪孩子觀看相關(guān)主題的電影和紀錄片，觀察身邊動植物的生命歷程，幫助孩子真正理解死亡的含義。例如，孩子心愛的小狗死了，家長可以和孩子一起開追悼會或制作紀念冊，讓孩子抒發(fā)感情，同時告訴孩子：“狗狗生前得到了悉心的照顧，也感受到了你的愛，它是帶著微笑離開的，謝謝你給它的這一段幸福的生命之旅，它也會希望你之后一直開開心心地生活?！?/p>

到了第三階段，家長和教師可以幫助孩子更全面、理性地看待死亡，可以帶孩子參觀相關(guān)主題的博物館，當志愿者照顧病人、老人等，將孩子對死亡的恐懼引申到對生命意義的探討上。

最后，希望家長們注意避免幾種解釋死亡的方式。

一是把“死亡”解釋為“睡覺”。這種解釋很容易混淆“死亡”和“睡覺”兩個概念，孩子可能會因此恐懼睡眠，害怕睡著就起不來了。

二是用“旅行”解釋“死亡”。這種解釋短時間內(nèi)可以安撫孩子，但一段時間后孩子會感到困惑，“怎么還沒有回來”，進而覺得親人不告而別，從而產(chǎn)生負面的心理狀態(tài)。

三是編造美麗的童話故事來解釋“死亡”，孩子可能信以為真，而當他們長大后，可能難以面對和接受真實而殘酷的現(xiàn)實。

死亡教育·不同時機 山東大學基礎(chǔ)醫(yī)學院副教授 王云嶺

《教育家》：教育講究時機，“死亡教育”不能太刻意，對青少年兒童進行“死亡教育”可以抓住哪些恰當時機？

王云嶺：抓住某些時機進行死亡教育，確實很重要，但“死亡教育”也不是非要講究時機。學界認為，青少年兒童應(yīng)普遍接受死亡教育，而我本人則認為死亡教育應(yīng)納入國民教育體系。

當然，確實有一些時機特別適合對青少年兒童進行死亡教育。如：青少年兒童自己突然提出關(guān)于死亡問題的時候，青少年兒童遭遇死亡事件的時候，青少年兒童身患重大疾病的時候，等等。青少年兒童在成長過程中可能會想到死亡問題，并向家長或老師提出來，這時家長或老師如果能夠以開放的心態(tài)、積極的態(tài)度，對他們的問題給予恰當?shù)幕卮鸩⑦M行正確的引導，孩子們就會培養(yǎng)起對待死亡的正確觀念和恰當態(tài)度，不至于在今后某些時候產(chǎn)生強烈的死亡恐懼和死亡焦慮。

當青少年兒童遭遇死亡事件時，如所養(yǎng)寵物的死亡，或者親人、熟悉的人離世，他們可能會產(chǎn)生對死亡的困惑或者恐懼。死亡事件常常會構(gòu)成對青少年兒童的“死亡提醒”，因此，即使他們并沒有提出關(guān)于死亡的問題，家長或老師也應(yīng)及時介入，對青少年兒童進行恰當?shù)囊龑?，并為他們闡釋相關(guān)死亡的問題，以免他們自己尋求答案無果或者接觸錯誤的答案而被誤導。如果青少年兒童自身患有重大疾病，不管這種疾病是否會造成死亡，他們都可能產(chǎn)生對死亡的強烈恐懼感，進而可能引發(fā)死亡焦慮，影響其生活質(zhì)量和對死亡的認知。此時，家長或老師要積極介入，幫助他們紓解不良情緒，并矯正他們對于死亡的錯誤認知。

所謂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在這些特定的時機進行死亡教育，對促進青少年兒童的心理成長會更有針對性，效果將比一般普及性的死亡教育更好。

《教育家》：在具備時機之際，成年人可以通過什么方法引導青少年兒童更深刻地認知和理解死亡？請您舉例來談一談。

王云嶺：死亡教育的方法是多元化的。對青少年兒童進行死亡教育，最重要的是幫助青少年兒童認知和理解死亡的本質(zhì)，消除他們對死亡的神秘感及誤解，即所謂的“死亡去蔽”。所使用的方法，我建議應(yīng)該根據(jù)青少年兒童所處的年齡階段進行選擇。

比如對于幼兒和小學生，學界通常推薦使用繪本方法。幼兒和小學生常常會因為動畫片里提及死亡，或者生活中周圍的人提及死亡而對死亡產(chǎn)生興趣。他們常問：“怎么叫死了呀？”聽到這種問題，一些家長或老師很怕嚇壞孩子，常會通過美化死亡的辦法來解釋死亡，比如“死了就是睡著了”，或者“死了就是像神仙一樣去天上了”，等等。事實上，這樣的答案不但無助于為孩子解惑，反而常常會誤導孩子的認知。而采用閱讀繪本的方法，如閱讀《一片葉子掉下來》，明確地告訴孩子，人就像一片樹葉，春天發(fā)芽，夏天長大，秋天衰老，冬天掉落。人的死亡就像樹葉掉落地面一樣，是一種自然規(guī)律。樹葉掉落地面，就再也回不到樹上，人死了也不會再活回來。這樣，孩子就懂得了生命的一次性，從而懂得要珍愛生命。

至于中學生，他們的大腦已經(jīng)建構(gòu)了基本的知識框架，而且具備了一定的抽象思維能力，因而提出的問題也會更復雜，比如“我很恐懼死亡，怎么辦？”這類問題涉及復雜的心理學知識以及人生哲學問題，需要家長或老師具備一定的生死學素養(yǎng)，并進行一些理論闡釋才能向孩子解釋清楚。如針對死亡恐懼問題，應(yīng)該先向孩子解釋人有死亡恐懼并非都是壞事，死亡恐懼有助于個體和種族的保存和延續(xù)。然后再通過援引一些理論，如恐懼管理理論，為孩子提供一些緩解死亡恐懼的方法?？謶止芾砝碚撎峁┝巳N恐懼防御機制，即世界觀、自尊和親密關(guān)系。具體而言，增進孩子對世界的認知，獲得一種能夠科學、有效地解釋世界的世界觀，可以幫助孩子將內(nèi)部存在的困境（恐懼）投射到外部世界。因此讓孩子閱讀生死學、哲學書籍來增進對于世界和死亡的認知是有效緩解死亡恐懼的方法。自尊可以增強人存在的價值感。成年人通過幫助孩子獲得成長，讓孩子充分體驗生命的活力和價值，能有效提升其自尊，也可以緩解死亡恐懼。另外，親密關(guān)系能讓人感受并獲得更多的幫助和支持，因而鼓勵孩子追求與家人、同學、朋友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也可以讓孩子克服孤獨感，有效緩解死亡恐懼。

死亡教育·他山之石 新鄉(xiāng)醫(yī)學院護理學院副院長、副教授 曹坤明

《教育家》：國外在死亡教育上的探索與實踐經(jīng)驗，有哪些適用于我國青少年兒童？

曹坤明：我國生命教育的開展自20世紀末開始興起，目前已經(jīng)相當繁榮，但由于避諱死亡，生命教育總是在對死亡有意無意地忽略，然而教育青少年兒童珍惜生命卻不告訴他們死亡是什么，他們就難以真正理解珍愛生命的意義。

“死亡學”這一概念由俄國生物學家梅契尼科夫在1903年《人的本質(zhì)》中首先提出，1912年美國醫(yī)學教授羅威·帕克將其引進美國。20世紀20年代末，死亡教育在美國開始萌芽，50年代興起了一場“死亡覺醒”運動，后來相關(guān)課程開始設(shè)立，有關(guān)著作開始出版，專業(yè)期刊和協(xié)會開始創(chuàng)辦。死亡教育在美國逐漸繁榮并傳至其他西方國家，傳入亞洲后在日本和我國港臺地區(qū)獲得了較好發(fā)展。

我認為，美國死亡教育中不涉及宗教的教學內(nèi)容，都是我國對青少年兒童進行死亡教育時可以借鑒的，如關(guān)于死亡的本質(zhì)、死亡恐懼與喪痛情緒的紓解、自殺預防和生命意義等。在美國，幼兒園階段，通常會以寵物的離去對孩子進行溫暖的死亡教育；小學階段，死亡教育內(nèi)容主要包括植物和動物的生命周期、死亡與分離、悲傷及表達、葬禮與喪葬習俗等；到了中學階段，死亡教育的內(nèi)容會更加多樣。教學方法上，除了傳統(tǒng)的講授法、討論法，還可以借鑒美國的閱讀指導法、隨機教學法、體驗式教學法、情景模擬教學法、角色扮演法、影片欣賞、圖書文章閱讀，以及自我教育法等。

就具體教學形式而言，一般包括：以生活中的一些死亡事件為契機進行隨機教育；通過讓學生撰寫墓志銘或遺愿清單等形式對生死進行反思；邀請專業(yè)殯葬人員、劫后余生的人、重癥室護士等跟學生共同討論死亡問題；借助相關(guān)影片、音樂，以及文學藝術(shù)作品等探討生死問題；通過表演情景劇，體驗因疾病、車禍等原因失去親人甚至變成孤兒的孤獨感和恐懼感；通過參觀產(chǎn)房、病房、監(jiān)獄、殯儀館等場所，或者到寧養(yǎng)院、臨終關(guān)懷機構(gòu)，祝福、安慰或照顧臨終老（病）人，等等。

有一位中國媽媽帶孩子到美國上小學，一至三年級，體驗了三次“死亡教育課”。一年級時，老師以美人魚的童話故事切入，當美人魚化為泡泡時，向?qū)W生提問：“美人魚是不是死了，人是不是都會死？”學生們討論后，老師進一步引導，讓學生們知道生活在現(xiàn)實中的人也一樣會有生老病死，人的一生就像是在走一段路，人死后會升到天空化作星星。二年級時，老師組織學生給班上死去的兔子開追悼會，讓學生集體制作一本紀念冊。到了三年級，老師帶學生去殯儀館，邀請家長躺到棺材里感受和體驗死亡，給孩子和家長都帶去了不一樣的體驗。

《教育家》：要成功借鑒國外死亡教育的經(jīng)驗，我們的教師、家長需做好哪些準備？

曹坤明：教育部在對《關(guān)于新冠疫情后加強全社會生死教育的提案》的回復中指出，生死教育是一項系統(tǒng)的育人工程，需要學校、家庭、社會共同推進。教師和家長作為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主要實施者，其作用非常關(guān)鍵。一方面，教師和家長要打破死亡避諱，學習和接受科學的死亡教育理念；另一方面，教師和家長要科學借鑒國外死亡教育的成功經(jīng)驗，比如證明切實有效的教學內(nèi)容、教學方法等。

美國的死亡教育在幼兒園階段是以家庭為主、學校為輔的，到了中小學，則以學校為主、家庭為輔。因此，教師和家長要相互配合，實現(xiàn)家校良好合作，順利完成兒童成長不同階段的死亡教育。

當然，我國青少年兒童死亡教育要想取得良好的效果，不光學校和家庭要重視，社會層面的宣傳和引導也非常重要。當前青少年兒童死亡教育的重要性與研究者的關(guān)注度不成正比，我國死亡教育的理論研究還相當貧乏，在實踐層面受重視程度還很不夠，一方面與我國教育避諱死亡相關(guān)，另一方面也與青少年兒童的特殊性不無關(guān)系。

在避諱死亡的文化傳統(tǒng)下，我國的死亡教育任重而道遠。泰戈爾寫道，“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也希望在多方有識之士的推動下，我國能夠高度重視死亡教育，讓其成為一種有效的“疫苗”，來預防青少年兒童在成長過程中因遇到死亡相關(guān)問題而引發(fā)的恐懼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