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

文/ 司馬南鯤 六年級

一、被發(fā)現(xiàn)的手稿

“報告，我們已經(jīng)成功來到上一波隊員消失前24 小時地方。發(fā)現(xiàn)一張字體已經(jīng)有點模糊的日記尸體……一些關(guān)于這座雪山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殘留的紙片。”

“先收下，到時候再說?！标犻L靠在冰柱上，解開面罩，拿出了撿到的筆記本讀了起來：“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山頂，下面是冰封的河。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可惜，為了我們順利前進，已經(jīng)在飛機上損失兩人了?！?/p>

隊長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隊員們，“……我們糧食還可以撐一個月，可是隊員們的精神已經(jīng)不行了。如果還有人再來的話，那么就答應(yīng)我，不要深入半山腰的那個洞?！标犻L把煙頭扔到了地上，熄了燈。

第二天他們起了一個大早。

隊長拿出了一口便攜式小鍋，倒入雪，融化成水，放入壓縮面條，倒入調(diào)味料，蓋上鍋蓋調(diào)節(jié)壓力，等著吃飯。

這時，其他隊員來了興致，開始四處走動。他們看到了一條很大的裂縫。

“喂，別過去，會有危險的?！?/p>

可是其他隊員已經(jīng)裝上了鉤爪，“就下去一會兒，有衛(wèi)星電話呢，怕什么？十五分鐘，保證上來?！?/p>

倒計時早就結(jié)束了，可還是不見人影。隊長拿出了繩子，在其它隊員的標記點邊固定錨點，留下記號，接著便索降了下去。

一路到底，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洞穴。隊長走了進去，看見隊員們圍成一圈，目光停滯在一快冰上。冰是個三角形，不可能是自然生成的，看不出是什么年代造的。

他搖了搖大家的肩膀，隊員們這才像如夢方醒，好像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快，和我上去吃飯去。”隊長生氣地說，人們這才跟上順著繩索向上爬。大家回到了炊事員在吃飯的地方?？纱妒聠T沒了，只留下了一口鍋。鍋里還冒著熱氣，差點給煮穿鍋。飯碗還在旁邊。鍋邊只有一系列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另一條冰縫前。走近一看，又是一個固定的點，明顯是炊事員從這里下去了。隊長來到縫邊上查看，艱難地調(diào)整位置，找到了一個可以用力的地方。他趴到了冰縫邊，呼喚著炊事員的名字?？墒菦]有回答，只是繩子被拉了幾下，這正是此隊特有的暗號，意思是我在，我很好。

隊長以同樣方式回應(yīng)了他，并試圖拉他上來。幸好這塊冰很結(jié)實，直到人上來，冰也只是裂了一點點。

“你去哪里了?！标犻L問。

“不是剛剛你們下去的地方嗎？看你們這么久沒回來，我想著去找找你們?！?/p>

隊長感到奇怪：“我們?nèi)チ硕嗑?？?/p>

“大概四十幾分鐘吧?！?/p>

隨即是午休時間的寂靜。有的隊員睡著了，有的在聊天。

炊事員定的時間表響了起來，大家都結(jié)束了休息。

下午的陽光十分耀眼，大家都戴上了護目鏡，使用對講機溝通。隨著山脊增高，隊員們開始用起了攀爬工具。突然，對講機里出現(xiàn)了一陣電磁信號聲，十分刺耳。隊長趕緊回頭叫住隊員們，讓他們換對講耳機的頻道。結(jié)果，還是有電磁的聲音。那么這下就可以確認了，這是有另外的隊伍在對講。

隊長命令大家原地休息，隨后帶上了通訊員上了山頂。他試圖聯(lián)系上基地，可通訊裝備的天線卻因為意外而凍住了拔不出來。

“該死！”通訊員罵了一句，隨即就拿來了毛巾捂住了凍住的地方，試圖融化它。

“沒辦法，只能我去看看了?！标犻L拿過了隨身的一把消音手槍，拉開保險，放在了保暖服胸前的一個口袋里，“你再試試能不能連接上，過十五分鐘，如果我沒發(fā)出信號，就讓隊員們原路返回?！?/p>

“收到！”

隊長整了整帽子和眼鏡，出發(fā)了。他越過了山峰，站在了山脊上。低頭往下看。這是上一個隊的營地！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影。

他順著山坡向下走，一點一點看得越來越清晰。只有一個人躺在營地的帳篷外面。隊長走近了他，卻只有一具尸體。但是這也不奇怪，因為他們失聯(lián)后一個月就被宣告死亡了。

干尸手里握著一個對講機?？礃幼?，電磁信號就是它發(fā)出來的。隊長走進帳篷，傳來一陣腐臭味。再一看，科研設(shè)備保溫箱里的細菌培養(yǎng)皿已經(jīng)培育出大量細菌，不過它們是無害的，是用來作為分解食物的細菌。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就朝前方開了一槍。不一會，隊員們就來了。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隊長讓隊員們開始搭帳篷，同時自己和另外一個隊員處理上一隊留下來的東西。

這樣糊涂地過了一天，第二天的熹微中，隊長驚醒了。他卻怎么也樂不起來，意識到自己和隊伍可能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機，必須派人去勘探那個洞口內(nèi)部，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第一支小隊出發(fā)了。他們約定好半天后如果還不回來，隊長就帶著隊員們跑。

為了避免和前一隊有同樣的經(jīng)歷，他讓隊員們帶上了突擊步槍。但只有三把，隊長一把，其它兩個隊的小隊長各一把。順便還讓隊員們帶上了防毒面罩和實時攝像機。大家都非常不解。

隊長打開了攝像頭，在儀器上實時監(jiān)控。

隨著深入洞穴，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隊長看到了旁邊的巖石上全是類似于制造食物的菌類，而且很多，基本上覆蓋了所有地面。天花板上還在不斷滴出白色液體，緊接著響起了挖東西的聲音。隊長看到了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畫面，在洞穴的中間，有一堵肉墻，肉墻上還有幾個窟窿眼，就像發(fā)霉出水的午餐肉，中間還夾雜著防護服，好像是上一支隊的隊員。

有些隊員差點吐了。隊長也差點暈了過去，他拿起了通訊器：“報告情況，快！”

“隊長，幸好你讓我們戴了防毒面罩，不然我們恐怕也要變成肉墻了?！?/p>

接著屏幕上出現(xiàn)了挖墻的動作……一陣屏幕模糊不清，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此時的隊員們已經(jīng)穿過了墻，再回頭看，剛剛被挖穿的部分已經(jīng)快速愈合了，仿佛斷絕了來自世間的最后一道光芒。

他們把探照燈調(diào)到了最大，可還是只能看見前面的一點地方。

“呼叫隊員，呼叫隊員。收到請回答?！睕]有回答。隊長調(diào)大了分辨率，這次才有了回應(yīng)：“報告隊長，我們還在隧道的正中間，我們見到了一個不知名物體，幾個人正在采樣?！?/p>

“那你再檢查一下攝像頭?！庇譀]了聲音。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對講機那頭傳來聲音：“報告，攝像頭全部消失?！?/p>

此時，在洞外的電信員靠近了隊長，“報告，這個攝像頭前面出現(xiàn)不明物體，好像是人。”

隊長趕緊查看，果然，前面有幾個模糊的人影。

可能是……他也不知道是誰。這幾個人穿著破爛的防護服，圍成一個三角形，打著燈，慢慢向前走著。突然，攝像頭動了一下。

二、黑暗

攝像頭顯然是被踢到了一邊。結(jié)果就黑屏了。像是被什么包裹了一樣，只有防水的麥克風(fēng)還可以收音，好像是浸在了水里，一片黑暗……

隊長仍然把耳朵貼到了麥克風(fēng)上，像貓一樣仔細地聆聽著。突然傳來了一陣凄慘的人叫聲。這分貝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視頻接受裝置可以發(fā)出來的，聲音大到就像是親臨現(xiàn)場一樣，以至于在山體間順著風(fēng)傳出了一陣陣回音。然后隊長就感到由耳朵透過神經(jīng)再傳到腦子里的那種、那種鉆心刻骨的疼痛。然后他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隊員們一時間束手無策。另外幾個小隊長開始履行職責(zé)，分工明確。安排了一批人看住隊長，另外一批人向基地發(fā)求救信號。

開始時，“基地”這個遙遠又抽象的地方還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電磁聲音?？墒沁^了一陣，就像人全死光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在夕陽西下，光透過山峰照到那為數(shù)不多的草坪時，隊長醒來了。大家趕快給隊長補充了營養(yǎng)品和高蛋白質(zhì)食物?？赡顷嚶曇暨€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隊長右耳聽力幾乎完全喪失，右耳只可聽見大聲叫喊。眾人趕緊大叫著向他匯報情況。這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

隊長低下頭沉思，意識到他們只能靠自己了。

過了一段時間，通訊員那邊忽然有了動靜，“隊長！聯(lián)系上了。”

隊長聽到了，趕緊從帳篷里鉆出來，向通訊員的位置跑去，高幫越野靴在地上留下了幾十個深深的腳印。

“探險隊二號呼叫總部，呼叫！”

“總部已收到?！?/p>

“報告，我們已經(jīng)到達目標位置開展行動，發(fā)現(xiàn)了上一支探險隊的遺留營地和某些隊員的遺骸。我們的第一支小隊在進入洞穴時失去了無線電聯(lián)系，目前狀況不明。恐怕……收到請回答。喂??！喂！總部還在線嗎，還在嗎？”

隊長看了一眼通訊員，通訊員揚了揚眉，無奈地攤了攤手。隊長忍不住罵了幾句臟話，重重地把通訊器摔在了地上。只聽嘩啦一聲，不堪重負的通訊器碎了，外殼像玻璃那樣分成了好多尖利的小塊。有些嵌在了雪地里，還有些順著山坡滾到了洞口。

隊長回到了營地，召集起了隊員，想讓第二支隊伍出發(fā)。

在枯燥的再三催促下，第二支小隊帶上最好的裝備，帶著滿腔的怨氣出發(fā)了。可此時，隊長又暈了過去……眼前一片黑暗。隊長再次來到了夢境中“你給我滾開！”“別來影響我的隊伍！”“哈哈哈，你和那些無知的人類一樣，都又很厚重的好奇心！你們這種人在那個輝煌的時代，就會我們的食物一樣愚笨！你只配做我的開胃小菜！”

隊長喊破了喉嚨，卻只聽到腦海中叫聲一次又一次的回響。他仿佛來到了無盡的黑暗中。無論自己怎么掙扎，也逃不過這瘆人的聲音。就像是從他嗓子里發(fā)來的一般不二。

過了十幾分鐘，隊長再次醒來。他的思路一清二楚，想說話卻……卻只能發(fā)出那久久回蕩在腦子的尖銳叫聲。大家都被隊長這樣子嚇得不輕。隊長想動動手腳，可卻像在抽搐一樣。醫(yī)療人員把隊長抬回了帳篷。診斷、結(jié)果什么也檢測不出來。醫(yī)療人員只能用他們最好的藥物給隊長吃下去。讓他沉沉睡去。

夕陽西下。一輪圓月發(fā)出了幽幽亮光，照在雪地上，泛出像銀子一樣的顏色，好像可以把狼人召喚出來一樣。隱隱約約聽見不知是不是第二支隊員的慘叫聲，在洞內(nèi)回蕩。

帳篷外雪花飄落，帳內(nèi)燈光映襯著人影晃動。這可不是什么美麗的平安夜，而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詭異夜晚。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白色恐怖。

第二天一早，隊長就從帳篷里消失了。按理來說，不管以已知的任何方式“走”出帳篷，都應(yīng)該留下痕跡。再看看地上，連個毛都沒有。

如果隊長還是一個“人”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留下痕跡后又掩蓋了起來。

隊員們試圖找到還能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他只留下了一本小本子。就是那本萬惡的小本子。在他們眼里，是隊長在拿到這本本子后才發(fā)的瘋。通訊員突然想起了他老家的驅(qū)邪方法。對著月光，把本子燒了，然后掘地三尺把它埋了。他們約定晚上把它燒了，然后把粉末埋在雪下面。然后大家就圍在了一起，聚精會神地試圖和總部聯(lián)系。

他們把本子鎖在了早就空空的物資箱里，并派出了兩個小隊長看守。

又是一個飄滿雪花的夜晚。大家點起了一團篝火，映照在雪地上，鮮紅顏色和周圍的慘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走進了帳篷，不見那兩個看守，箱子竟然沒有被拿走。在這個隊伍里，消失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還是會引起騷動?？烧l也沒注意到，鎖被打開了。里面的小本子卻還是原封不動。

大家也沒時間管這個了，連同箱子整個扔進了火里，并熄滅了篝火，用雪緊緊的蓋住。

讓大家松了一口氣，周圍馬上又恢復(fù)了病態(tài)一樣的白色。

晚上，大家把隊長的帳篷收了起來，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那個本子又再次出現(xiàn)在雪地上，顯得格外耀眼，旁邊還有一連串的雪鞋印子。大家已經(jīng)被折磨得幾近瘋狂，有些隊員甚至出現(xiàn)了胡言亂語的狀態(tài)。

幾個還有理智的人看到了它旁邊的足跡，跟了過去。足跡翻過了山脊后，就消失了。什么也沒有。只有那個穹頂——那是為了封鎖，不讓其他人進來而做的。至少在他們眼里就是這樣的。

往前看，一片雪白。只有那個指揮所的入口。

一點灰色……

三、曙光

他們朝前望去，那扇黑洞透露著邪惡的氣息。但回頭看著火堆里另一本小本子的余輝，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通訊員再次打開了通訊器，發(fā)出看似不能被接受到的訊息，只有短短的幾行字：“我們探索無果，準備返回?！?/p>

邊上的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通訊員收起了通訊器，把它像往常一樣放進了包里，大家紛紛散去。

他們理出必要的東西。就像那些肉菌一樣，傷病的人也是不必要的。有些人已經(jīng)死了，身上出現(xiàn)了一塊塊的白斑。當晚，他們撤出了那個罪惡洞口……當晚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好像比往日都要大。這注定了那不會是一個平凡的計劃。

帳篷外寒冷刺骨，帳篷內(nèi)點起了固態(tài)酒精。他們的瞳孔里，反射出了火的熱量。他們盯著火焰，仿佛看到了曙光……他們選出了年齡最大的作為新隊長，再次出發(fā)。

花了一個上午來到了另一個很遠的山頭，確定了一下逐漸迷失的方向，它們開始休整?？僧斝麓妒聠T拿出鍋子時，二話沒說就暈了過去。眾人把頭湊過來一看：這又是那個小本子！是誰放進去的呢？這用科學(xué)解釋不通，屬于超自然現(xiàn)象。

沒辦法，眾人只能用雪洗一遍鍋子再做飯吃。

到了下午，太陽放出更耀眼的陽光，隊員們戴上了專用護目鏡?？勺吡艘粫海嘘爢T眼睛看不清楚東西，說眼前發(fā)白，像是罩著一層白霧。大家開始感到不對勁，一些有危機感的人甚至組成小隊，直接自己繼續(xù)走了。但大隊人馬留了下來?？申犖橹械尼t(yī)生，也因為受傷而被拋棄在了營地，只有一名學(xué)過醫(yī)術(shù)的隊員自告奮勇來查看他的情況。

“奇怪，可能是黃斑病變。你之前有高度青光眼或近視嗎？”

隊員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不過有一瓶眼藥水可以稍微緩解一下?！贬t(yī)護員把結(jié)滿冰霜的手套脫掉，從背包里摸索出了一個小藍瓶，在他的扒開眼皮后滴了幾滴。

在藥水接觸到眼睛的一剎那，那位患者像被硫酸澆一樣慘叫起來，大家趕緊湊過去堵住他的嘴。再次朝他的眼睛里看去，那人的黑色瞳孔已經(jīng)沒有了，只剩下了白色……

人們完全被驚嚇住了。他們的精神已經(jīng)麻痹了，黑色的瞳孔中不再擁有往日的光彩，只能繼續(xù)往前走。

隊長停了下來，看著僅剩的幾名隊員，宣布道：“原地休息。”

炊事員拿出了鍋子，開始做菜，隊長獨自坐著發(fā)呆。

“……黑與白，有什么區(qū)別？只不過是人類脆弱的，渺小的視網(wǎng)膜所看到的，傳輸?shù)酱竽X中……”他的腦中浮出這段文字，“……你注意到了嗎，一切都在慢慢發(fā)生變化。”

“出發(fā)！”定時鬧鐘響了，新隊長看了看還在運作的表，發(fā)出了指令。隊員們默默的背起背包，一言不發(fā)。

太陽高掛，他們到了到來時的第一個山頭，也就是一陣不明暴風(fēng)雪的出處。

眼前出現(xiàn)了之前的冰裂縫，好像比之前更大、更深、更長了。

隊員們架起了雪橇，試圖高速穿越它。因為冰面裂縫如果承受一個點的重力，那么必然就會垮掉。只能均勻分布重量，盡量不要讓情況變得更加惡劣。

大家一個接著一個過了冰縫。

他們看到了提前走的那批人，個個都驚慌失措，說通往基地的門被加密上鎖了。這種門有三層，是氣密防爆的。他們頓時就慌了。眼看著希望的光芒從耀眼到暗淡，再到完全熄滅。那批人說他們試過用熱武器擊打，試過C4 爆破，試過開鎖，可連鐵片都沒有炸下來。

“完了，徹底完了。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通訊員小聲嘀咕著。眼見沒人注意，他就像發(fā)了魔一樣跳下了冰縫。鮮血點點，濺射出了幾十厘米。

有人探頭向下一看，防護服后面出現(xiàn)了冰錐的影子，而早就破敗不堪的呼叫器正躺在谷底，那信號收集器的指示燈還在發(fā)出微弱的亮光和響聲。

隊長長嘆一聲，脫下護目鏡，竟又向天空大笑起來，然后脫下了身上的保暖衣服，躺在了雪堆里。那太陽，顯得格外耀眼。

司馬南鯤這篇《雪山》我覺得應(yīng)該是“克系”同人文，就是大家都很喜歡的《克蘇魯神話》的那種遠古神、或者未知的外星來的上古非人類文明的再度思考。在《克蘇魯神話》里，有一種異樣的生物、巨大，神秘，未知，在南極或者什么奇特的地方存在，人類無法企及，無法溝通。而這些“古神”對人類也僅僅視為獵物，根本不能進行文明之間的對話。你這里的創(chuàng)新之處，是構(gòu)思了某種奇特的生物，探險隊員一進山就被控制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但是，人們又無法弄清其中的原因。這種“未知”的恐怖，是人類所特有的感受。你作品用細節(jié)和轉(zhuǎn)折所表達的這種“恐怖”，寫得非常的生動，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