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風風
《段注》引《周禮》考
陶風風
(河北師范大學 文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0024)
《段注》征引群書,三禮中屬《周禮》為多。在“以經(jīng)證字,以字證經(jīng)”理念的影響之下,段玉裁在《段注》中利用《周禮》來說解《說文》,但也利用《說文》來解釋《周禮》。本文以《周禮》為例,考察《段注》中對此理念的運用,借此管窺《段注》中的精審與訛誤。
《段注》;說文;周禮;段玉裁
乾隆以后,許鄭之學大明,說經(jīng)皆主于實證。清人提倡由小學通經(jīng)學,段玉裁(1735年—1815年)亦主張以經(jīng)證字,以字證經(jīng),于是作《說文解字注》(簡稱《段注》),昌明許書。此書征引群書,校釋典籍三百余種,其中有900余字(包括重文)征引《周禮》,涉及部首234部?!抖巫ⅰ丰屃x精審,博采諸書,如說解《周禮》便引用《周禮注疏》《周禮正義》《周禮解詁》《周禮音義》《周禮漢讀考》《周禮疑義舉要》《考工記圖》諸書;同時也兼及對不同版本的考察,如《周禮》故書、今本《周禮》、東晉劉昌宗本、寫本等版本。在眾多資料的支持下,《段注》不僅僅闡釋《說文解字》(以下簡稱《說文》)的內(nèi)容,也涉及對《周禮》經(jīng)書的考察。余行達在《說文段注研究》中認為《段注》校釋群書,“其中校釋之典籍凡三百又二種,一種在百條以上者頗多?!盵1]可見其引書之多;馬宗霍在《說文解字引經(jīng)考》中認為“《說文》雖三禮并引,然實以《周官》為大宗,全書稱‘周禮’者凡九十五字?!盵2]《段注》亦然;杜以恒在《以“三禮”為例談〈段注〉對〈說文〉的改動》一文中從“三禮”來切入研究《段注》改《說文》的情況,認為“《段注》所改較為輕率”[3]。因此,從《周禮》這一角度來研究《段注》還有進一步的空間。
東漢許慎(約58年—約147年/約30年—約121年)作《說文》,嘉惠學林,由于流傳中產(chǎn)生了諸多訛謬,以至后人不能領(lǐng)略真意。清代段玉裁《段注》引用諸多文獻對《說文》進行校勘注釋,《周禮》是其中重要的一部。
《周禮》雖然是一部解釋周代官制及政治制度的儒家經(jīng)典,但內(nèi)容涉及社會的方方面面,成書又不晚于戰(zhàn)國初期,可以為《說文》考證造字源流提供依據(jù)。《段注》又在《說文》的基礎(chǔ)上加大對《周禮》的征引,不僅能夠補充、豐富《說文》,還能進一步闡明《說文》的晦澀之處。
《說文》的成就毋庸置疑,段玉裁在《段注》中也表達了對《說文》的肯定,如“禩”字;由于時代的發(fā)展,《說文》中有些晦澀難懂的地方,段玉裁便加以補充發(fā)揮,如“禷、祏、琰、莢、?、?、牲、御、寸、占、職、匽、?”等字是對《說文》的補充;而“祼、祲、玩、?、妾、鸛、取、殳、劑、嘉、旂、覜、卩、涗、醴”等字,是單純對《說文》進行解釋。
《說文》在流傳的過程中也會產(chǎn)生脫訛等現(xiàn)象,產(chǎn)生諸多異文,段玉裁也一一改正,如“久、禘、禜、皇、腝、?、穴、丐、?、民、鑑、離”等字對《說文》進行了校勘;另有一些詞義,段玉裁與許慎有不同的見解,《段注》中均一一注明,如“禳、璑、蒸、鷩、籠、互、亭、貁、琮”等字對《說文》進行了反駁與訂正。
1.《說文》:“堅,剛也。從臤從土?!盵4]60《段注》:“土字今補?!吨芏Y·草人》:骍剛用牛?!毒耪滤阈g(shù)》:穿地四,為壤五,為堅三。引伸為凡物之剛,如云臤,堅也是也?!盵5]118
按:《段注》于“剛”字上添一“土”字,引用文獻證明自己添字的依據(jù)?!墩f文》單單以“剛”來解釋“堅”范圍太廣,字義不明,而段玉裁對其加以限定,字義則更加明確。且單純引用“剛”,可以視為“堅”“剛”同義,可以互注。然考《說文》中“剛,強斷也”[4]86,并非用“堅”來解釋,故“堅”與“剛”并非完全相同,二者之間存在分別?!安萑苏仆粱ㄒ晕锏亍盵6]317,草人便是負責土地耕種的官職,故“骍剛用?!边@一“剛”字必然與土地有關(guān)。且據(jù)《說文》堅為會意字,從臤從土,必然與土分不開,故段玉裁添字有理。
2.《說文》:“璑,三采玉也。從玉無聲?!盵4]4《段注》:“《周禮故書》:璑玉三采。注曰:璑,惡玉名……玉裁按:天子純玉,公四玉一石,侯三玉二石?!豆蕰纷鳌N’,《新書》作‘珉’,皆謂石之次玉者。諸公之冕,璑玉三采。謂以璑雜玉備三采,下于天子純玉備五采也。許云三采玉謂之璑,誤矣?!盵5]11
按:此處段玉裁明確反駁《說文》?!抖巫ⅰ肥紫葟谋会屧~解釋,進而解釋其釋文,得出璑是品質(zhì)較差的玉這一結(jié)論?!抖巫ⅰ放c《說文》之間的差別,大抵在于對“璑玉三采”的解釋。段玉裁從禮制出發(fā),明確不同等級所用玉的品質(zhì)與數(shù)量,等級愈下,所用玉的數(shù)量更少,品質(zhì)則更差。天子所用的玉最好,公侯伯子男的品質(zhì)則相應遞減。《周禮·玉人》:“天子用全,上公用龍,侯用瓚,伯用將?!盵6]864鄭玄認為“全”是指純玉,而“龍、瓚、將”皆雜名,“玉雜而色雜”[7],故“璑”也該對應上公用的龍,即石頭占1/4的玉,是色不純而雜有石頭的玉,故《段注》批駁《說文》有理。
通過以上個例,可以發(fā)現(xiàn)段玉裁作為一名語言學家的深厚修養(yǎng)。首先,他注重對術(shù)語的使用和體例的考察,如此更便于進行理校,恢復古書原貌。他之前在《周禮漢讀考》中已經(jīng)考辨漢人的注經(jīng)方式,考辨各術(shù)語的作用,認為“讀如讀若者,擬其音也,古無反語,故為比方之詞;讀為讀曰者,易其字也,易之以音相近之字,故為變化之詞……字誤聲誤而正之,皆謂之當為。”[8]261其次,他具有發(fā)展的眼光,習慣考證出處,注重探尋漢字形音義的發(fā)展,更將文獻考察與語音考察相結(jié)合,以此更便于準確地推求本義。最后,他具有多聞闕疑的審慎態(tài)度,在注文中博采諸家學說,并不妄下己意,而是采取存疑的態(tài)度。由此,更易后人讀懂《說文》。
東漢許慎著有《五經(jīng)異義》,鄭玄因之作《駁五經(jīng)異義》。清代輯佚之風大盛,段玉裁利用二書來說解《說文》《周禮》。段玉裁于乾隆辛丑十月作《周禮漢讀考》一書,解釋漢人對《周禮》的注解。其后成書的《段注》更有新解,段玉裁認為“訓詁必就其原文,而后不以字妨經(jīng);必就其字之聲類,而后不以經(jīng)妨字。不以字妨經(jīng),不以經(jīng)妨字,而后經(jīng)明,經(jīng)明而后圣人之道明?!盵8]262可見,段玉裁為《說文》作注的原因還是為了昌明經(jīng)文。
《說文》引用《周禮》凡95字,《段注》與之相和者有74字。然有的“周禮”并非指《周官經(jīng)》,而是指成周之禮,為避免與經(jīng)文相混,段玉裁一一進行了考辨,如“祏、祫、郡、翣、殛”等字;“菑、鷩、郡、昔、幕、包、泆、湛、涿、鐫、擊、酨、酏”等字則涉及對《周禮》的闡釋。
段玉裁也針對《周禮》中不完善、不準確的地方進行了考證。如“鱢、硩、宕、藃”等字對《周禮》進行了???;“菭、役、匭、侯、楃、巾、尞、黝、鮑”等字指出了《周禮》的錯誤之處。如《說文》:“楃,木帳也。從木屋聲?!盵4]117《段注》:“《周禮·巾車》:翟車有楃。字從木,釋文及各木從手,非也?!夺屛摹吩疲何眨瑒⒁粑?。賈馬皆作‘幄’,考《幕人注》曰:四合象宮室曰幄。許書無‘幄’有‘楃’,‘楃’蓋出《巾車職》,今本《周禮》轉(zhuǎn)寫誤耳。鄭云:有楃則此無蓋。謂上四車皆有容有蓋,翟車以楃當容,不云有蓋也?!夺屆吩疲横?,屋也,以帛衣版施之,形如屋也。故許曰木帳?!盵5]257
按:《段注》在此利用《說文》考辨《周禮》及《釋文》中“楃”字的使用情況,認為《周禮》從木為正,其他從手、從巾的異文皆誤?!抖巫ⅰ沸?贝颂帟r利用《說文》中“楃”及“幄”的錄入情況及二者的區(qū)別來考辨《周禮》的異文,指明賈逵、馬融作“幄”是從《幕人》中轉(zhuǎn)寫致誤。進一步解釋“楃”形制的同時也指出“楃”的出處及以“木帳”解釋的原因??肌吨芏Y·巾車》原文,王后之五路,重翟、厭翟、安車均言明有容蓋,輦車未言明有容,但有蓋;而翟車只介紹有貝面、組總這些裝飾物,便說“有楃”,未言明容蓋問題。此皆言及車的形制,考前三車有容有蓋,后輦車有蓋,翟車應當有容,故鄭說是。又以《釋名》補充《說文》,“幄”與“楃”皆以屋為聲,二者意義之間會存在聯(lián)系,故形制大體相同,只一個從“巾”,一個從“木”,故許云“木帳”。
《段注》的成就毋庸置疑?!抖巫ⅰ冯m博引群書,擇善而從,但由于資料龐多,段玉裁在處理的過程中不可能事事盡善,注釋中也會出現(xiàn)訛誤,今以《周禮》為例,闡釋《段注》的精審與訛誤。
段玉裁的精審體現(xiàn)在其考辨之深,其引書豐富,例證充足,對比諸家學說,擇善而從,又以字音輔助參考字義。上文已進行了充足的論證,此處以“堵”為例,進一步說明:
《說文》:“堵,垣也。五版為一堵。從土者聲?!盵4]288《段注》:“《詩》毛傳曰:一丈為板,五板為堵。此《五經(jīng)異義》所謂古《周禮》、古《春秋》說也。《異義》、今《戴禮》及《韓詩》說:八尺為板,五板為堵,五堵為雉。板廣二尺,積高五板為一丈;五堵為雉,雉長二十丈。何休注《公羊》取《韓詩》說。古《周禮》及古《春秋左氏傳》說:一丈為板,板廣二尺;五板為堵,一堵之墻長丈、高丈;三堵為雉,一雉之墻長三丈、高一丈。以度長者用其長,以度高者用其高也。諸說不同。鄭辨之云:《左氏傳》鄭莊公弟段居京城。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三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胖糁?,書傳各不得其詳。今以左氏說鄭伯之城方五里,積千五百步也。大都三國之一,則五百步也。五百步為百雉,則知雉五步。五步于度長三丈,則雉長三丈也。雉之度于是定可知矣。玉裁按,鄭駁《異義》,取古《周禮》《春秋》說,一丈為板,計之適合,未嘗自立說六尺為板也。迨《箋詩》則主用古說,參以《公羊傳》五板而堵、五堵而雉、而定為板長六尺。鄭意《公羊》五板而堵者,高一丈也;五堵而雉者,廣三丈也。何注《公羊》取《韓詩》說,八尺為板,五板而堵為四十尺,五堵而雉為二百尺。說各乖異,似古《周禮》《春秋》《毛詩》說為善。高一丈、廣三丈為雉,不必板定六尺也。許君《異義》未詳其于古今孰從。此云五板為堵,古今說所同也。蓋言板廣二尺,五板積高一丈為堵而已。其長幾尺為板、幾堵為雉,皆于古今說未敢定?!盵5]685
按:《段注》引用《五經(jīng)異義》《駁五經(jīng)異義》、古《周禮》、古《春秋》《公羊傳》《春秋左氏傳》《韓詩》《毛詩》諸書,羅列不同解釋,指出各說出處,分別異同,擇其長者。段玉裁雖贊同許說,認為古《周禮》《春秋》《毛詩》說為善,但囿于古今文的差異,亦未敢妄下定論,多聞闕疑的注書態(tài)度值得肯定。
段玉裁在注釋中,往往會改正前人的錯誤注解,闡發(fā)己意,不僅僅涉及前人對《說文》的解釋,也關(guān)照前人對《周禮》注解。如《說文》:“券,契也。從刀聲。券別之書,以刀判契其旁,故曰契券?!盵4]87《段注》:“書契,鉉作契券,鍇無書,皆非也,今正。書契謂《易·系辭》《周禮·小宰》所云書契也,書而栔之是曰書契,栔、契音同。此三句說從刀之意?!盵5]182
按:徐鉉、徐鍇均為《說文》做過注解,《段注》于此批評二人的不足,可見段玉裁在注解《說文》時也參考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并改正相應的錯誤。段玉裁從《周易》《周禮》中尋找用例證明自己的觀點。栔,刻也,與契音同,從讀音與形旁的角度來證明“券別之書”為“書契”。且券即契的意思,用契券解釋券別之書,則不如《段注》嚴謹。
《段注》有時往往妄下己意,或考辨不清,或盲信前人而致誤。
1.《說文》:“閏,余分之月,五歲再閏。告朔之禮,天子居宗廟,閏月居門中。從王在門中。《周禮》曰:‘閏月,王居門中,終月也?!盵4]3《段注》:“此說字形也。《周禮·大史》:閏月,詔王居門終月。注謂:路,寢門也。鄭司農(nóng)云:《月令》十二月分在青陽、明堂、緫章、玄堂左右之位,惟閏月無所居,居于門,故于文,王在門謂之閏?!队裨濉罚禾熳有硕沼跂|門之外,聽朔于南門之外,閏月則闔門左扉,立于其中。玉裁按:古路寢、明堂、大廟,異名而實一也,當云告朔之禮,天子居明堂。”[5]9
按:段玉裁解釋《說文》釋字方式,考《周禮》此句出于《周禮·大史》:“正歲年以序事,頒之于官府及都鄙。頒告朔于邦國。閏月,詔王居門終月。”[6]497告朔為“歲終,天子向諸侯、百縣,頒布下年十二個月之日歷及政令。諸侯受之,每月朔朝于廟,告而行之。”[9]390故段玉裁通過考察周代禮制贊同許慎“告朔之禮”的解釋較為準確。然其認為路寢、明堂、大廟為同一個事物,且“告朔之禮,天子居明堂”的看法是存疑的。根據(jù)錢玄的觀點,路寢為“天子、諸侯之正寢,治事之處”[9]961;明堂為“帝王祭祀、朝見諸侯、宣明政教之處”[9]489;大廟為“始祖之廟”[9]109,可見三者的用途雖有交叉之處但用途是不同的。此外,文獻中并未提及天子告朔時居于何處。明堂又“專指明堂之南堂,《禮記·月令》孟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左個?!盵9]489此與告朔之禮舉行的時間不符?!抖巫ⅰ愤@一判斷毫無依據(jù)可言。
2.《說文》:“鱢,鮏臭也。從魚喿聲?!吨芏Y》曰:‘膳膏鱢?!盵4]244《段注》:“按此六字當作‘讀若《周禮》曰膳膏臊’八字。蓋臊從肉,見肉部,云豕膏臭也,與先鄭說同。然則許所據(jù)《周禮》不作‘膳膏鱢’。鱢與鮏同義?!盵5]580
按:此處段玉裁改“鱢”為“臊”,并對許慎所引《周禮》進行了校勘,指出《說文》的引文錯誤,同時用“讀若”這一術(shù)語來說明“鱢”與“臊”之關(guān)系。此處馬宗霍從惠士奇、阮元之說,與《段注》有不同意見。他們認為,“鱢”一作“臊”,前者側(cè)重魚膏,后者側(cè)重豕膏,許所據(jù)古文本作“鱢”?!抖巫ⅰ反颂幨俏鋽嘀e。
按:段玉裁對《說文》原文一一進行解釋,除對“識微”二字進行解釋以外,并對“司”和“職”進行了區(qū)分,一為善伺,一為善聽。此外,《段注》還征引《釋詁》《詩經(jīng)》的解釋,雖毛傳在《詩經(jīng)》中將“職”解釋為“主”,但《釋詁》中認為“職,常也。”馬瑞辰認為“職,又通作尚”,故程俊英、蔣見元將《蟋蟀》中的“職”解釋為“尚,還要”[10]307,將《十月之交》中的“職”解釋為“只”[10]580。鄭玄亦將“職思其居”認為“主思于所居之事”[11]。《段注》對《說文》原文進行改動,但并未說明原因,后引用《釋詁》等解釋,一味從毛傳,而未加以考辨。因此,《段注》還存在疏漏。
《周禮》距離清代久遠,涉及官制禮制龐雜,段玉裁能利用傳世文獻一一條分縷析,并以語言學家的方式在通字義的基礎(chǔ)上逐漸讀懂經(jīng)文,體現(xiàn)了清代樸學的實證精神,其精審之處值得我們學習。但《段注》亦存在疏漏,所以在引用《段注》時我們也要詳加考辨。
《段注》征引群書,為說解《說文》提供了充足的例證。在以經(jīng)證字,以字證經(jīng)的理念下,段玉裁引用《周禮》,對《說文》進行注釋與???。一方面《段注》征引《周禮》為注解《說文》服務,既涉及對《說文》的解釋及補充,也涉及對《說文》的???,改正流傳中產(chǎn)生的錯誤,并對許慎觀點加以駁正;另一方面,《段注》征引《周禮》更重要的目的則是為了昌明《周禮》的經(jīng)義,段玉裁搜羅《周禮》的不同版本及諸家注釋,對《周禮》經(jīng)文進行闡釋及補充,并改正《周禮》在流傳中產(chǎn)生的錯誤及前人的錯誤注解。由于許慎、鄭玄二人對《五經(jīng)異義》的爭論,《段注》亦每每征引,并發(fā)揮己見,作為闡釋《周禮》的例證。從上可見,??笔嵌斡癫米⒔狻墩f文》的重要手段,從他的注解及??眱?nèi)容可以見識到《段注》的精審博通之處,但同時《段注》中也存在些許訛誤,或由于考證不精或由于盲信前人,故在利用此書時還應該多加辨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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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916/j.issn1674-327x.2022.04.018
H028
A
1674-327X (2022)04-0073-04
2022-02-25
陶風風(1996-),女,山東濰坊人,碩士生。
(責任編輯:葉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