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含量對鐵基熔覆層組織及性能的影響

王建剛　李壯　黃風(fēng)山　常超強　張乾坤　李建輝

摘要：為改善鐵基熔覆層組織的均勻性，提高其耐磨性能，利用X射線衍射儀（XRD）、金相顯微鏡、掃描電子顯微鏡（SEM）、顯微硬度計和磨損試驗機，研究了Mo元素對鐵基熔覆層組織及性能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不添加Mo的熔覆層主要由奧氏體和針狀碳化物（MC）組成，熔覆層組織不均勻，整體硬度波動大，耐磨性較差，磨損過程中出現(xiàn)了大范圍剝落;添加Mo元素后，熔覆層組織均勻細化，強化相（MC及FeMo）主要呈網(wǎng)狀分布，整體硬度較為均勻，其中Mo添加量為10%時熔覆層的耐磨性能最好，較基體提升了1.76倍。因此，加入Mo元素可以改善鐵基熔覆層組織的均勻性及耐磨性，研究結(jié)果可為提升材料表面的耐磨性提供理論參考。

關(guān)鍵詞：特種功能金屬材料;負(fù)重輪損傷;鐵基合金熔覆層;顯微組織;顯微硬度;耐磨性

中圖分類號：TG456.7文獻標(biāo)識碼：A

DOI：10.7535/hbkd.2022yx03012

Effect of Mo content on microstructure and properties of iron-based cladding layer

WANG Jiangang LI Zhuang HUANG Fengshan CHANG Chaoqiang ZHANG Qiankun LI Jianhui

（1.School of Materials Science and Engineering，Hebe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ijiazhuang，Hebei 050018，China;2.Hebei Key Laboratory of Material Near-Net Forming Technology，Shijiazhuang，Hebei 050018，China;3.School of Mechanical Engineering，Hebe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ijiazhuang，Hebei 050018，China;4.Hebei Qianjin Machinery Factory，Shijiazhuang，Hebei 050018，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improve the microstructure uniformity and wear resistance of iron-based cladding layer，the effects of Mo on the microstructure and properties of iron-based cladding layer were studied by X-ray diffraction （XRD），metallographic microscope，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 （SEM），microhardness tester，and wear tester.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ladding layer without Mo is mainly composed of austenite and acicular carbide （MC）.The microstructure of the cladding layer is uneven，the overall hardness fluctuates greatly，the wear resistance is poor and there is a large scale peeling in the wear process;After adding Mo，the microstructure of the cladding layer is more uniform and refined，and the strengthening phases （MC and FeMo）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a network，the overall hardness is more uniform，and the wear resistance of the cladding layer is the best when the content of Mo is 10%，which is 1.76 time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matrix.Therefore，adding Mo can improve the microstructure uniformity and wear resistance of iron-based cladding layer.The research results can provide theoretical and technical references for improving the surface wear resistance of materials.

Keywords： special functional metal materials;load wheel damage;iron base alloy cladding layer;microstructure;microhardness;wear resistance

采用激光修復(fù)技術(shù)對金屬損傷部位進行再制造，可延長其使用壽命，降低維修成本和能耗并減少對環(huán)境造成的污染[1-3]。激光熔覆技術(shù)可以將金屬合金粉末通過“旁軸送粉”方式在指定工藝路線下對損傷件部位進行修復(fù)，合金粉末經(jīng)過快速熔融和冷卻，形成稀釋率低、性能良好的合金熔覆層[4-6]，熔覆層可與基體形成良好的冶金結(jié)合，實現(xiàn)對損傷件的修復(fù)，進而增加服役年限[7-12]。

激光熔覆技術(shù)中常用的熔覆材料有Fe基、Ni基和Co基3大類，其中Fe基粉末價格低廉、耐磨性較強、綜合性價比高，應(yīng)用最為廣泛。在Fe基粉末中加入合金元素可以有效改善熔覆層的性能。例如：張敏等[13]在低碳鋼基體上熔覆了Fe基合金涂層，有效改善了基體的耐蝕性和耐磨性;姚成武等[14]研究表明，在Fe基熔覆粉末中添加V和W元素可以促進硬質(zhì)相的生成，提高硬度及耐磨性;朱紅梅等[15]在Q235鋼基體上制備了含微量B的馬氏體不銹鋼熔覆層，B的加入促進了M23（B，C）6等硬質(zhì)相的形成，提高了硬度;ZHANG等[16]研究了Ni含量對鐵素體不銹鋼熔覆層性能的研究，發(fā)現(xiàn)隨著Ni含量的增加，顯微硬度有所降低，但耐蝕性有所提升，顯微組織由等軸晶主導(dǎo)向柱狀晶轉(zhuǎn)變;宋勇等[17]制備了含氮奧氏體激光熔覆層，研究了氮含量對熔覆層組織及性能的影響，發(fā)現(xiàn)隨著氮含量的逐漸增加，硬度、抗拉強度、磨損性能都得到了明顯增加。

在改善熔覆層性能方面，國內(nèi)外研究主要集中在促進生成硬質(zhì)相從而提高硬度及耐磨性。目前，在生產(chǎn)應(yīng)用方面，鐵基熔覆層仍存在組織不均勻、硬度波動較大等問題，導(dǎo)致其耐磨性的提高受到約束，在服役過程中容易產(chǎn)生裂紋、易剝落等缺陷。WANG等[18]初步研究表明，合金中加入一定量的Mo元素可以細化晶粒。為進一步細化熔覆層組織并改善其均勻性，獲得硬度較均勻且更耐磨的熔覆層，本文向鐵基熔覆材料中加入一定比例的Mo元素，采用激光熔覆技術(shù)對負(fù)重輪的損傷部位進行修復(fù)，探究不同Mo含量熔覆層的組織性能。

1材料與方法

熔覆材料選用鐵基合金粉末作為對照，其化學(xué)成分（質(zhì)量分?jǐn)?shù)，下同）為Cr 17.0%，Ni 12.0%，C 0.80%，F(xiàn)e余量（未添加Mo元素）。

通過添加金屬Mo粉，使其達到鐵基粉末整體質(zhì)量分?jǐn)?shù)的5%和10%，Cr元素和Ni元素可與Fe元素相互作用，形成金屬化合物及碳化物，提升硬度及耐磨性。將合金粉末按照配比，利用行星式球磨機進行球磨混合，球磨速度為120 r/min，球磨時間為2 h，其化學(xué)成分如表1所示。

球磨后混合金屬粉的形貌如圖1所示，由圖1可以看出，粉末形貌為不規(guī)則球形，粒度主要分布在50～100 μm之間，元素面掃描結(jié)果顯示，經(jīng)球磨混合后各元素分布較為均勻，可以滿足熔覆條件。

負(fù)重輪材料為40Cr鋼，利用線切割從負(fù)重輪上取樣，樣品尺寸為40 mm×40 mm×40 mm方塊，采用酒精與丙酮對磨損面進行超聲波清洗后干燥備用。實驗前將粉末放入真空干燥爐，在150 ℃干燥2 h備用，以減少熔覆層形成氣孔等缺陷，采用光纖激光器氬氣旁軸送粉方式，將干燥后不同Mo含量的鐵基合金粉末熔覆在負(fù)重輪基體的待修復(fù)表面。通過正交試驗分析選用實驗參數(shù)如下：激光功率P為250 W，掃描速度為3 mm/s，送粉速率T為12.5 g/min，光斑直徑為1.5 mm，多道搭接率為35%。圖2 a）、圖2 b）、圖2 c）分別為負(fù)重輪基體待修復(fù)的宏觀形貌、熔覆層宏觀形貌、熔覆層截面宏觀形貌，可以看出熔覆層成型效果良好，未出現(xiàn)裂紋等缺陷。以5% Mo的鐵基合金多道熔覆層為例，對其進行成分測試，化學(xué)成分如表2所示，其與熔覆前粉末配比含量基本一致，保證了良好的熔覆效果。

將制備好的熔覆層試樣用線切割機切割成所需尺寸，用砂紙打磨拋光。配置硝酸和鹽酸的混合溶液（二者體積比為1∶3）作為腐蝕劑，腐蝕時間大約10 s，采用德國蔡司金相顯微鏡和TESCAN VEGA3鎢燈絲掃描電鏡對樣品截面進行顯微組織觀察分析，并用能譜分析儀分析微區(qū)成分，利用日本理學(xué)SmartLab9KW型X射線衍射儀對熔覆層進行物相結(jié)構(gòu)分析。

利用TMVS-1型維氏顯微硬度計對熔覆層表層至基體縱截面進行硬度測試，每100 μm測試1次，對3次測量結(jié)果取平均值，載荷為200 g，加載時間為10 s。在磨損試驗機進行基體及熔覆層摩擦磨損性能測試，磨損前后用超聲波清洗并稱重。采用上、下研磨盤正轉(zhuǎn)對磨形式，上磨盤用來固定試樣，下磨盤摩擦副為400#砂紙，在磨損試驗中法向施加力為30 N，磨盤轉(zhuǎn)速為80 r/min，磨損時間為10 min。用千分之一精密天平對磨損前后的樣品質(zhì)量進行稱重，計算平均失重量（單位面積為1 cm×1 cm）及相對耐磨性，用掃描電鏡對磨損表面的形貌進行評價。

2結(jié)果與分析

2.1物相分析

不同Mo含量鐵基熔覆層XRD圖譜見圖3。從圖3可以看出，不含Mo元素的熔覆層主要由γ-Fe及CrC（MC）碳化物組成，含Mo的熔覆層出現(xiàn)了新相FeMo。與不添加Mo的熔覆層相比，γ-Fe和CrC（MC）碳化物的峰強有所降低。C元素、Ni元素具有擴大γ-Fe相區(qū)的作用，C元素促進形成奧氏體的能力約為Ni元素的30倍[19]，提高了熔覆層中γ-Fe的穩(wěn)定性，使其來不及轉(zhuǎn)變而被保留下來。

2.2鐵基熔覆層組織分析

圖4所示為5% Mo含量的鐵基熔覆層金相組織照片（OM）。圖4顯示，過渡區(qū)組織主要由界面向中部延伸的柱狀晶組成，此區(qū)域組織較稀疏，在中部逐漸過渡形成較致密的柱狀晶組織，近表層組織由柱狀晶組織向等軸晶或胞晶組織轉(zhuǎn)變生長。由于激光熔覆是快速熔融、冷卻工藝，因而在快速凝固過程中，熔覆層的微觀組織主要由溫度梯度（G）和凝固速率（R）決定，即由G/R的比值決定。熔覆層過渡區(qū)與基體熱傳導(dǎo)較快，固液界面溫差較大，即溫度梯度占據(jù)主導(dǎo)作用，此時G/R的值很大，成分過冷幾乎不存在，因此過渡區(qū)柱狀晶組織較稀疏;隨著熔覆層與過渡區(qū)距離的增加，在熔覆層中部區(qū)域成分過冷作用更加明顯，

使得熔覆層在中部以柱狀晶組織為主，混合少量的等軸晶，致密度有所增加;熔覆層近表層直接與空氣接觸，溫度梯度有所降低且凝固速率增加，G/R有所減小。因此，在中部至頂部區(qū)域，熔覆層由柱狀晶向等軸晶轉(zhuǎn)變，符合組織凝固理論生長規(guī)律。

5% Mo熔覆層搭接區(qū)與未搭接區(qū)的顯微組織如圖5所示，在多道橫向熔覆時，前一道熔覆層會被后一道搭接重熔而形成搭接區(qū)。由圖5 b）和圖5 c）可以看出，兩者組織形貌出現(xiàn)了較明顯的變化，未搭接區(qū)組織以等軸晶為主，方向性較為一致;而在搭接區(qū)的晶粒形核方向多變，受熱量輸入的影響等軸晶組織有所粗化，并且向柱狀晶區(qū)域轉(zhuǎn)變較多，此時柱狀晶組織會延續(xù)前一道次組織的生長方向，導(dǎo)致搭接區(qū)組織生長方向雜亂。分析認(rèn)為主要原因是由于組織形貌受能量輸入及冷卻速度的影響，搭接區(qū)在重熔作用下熱能量輸入較大，冷卻速度明顯低于未搭接區(qū)，晶粒有較大優(yōu)勢繼續(xù)生長，因此搭接區(qū)與非搭接區(qū)的組織形貌呈現(xiàn)差異化。

圖6為不同Mo含量的鐵基熔覆層截面中部的掃描電鏡照片。由圖6可以明顯看出，不添加Mo的熔覆層組織呈針狀特征，而添加Mo元素后晶界組織更加均勻，利用Image Pro-plus軟件測量晶粒尺寸，5% Mo和10% Mo的熔覆層平均晶粒尺寸分別為7.6 μm和4.7 μm，這可能是由于Mo的加入使得熔覆層形核受到影響，Mo元素可以增加涂層的形核率且阻礙晶粒長大，達到細晶強化作用[20]。

圖6中不同Mo含量鐵基熔覆層組織不同位置的EDS結(jié)果如表3所示。

結(jié)合XRD圖譜結(jié)果可知，在不添加Mo元素的熔覆層中，A處位置Fe元素含量較高，分析其為固溶了Cr和Ni等元素的γ-Fe固溶體;B處Fe元素含量有所降低，Cr元素含量相對較高，認(rèn)為B處為CrC+γ-Fe共晶組織，存在部分Fe和Ni原子會替代CrC中的Cr原子，形成M7C型碳化物，可以預(yù)測此類合金碳化物與固溶強化作用將進一步提升熔覆層的硬度和強度;在C處和F處，與A處的成分比較接近，F(xiàn)e元素含量較高，說明此處為Cr，Ni，Mo等元素固溶到基體中形成的固溶體;由于激光熔覆冷卻過程中存在偏析，在D處、E處、G處、H處的Cr含量和Mo含量相對較高，分析其應(yīng)為CrC與FeMo組成的共晶組織。隨著Mo含量的增加，10% Mo熔覆層的組織最為致密，形核率有所提升，起到細晶強化和固溶強化作用。

為分析熔覆層組織中元素的整體分布規(guī)律，對其進行元素面掃描。圖7所示為5% Mo熔覆層顯微組織照片及EDS面掃描分布圖。從圖7可以看出，不同元素分布規(guī)律不同，主要是由于各合金元素之間具有不同的化學(xué)結(jié)合力，熔覆層凝固過程中會以不同的形式（如固溶、化合物）轉(zhuǎn)變。由于掃描電鏡中EDS面掃分辨率有限，因而對于微區(qū)含量相近的元素可能無法看出明顯差異;從面掃圖可以看出，Ni元素和Cr元素相對均勻分布在熔覆層中，F(xiàn)e元素更多地分布在固溶體中;此外，Mo與其他元素有較強的親和力[21]，主要在網(wǎng)狀組織處富集，表現(xiàn)富Mo現(xiàn)象，與表3中C處、D處、E處的相對位區(qū)成分含量相對應(yīng)。

圖8所示為5% Mo熔覆層過渡區(qū)組織形貌及元素變化情況，從圖8可以看出，在熔覆層底部與基體形成了一條平直的熔合線。線掃描結(jié)果顯示，從熔覆層至基體以熔合線為界Fe元素逐漸增多，Mo元素、Cr元素和Ni元素逐漸減少，表明激光熔覆過程中，金屬合金粉末與基體形成熔池，存在部分Fe元素由基體擴散至熔覆層中;同時，熔覆層部分Mo元素、Cr元素和Ni元素分解擴散至基體中，熔覆層與基體形成良好的冶金結(jié)合，對界面過渡區(qū)界面應(yīng)力起到緩解作用[22]。

2.3不同Mo含量熔覆層顯微硬度分析

熔覆層至基體的顯微硬度結(jié)果如圖9所示。結(jié)果顯示，不含Mo熔覆層的顯微硬度值波動較大，而含Mo熔覆層的硬度值波動有所減小，這是由于不含Mo熔覆層組織呈針狀且分布不均勻，導(dǎo)致其硬度波動大，而含Mo的熔覆層組織均勻性有所改善，因此硬度變化小。含Mo的熔覆層相比不含Mo的熔覆層整體硬度值較低，結(jié)合XRD和顯微組織結(jié)果可知，不含Mo的熔覆層中主要以針狀碳化物CrC（MC）和固溶體的共晶組織為主，分布范圍廣，整體硬度較高，最高硬度值達到470 HV。添加Mo元素后，熔覆層形核機制發(fā)生改變，針狀組織消失，結(jié)合XRD結(jié)果分析是由于CrC相含量有所降低，使得含Mo熔覆層整體顯微硬度比不含Mo熔覆層有所降低[23]。隨著Mo含量的進一步增加，10% Mo熔覆層比5% Mo熔覆層的形核率增加，共晶組織更為致密均勻，對熔覆層起到細晶強化與固溶強化作用，整體顯微硬度有所增加[24]，最高硬度達到455 HV;同時，熔覆層與基體過渡界面存在一定的稀釋作用，出現(xiàn)元素互相擴散現(xiàn)象，在元素稀釋作用下，硬度明顯下降。

對不同Mo含量多道熔覆層的橫向顯微硬度進行檢測，檢測位置為距表面200 μm處，每隔200 μm進行1次測試，共計30個數(shù)據(jù)點，如圖10所示。

從圖10可以看出，不同Mo含量熔覆層整體平均硬度值基本與其近表層硬度值相近，各硬度在橫向分布均呈“W”型波動且具有一定規(guī)律性，不添加Mo的橫向硬度波動較大，添加Mo的熔覆層硬度值波動較小。結(jié)合圖5多道搭接與未搭接處的顯微組織來看，搭接處等軸晶受熱輸入影響晶粒再次長大且有部分轉(zhuǎn)變?yōu)橹鶢罹В谴罱犹帋缀跷词艿接绊?，主要以等軸晶為主，在搭接處硬度值較低，非搭接處硬度值相對增加，并且在道次搭接時搭接區(qū)存在稀釋現(xiàn)象，會再次降低其硬度值，在測試區(qū)域內(nèi)多次交替出現(xiàn)搭接區(qū)與非搭接區(qū)，

2.4不同Mo含量熔覆層的磨損性能分析

磨損是檢測材料抗磨損能力的重要實驗方法，平面固著研磨仍是主要的磨損方式。本實驗采用磨料磨損形式對待測面磨損性能進行評價，負(fù)重輪基體及熔覆層磨損失重量如圖11所示。

由圖11可以看出，基體磨損失重量最大，其次是添加0% Mo、添加5% Mo、添加10% Mo的熔覆層，這表明添加Mo元素后熔覆層的耐磨性有所提升。

鐵基熔覆層與負(fù)重輪基體相對耐磨倍率關(guān)系的表達式[25]為

β=T/T。

式中：T為負(fù)重輪基體磨損失重量;T為熔覆層磨損失重量。負(fù)重輪基體、添加0% Mo、添加5% Mo、添加10% Mo的鐵基熔覆層磨損后單位面積累計失重量分別為236，171，159，134 mg，未添加Mo、添加5% Mo、添加10% Mo熔覆層的相對耐磨性倍率分別為負(fù)重輪基體的1.38倍、1.48倍和1.76倍。熔覆層中存在碳化物硬質(zhì)相及金屬化合物是提高其相對耐磨性的重要原因。隨著Mo含量的增加，熔覆層失重量逐漸降低，磨損能力得到提升。結(jié)合顯微硬度來看，熔覆層的耐磨性與其硬度基本符合對應(yīng)關(guān)系，硬度仍是影響耐磨性的重要因素[26-28]，需要進一步對劃痕形貌進行分析。

圖12為負(fù)重輪基體與添加0% Mo、添加5% Mo、添加10% Mo的鐵基熔覆層磨損后的形貌圖。從宏觀形貌結(jié)合磨損失重量可以看出：在30 N載荷作用下磨損10 min后，負(fù)重輪基體的耐磨性最差，形貌特征表現(xiàn)為較多的剝落坑和較深的犁溝，主要磨損機制為磨粒磨損，同時存在部分塑性變形;不含Mo熔覆層的犁溝深度較負(fù)重輪基材變淺，磨損形貌主要以犁溝和大面積剝落坑形式存在，塑韌性較差，可能是由于熔覆層顯微硬度值沿近表層至基體方向波動較大且組織分布不均勻，導(dǎo)致受力后不產(chǎn)生塑性變形直接剝落，耐磨性較差;添加Mo元素后，5% Mo熔覆層中存在少許剝落坑，相比不含Mo熔覆層的磨損性能有所改善;隨著Mo含量的增加，熔覆層硬度進一步增加，在10% Mo熔覆層表面磨痕深度較淺，磨損表面平整度更加均勻，分析原因是在磨損過程中結(jié)合面與摩擦副相對滑動時，部分黏結(jié)點在交互作用力下出現(xiàn)遷移，產(chǎn)生輕微黏著磨損，磨損機制以磨粒磨損與黏著磨損形式并存，使得表面與摩擦副相對滑動時留下較淺的磨痕，幾乎不存在剝落及裂紋現(xiàn)象，提升了磨損性能。

綜合來看，材料的硬度仍是影響其耐磨性能的重要因素。有研究表明，耐磨性能不僅受硬度的影響，同樣受材料組織形態(tài)及均勻性的影響，例如受晶粒尺寸、固溶體等強化相數(shù)量、種類、大小和分布情況等綜合因素的影響[29]。結(jié)合顯微組織分析可知，不添加Mo的熔覆層中顯微組織存在大量針狀不均勻MC硬質(zhì)相，在耐磨性方面相對于基體提升明顯，但硬質(zhì)相表現(xiàn)為硬脆性和較差的延展性，在磨損過程中應(yīng)力超過了材料的承受極限，幾乎不產(chǎn)生塑性變形而直接出現(xiàn)剝落坑及較深的犁溝，使得耐磨性受到約束;Mo元素的加入，使熔覆層中的組織形貌及化合物含量發(fā)生變化，針狀碳化物消失，出現(xiàn)呈網(wǎng)狀分布的MC碳化物及FeMo金屬化合物，組織更加均勻細化，增強相與基體結(jié)合性良好，在耐磨性方面起到均勻載荷及抗磨作用[30]，表現(xiàn)為良好的延展性，不存在裂紋開裂現(xiàn)象。因此，Mo元素的加入，提升了熔覆層的耐磨性能，其中以10% Mo熔覆層的耐磨性能最好。

3結(jié)論

利用光纖激光器在負(fù)重輪基體待修復(fù)部位制備了不同Mo含量的鐵基熔覆層，對其組織和性能進行研究，得到如下結(jié)論。

1）鐵基熔覆層在過渡區(qū)與基體形成了較好的冶金結(jié)合，不含Mo的熔覆層組織形貌呈針狀分布，主要由固溶體及CrC（MC）組成。添加Mo元素后，熔覆層中出現(xiàn)了FeMo相，隨著Mo含量的增加，組織得以均勻化，CrC和FeMo呈網(wǎng)狀分布。

2）不含Mo的熔覆層中針狀硬質(zhì)相較多，整體硬度較高但不均勻;含Mo的熔覆層整體顯微硬度低于不含Mo的熔覆層，硬度波動較小;隨著Mo含量的增加，細晶強化和固溶強化作用使得10% Mo熔覆層的整體顯微硬度有所升高，最高硬度達到455 HV。

3）鐵基熔覆層耐磨性優(yōu)于負(fù)重輪基體，熔覆層的耐磨性與顯微硬度基本符合線性對應(yīng)關(guān)系，材料耐磨性不僅受到硬度的影響，還受到晶粒尺寸、固溶體等強化相數(shù)量、種類、大小和分布情況等綜合因素的影響。隨著熔覆層中Mo含量的增加，組織更加致密，磨損形貌平整度更加均勻，耐磨性得到提升，其中以10% Mo熔覆層的耐磨性最好，不存在大范圍剝落現(xiàn)象。

4）為了改善鐵基熔覆層中的不均勻顯微組織，通過添加不同比例的Mo元素調(diào)整組織的均勻性，提高了熔覆層的耐磨性能。但是，關(guān)于Mo元素對鐵基熔覆層組織改善、顯微硬度及耐磨性強化機理方面的研究尚不全面，接下來會在此基礎(chǔ)上，對組織形核規(guī)律、多種因素（強化相類型、組織均勻性、載荷、溫度等）對材料的耐磨性機理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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