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報道框架與中國在越傳播

吳勇

【摘要】越南是中國“一帶一路”倡議中“避讓”不開的關鍵國家。選擇越南官方媒體越南通訊社、越南《人民報》2013年9月至2021年10月期間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文報道，通過新聞框架理論分析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議題、報道數(shù)量等方面的變遷，研究發(fā)現(xiàn)，越南官方對“一帶一路”倡議總體持歡迎態(tài)度，并經(jīng)歷了“回避—合作”的態(tài)度轉變。這種轉變既是對中越兩國關系發(fā)展狀況的一種媒介話語體現(xiàn)，也亟待我國在對越傳播過程中改變傳播策略，主動加強輿論引導，助推“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傳播。

【關鍵詞】越南;“一帶一路”倡議;涉華報道;引導

越南與中國山水相依，是東盟十國里唯一與中國山水海陸都相連的國家。中國與越南同屬于共產(chǎn)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自兩國關系正?；詠恚p邊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互動，高層互訪頻繁，不斷推動兩國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各領域加強交流合作。“一帶一路”倡議由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最早于2013年9月提出。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在全世界范圍內得到了“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的高度支持和全方位參與。越南與中國獨特的地緣優(yōu)勢決定了其在“一帶一路”倡議中的重要作用。作為中國落實“一帶一路”倡議的關鍵國家，越南如何傳播、解讀“一帶一路”，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效果及影響力。因此，本文借助新聞框架理論，選擇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新聞報道為切入點，具體分析越南官方對“一帶一路”倡議的態(tài)度，并就如何引導改善“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南的傳播提出對策建議。

一、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的框架分析

（一）研究樣本選擇

越南新聞出版法規(guī)定，中央及地方新聞單位共450家由國家控制。其中，越南通訊社是越南的國家通訊社，是越南官方消息的主要來源。越南《人民報》是越南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會的機關報，也是越南發(fā)行量最大的越文對開日報。這兩家媒體都是越南最為重要的官方主流媒體。本文在開展研究的過程中，專門以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這兩家有較強代表性的媒體為研究對象，選取2013年9月1日至2021年10月31日期間的中文版內容，以“一帶一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等為主要關鍵詞，并結合中越兩國在推進“一帶一路”倡議所合作的具體項目、舉辦的會議等，增加了“中越跨境經(jīng)濟合作區(qū)”“河內吉靈—河東線城鐵”“永新燃煤電廠”等關鍵詞，在道瓊斯Factiva數(shù)據(jù)庫進行了全面搜索，共得到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新聞報道952篇。經(jīng)過細致的人工閱讀，有效剔除了與搜索詞相關度不高的新聞報道197篇，最終共獲得符合研究要求的中文新聞報道755篇。針對這755篇新聞報道，本文從“報道數(shù)量”“報道篇幅”“報道議題分布”“報道結構”“報道體裁”“報道基調”方面進行多角度分析。

（二）報道數(shù)量

2013年9月，“一帶一路”倡議首次提出后就得到了世界各國的廣泛關注，并得到了不少沿線國家的高度認可。作為基于國內、國際新背景的頂層設計，“一帶一路”整合了中國逐漸增長的經(jīng)濟、政治與軍事影響力，用以應對全球化與區(qū)域化的聯(lián)結進程。[1]“一帶一路”倡議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實現(xiàn)了從理論到實踐的漸次推進，越南官方媒體對其關注的程度也在逐年加強。從“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時間軸來具體分析，我們可以將其整體的報道數(shù)量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13年9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第二階段為2015年1月1日至2021年10月31日。

在第一階段，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之初，越南官方正積極參與美國主導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xié)定》（TPP協(xié)定）。一方面，越南將參與TPP協(xié)定作為提振國內經(jīng)濟、弱化對中國經(jīng)貿過度依賴的重要舉措;另一方面，越南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可操作性及可能涉及的南海爭端問題，存有諸多疑慮，因此一直沒有給予積極的回應。2014年5月，中越兩國關系因“981”鉆井平臺事件陷入低谷，越南國內一時間對“一帶一路”倡議的質疑和反對都較為激烈。因此，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沒有給予較多的關注與報道。在報道數(shù)量上，可以發(fā)現(xiàn)，2013年、2014年，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數(shù)量分別為26篇和32篇。

在第二階段，2015年中國加快了“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進度。2015年3月28日，國家發(fā)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務部聯(lián)合發(fā)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2015年12月25日，首個由中國倡議設立的多邊金融機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正式成立。與此同時，在中越兩國的共同努力下，兩國關系逐漸回暖。在這樣的背景下，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數(shù)量迅速到達了一個高峰，2015年達到了113篇。2016年，“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雖然受到TPP協(xié)定簽署以及南海仲裁案鬧劇的影響，但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關注程度并未減弱，報道數(shù)量達到了123篇。2017年5月，越南國家主席陳大光等29位外國元首、政府首腦及聯(lián)合國秘書長、紅十字國際委員會主席等重要國際組織負責人出席了在北京舉辦的第一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當年11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赴越南中部城市峴港出席亞太經(jīng)合組織第二十五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并對越南進行了國事訪問。這兩次重要的外交盛會以及中越兩國高層的互訪，自然成為越南官方媒體高度關注的事件。2017年，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達到102篇，并在2018年、2019年持續(xù)保持了較高的關注度，報道數(shù)量分別達到107篇和114篇。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報道數(shù)量大幅降至25篇，但隨著中國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的勝利，越南主流媒體的報道數(shù)量再次大幅回升至2021年的113篇。

綜上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過去9年越南這兩家媒體報道數(shù)量整體是逐年上升的。特別是從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報道數(shù)量的對比可以清晰地發(fā)現(xiàn)，越南官方對“一帶一路”倡議的態(tài)度經(jīng)歷了“回避”到“合作”的一個過程，從2015年開始到2021年，除2020年外，每年的報道數(shù)量均保持在100篇以上。7621B8C3-2826-4BA1-8E1A-7C587289E44E

（三）報道篇幅

“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的篇幅大小，也是衡量和觀察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態(tài)度的重要指標。本文將報道篇幅分為500詞以下的中文新聞報道、500—1000詞的中文新聞報道、1000—2000詞的中文新聞報道以及2000詞以上的中文新聞報道四個層次來具體分析。從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2013年至2021年9年里的報道篇幅以短篇幅報道為主。其中，500詞以下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259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34.3%。500—1000詞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274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36.29%。這一層次的報道較500詞以下的新聞報道更為詳盡，除了報道新聞事實外，還增加了相關解讀。1000—2000詞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180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23.84%。2000詞以上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42篇，占總樣本的5.56%。這兩個層次篇幅的報道占據(jù)了總數(shù)的近三分之一。綜合起來看，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篇幅雖然短篇幅的報道占比較高，但長篇幅的報道數(shù)量依然可觀。這從另一個側面也反映出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報道的重視程度。

（四）議題分布

“一帶一路”倡議自提出以來，其主要內容就是為了實現(xiàn)在五個方面的交流合作，即：貿易暢通、民心相通、政策溝通、資金融通、設施聯(lián)通。因此，本文在研究時，也按照這五項合作內容來分析報道的文本。同時，本文還增加了“形勢解讀”和“項目進度”兩個主題，幫助進一步細化報道議題分布情況。其中，“形勢解讀”主要側重中越兩國的關系發(fā)展情況，“項目進度”主要側重中越兩國合作的一些重點項目如“中越跨境經(jīng)濟合作區(qū)”“河內吉靈—河東線城鐵”“永新燃煤電廠”等。從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政策溝通”和“形勢解讀”的報道占據(jù)了主流。其中，以“政策溝通”為主題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335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47%;以“形勢解讀”為主題的中文新聞報道共有197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26.1%。值得注意的是，以“民心相通”為主題的中文新聞報道數(shù)量也占了報道總數(shù)的13.38%，共有101篇。

（五）報道結構

在分析新聞話語文本的結構時，本文根據(jù)實際需要，對所選樣本從主要事件、預測和評估、口語反應、三個類目的角度進行分析。通過對755篇新聞報道的分析處理，可以發(fā)現(xiàn)，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主要事件”的報道占據(jù)了主流。從統(tǒng)計的結果來看，“主要事件”這一結構的報道共有654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86.62%，其主要內容為中越雙方所開展的與“一帶一路”倡議相關的高層互訪、雙邊會談、活動會議、項目對接、文化交流、經(jīng)貿往來等。“預測和評估”這一結構下的報道占比很少，這一結構的報道只有20篇，僅占報道總數(shù)的2.6%，內容重點針對“一帶一路”倡議實施后將會給中越雙方或者“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乃至美國所帶來的影響，進行預測和評判?！翱谡Z反應”這一結構的報道共有81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10.73%，其主要內容為中越雙方的重要政府官員、知名專家學者、重要新聞事件中的當事人對“一帶一路”倡議及其主要合作內容的解讀、分析、感受等。

（六）報道體裁

報道體裁是指新聞文本作品的規(guī)范化的基本類別和樣式。本文在研究中，將報道體裁分為消息報道、通訊報道、評論報道和專題報道四種類型進行分析。從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文報道體裁以“消息報道”為主，共有685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90.73%。這些消息報道涵蓋的內容比較寬泛，中越雙方所開展的與“一帶一路”倡議相關的高層互訪、雙邊會談、活動會議、項目對接、文化交流、經(jīng)貿往來以及越南在對外活動中所涉及“一帶一路”倡議的內容均有體現(xiàn)。通訊報道和評論報道雖然從數(shù)量上來看，占報道總數(shù)的比重很小，但其獨特的體裁敘述結構，從多個角度詳細介紹了中越雙方在“一帶一路”倡議實施中的細節(jié)和變化。專題報道主要體現(xiàn)在“中越兩黨高層互訪”的新聞中。例如，2015年4月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訪問中國，2015年11月和2017年11月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越南等，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都采用專題報道的形式，給予了詳細報道。

（七）報道基調

報道基調是新聞媒體以新聞文本所體現(xiàn)出的價值取向，通常會體現(xiàn)出較為鮮明的情感色彩。本文在研究中，從正面、中性、負面三個層次對755篇報道的新聞話語表達進行了分析。從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基調以正面報道為主。這類報道共有430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56.95%，在新聞文本中較為明顯地表達出越南官方愿意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倡議。中性報道則是指在新聞報道中不帶傾向性地陳述新聞事實，不做渲染性或情感性的解讀、評論。這類報道共有274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36.29%。越南通訊社和越南《人民報》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文負面報道總數(shù)不多，共計51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6.75%。這類報道多在新聞文本中明顯表達出對“一帶一路”倡議的懷疑及他國對中越關系、南海問題的曲解等。

值得注意的是，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基調在2019年出現(xiàn)了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中性報道數(shù)量明顯多于正面報道數(shù)量。經(jīng)過文本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2019年，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性報道，涉及“人民幣”與越南盾、美元三者間匯率的報道特別多。這些報道并無明顯的情感傾向，但由于中越兩國的經(jīng)貿往來十分密切，特別是2019年中美兩國的貿易爭端對越南的影響很大，人民幣與美元匯率的波動，直接影響到越南的對外貿易。因此，這些都較為集中地體現(xiàn)在了越南官方媒體的日常報道中。

二、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的特點及影響因素分析

（一）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的特點

（1）以正面為主的報道基調，印證了“一帶一路”倡議符合越南國家利益。從整個報道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在總體基調上以正面報道為主，且中性報道也占據(jù)了相當大的比例。特別是中國在推動“一帶一路”倡議時，一國一策，注重與越南的“兩廊一圈”戰(zhàn)略構想對接，讓越南官方打消了諸多疑慮，印證了“一帶一路”倡議符合越南國家利益，有助于未來“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南乃至東盟國家順利傳播和落地實施。7621B8C3-2826-4BA1-8E1A-7C587289E44E

（2）專業(yè)性解釋報道的缺失，印證了越南官方媒體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理解仍有局限。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中文報道在數(shù)量上的年度變化，體現(xiàn)出越南官方對“一帶一路”倡議總體持歡迎的態(tài)度，并經(jīng)歷了“回避—合作”的態(tài)度轉變。但在針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中，越南官方媒體所采取的報道體裁、報道結構等也多以消息、主要事件等為主，鮮有長篇幅的專業(yè)性的解釋性報道。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越南國內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理解更多地局限在官方層面，越南官方媒體更多地在報道中側重中越雙方所開展的與“一帶一路”倡議相關的高層互訪、雙邊會談、活動會議以及越南在對外活動中所涉及“一帶一路”倡議的內容。而“一帶一路”倡議中所涉及的中越兩國重要的經(jīng)貿合作項目、設施聯(lián)通、民心相通等方面，則明顯報道不足。

（3）越南官方媒體重視廣西等中國對越接壤省份在兩國關系中的重要作用。從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報道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涉及廣西在中越關系和“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共有138篇，占報道總數(shù)的18.28%。涉及廣西的這些報道內容十分豐富，包括廣西在中越雙邊的貿易往來、文化交流、邊境旅游、邊境地方政府的互訪和政治會談、在廣西南寧舉辦的中國—東盟博覽會等。越南官方媒體對廣西的關注，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廣西在中越關系中所發(fā)揮的重要作用。

（二）影響越南官方媒體報道“一帶一路”倡議的因素分析

（1）中越兩國共同的傳統(tǒng)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為“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傳播打下了主要基調。中國和越南是鄰邦，擁有共同的傳統(tǒng)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中越關系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雙邊關系，具有十分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得益于中越兩國兩黨高層的頻繁互動，兩國在多領域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這一背景為越南主流媒體報道“一帶一路”倡議打下了主要基調。

（2）中越兩國在南海問題上的爭端是影響“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傳播的重要不利因素。從整個報道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負面報道主要集中在兩國在南海問題的爭端方面。越南官方媒體在越南與他國的外交會晤等消息報道中，常會提及“南海問題”（越南官方媒體稱之為“東海問題”）。每當中國在南海問題上有新的舉措，越南官方媒體就會在報道中表示擔憂甚至抗議。由于越南官方媒體在越南民眾中有著較高的權威性，其報道的基調及議程設置都會影響到越南普通民眾對中越關系以及“一帶一路”倡議的客觀認識。

（3）西方國家渲染“‘一帶一路威脅論”影響越南對“一帶一路”倡議的正確認識。西方國家的主流媒體借助自身的傳播優(yōu)勢及在國際傳播中的話語權地位，從“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就一直渲染該倡議是中國版的“馬歇爾計劃”，是為了轉移中國國內過剩的產(chǎn)能，并污蔑中國計劃通過“債務陷阱”的方式，擴大中國在亞洲地區(qū)特別是東南亞地區(qū)的地緣影響力。這類負面性的報道常被越南官方媒體轉載引用并在某種程度上給予認可。因此，這也造成了越南官方在“一帶一路”倡議實施的過程中，一直采取較為審慎的態(tài)度推進。

三、改善我國“一帶一路”倡議對越傳播的對策建議

（一）加強“一帶一路”倡議在對外報道中的議題設置

從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文報道統(tǒng)計結果來看，越南官方媒體重視對“一帶一路”倡議相關活動、會議的報道。因此，我國的對外傳播媒體要主動加強報道策劃，把握議題設置的主動權，在中越兩國領導人的高層互訪會談等新聞事件中，有針對性地開展相關議題的連續(xù)性報道，積極引導議程。為了配合“一帶一路”倡議的長期實施，我國的對外傳播媒體應在國家戰(zhàn)略框架下，有目的地對“一帶一路”倡議進行議程規(guī)劃設計，有針對性、計劃性地開展議程設置，順應全球化和全媒體時代的變局，從傳統(tǒng)的以中央主流媒體為主的統(tǒng)一傳播走向分眾、分層傳播。

（二）加大對廣西、云南等與越南接壤省份的對外傳播建設

從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報道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涉及廣西在中越關系和“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占據(jù)了近五分之一。由此可見，廣西、云南等西南邊疆省區(qū)在對越傳播中起到了重要的橋頭堡作用。因此，國家應加大對廣西、云南等與越南接壤省份的投入，在對外傳播平臺建設、對外傳播人才隊伍建設乃至相關的外宣政策上給予傾斜，擴大廣西、云南的對越傳播橋頭堡的地位和影響力。

（三）積極擴大在越南的“本土化”傳播

“不斷了解、熟悉傳播對象的民族性格、思想情況和生活方式等，并深入其日常生活之中進行傳播，才是國際傳播的第一要件。”[2]我國在對越南傳播“一帶一路”倡議時，應積極推動“本土化”的傳播，深入了解越南社會各界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惑、誤解，爭取越南各界準確理解“一帶一路”倡議在發(fā)掘中越兩國、大湄公河次區(qū)域乃至東盟區(qū)域內的市場潛力。

（四）以“民心相通”促進“一帶一路”倡議在越傳播

從越南官方媒體關于“一帶一路”倡議報道的統(tǒng)計結果來看，涉及“民心相通”議題的報道占了一定比例。這些“民心相通”的新聞報道多涉及中越兩國民眾的邊境旅游、中國—東盟博覽會、中越青年大聯(lián)歡等。因此，我國應重視面向越南的人文交流互動，繼續(xù)活躍兩國人員往來，通過多樣化、多層次、多形式的民間交往活動，促進中越兩國“民心相通”，為“一帶一路”倡議的傳播與實施營造良好的民間輿論氛圍。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東盟國家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媒介話語研究”（項目編號：18BXW026）;廣西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研究課題“‘一帶一路視域下東盟主流媒體報道中的‘廣西形象建構研究”（20FXW003）;廣西財經(jīng)學院創(chuàng)新團隊計劃“中國—東盟新聞傳播研究”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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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劉肖，蔣曉麗.國際傳播中的文化困境與傳播模式轉換[J].思想戰(zhàn)線，2011（6）：108-111.

（作者為廣西財經(jīng)學院新聞與文化傳播學院院長、教授）

編校：董方曉7621B8C3-2826-4BA1-8E1A-7C587289E44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