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定義文學”來自一位博主的視頻文案:“去做風吧,去做不被定義的風?!痹浔緛硗嘎吨僭S消極,少許自我,走紅后被眾多網(wǎng)友進行重新創(chuàng)作,帶有青春傷痛文學強行照進現(xiàn)實的滑稽感。
相比于廢話文學、凡爾賽文學,“不被定義文學”掌握起來更加容易。一套機械性的造句模板,將它的創(chuàng)作門檻降到了最低?!叭ァ?,去……不被定義的……”只需要將詞句套進去,“不被定義文學”就會被源源不斷地生產(chǎn)出來。相比于高難度的互聯(lián)網(wǎng)文學只能讓人隔岸欣賞或者原封照搬,“不被定義文學”讓人們主動操刀,扎扎實實地完成了一整套的“自產(chǎn)自銷”。比如,“去當玫瑰吧,去當不被定義的玫瑰,在不被定義的地方生長,以不被定義的形式綻放。”“去做豬吧,去做那些不被定義的豬,不留遺憾勇敢地去做一頭豬?!?/p>
文本解讀
角度一:藏在互聯(lián)網(wǎng)文學中的隱含邏輯。
近幾年,互聯(lián)網(wǎng)沃土上生長出了不少所謂的“文學”。這些看似無厘頭的狂歡并非毫無邏輯,無論是曾經(jīng)的凡爾賽文學、廢話文學,還是如今的“不被定義文學”,它們之所以能夠被全民生產(chǎn),憑借的是一套約定俗成的社會共識,是一種不需要特別解釋就會被所有人默認的隱形條件。
在“不被定義文學”中蘊含的共識是:被放在造句模板中的行為,往往是人們平時不能做也不會做的事。在世俗的眼光中,“不被定義文學”中表達的行為都不太積極。它之所以聽上去滑稽好笑,恰恰是因為人們都默認了:這些事我們不會做。對這些“不被定義文學”中的內容稍加關注,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多少能夠窺見些早已被世俗默認的好惡與偏見。
角度二:一場掙脫束縛的語言快閃。
“不被定義文學”其實表達的是一種態(tài)度:拒絕外界給予的標簽,擺脫束縛著個體的定義。標簽捆綁的不止一個人,一類人,還有一代人。它的更可怕之處,在于讓個體豐富的棱角在“被歸類”中被磨平。在標簽之外,還有一種世俗規(guī)制的期待。世俗的期待,其實就是一種定義。它定義著什么是美,什么是好身材,也定義著個體的人生,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成功。當它們落在實際操作中,就成了一種按部就班的規(guī)制,落實在人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落實在人生節(jié)點的每一個選擇之中。
“不被定義文學”,用一種類似反諷的方式打破固有規(guī)則,就像是一場掙脫束縛的語言快閃,爭取著偶爾偏離規(guī)制的權利。
角度三:追求不被定義是不是一種新定義?
當“不被定義文學”被傳得火熱,當宣揚不被定義成為追求個性,人人都希望不被定義的時候,“不被定義”是否又會陷入另一種“被定義”之中?當一部分人將生產(chǎn)“不被定義文學”簡單理解為:把一些平時不能做、不會做的事套入模板,它傳遞出的導向便是:只有做一些和世俗相違背的事情,才是追求個性,如果遵從主流,就是沒有個性,是不值得被提倡的。
可這恰恰是一種對“不被定義”的誤讀。如果將追求不被定義理解為與主流的對抗,那么所謂的標新立異可能不過是一種自我沉迷。實際上,追求個性本不是目的,而是一種實現(xiàn)多元的路徑。我們呼吁不被定義,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同,而是希望社會能夠包容不同。
我們所需要的,不是一陣“不被定義”的風,而是那被風刮過的大千世界,正擁抱著萬種不同。
運用示例
“喪文化”“躺平”“內卷”等網(wǎng)絡熱詞層出不窮,成為社交媒體上給予新生代青年的流行標簽。人不應簡單被硬性歸類成一個個“標簽”,“去做風吧,做不被定義的風。”“不被定義文學”的不斷刷屏,體現(xiàn)出青年個體對突破標簽,展示“不被定義”的渴望。撕掉標簽,認識自我,制定屬于自己的規(guī)則,新一代青年人從不愿被定義。不被定義,才是青年的定義。作為新時代青年,我們應眼有星辰大海,胸有丘壑萬千,心有繁花似錦,大道如砥,踏歌而行。
(編輯: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