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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蔡元定《燕樂》

      2022-03-28 12:00:30
      關鍵詞:燕樂雅樂宋史

      呂 暢

      內(nèi)容提要:南宋蔡元定所著《燕樂》有諸多異稱,《燕樂》《燕樂原辨》《燕樂本原辨證》是較恰當?shù)姆Q名?!堆鄻贰冯m然久已散佚,但其部分信息留存于《宋史》《攻媿集》《朱子全書》等著作。該書成書下限是宋光宗紹熙癸巳年(1193),為一本獨立的著作,包含圖說、律本、正律、俗名四節(jié),主要觀點是燕樂源自雅樂。蔡元定《燕樂》的撰述目的并非探討唐宋燕樂二十八調(diào)的音樂形態(tài),而是為構建雅樂理論體系而作,故可將其視為北宋以來雅樂理論探討的延續(xù)。

      部分留存于《宋史·樂志》中的蔡元定《燕樂》一直是研究唐宋燕樂二十八調(diào)的重要文獻之一,不少涉及這一課題的觀點都以其為核心依據(jù)。其中,最為著名的當屬王光祈《中國音樂史》依據(jù)其中“七聲高下之略”一節(jié),提出的以“閏”作“清羽”為特征的“燕樂音階”理論①。長達半個多世紀的“變”“閏”之爭與“燕樂音階”名實之辯即自此揭開②。然而,蔡元定《燕樂》自身所包含的文獻信息卻一直沒有受到足夠重視。例如:究竟何時成書?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寫成?書中有哪些內(nèi)容?成書后傳播情況如何?因何散佚?等等。諸如此類問題一直無人關注。

      本文試圖回答“蔡元定《燕樂》究竟是一本什么樣的書?”這一問題。然后,結(jié)合《律呂新書》,以及蔡元定與朱熹的往來書信,分析現(xiàn)存蔡元定音樂著述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并探究其撰述目的。

      一、《燕樂》的異稱與成書時間

      學界對《宋史·樂志》所載蔡元定《燕樂》的稱名有五種:《燕樂》《燕樂書》《燕樂原辨》《燕樂原辯》《燕樂本原辨證》。③

      《燕樂》之稱最早見于元代成書的《文獻通考·樂考》④和《宋史·樂志》:“蔡元定嘗為《燕樂》一書,證俗失以存古義。”⑤近代以來這一稱名最為普遍。如王光祈在《中國音樂史》中引用《宋史》時的表述:“蔡元定嘗為《燕樂》一書。”⑥楊蔭瀏《中國古代音樂史稿》:“宋人討論《燕樂》問題而比較重要的材料還有蔡元定《燕樂》一書,其大概內(nèi)容,見于《宋史》卷一四二《樂志》,可以參考?!雹哂秩缱钤鐚ν豕馄怼把鄻芬綦A”發(fā)出質(zhì)疑的陳應時《“變”和“閏”是清角和清羽嗎?—對王光祈“燕調(diào)”理論的質(zhì)疑》:“王光祈的‘燕調(diào)’是以《宋史》所錄南宋蔡元定所著《燕樂》一書的有關內(nèi)容作為立論依據(jù)的。”⑧

      《燕樂書》之稱最早見于清方中履《古今釋疑》卷十一《俗樂》:“蔡西山《燕樂書》曰……”⑨此后,《五禮通考》⑩、《皇朝文獻通考》11、《燕樂考原》12、《聲律通考》13等書均有類似稱呼。但是,這些著述中所說的《燕樂書》均專指《宋史·樂志》中的“《燕樂》一書”。采用這一稱名的當代學者主要有陳其射、李玫、吳志武等。如陳其射《中國古代樂律學概論》稱:“后學討論的焦點主要集中在對《宋史·樂志》中《燕樂書》中的一段話的理解之上?!?4李玫《蔡元定〈燕樂書〉解—“變”與“閏”解釋中的王光祈之誤》15、《“燕樂二十八調(diào)”文獻通考》16,以及吳志武《〈九宮大成〉宮調(diào)與燕樂二十八調(diào)之關系》17等亦均稱“《燕樂書》”。

      《燕樂原辨》之稱最早見于南宋杜范《杜清獻公集》與明楊士奇《文淵閣書目》?!抖徘瀚I公集》稱:“西山先生所著書有:《大衍詳說》《律呂新書》《燕樂原辨》《皇極經(jīng)世》……”18《文淵閣書目》載:“《燕樂原辨》一部一冊?!?9

      《燕樂原辯》之稱最早見于《宋史·蔡元定傳》:“其平生問學,多寓于熹書集中。所著書有《大衍詳說》《律呂新書》《燕樂》《原辯》?!?0當代學者陳其射等采用此稱:“蔡元定此書原名為《燕樂原辯》……”21

      最為值得重視的是沈冬的觀點。作為最早探討蔡元定《燕樂》書名的學者,沈冬在《蔡元定十八律新探(上)》指出:“《宋史》卷一四二(樂志十七)記為《燕樂》,是以多數(shù)學者都徑以《燕樂》呼之;也有學者稱之《燕樂書》或《樂書》,凡此均為訛傳。其實此書蚤亡,原序尚在,是宋代樓鑰所作,收在樓氏《攻媿集》卷五三,煌煌然題為《〈燕樂本原辨證〉序》,……‘燕樂原辨’之名,當即《燕樂本原辨證》的省稱?!?2沈冬所引用的樓鑰《燕樂本原辨證序》(以下簡稱《序》)引出了該書的另一個稱名《燕樂本原辨證》。

      樓鑰,字大防、啟伯,號“攻媿主人”,《宋史》有傳23。其人生于1137年,較蔡元定小兩歲,于1213年逝世,晚于蔡元定15年?!豆嵓匪珍浀拇罅繒颉㈩}跋,留下了不少散佚著述的珍貴信息,具有很高的文獻價值24。由于樓鑰在《序》中明確提到與蔡元定的會晤,并較為詳細地轉(zhuǎn)述了蔡元定本人對于《燕樂》主題思想的闡述,因此《序》成為研究蔡元定《燕樂》原貌最直接的一手材料。除《攻媿集》外,《序》還見于《宋元學案補遺》卷六二、《全宋文》卷五九五〇。原文如下:

      樂之失久矣。本朝諸巨公逢時遇主,不可謂不行所學,而終無定論。今之君子,學此者益寡。建安蔡季通久從晦庵朱先生游,學問該洽,持論皆有信據(jù),一見而及此,因得叩請。曰:“《大樂之書》卷帙繁重,不能自隨。”出所著一編曰《燕樂本原辨證》。謂雅、鄭固已遼絕,而燕樂尤為淫靡。然推其所自,實出于雅?!短浦尽氛撗潘字畡e,謂俗樂有與律呂同名而聲不近雅者,其宮調(diào)乃應夾鐘之律。季通謂律度量衡,言蓋有敘。若有尺寸求之,則是律生于度。若以累黍為之,則是律生于量,皆非也。故自為律以吹之而得其聲,每疑今之樂以夾鐘為黃鐘,得唐史之言而信,故為圖為說。而又列律本、正律、俗名三者,使人知今之俗樂雖非古,而其本則不能外此也。則又嘆曰:為此俗樂者,不知其何人,使后世耽玩而人心日漓,風俗日薄,不能自還于雅正,其亦不仁也矣。然名宮與調(diào),猶曰黃鐘、中呂、南呂,以紀律本,意謂聲雖變而名尚存。不沒其本,以待后之知者,其用心又何其仁也。故欲民之歸于厚,當先正樂。欲樂之正,不可不先求俗樂之原。

      此書之作,非一日之積。余雖好之,亦未能遽解。老矣,恐不能自進于此。季通又長余二歲,安貧樂道,壯歲已棄科舉,此志其遂申否乎?季通此行,得一觀頌臺之樂,歸而益考諸書,欲使樂書全備,善矣。然古謂妙解者,猶不如神解。如萬寶常等人,亦幾于神者,恐非書所能盡。季通用功已深,更加勉焉。必無歉于我,然后可傳諸人。求《大樂之書》而觀之,尚俟后日。25

      將這篇序文中所呈現(xiàn)的信息與《宋史·蔡元定傳》所載“其平生問學,多寓于熹書集中。所著書有《大衍詳說》《律呂新書》《燕樂》《原辯》”26相結(jié)合進行分析,可知《宋史》中出現(xiàn)的《燕樂》《燕樂原辯》,與《攻媿集》中的《燕樂本原辨證》是同一本書,即《燕樂》《燕樂原辨》《燕樂原辯》是《燕樂本原辨證》的簡稱?,F(xiàn)將南宋至清代各書名匯總?cè)缦拢?/p>

      (續(xù)表)

      從上表可見,《燕樂書》的稱法是不恰當?shù)?。因為這一名稱并不見于《宋史》《攻媿集》《文淵閣書目》等與原書有關聯(lián)的文獻,而是集中出現(xiàn)于以《宋史·樂志》為文獻來源的清代著述。

      另,中華書局點校本二十四史《宋史·蔡元定傳》有兩處值得商榷。其一,將《燕樂原辯》處理為“《燕樂》《原辯》”27兩本書,有誤。其二,《宋史·蔡元定傳》所載《燕樂原辯》用“辯”,而《序》《杜清獻公集》《文淵閣書目》均作“辨”。杜范生于1182年,小蔡元定47歲,亦為朱子門人28?!抖徘瀚I公集》卷十九收有杜范為黃灝、王藺、詹體仁、蔡元定四人所作傳記29。比照《杜清獻公集·蔡元定傳》與《宋史·蔡元定傳》,兩者內(nèi)容基本一致,僅有個別文字出入??梢?,是《宋史》在使用杜范《蔡元定傳》時誤將“辨”衍作“辯”。

      樓鑰《序》還為解決《燕樂本原辨證》的成書時間提供了信息。其一,“一見而及此,因得叩請。曰:‘《大樂之書》卷帙繁重,不能自隨?!鏊痪幵弧堆鄻繁驹孀C》?!笨芍瑯氰€曾當面向蔡元定請教音樂之事,并得閱《燕樂本原辨證》。樓氏長期任職于中樞,與士林交往甚密。紹熙五年(1194)朱熹被宋寧宗免職時,樓鑰曾為朱熹上書抗辯,30并因此忤逆宋寧宗與韓侂胄,于“慶元黨禁”期間,罷職歸鄉(xiāng)十三年。1207年,韓侂胄被誅后,復起。從樓鑰與朱熹的關系來看,樓鑰與布衣蔡元定的交往或以朱熹為橋梁。

      其二,據(jù)劉爚《蔡元定墓志銘》:“紹熙癸丑,西游襄漢,循淮度江道經(jīng)建業(yè),京師城朝之名勝無不傾倒,常與太學生王茲諸公游西湖。聞諸公欲薦之於朝,即日命舟而歸。”31這一記載與《宋史·蔡元定傳》所說“太常少卿尤袤、秘書少監(jiān)楊萬里聯(lián)疏薦于朝32,召之,堅以疾辭。筑室西山,將為終焉之計”33形成互證。蔡元定在紹熙癸丑年(1193)到京師,與太學生王茲等有過交游,聽聞有士大夫打算舉薦自己為官,便返回故鄉(xiāng)。此后,果然受到尤袤、楊萬里二人舉薦?!缎颉分醒约啊凹就ù诵校靡挥^頌臺之樂”。“頌臺”是“指古代太常寺之類專司禮樂、祭祀的官署”34。所謂“頌臺之樂”,即為宗廟雅樂,亦可證明蔡元定的觀樂地點,即樓蔡之會的地點只能是京師。

      要之,“紹熙癸丑”,即紹熙四年(1193),蔡元定到達京師,與樓鑰相會并出示《燕樂本原辨證》。故而,這一年是為《燕樂本原辨證》成書時間的下限。

      二、《燕樂》的原始形式與基本內(nèi)容

      “蔡元定嘗為《燕樂》一書,證俗失以存古義,今采其略附于下”。35《宋史·樂志》明確稱其所載僅為蔡元定《燕樂》之“略”。下面分別從《序》《宋史·樂志》,以及《朱文公文集·答蔡季通》三種史料分析《燕樂》的原始形式與基本內(nèi)容。

      首先,蔡元定稱“《大樂之書》卷帙繁重,不能自隨,出所著一編曰《燕樂本原辨證》”?!按髽贰奔礊檠艠?,《大樂之書》肯定是關于雅樂的著作?!堆鄻吩妗吩谑杖搿段臏Y閣書目》時,被稱為“一部一冊”??梢姟堆鄻繁驹孀C》本身是蔡元定已經(jīng)完成的一部獨立著作,而非《大樂之書》的一部分。

      其次,《序》云:“季通謂律度量衡,言蓋有敘。若有尺寸求之,則是律生于度。若以累黍為之,則是律生于量,皆非也。故自為律以吹之而得其聲,每疑今之樂以夾鐘為黃鐘,得唐史之言而信,故為圖為說。而又列律本、正律、俗名三者,使人知今之俗樂雖非古,而其本則不能外此也?!?6據(jù)此,蔡元定此書共包含四項內(nèi)容:為圖為說、律本、正律、俗名。下面分別考察其具體情況。《宋史·樂志》所載蔡元定“《燕樂》之略”500余字,從文本上可以很清楚地將其分作四段:“取律寸、律數(shù)、用字紀聲之略”“七聲高下之略”“夾鐘收四聲之略”“四聲二十八調(diào)之略”。原文如下:

      黃鐘用“合”字,大呂、太簇用“四”字,夾鐘、姑洗用“一”字,夷則、南呂用“工”字,無射、應鐘用“凡”字,各以上、下分為清濁。其中呂、蕤賓、林鐘不可以上、下分,中呂用“上”字,蕤賓用“勾”字,林鐘用“尺”字。其黃鐘清用“六”字,大呂、太簇、夾鐘清各用“五”字,而以下、上、緊別之。緊“五”者,夾鐘清聲,俗樂以為宮。此其取律寸、律數(shù)、用字紀聲之略也。

      一宮、二商、三角、四變?yōu)閷m,五徵、六羽、七閏為角。五聲之號與雅樂同,惟變徵以于十二律中陰陽易位,故謂之變;變宮以七聲所不及,取閏余之義,故謂之閏。四變居宮聲之對,故為宮。俗樂以閏為正聲,以閏加變,故閏為角而實非正角。此其七聲高下之略也。

      聲由陽來,陽生于子、終于午。燕樂以夾鐘收四聲:曰宮、曰商、曰羽、曰閏。閏為角,其正角聲、變聲、徵聲皆不收,而獨用夾鐘為律本。此其夾鐘收四聲之略也。

      宮聲七調(diào):曰正宮、曰高宮、曰中呂宮、曰道宮、曰南呂宮、曰仙呂宮、曰黃鐘宮,皆生于黃鐘。商聲七調(diào):曰大食調(diào)、曰高大食調(diào)、曰雙調(diào)、曰小食調(diào)、曰歇指調(diào)、曰商調(diào)、曰越調(diào),皆生于太簇。羽聲七調(diào):曰般涉調(diào)、曰高般涉調(diào)、曰中呂調(diào)、曰正平調(diào)、曰南呂調(diào)、曰仙呂調(diào)、曰黃鐘調(diào),皆生于南呂。角聲七調(diào):曰大食角、曰高大食角、曰雙角、曰小食角、曰歇指角、曰商角、曰越角,皆生于應鐘。此其四聲二十八調(diào)之略也。37

      “夾鐘收四聲之略”中有“而獨用夾鐘為律本”一句,故為“律本”;“取律寸、律數(shù)、用字紀聲之略”以譜字配十二律,故為“正律”;“四聲二十八調(diào)之略”以四聲收燕樂二十八調(diào)調(diào)名,故為“俗名”。唯獨少了“圖說”部分,但多了“七聲高下之略”一段。下面進一步對這兩部分內(nèi)容進行分析。

      在《朱子全書》與《蔡氏九儒書》兩本書中,收錄了相當數(shù)量的朱蔡兩人的通信,涉及音樂的內(nèi)容基本集中于《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晦庵先生朱文公續(xù)集》。這些音樂信件中并未出現(xiàn)《燕樂本原辨證》書名,甚至根本沒有“燕樂”二字,而是集中于兩個主題:“古琴”“樂律”,與《燕樂》內(nèi)容相關的是后者。

      涉及“樂律”的內(nèi)容主要有三個方面。其一為十二律律管制作。如“《律說》少有疑處,……但圓徑亦須更仔細,如引《漢志》,由此之義起十二律之周徑,恐未免有牽強處也。嘉量積黍數(shù)之前,合定方深圍徑之數(shù)相參驗?!?8其二為對《史記·律書》《通典》等古代律學著作及王樸等人律學理論的評說。如:“疑大樂亦只是如此推校,但律之高下未有準則。王樸之樂,想亦只是得此法,而不得律之高下?!?9“《通典》中說十二律子聲,莫便是清聲否?若如所言,即是二十四律,不用六十律矣?!?0“近讀《長編》,說魏漢津、劉炳作大晟樂,云依太史公黃鐘八寸七分之管作正聲之律,依班固黃鐘九寸之管作中聲之律。”41“《史記》律數(shù)源遠,七分為寸之說亦深疑之,但自算不得,不敢堅決去取”42等。其三為制磬。在《續(xù)集》中集中出現(xiàn)了五通涉及制磬之法的書信。如:“石磬,聞平江不難得,欲托人作小者數(shù)枚,但不能合新律。幸為思之,合用幾枚?其長短厚薄之度如何?”43“磬說跟無可疑,幸少黜先人之言,而之公共之心度之,則知鄙意之不繆”44等。

      下面將其中可與蔡元定音樂著述相勾連的內(nèi)容進行分析。

      1.“ 樂圖”。第一處“:《樂圖》煩更問子本,此只有十二樣,而調(diào)名之多,何耶?”45朱熹所說“調(diào)名”為何如此之多,顯然是指燕樂調(diào)的俗稱。燕樂調(diào)之名除可用律名加調(diào)名稱呼,如“黃鐘宮”“林鐘徵”“無射角”之類外,還使用“俗呼”,如“越調(diào)”“仙呂調(diào)”“般涉調(diào)”等。這部分內(nèi)容與《宋史·樂志》所載蔡元定《燕樂》第四段“四聲二十八調(diào)之略”相吻合。第二處“:《樂圖》曾理會否?此便是七均八十四調(diào)之法,變當是變徵,閏當是變宮耳。疑大樂亦只是如此推校,但律之高下未有準則。王樸之樂,想亦只是得此法,而不得律之高下?!?6這里朱熹提到“七均八十四調(diào)之法”,并說“律之高下未有準則”,說明并非談論律制中音階的精密高度,而是專論宮調(diào)與調(diào)式音階問題。朱熹對“變”“閏”實質(zhì)所下的結(jié)論,與《宋史·樂志》蔡元定《燕樂》第二段“七聲高下之略”相合,而朱熹將其歸入“樂圖”之中。由此可以推斷,這封信討論的相關內(nèi)容屬于前文中所多出的“七聲高下之略”一節(jié)。

      2.“ 律圖”?!啊堵蓤D》想甚可觀,然其聲須細考之,令有定論乃佳”47一句。與之相近的還有“黃鐘一均六律,各隨大小畫樣,以所定古尺為準,各余半寸以上,以備磨錯乃佳”48。信中“隨大小畫樣”值得重視。

      “圖說”是古人常用的撰述體例,如姜白石《七弦琴圖說》等,蔡元定《律呂新書》中也有此類體例內(nèi)容,如“律生五聲圖”“八十四聲圖”“六十調(diào)圖”。為求簡潔,并與其余三項名稱對應,下文統(tǒng)一將“為圖為說”稱為“圖說”。

      《序》中有一處涉及“圖說”的線索:“得唐史之言而信,故為圖為說?!被厮荨疤剖贰毕嚓P記載以訪“圖說”之義??肌杜f唐書·音樂志》,未見造律相關內(nèi)容,但《新唐書·禮樂志第十一》云:“聲無形而樂有器,古之作樂者,知夫器之必有弊,而聲不可以言傳,懼夫器失而聲遂亡也,乃多為之法以著名之。故始求聲者以律,而造律者以黍?!蛊浞执?、龠和、銖兩,皆起于黃鐘,然后律度、量衡相用為表里,使得律者,可以制度量衡,亦可以制律。不幸而皆亡,則推其法數(shù)而制之。用其長、短、多少、輕重以相參考。四者既同,而聲必至,聲至而后樂可作矣?!?9蔡元定認為“律生于度……律生于量,皆非也”。通過吹管以聲求律,則可以實現(xiàn)《新唐書》所說“聲至而后樂可作矣”?!吨熳诱Z類》并有佐證材料:“律管只吹得中聲為定。季通嘗截小竹,吹之可驗?!?0可見“圖說”的內(nèi)容應當包含“吹管定律”理論,即上文所引信中的“《律圖》”。

      如上所述,雖然《宋史·樂志》所載蔡元定《燕樂》的四段內(nèi)容不可與之完全相呼應,但所說“采其略”確實涵蓋了蔡元定《燕樂》的大部分內(nèi)容。為什么《宋史》中沒有“圖說”的內(nèi)容呢?

      在查閱《燕樂》相關文獻時,筆者發(fā)現(xiàn)在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一百四十六《樂考十九·俗樂部》中所載《中興四朝樂志敘》的一段文字,與《宋史·樂志》“燕樂”一節(jié)基本一致?!段墨I通考》成書于延祐五年(1318),早于《宋史》(1345)。照理,稽考《文獻通考》更容易追蹤《燕樂》的相關信息。然據(jù)李方元《〈宋史·樂志〉研究》,《宋史·樂志》雖然大量內(nèi)容與《文獻通考》相同,但并非抄自《文獻通考》,而是與《宋史·樂志》有共同史料來源,即宋國史。51不過《文獻通考》的獨立價值是明確講到此段文字來自《中興四朝樂志敘》52。

      查考《中興四朝樂志》,此書早佚,書名僅見于《文獻通考》。后世所有著述引此書時,均言引自《文獻通考》。所謂“中興四朝”,指南宋初期高宗、孝宗、光宗、寧宗時期,《中興四朝樂志》應是四朝國史中的樂志部分。按上文所考《燕樂》至遲成書于1193年,即宋光宗紹熙四年,正在中興四朝之間。《中興四朝樂志》應是按照時間順序,對高宗到寧宗(1127—1224)近100年間樂事興廢的梳理?!皵ⅰ蓖ā靶颉?,其“敘”是對“四朝樂志”的概括性評述?!把鄻贰币还?jié)所論既然均為歷代燕樂,必然不可忽視蔡元定的專著《燕樂》,但是不收錄涉及雅樂理論的“圖說”也屬合情合理。

      三、《燕樂》的撰寫目的與時人評價

      蔡元定《燕樂》的撰寫目的在《序》中有明確表述:“雅、鄭固已遼絕,而燕樂尤為淫靡。然推其所自,實出于雅……”53結(jié)合序言提供的書名《燕樂本原辨證》,可知這是一本為了證實“唐宋燕樂源自雅樂”的書。根據(jù)目前留存文本信息,還有如下幾點可以證明。

      首先,《燕樂》中有部分雅樂內(nèi)容。樓鑰在《序》中屢屢提及雅樂?!缎颉肥拙渌Q“樂之失久矣”中的“樂”,顯然指雅樂?!缎颉方Y(jié)尾處還曾將蔡元定臨安之行所觀“頌臺之樂”與《大樂之書》相聯(lián)系,希望蔡元定“歸而益考諸書,欲使樂書全備”,自己再“求《大樂之書》而觀之”。正是因為寫作目的相近,蔡元定才在樓鑰“叩請”《大樂之書》時,示以《燕樂》。《燕樂》中有討論雅樂的“圖說”一節(jié)也可說明這個問題。

      其次,《中興四朝樂志敘》的編者既然可以“采其略附于下”,肯定讀過蔡元定《燕樂》全本。按其所言,“蔡元定嘗為《燕樂》一書”的目的,是“證俗失以存古義”。而“古義”的內(nèi)涵在其所附《燕樂》之略后,有專門說明:“聲之感人,如風偃草……使心知百體,皆由順正以行其義,此正古之君子所以為治天下之本也?!?4《中興四朝樂志敘》認為雅樂是禮樂治國理念在音樂上的外在形式,“證俗失以存古義”的目的是實現(xiàn)儒家禮樂治國。由此可知,《中興四朝樂志敘》著者就是因為不認同蔡元定《燕樂》試圖通過燕樂來考源雅樂的做法,才會說“竊考元定言燕樂大要,其律本出夾鐘……此所謂靡靡之聲也”。

      最后,上文所言朱熹致蔡元定書信中所包含的可與《燕樂》內(nèi)容相關聯(lián)的部分,都可歸于雅樂理論體系。如言及“樂圖”,明確與“七聲高下之略”相關的一則書信中,朱熹直接闡明“疑大樂亦只是如此推?!薄嶋H上,除去與古琴相關的內(nèi)容,朱蔡二人的音樂書信全部都在探討諸如“定律”“候氣”“制磬”“度量”“累黍”等雅樂理論問題。

      那么,以目前材料所見,讀過《燕樂》的朱熹、樓鑰、《中興四朝樂志敘》作者,以及蔡元定本人,對《燕樂》有何評價呢?

      先看朱熹的態(tài)度。書信中朱熹沒有直接提到過《燕樂》,但較為明顯可與《燕樂》聯(lián)系在一起的是以下這封信中提到的《鄭》書?!啊堆拧贰多崱范杂弥?,律管并望攜至,不知何時得來?”55《雅》《鄭》既然是“二書”,那么必定有具體所指。檢錄蔡元定三種音樂著述,《大樂之書》《律呂新書》顯然是“雅書”,只有《燕樂》屬于“鄭”書。筆者認為,“鄭”字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表明了朱熹的態(tài)度。在《詩集傳》中,朱熹曾猛烈抨擊“鄭聲”,認為“鄭聲”是甚于“衛(wèi)聲”的樂之至惡者:“鄭衛(wèi)之樂,皆為淫聲。然以《詩》考之,衛(wèi)詩三十有九,而淫奔之詩才四之一。鄭詩二十有一,而淫奔之詩已不翅七之五。衛(wèi)猶為男悅女之辭,而鄭皆為女惑男之語。衛(wèi)人猶多刺譏懲創(chuàng)之意,而鄭人幾于蕩然無復羞愧悔悟之萌。是則鄭聲之淫,有甚于衛(wèi)矣。故夫子論為邦,獨以鄭聲為戒而不及衛(wèi),蓋舉重而言,固自有次第也?!对姟房梢杂^,豈不信哉!”56既然將《燕樂》稱作“《鄭書》”,說明朱熹不可能同意蔡元定所提出的“燕樂本原實出于雅”的觀點,并且對燕樂以及《燕樂》的態(tài)度是否定的。

      《中興四朝樂志敘》著者的反對態(tài)度更為明確:“竊考元定言燕樂大要,其律本出夾鐘……此所謂靡靡之聲也?!睒氰€的反對態(tài)度稍微委婉,不過也提出《燕樂》中的“妙解”不如“神解”:“季通此行,得一觀頌臺之樂,歸而益考諸書,欲使樂書全備,善矣。然古謂妙解者,猶不如神解。如萬寶常等人,亦幾于神者,恐非書所能盡。”朱熹是蔡元定的老師,樓鑰代表支持蔡元定的文人士大夫,而《中興四朝樂志敘》的作者則代表官方意見。《中興四朝樂志敘》出于蔡元定身后,樓鑰的意見蔡元定或許不以為意,但他肯定不能忽視朱熹的觀點。下面從另一個角度推測蔡元定本人對《燕樂》的看法。

      按正統(tǒng)六年(1441)楊士奇《文淵閣書目》所載,至少此時蔡元定《燕樂》尚存于世。但編訂于萬歷三十三年(1605)的張萱《內(nèi)閣藏書目錄》,已無《燕樂原辨》條目,說明當時內(nèi)閣中已不見此書。即《文淵閣書目》是目前所見《燕樂》最后一次留下文本書目信息。

      據(jù)《宋史·蔡元定傳》,蔡元定返鄉(xiāng)后筑室西山,著書講學。從其寫給朱熹的最后一封信《臨終別文公書》看,到達湖南后蔡元定還在繼續(xù)教授新徒57,可見朝廷并未禁止其傳播學術。據(jù)山寺三知考證,《律呂新書》完成于蔡元定去世前一年58,證明其流放期間著述權也未被剝奪。并且,蔡元定的故鄉(xiāng)及一生主要學術活動地建陽縣麻沙鎮(zhèn),即為宋代三大刻書中心之一。宋人謂:“麻沙、崇化兩坊產(chǎn)書,號為‘圖書之府’……建陽版本者無遠不至。”59雖然“麻沙本”在紙質(zhì)、版刻等方面水平不及浙刻本,但是勝在價廉,流播甚廣。

      機械電氣設備中的電抗器又被稱之為電感裝置,當設備內(nèi)導體具有電能后,在其周圍會產(chǎn)生磁場,并使電能載體產(chǎn)生感應。設備通電時電流感應不明顯,磁場強度不高。在機械電氣設備實際運行的過程中,如果電抗裝置線路呈現(xiàn)出螺旋線管特征,則電抗器可有效的改善電流分布情況;如果電抗裝置出現(xiàn)故障,則需線管工作人員利用繼電保護裝置對電抗器進行維修。同時,機械電氣設備中保護裝置可對設備運行進行有效的保護,降低電抗器問題發(fā)生幾率。在電抗器異常運行情況下,還需運用高溫風機等裝置,將電抗器溫度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避免設備冒煙及燃燒等嚴重故障事故出現(xiàn),從根本上提升機械電氣設備運行安全性。

      在自《燕樂》成書下限紹熙癸丑(1193)至明《文淵閣書目》編成的正統(tǒng)六年(1441)的248年間,正是理學走向極盛,朱蔡著述研究持續(xù)升溫的階段。今本《律呂新書》中夾雜了大量宋元學者的批注。明清時期對《律呂新書》的各種注書層出不窮,以至于朱載堉說“世之言律者多宗蔡元定”60。但除《文獻通考》《宋史·樂志》轉(zhuǎn)錄外,并無任何學者對《燕樂》原作內(nèi)容進行探討。凡所言及,或者只是書名,如宋杜范《杜清獻公集》,或者局限于《宋史·樂志》“采其略”的內(nèi)容,如《燕樂考原》《聲律通考》《五禮通考》《古今釋疑》等。

      盡管《燕樂》的散佚原因不明,但其在正常的傳播條件下卻流布不廣是可以肯定的?!堵蓞涡聲烦蓵螅?jīng)蔡元定與朱熹多次討論與修改,最后由蔡淵整理校正,定稿時蔡元定已經(jīng)去世。61為什么朱熹、蔡元定、蔡淵沒有以同樣的方式處理《燕樂》?《燕樂》傳本稀少,或許是由于蔡元定有意為之?

      回避自己不滿意的作品其實是古往今來創(chuàng)作者共有的一種習慣。如詩圣杜甫30歲以前的詩歌基本不存于世。明王嗣奭《杜臆》云:“觀公吳、越、齊、趙之游,知其壯歲詩文遺逸多矣。豈后來詩律轉(zhuǎn)細,自棄前魚邪?”62杜甫自我放棄早期作品的觀點已成中西學界主流認識。63再如《朱文公文集》卷七十五《困學恐聞編序》,可知隆興二年(1164),即朱熹35歲時作有《困學恐聞》一書。但這本書不僅沒有收入朱熹文集,亦未見任何朱熹門人對其內(nèi)容有明確敘述,是為作者主動放棄自己不滿意作品的另一例。

      總之,根據(jù)目前所見材料,《燕樂》著成之后未有時人之正面評價。

      四、蔡元定音樂著述的內(nèi)在關系與撰述目的

      在朱蔡兩人的音樂學術交流中,篇幅最長的是朱熹應蔡元定之邀為《律呂新書》作的序言。朱熹對這篇序言極為重視,現(xiàn)存與蔡元定商討序言寫作與修改問題的書信就有三通。

      “《律書·序》客中不暇檢尋,須俟還家,即為整葺,后便奉寄也?!?4“所需《律序》,乍歸未暇檢尋舊本,旦夕得之,即寫本寄去。鄙意但能說得有所據(jù)依而非蹈襲之意,它不能有所發(fā)明也。……前日丘仲高行后,尋得《律書·序》草,令略具前書,其不能盡者,亦非此所能盡也。序中恐有未是處,更告詳細點檢,一一見喻,不敢憚改也?!?5“《琴說》前已寄去,后又寄改定數(shù)字,不知已到未?《律書·序》亦已附草本去,因有回便,幸喻及可否也?!?6

      朱熹《律呂新書序》中明確講到該書的寫作目的是恢復雅樂:“予謂國家行且平定中原,以開中天之運,必將審音協(xié)律,以諧神人。當是之時,受昭典頒之臣,能得此書而奏之,則東京郊廟之樂,將不待公孫述之而后備;而參摹四分之書,亦無待乎后世之子云而后知好之矣。”67《燕樂》的著述目的也是論證燕樂實出于雅樂。因此,本文進一步認為蔡元定音樂著述的撰寫目的是建構雅樂理論。

      北宋以來,在各種原因的綜合作用下,上至皇帝如宋仁宗、宋徽宗,下至百官如范仲淹、司馬光、沈括,討論雅樂樂律理論成為一種潮流。但是正如朱熹所說:“建隆、皇祐、元豐之間……和、胡、阮、李、范、馬、劉、楊諸賢之議,終不能相依也。”68蔡元定的音樂著述正是這一潮流在南宋的延續(xù)?!堆鄻贰贰洞髽分畷?,以及《律呂新書》均為探討雅樂的專著,明確這一撰述目的是研究蔡元定音樂著述的重要前提。遺憾的是,前賢的研究并未考慮到這一因素。在乾嘉學者凌廷堪等,或者今人眼中,唐宋燕樂二十八調(diào)的音樂形態(tài)是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課題。但在生活于南宋政權風雨飄零之際的理學家蔡元定眼中,復興雅樂才是最重要的。

      結(jié)語

      陳應時《“變”和“閏”是清角和清羽嗎?—對王光祈“燕調(diào)”理論的質(zhì)疑》即曾指出:“燕樂的起源很早,到唐代特別繁榮。但經(jīng)五代、北宋至南宋,燕樂漸漸衰落,明顯的標志是燕樂調(diào)數(shù)大大減少……到了南宋,和蔡元定基本上處于同時代的姜白石,據(jù)他在《大樂議》中談到當時的樂調(diào)狀況時說:‘且其名八十四調(diào)者,其實則有黃鐘……’這就是說,原來唐代、北宋的燕樂二十八調(diào),到南宋時,七個角調(diào)已全不用,七商、七羽中又各缺失一調(diào),一共只剩十九調(diào)……蔡元定在《燕樂》一書中所論述的燕樂二十八調(diào),并不是南宋燕樂調(diào)的實況記錄……”69從本文對《燕樂》的考察來看,試圖僅僅以《宋史·樂志》中所收錄的“《燕樂》一書”之略為據(jù)總結(jié)唐宋燕樂二十八調(diào)的形態(tài)是不恰當?shù)?。因為種種跡象表明《燕樂》并沒有以實證的方法對其主要觀點進行論證。

      楊蔭瀏曾對理論扭曲事實的后果有如下闡述:“作者所取,是尊重事實,注重民間傳統(tǒng)的態(tài)度;所反對的,因為要勉強造成某種圓滿理論,而抹殺事實的態(tài)度。后一態(tài)度,足使分歧的問題更加分歧;分歧的理論,足以引起人們的注意,遠離事實以外,結(jié)果,非但會把應加注意的民間傳統(tǒng)置之不顧,抑且會因理論扭曲事實,理論的力量增大了,會使事實改變,而使真正的事實,銷滅于無形。這是作者之所慮?!?0不顧撰述目的,斷章取義正是一種對事實的扭曲。前輩學者在探討蔡元定音樂理論時,往往忽視蔡元定《燕樂》的主要撰寫目的其實是重建南宋雅樂理論體系,而不是考證古樂或記錄當時的音樂事實。除《燕樂》之外,另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律呂新書》。這本朱熹在序言中明確提到是專論雅樂的著作,卻屢屢被征引為對宋代音樂形態(tài)闡釋的一手史料。71

      綜上所述,從學術價值與歷史意義上看,蔡元定的音樂著述更為重要的作用體現(xiàn)于對宋以后雅樂理論的影響。所謂的“證俗失而存古義”,重在求雅樂之“義”,而非燕樂之“形”。

      (本文據(jù)作者在2021年9月25日上海音樂學院舉辦的“傳承·弘揚—陳應時、陳聆群學術思想暨中國音樂史學術研討會”上的發(fā)言整理而成。謹以此文紀念業(yè)師陳應時先生。)

      注釋:

      ①王光祈:《中國音樂史》,載《王光祈文集(音樂卷·上)》,巴蜀書社,2009,第118頁。

      ② 吳志武:《“變”“閏”之辯六十一載》,載《交響》(西安音樂學院學報),2007年第2期,第8 — 14頁。

      ③本文對此書統(tǒng)一稱作《燕樂》。

      ④ 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一百四十六《樂考十九》,中華書局,2011,第7冊,第4409頁。

      ⑤ 脫脫等:《宋史》卷一百四十二《樂十七》,中華書局,1977,第10冊,第3346頁。

      ⑥ 同①,第117頁。

      ⑦ 楊蔭瀏:《中國古代音樂史稿》,人民音樂出版社,1981,第441頁。

      ⑧ 陳應時:《“變”和“閏”是清角和清羽嗎?—對王光祈“燕調(diào)”理論的質(zhì)疑》,載《中央音樂學院學報》,1982年第2期,第13頁。

      ⑨ 方中履:《古今釋疑》卷十一《俗樂》,清康熙十八年(1679)楊霖刻本,第44頁。

      ⑩ 秦蕙田:《五禮通考》卷七十三《吉禮·論宋史燕樂書十字譜》,臺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6冊,第806頁。

      11 張廷玉等:《皇朝文獻通考》卷一百五十八《樂考四》,臺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635冊,第5頁。

      12 凌廷堪:《燕樂考原》,載哈爾濱師范大學中文系古籍整理研究室編:《燕樂三書》,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第10頁。

      13 陳澧:《聲律通考》卷六《唐宋遼俗樂二十八調(diào)考》,咸豐十年(1860)大興殷保康刻本,第1頁。

      14 陳其射:《中國古代樂律學概論》,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第530頁。

      15 李玫:《蔡元定〈燕樂書〉解—“變”與“閏”解釋中的王光祈之誤》,載《中國音樂》,2016年第2期,第31 — 39頁。

      16 李玫:《“燕樂二十八調(diào)”文獻通考》,科學出版社,2019,第477頁。

      17 吳志武:《〈九宮大成〉宮調(diào)與燕樂二十八調(diào)之關系》,載《音樂研究》,2008年第2期,第53 — 64頁。

      18 杜范:《杜清獻公集》卷十九《蔡元定傳》,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第278頁。

      19 楊士奇:《文淵閣書目》卷三《辰字號第二廚書目》,臺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675冊,第186頁。

      20 脫脫等:《宋史》卷四百三十四《蔡元定傳》,中華書局,1977,第37冊,第12876頁。此處中華書局本點校為“《燕樂》《原辯》”,應作“《燕樂原辨》”,詳細辨證見下文。

      21 同14,第528、530頁。

      22 沈冬:《蔡元定十八律理論新探(上)》,載《音樂藝術》(上海音樂學院學報),2003年第1期,第73 — 79頁。

      23 脫脫等:《宋史》,中華書局,1977,第34冊,第12045 — 12048頁。

      24 此書最早刊本為樓鑰之子樓治家刻本,存于北京大學圖書館。按其所收最后一則“狀劄”撰寫時間為“嘉定六年”(1213),即為樓鑰去世之年,可知該書基本涵蓋了樓氏一生除專著外的主要著述。相關研究可參見:魯穎《南宋浙東學者樓鑰的學術成就初探—以〈攻媿集〉為核心的分析》,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1年第6期,第131 — 142頁轉(zhuǎn)第163頁。

      25 樓鑰:《攻媿集》,中華書局,1985,第10冊,第731 — 732頁。

      26 同23,第37冊,第12876頁。

      27 同23,第37冊,第12876頁。

      28 “杜范……少從其從祖燁、知仁游,從祖受學朱熹,至范益著。”見脫脫等:《宋史》,中華書局,1977,第35冊,第12279頁。

      29 杜范:《杜清獻公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第267 — 278頁。

      30 《宋史·樓鑰傳》:“朱熹以論事忤韓侂胄,除職與郡。鑰言:‘熹鴻儒碩學,陛下閔其耆老,當此隆寒,立講不便,何如俾之內(nèi)祠,仍令修史,少俟春和,復還講筵。’不報。趙汝愚謂人曰:‘樓公當今人物也,直恐臨事少剛決耳?!耙娖涑终搱哉?,嘆曰:‘吾于是大過所望矣?!币娒撁摰龋骸端问贰?,中華書局,1977,第34冊,第12047頁。

      31 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編:《宋集珍本叢刊·蔡氏九儒書》,線裝書局,2004,第106冊,第339頁。

      32 尤袤與楊萬里的薦疏今存于《蔡氏九儒書》。原文見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編:《宋集珍本叢刊》,線裝書局,2004,第106冊,第328頁。

      33 同23,第37冊,第12875頁。

      34 羅竹風主編:《漢語大詞典》,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86,第12卷,第272頁。

      35 同23,第10冊,第3346頁。

      36 同25,第732頁。

      37 同23,第10冊,第3346 — 3347頁。

      38 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十四,載《朱子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第22冊,第2002頁。

      39 同38,卷四十四,第22冊,第1991頁。

      40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77頁。

      41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78頁。

      42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79頁。

      43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76頁。

      44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88頁。

      45 同38,卷四十四,第22冊,第1996頁。

      46 同38,卷四十四,第22冊,第1991頁。

      47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91頁。

      48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88頁。

      49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中華書局,1975,第2冊,第459頁。

      50 朱熹:《朱子語類》,載《朱子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第17冊,第3079頁。

      51 李方元《〈宋史·樂志〉研究》(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2004)第四章第四節(jié)《〈宋史樂志〉與〈文獻通考〉樂考》詳細比對了兩者文本異同,認為:《宋史·樂志》與《文獻通考》“二書依據(jù)了共同的祖本”(第274頁),“確屬于同一文本系統(tǒng)”。(第278頁)“馬端臨編纂《文獻通考》,的確見到并確實使用了宋國史《樂志》……這些材料與今《宋史·樂志》完全相同,說明后者抄錄了宋國史樂志的文字。”(第281頁)

      52 “《中興四朝樂志敘》曰:‘古者,燕樂自周以來用之……教坊迄弛不復置云’。”見馬端臨:《文獻通考》,中華書局,2011,第7冊,第4409頁。

      53 同25,第732頁。

      54 同23,第10冊,第3346 — 3347頁。

      55 同38,卷二,第25冊,第4678頁。

      56 朱熹:《詩集傳》,載《朱子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第1冊,第482頁。

      57 此信提到“自到此地,生徒雖眾”。參見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編:《宋集珍本叢刊·蔡氏九儒書》,線裝書局,2004,第106冊,第322頁。

      58 山寺三知:“《律呂新書》版本體系圖示”,參見《〈律呂新書〉校點札記(之一)—選擇底本,兼論版本系統(tǒng)》,載《文化藝術研究》,2009年第6期,第88頁。

      59 祝穆:《方輿勝覽》,中華書局,2003,第181頁。

      60 朱載堉:《律呂精義》,馮文慈點注,人民音樂出版社,2006,第838頁。

      61 鄭俊暉:《〈律呂新書〉編撰始末考》,載《音樂研究》,2012年第1期,第18 — 25頁。

      62 王嗣奭:《杜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第257頁。

      63 洪業(yè):《杜甫:中國最偉大的詩人》,曾祥波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第28頁。吉川幸次郎:《杜甫》Ⅰ,世界古典文學全集28,筑摩書房,1967,第7頁。森野繁夫:《杜甫——沉郁詩人》,中國詩人7,集英社,1982,第31頁。等等。

      64 同38,卷二,第25冊,第4708頁。

      65 同38,卷二,第25冊,第4710頁。

      66 同38,卷二,第25冊,第4711頁。

      67 朱熹:《律呂新書序》,載元至正元年(1341)日新書堂刻本《朱子成書》本《律呂新書》,第6頁。

      68 同67,第3頁。

      69 同⑧,第14頁。

      70 楊蔭瀏:《再談笛律答阜西》,載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編:《楊蔭瀏全集》(第五卷),江蘇文藝出版社,2009,第229頁。

      71 對此,筆者曾撰文指出《律呂新書》“起調(diào)畢曲”并非如眾多學者所說的“音樂教條”,而是蔡元定“專門針對宮廷祭禮雅樂而制定的一種規(guī)范”。(呂暢:《蔡元定“起調(diào)畢曲”理論新解》,載《音樂探索》,2013年第3期,第49頁。)十八律無法回歸起始律并非其缺陷,而是其設計特點,因為出于雅樂政治倫理考慮,蔡元定本身就反對“黃鐘還原”。[呂暢、陳應時:《蔡元定十八律四題》,載《音樂藝術》(上海音樂學院學報),2014年第4期,第1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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