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民俗學視角下的竹枝詞研究綜述

郝鑫淼

（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沈陽 110034）

竹枝詞起源于巴渝地區(qū)的民歌，中唐時期經歷了文人化的轉變后，成為一種以吟詠風物為主要內容的獨特詩體。竹枝詞的創(chuàng)作興起于中唐，劉禹錫的創(chuàng)作使竹枝詞大放異彩，后代文人創(chuàng)作不絕，作品分布的地域也從四川、湖北等地逐漸擴大到全國各地。竹枝詞具有非常濃郁的地方色彩，是各地風土人情的鮮活載體，是一幅幅社會生活的全景式畫卷。由于竹枝詞獨特的文學特色與文化價值，近年來研究竹枝詞的文章越來越多，王富盛的《近十年竹枝詞研究述評》[1]對2014年以前的竹枝詞研究文章進行了分析，對于竹枝詞研究的劃分與述評尤為細致周密。近年來學界從不同角度挖掘竹枝詞的學術資源，尤其是從民俗視角研究竹枝詞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梳理總結相關研究成果以把握研究的主要趨勢，可為未來的研究打下良好的基礎。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近十年來研究竹枝詞中民俗問題的文章約有120篇，本文主要采取鐘敬文《中國民俗史》的分類方法，從物質生產民俗、物質生活民俗、人生禮俗、歲時節(jié)令民俗、信仰民俗、民間娛樂活動[2]以及民俗語言角度，對這些研究成果進行分析探討。

1 物質生產民俗

物質生產是為了滿足人們的基本生活需要，主要包括農業(yè)、手工業(yè)等，由于不同地域的地理環(huán)境、氣候條件和交通條件的差異，各地的物質生產民俗有很大的不同。對竹枝詞中物質生產方面的研究，以陳桂權、李仙芝、任春光、楊小明、凌受勛、鄭俊華、林晨辰等人的研究成果為代表。

1)農業(yè)民俗研究。陳桂權的《清代四川竹枝詞中的農業(yè)圖景》[3]以竹枝詞為主要史料來源，從稻作、旱作、農村生活3方面描繪清代四川的農業(yè)圖景，豐富了四川農業(yè)文化史的內容。李仙芝的《從竹枝詞看清代蒙古地區(qū)的地域民俗風情》[4]對清代蒙古地區(qū)竹枝詞反映的農業(yè)生產民俗進行歸納總結，對民族融合背景下蒙古地區(qū)從事粗放的種植業(yè)以補充畜牧業(yè)的農耕狀況進行總結。鄭俊華、林晨辰的《從竹枝詞看明清浙江瀕海民生——以海洋漁業(yè)為中心》[5]從現(xiàn)存的浙江竹枝詞中管窺明清時期浙江海洋漁業(yè)的發(fā)展狀況，“豐富了我們對當時民眾生產生活習俗的認識，亦表明竹枝詞在研究浙江區(qū)域史、海洋文化史中具有巨大的史料價值”。

2)手工業(yè)民俗研究。任春光、楊小明的《竹枝詞與明清紡織社會史》[6]將明清時期與紡織業(yè)相關的竹枝詞進行了分類與研究，將竹枝詞作為史料，“盡可能勾勒出從紡織生產到紡織工藝再到紡織貿易、紡織文化等明清紡織社會史的一條完整線索”。凌受勛的《清代敘州府南溪竹枝詞中的鄉(xiāng)村釀酒業(yè)》[7]對南溪竹枝詞中的鄉(xiāng)村釀酒業(yè)進行了全面分析，為研究宜賓的釀酒業(yè)和酒文化提供了重要資料。

2 物質生活民俗

物質生活民俗涉及百姓的衣食住行。竹枝詞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是鑒賞和研究各地風土民情的重要參考資料，各地區(qū)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習慣，反映在竹枝詞中的生活民俗也是多種多樣的。近年來，學者們開始關注竹枝詞對于研究各地社會生活的意義，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有付莉的《基于天津竹枝詞研究的天津地區(qū)婦女服飾文化之演變》[8]，該文對明、清、民國時期天津竹枝詞中反映出的天津地區(qū)婦女服飾文化進行了研究，“探討了清末的滿漢合流、南來熏風、西方文化等三種文化現(xiàn)象對天津地區(qū)的沖擊，梳理出清末民初天津婦女服飾文化的演變歷程，揭示了影響天津婦女生活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發(fā)展的社會因素”。杜莉的《從竹枝詞探析近現(xiàn)代四川飲食風貌與文化特色》[9]以近現(xiàn)代竹枝詞為材料，研究了四川的飲食風貌及文化特色，佐證了竹枝詞對地方民俗文化研究的價值。單慧玲在《江西竹枝詞中的民俗現(xiàn)象及其文化內涵》[10]中對江西竹枝詞中的居住民俗進行了歸納，對一般房屋構造、風水觀念、“樓居”的居住方式進行分析。王富盛將竹枝詞作為一種檔案史料，在《品味竹枝“檔案”里的近代北京交通》[11]中對晚清時北京的道路交通建設進行了考察，他的另一文章《從竹枝詞看上海交通的近代化》[12]利用上海竹枝詞對近代上海地區(qū)的交通工具、道路建設和交通法規(guī)進行了研究。

3 人生禮俗

人生禮俗指的是誕生禮俗、婚姻締結和喪葬之俗[13]，展現(xiàn)的是人從生到死各階段的風俗禮儀，竹枝詞中的人生禮俗是對普通百姓生活的真實寫照。

1)誕生禮俗。李軍紅《溫州竹枝詞人生禮俗考》[14]對溫州地區(qū)竹枝詞中婦女拜陳十四娘娘求子和去城隍廟求子的習俗，孩子誕生、三朝、滿月、試周時重要的風俗儀式等進行了描述，以考察溫州生育禮俗。王振忠在《竹枝詞所見明清以來溫州的風俗》[15]中提出“竹枝詞中還有關于誕育習俗的描寫，其中，對種痘的狀摹頗為集中”。周玉蘋在《從溫州竹枝詞看清末民初溫州的民俗》[13]中提出誕育習俗應當始于結婚儀式上的求子儀式，同時對竹枝詞中體現(xiàn)的孩子出生后及成長過程中的種種儀式，如解禳、叨光、對對、割腳絆等進行了論述。

2)婚姻禮俗。余碧瑩的《從＜中華竹枝詞·廣東篇＞中看廣東的婚嫁民俗》[16]從婚嫁過程和婚嫁習俗兩方面對廣東地區(qū)的婚俗進行了研究，提到“這些竹枝詞頗為直觀地展現(xiàn)當時廣東婚嫁習俗的特色，具有豐富厚實的文化底蘊和一定的歷史研究價值”。吳薇的《＜成都竹枝詞＞中的巴蜀婚育習俗初探》[17]通過揭示婚姻習慣的變化來反映巴蜀地區(qū)百姓觀念的變化，對竹枝詞中所體現(xiàn)的巴蜀婚俗進行了闡釋和分析。付莉的《清末民初竹枝詞中的天津民間婚俗》[18]對天津民間婚姻禮儀及其特點進行了研究，“從婚姻禮俗的現(xiàn)象和特點出發(fā)，討論清末民初天津人的婚姻意識，并探討其中蘊藏的文化內涵”。

3)喪葬之俗。李軍紅在《溫州竹枝詞人生禮俗考》[14]中對溫州竹枝詞中記載的從報喪到入祠的完整喪葬儀式進行考證與梳理。向德俊在《田榕＜黔苗竹枝詞＞中的清代貴州民俗探析》[19]中通過《黔苗竹枝詞》對貴州地區(qū)獨特的喪葬習俗進行描述，提及鬧尸、家親殿、砍卡等黔中少數(shù)民族特有的喪葬習俗。秧樂的《清代黔苗竹枝詞中的民俗文化內涵與價值研究》[20]對貴州竹枝詞中少數(shù)民族墓葬類型進行了分析，認為“這些墓葬是貴州民族墓葬多樣性的展示，也可以為研究古代墓葬文化提供很多寶貴的材料”。

4 歲時節(jié)令民俗

歲時節(jié)令民俗是一個地區(qū)百姓生活的豐富呈現(xiàn)，不同地域、不同時間有著不同的歲時節(jié)令民俗，其背后是不同族群的異彩紛呈的文化內涵。學者們對不同地域竹枝詞中的歲時節(jié)令風俗進行了研究。對特定地域的歲時節(jié)令民俗進行的研究主要有謝天開的《蜀都竹枝詞中的成都春節(jié)風俗》[21]，他認為由于成都地區(qū)獨特的地理條件，其春節(jié)風俗相較于其他地區(qū)有所不同，其中春官打春、寫春聯(lián)、送窮和游百病便具有鮮明的成都地方特色。王振忠在《竹枝詞所見明清以來溫州的風俗》[15]中對清末民初的溫州竹枝詞中的節(jié)日民俗進行舉例分析，如立春日的儀式和歲時節(jié)慶的迎神賽會等。周玉蘋的《從溫州竹枝詞看清末民初溫州的民俗》[13]以清代溫州文人創(chuàng)作的竹枝詞為例，對溫州人民春節(jié)前后娛樂祭拜活動、元宵節(jié)燈會、端午節(jié)龍舟競渡等活動進行了細致的描寫。朱秀敏的《湖南竹枝詞中的風土人情》[22]舉例論證了“湖南竹枝詞里有大量吟詠歲時節(jié)令風俗的作品，從立春、迎春一直到歲末除歲，在竹枝詞里都有生動的反映”。潘莉的《寧波古代竹枝詞與寧波民俗》[23]認為“歲時節(jié)日民俗包括歲時民俗和節(jié)日民俗，兩者都以一年時間為周期，周而復始地出現(xiàn)。在寧波古代竹枝詞里，反映清明、立夏、端午、中秋、元宵等歲時節(jié)令民俗的內容很多”。還有學者對于特定朝代的竹枝詞中的歲時節(jié)令民俗進行了研究。梁穎珠在《豐富的民俗事象與文化內涵——論清代竹枝詞的民俗學價值（之三）》[24]中對清代竹枝詞所詠敘的各個節(jié)日、廟會、神誕和少數(shù)民族節(jié)日都進行了簡要論述，在《特殊的祭祀儀式與節(jié)慶飲食——論清代竹枝詞的民俗學價值（之四）》[25]中對清代竹枝詞中特殊的節(jié)日祭祀儀式和豐富的節(jié)慶飲食內容也做了論述。

5 信仰民俗

民間信仰是一種心理民俗，體現(xiàn)出特定時代和地域的人與自然之間的精神關系，從大型的祭祀活動到家庭的經堂念誦，信仰民俗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通過研究特定地域和時代的信仰民俗來了解其背后的社會生活是竹枝詞研究的重要方向。嚴奇巖的《從竹枝詞看清代貴州民族民間信仰》[26]對清代貴州地區(qū)的原始圖騰崇拜、人物崇拜和巫術崇拜進行考證，認為“清代貴州竹枝詞中有許多關于民族民間信仰的記載，為我們了解清代貴州各族的精神世界提供了大量線索與參考”。房建國、張文文的《試論明清福州竹枝詞中的信仰文化》[27]對明清福州竹枝詞中臨水夫人信仰、五帝信仰和真武大帝信仰進行了探討，認為“對明清時期福州竹枝詞中有民間信仰的記述和描寫進行深入分析，可以使我們充分了解明清時期福州社會生活的具體情況”。李蔓林的《從臺灣竹枝詞看媽祖信仰文化》[28]強調竹枝詞的社會文化及史料價值，對臺灣地區(qū)竹枝詞中有關媽祖信仰文化的內容進行了梳理分析。盧憶北的《蕭寶棻＜鷺江竹枝詞＞與晚清廈門風土民俗》[29]對廈門竹枝詞中出現(xiàn)的民間信仰崇拜與祭祀活動做了梳理，指出自然崇拜的對象包括天公、水仙王、床公床婆、土地公、城隍爺，靈魂鬼神崇拜的對象包括清水祖師、保生大帝與注生娘娘、媽祖、王爺，祭祀儀式包括聽香、迎香等。秧樂的《清代黔苗竹枝詞中的民俗文化內涵與價值研究》[20]對清代黔苗竹枝詞涉及的祖先崇拜、圖騰崇拜和各種巫術崇拜進行了探討。

6 民間娛樂活動

近年來民間娛樂活動的研究主演集中在傳統(tǒng)娛樂活動和近代社會變動下全新的娛樂活動兩個方面。對于傳統(tǒng)娛樂活動的研究，主要有王富盛的《竹枝詞的社會史解讀——以近代北京為例》[30]，對京劇與北京市民的娛樂生活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挖掘，充分發(fā)揮了竹枝詞的文獻價值和社會史功能。唐蘭妹的《巴蜀竹枝詞的文化研究》[31]從戲劇和曲藝兩方面對巴蜀地區(qū)的民間文藝進行了研究，其中又從揚琴、說書、皮影戲、柳柳蓮、道琴幾個方面對曲藝進行了分類研究，對巴蜀地區(qū)豐富的民間生活進行了描繪。

李欣原的《浙江竹枝詞中的灘簧風貌》[32]對浙江地區(qū)傳統(tǒng)民間藝術灘簧進行了研究，主要從演出盛況、流傳甚廣和雅俗之別3個角度進行研究，促進了灘簧藝術的研究與發(fā)展。王曉靜的《＜竹枝詞＞里的滬地早期民俗風情》[33]對早期上海地區(qū)竹枝詞中的民間娛樂活動進行了研究，提及競渡、斗蟲等簡單的游戲活動，歸納出早期上海地區(qū)娛樂活動就地取材、精于圖利的特點。對近代社會出現(xiàn)的全新的娛樂活動的研究，以王菁的《上海都市文化與洋場竹枝詞研究》[34]為代表。該文以描寫晚清至民國時期上海租界社會風貌的洋場竹枝詞為研究對象，從公共園林、商業(yè)娛樂、私密娛樂和傳統(tǒng)的民俗娛樂幾個方面展開梳理論述。胡俊修、索宇的《民國武漢竹枝詞的平民化取向——以蔡寄鷗作品為例》[35]再現(xiàn)了民國時期武漢地區(qū)的平民休閑娛樂圖景，包括旅館休憩、酒樓閑聊、吃西餐、喝花酒、聽戲曲等活動，既有傳統(tǒng)娛樂活動，也有社會制度變遷下新的都市娛樂活動，展示了民國時期武漢地區(qū)市井文化的多層次性。

7 民俗語言

竹枝詞的地域性特點使其具有豐富的民俗語匯，這些語匯既體現(xiàn)豐富的本地習俗，也包括特殊歷史環(huán)境下涌入的新社會流行語，透過這些語言載體可以反映城市的發(fā)展和民眾的生活狀態(tài)。近年來，從民俗語言的角度研究竹枝詞的有劉亞男的《東北竹枝詞民俗語匯研究》[36]。劉亞男從東北地區(qū)的竹枝詞中選取了257個民俗語匯進行了分類研究，指出東北竹枝詞中的語匯特點是以雙音節(jié)詞為主、反應歲時節(jié)日的民俗語匯最多、表意具有濃郁的地方色彩，匯總了東北竹枝詞中體現(xiàn)的滿族、鄂倫春族、赫哲族的風俗習慣，并從民俗形態(tài)、民俗事象或民俗要素等角度來追溯東北竹枝詞民俗語匯語源，研究充分顯示出竹枝詞的民俗語料價值。陶垠霖的《近代上海竹枝詞民俗語匯及社會流行語匯研究》[37]對近代上海竹枝詞民俗語匯及社會流行語匯進行了界定與選取，將286個近代上海竹枝詞的民俗語匯及社會流行語匯劃分為社會時事類、生產生活經驗類、禮儀習俗類、歲時節(jié)日類、民間信仰類，分析二者在內容意義和語言形式上的特點，并對二者進行了比較研究。周瑤的《湖北竹枝詞民俗詞語研究》[38]分析了湖北竹枝詞民俗詞語在音節(jié)、構詞、詞語類聚等方面的情況，并進行了詞義分析，對湖北竹枝詞民俗詞語中涉及的民俗事象，包括生產民俗、商賈民俗、生活民俗、物質民俗、禮儀民俗等，進行了分類探討和語匯溯源，通過比較清代和民國時期的湖北民俗語匯考察湖北民俗語匯的演變情況，將湖北和東北民俗詞語進行對比，考察不同地域的竹枝詞民俗語匯的使用情況。此類論文還有匡慧的《湖南竹枝詞民俗詞語研究》[39]和周志鵬的《川渝竹枝詞中的方言詞語研究》[40]等。

8 總結與展望

竹枝詞內容豐富，涉及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反映地方風土人情，是研究各地民俗的重要文獻資料。近年來，學者們對竹枝詞的研究更偏重于“非文學價值”，民俗學視角下的竹枝詞研究有以下3點值得注意：

1)近現(xiàn)代竹枝詞的民俗文化價值有待進一步挖掘。近年來的竹枝詞研究將關注點投向了近現(xiàn)代時期。由于西方文化的進入，傳統(tǒng)的生活習慣和思想觀念都受到沖擊，一些研究對清末民初的民俗風情非常關注，對清末民初各大城市因中西文化碰撞而帶來的農工商業(yè)、衣食住行等社會生活的變化進行研究，探究中國社會的近代化進程。如王笛的《城市之韻：19世紀竹枝詞里的成都日常生活》[41]、衛(wèi)泉鑫的《清末民初成都竹枝詞透視的商業(yè)新氣象研究》[42]、王富盛的《從竹枝詞看上海交通的近代化》[12]等等都對近現(xiàn)代發(fā)展過程中各地社會生活進行了研究。但相關研究不多，有待進一步加強。

2)研究的整體性和集中度不夠。研究多集中于某一地域的斷代研究，這是由竹枝詞本身具有的地域性特色決定的，且整體性的研究工作量大，比較困難，這也導致很難對某一朝代的總體民俗風貌或者對某一地域的不同朝代的民俗演變進行研究。在今后的研究過程中，可以搜集散落在地方志和文集中的竹枝詞民俗文獻，最大程度地挖掘竹枝詞的民俗文獻價值，對其進行整體性研究，以發(fā)揮竹枝詞作為“民俗文獻寶庫”的價值和潛力。

3)研究視角不夠多樣化。由于竹枝詞具有豐富的文獻價值，近些年來從民俗學、語言學、歷史學、民族學、法學和音樂學角度研究竹枝詞的研究越來越多，這些研究往往是從一個角度探討，但是也出現(xiàn)了一批多學科視角研究成果，如彭延波的《從清代土家族竹枝詞中看音樂藝術之美》[43]從民族和音樂兩個角度進行研究，劉嘉逸的《淺析土家族竹枝詞中的婚俗文化》[44]從民族和民俗兩個角度進行研究。多學科視角的研究能使未來的竹枝詞研究突破學科壁壘，這對拓展竹枝詞的研究視野具有積極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