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印鑒定技術現(xiàn)狀的分析評估與應對策略
——2017—2021年CNAS能力驗證反饋結果分析

孫年峰，王雅晨，葉瑞仁，楊 旭，錢煌貴，施少培，卞新偉

（1.華東政法大學 刑事法學院，上海200050； 2.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 上海市司法鑒定專業(yè)技術服務平臺司法部司法鑒定重點實驗室，上海200063）

能力驗證是一種外部質量評價技術，是指利用實驗室/機構間結果的比對來判定實驗室/機構在指定業(yè)務范圍內的能力，始于20世紀70年代的歐美國家。 我國司法鑒定行業(yè)的能力驗證于2005年由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原司法部司法鑒定科學技術研究所）首次組織實施，目前已覆蓋了各專業(yè)鑒定領域的主要類別， 為中國合格評定國家認可委員會（CNAS）提供判斷申請機構的鑒定能力、監(jiān)控獲準認可機構的持續(xù)能力提供重要支撐，并為行業(yè)主管部門審查評價鑒定機構的能力以及實施行業(yè)動態(tài)監(jiān)管提供重要依據(jù)。 指印鑒定能力驗證項目自2008年起，由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每年組織實施一次，根據(jù)我國指印鑒定實踐需求，科學、客觀地考察和評價從事指印鑒定的鑒定機構和鑒定人的能力，并幫助其規(guī)范鑒定活動、提高技術水平。

近年來，每年有兩百余家鑒定機構參加由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組織實施的指印鑒定能力驗證項目，其中以司法行政機關管理的民營鑒定機構、高等院校鑒定機構和科研院所鑒定機構為主。 項目專家組根據(jù)我國指印鑒定實踐中的常見情況和新問題確定題目設計方案，每年題目一般包含3～5枚檢材指印，難度不一，各有考點。因此，其反饋結果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當前我國指印鑒定機構的技術現(xiàn)狀和鑒定質量，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和研究價值。 本文對2017—2021年的指印項目反饋結果進行分類統(tǒng)計，分析評估鑒定機構對指印鑒定技術的掌握情況及不同類型指印的鑒定質量， 并針對評估出的技術難點進行分析，提出相應的應對思路與方法。

1 反饋結果的分類統(tǒng)計與評估

2017—2021 年CNAS 指印鑒定能力驗證共計21枚檢材指印，其中2017年檢材指印共3枚、2018年檢材指印共5枚、2019年檢材指印共5枚、2020年檢材指印共4枚、2021年檢材指印共4枚。 根據(jù)不同類型指印鑒定理論基礎的不同，將指印鑒定技術分為三大類：紋線特征比對技術、印面特征運用技術和形成方式檢驗技術。 按照上述分類分別進行反饋結果統(tǒng)計和分析評估。 在21枚檢材指印中，依據(jù)指印紋線特征進行鑒定的檢材指印共18枚，依據(jù)印面特征進行鑒定的檢材指印1枚，依據(jù)指印形成方式鑒定的檢材指印2枚。

1.1 紋線特征方面的統(tǒng)計與評估

在指印鑒定實踐中，紋線特征比對是最主要的鑒定技術，絕大部分的指印同一性鑒定都是以紋線特征作為鑒定依據(jù)。 在指印能力驗證計劃中，紋線特征比對亦是最常見的考點。

1.1.1 紋線特征方面的檢材指印分類

根據(jù)能力驗證的題目考點設計，將依據(jù)紋線特征進行鑒定的檢材指印分為殘缺指印、模糊指印和常規(guī)指印三大類。 殘缺指印是指無中心花紋，部位難以確定的指?。荒：赣∈侵讣y線模糊或間斷、檢驗識別紋線細節(jié)特征存在一定難度的指印；常規(guī)指印是指部位可以確定、紋線較清晰的指印。 在18枚檢材指印中，殘缺指印共7枚，分別編號為2017檢材2[圖1（a）]、2018檢材4[圖1（b）]、2018檢材5[圖1 （c）]、2019 檢 材 3[圖 1 （d）]、2020 檢 材 1-1[圖 1（e）]、2020 檢 材 1-3[圖 1 （f）]，2021 檢 材 1-3[圖 1（g）]； 模 糊 指 印 共 5 枚 ， 分 別 為 2017 檢 材 1[圖2（a）]、2018檢材1[圖2（b）]、2019 檢 材2[圖2（c）]、2019檢材5[圖2（d）]、2020檢材1-2[圖2（e）]；常規(guī)指 印共5 枚 ， 分 別 編 號 為2017 檢 材 3 [圖3（a）]、2018檢材2[圖3（b）]、2018檢材3[圖3（c）]、2019檢材4[圖3（d）]，2021 檢 材1-1[圖3（e）]；此外，重疊指印1枚，編號為2021檢材1-2（圖4）。

圖1 殘缺指印

圖2 模糊指印

圖3 常規(guī)指印

圖4 重疊指印

1.1.2 紋線特征方面的結果統(tǒng)計

指印同一性鑒定的鑒定意見分為認定、否定和無法判斷三類。 根據(jù)參加機構反饋結果的錯誤情況，將未得到正確鑒定意見的錯誤類型分為“錯誤否定”“錯誤認定”“不當無法判斷” 三類。 “錯誤否定”是指檢材指印不應否定但反饋結果為否定；“錯誤認定”是指檢材指印不應認定但反饋結果為認定，或檢材指印應認定A指但反饋結果為認定B指；“不當無法判斷”是指檢材指印應認定或否定但反饋結果為無法判斷。 依據(jù)紋線特征進行鑒定的檢材指印反饋結果錯誤情況分類統(tǒng)計結果見表1，共17枚（不包含2021檢材1-2重疊指?。?。 其中，2017—2018年的反饋結果中存在極少量為“未判斷”的情況，不列入統(tǒng)計結果。

1.1.3 紋線特征方面的分析評估

（1）17枚檢材指印的“出錯總數(shù)”共計247 家（次），其中“錯誤否定”共計196家（次），占比約80%；“錯誤認定”共計24家（次），占比約9%；“不當無法判斷”共計27家（次），占比約11%。 對三類指印反饋結果進一步分析，在殘缺指印、模糊指印、常規(guī)指印的錯誤類型中，“錯誤否定”“錯誤認定”“不當無法判斷”占比見表1。 在反饋結果出錯的情況中，“錯誤否定”占比極高，這主要是由殘缺指印出錯總數(shù)大且其中“錯誤否定”占比高所致，其占比高達90%；模糊指印的三種錯誤類型占比相對均衡；常規(guī)指印的錯誤總數(shù)很小，錯誤類型具有偶然性，其占比不進行分析。

表1 依據(jù)紋線特征鑒定的反饋結果出錯情況分類統(tǒng)計結果

殘缺指印共7枚，對應的“出錯總數(shù)”為197次，平均出錯數(shù)（計算公式為：對應的“出錯總數(shù)”除以“檢材指印個數(shù)”，下同）為28次/枚；模糊指印共5枚，對應的“出錯總數(shù)”為42次，平均出錯數(shù)為8.4次/枚；常規(guī)指印共5枚，“出錯總數(shù)”為8次，平均出錯數(shù)為1.6次/枚。 以2017—2021年平均每年的參加機構數(shù)量為215家為基數(shù)，則平均每枚殘缺指印、模糊指印、常規(guī)指印的出錯率（“平均出錯數(shù)”除以“平均每年參加機構數(shù)量”）分別為13%、4%、0.7%。三種類型指印的出錯率由高到低分別為殘缺指?。?3%）、模糊指?。?%）、常規(guī)指?。?.7%），即平均針對每枚殘缺指印100家參加機構中有13家鑒定意見出現(xiàn)錯誤、每枚模糊指印100家參加機構中有4家鑒定意見出現(xiàn)錯誤、每枚常規(guī)指印100家參加機構中有0.7家鑒定意見出現(xiàn)錯誤。

上述情況說明：（1）對殘缺指印出具的錯誤鑒定絕大部分為錯誤否定，對模糊指印出具的錯誤鑒定意見的類型無明顯集中；（2）絕大部分鑒定機構具備常規(guī)指印同一性鑒定的能力；（3）多數(shù)鑒定機構具備模糊指印同一性鑒定的能力，少數(shù)鑒定機構識別模糊指印特征的能力和經(jīng)驗欠缺，仍需要加強；（4）部分鑒定機構在殘缺指印鑒定方面技術能力不足、經(jīng)驗欠缺，殘缺指印鑒定技術問題較為突出，錯誤的否定意見對指印鑒定的公信力損害極大。

1.2 印面特征方面的統(tǒng)計與評估

在2017—2021年CNAS指印鑒定能力驗證題目中，涉及指印印面特征運用的僅有1枚，即2019檢材1指?。▓D5）。 該指印穩(wěn)定的紋線細節(jié)特征極少，需要運用印面特征先將該指印與同一份材料上的2019檢材5指印[圖2（d）]認定同一，再將2019檢材5指印與樣本指印進行比對，從而出具明確性認定意見。 反饋結果中：有19.5%的參加機構“無法判斷”，有2.3%的參加機構“錯誤認定”，有2.3%的參加機構“錯誤否定”，其余參加機構鑒定意見正確；但在鑒定意見正確的反饋中，有10.9%的參加機構是將2019檢材1指印非常牽強地通過紋線細節(jié)特征直接認定樣本，另有33.3%的參加機構的鑒定書中對印面特征的描述和標識存在諸多問題。 綜上，有68.3%的參加機構在運用印面特征方面存在嚴重缺陷。

圖5 （2019檢材1）

上述情況說明：目前多數(shù)鑒定機構缺乏運用指印印面特征進行鑒定的意識及技術能力。 印面特征是認定兩枚或多枚指印一次性捺印的主要依據(jù)，在殘缺、模糊指印同一性鑒定和指印相對形成時間鑒定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鑒定機構缺乏運用指印印面特征的能力會導致部分案件無法出具明確的鑒定意見或出具的鑒定意見依據(jù)不充分。

1.3 形成方式方面的統(tǒng)計與評估

在2017—2021年CNAS指印鑒定能力驗證題目中，涉及指印形成方式的共2枚指印，分別為2020檢材2指印[圖6（a）]、2021檢材2指印[圖6（b）]。

2020檢材2指印[圖6（a）]為彩色激光復印機復印形成，非手指直接捺印形成，屬于簡單的、基礎的指印形成方式檢驗。 反饋結果中：有4.1%的參加機構認定捺印形成，其余參加機構鑒定意見正確；但在鑒定意見正確的反饋中，有18.4%的參加機構存在嚴重的檢驗過程不全面、分析說明不充分、鑒定依據(jù)不足的情況。

圖6 檢材指印蓋印形成方式

2021檢材2[圖6（b）]指印為光敏制模蓋印形成，非手指直接捺印形成。 為降低鑒定難度，在題目設計時特意使用同一光敏章在檢材上蓋印了兩枚指印。 反饋結果中：有5%的參加機構認定為手指捺印形成或打印形成，其余參加機構鑒定意見正確；但在鑒定意見正確的反饋中，有29%的參加機構存在嚴重的檢驗過程不全面、分析說明不充分、鑒定依據(jù)不足的情況。 此外，反饋結果中超過60%的參加機構主要依據(jù)檢材上的兩枚指印“完全重疊”而出具了蓋印形成的鑒定意見，并未描述檢材指印在墨跡分布方面表現(xiàn)出的光敏蓋印指印的主要特點。

上述情況說明：多數(shù)鑒定機構具備判斷簡單的辦公機具復制指印的技術能力，但在相應鑒定書的檢驗過程和分析說明的描述及附圖方面仍亟須提高，需進一步加強相關理論的學習；多數(shù)鑒定機構缺乏鑒定光敏制模蓋印指印的技術和能力。 制模蓋印指印可使用指印原件或指印圖片作為母版進行偽造，材料易獲取、隱蔽性極強，且制模蓋印偽造的指印紋線清晰、細節(jié)特征明顯，無辦公機具的復印、打印特征，仿真度很高，現(xiàn)實危害性很大。 倘若指印鑒定人在鑒定實踐中缺少辨識制模蓋印指印的技術能力，則很容易出具錯誤的鑒定意見，嚴重損害指印鑒定的質量和公信力。

2 指印鑒定技術難點應對策略

通過上述對2017—2021年CNAS指印鑒定能力驗證反饋結果的統(tǒng)計和評估，可知目前鑒定機構掌握較差或欠缺的指印鑒定的技術主要集中在殘缺指印鑒定技術、印面特征運用技術和光敏制模蓋印指印鑒定技術三個方面。

2.1 殘缺指印鑒定的思路與方法

在殘缺指印鑒定中，建議按照如下步驟和方法進行檢驗：（1）判斷指印部位和指印朝向，著重比對樣本指印的對應部位；（2）選擇檢材指印上特異性強且穩(wěn)定的細節(jié)特征或特征組合作為定位點，定位點應盡量靠近指印中心花紋；（3）以定位點為比對重點，在樣本指印中先進行定位點的比對，比中定位點后再進行其他特征比對；（4）若檢材指印部位無法判斷，則需要在樣本指印中全方位地比對定位點；若檢材指印朝向無法判斷，則需要將檢材指印定位點旋轉角度再與樣本指印進行比對；（5）殘缺指印可能存在一定的變形，在比中定位點后，應以其他特征與定位點的間隔線數(shù)和相對方位判斷其符合性，避免將因變形導致的特征間距離和絕對方位的變化誤認為差異；（6）在上述比對檢驗未比中的情況下，仍不能輕易據(jù)此否定，還需要考慮樣本指印邊緣捺印情況，倘若樣本指印部位捺印不充分，則需視情況要求補充樣本或作出根據(jù)現(xiàn)有樣本無法判斷的鑒定意見。

以2018檢材4[圖1（b）]指印為例進行分析：該指印無中心花紋，紋線流向基本為平直，指印部位和指印方向均無法確定；但指印紋線清晰，明顯、穩(wěn)定的細節(jié)特征多，具備鑒定條件，比對標識見圖7，數(shù)字編號為對應細節(jié)特征。 圖7的細節(jié)特征中，5號、6號、8號構成的特征組合的特異性強且穩(wěn)定，以此作為定位點，該定位點位于檢材指印的一側，但無法判斷是距中心花紋的遠側還是近側。 由于無法判斷指印部位及方向，因此需要在樣本指印中全方位地進行比對檢驗；由于無法判斷指印朝向，因此需要將定位點旋轉角度與樣本指印進行比對檢驗。通過比對檢驗發(fā)現(xiàn)，該定位點在左手食指三面樣本的右上部存在，將檢材指印順時針旋轉210°左右后，該定位點相符。 進一步比對發(fā)現(xiàn)兩者細節(jié)特征存在諸多符合，符合點價值高，反映了同一人同一手指留印的特點。 在檢驗過程中應注意：檢材指印可能位于手指邊緣部位，在比對檢驗未比中的情況下，需要考慮樣本指印邊緣捺印情況，不能輕易否定。

圖7 同一人同一手指留印的特點圖

2.2 印面特征運用的思路與方法

在需檢指印紋線細節(jié)特征不足或需要判斷指印相對形成時間的鑒定中，應系統(tǒng)性地審查分析鑒定材料，分析比對是否存在一次性捺印情況。具體比對檢驗的思路和方法如下：（1）比對兩枚或多枚指印的墨跡總體分布及留印部位，初步確定一次性捺印的順序。 一次性捺印的兩枚或多枚指印的對應部位介質量依次減少、墨跡總體逐級變淡、指印輪廓相符或鑲嵌；（2）對印面特征的位置和形態(tài)進行比對檢驗，先進行印面特征位置比對，再進行形態(tài)比對。印面特征位置一般以其周圍的紋線細節(jié)特征作為定位點來確定，若無穩(wěn)定的紋線細節(jié)特征，則通過多個印面特征的相對位置來判斷；（3）對印面特征的符合點和差異點進行分析。在符合點方面，印面特征的位置確定性越強、形態(tài)特異性越強，其符合價值越高；在差異點方面，由于兩次或多次捺印的介質量、捺印區(qū)域、捺印力度等因素變化，會導致印面特征的形態(tài)產(chǎn)生一定變化，應根據(jù)具體的變化情況具體分析。

以2019檢材1指?。▓D5）為例進行分析：2019檢材1指印大部分紋線模糊，明顯、穩(wěn)定的紋線細節(jié)特征 數(shù) 量 極 少 ，但2019 檢 材1 指 印 與2019 檢 材 5 指印[圖2（d）]的印面特征相近，存在一次性捺印的可能性。 進一步比對檢驗發(fā)現(xiàn)：2019檢材1指印相比于2019檢材5指印對應部位，墨跡總體淺淡，兩者存在多處高價值的印面特征符合（圖8）。 如：1號漏白特征的形態(tài)特異性強；曲線標識的邊緣輪廓特征與3號漏白特征相鄰，相對位置關系相符，邊緣輪廓特征呈鑲嵌狀符合。 需要注意的是，兩者的特征雖然位置和形態(tài)相符，但可能為皺紋而非印面特征。綜上，兩者對應部位的墨跡濃淡呈規(guī)律性變化，印面特征符合點價值高，特征總和反映了同一人同一手指一次蘸墨連續(xù)捺印的特點，即先捺印2019檢材1指印后，再捺印2019檢材5指印。

圖8 2019檢材1與2019檢材5印面特征比對圖

2.3 光敏制模蓋印指印鑒定的思路與方法

光敏制模蓋印形成的偽造指印整體紋線流暢、較自然，特征表現(xiàn)較好，與手指捺印指印的相似度極高，可從以下方面進行分析：（1）系統(tǒng)性審查相關材料，看有無同源指?。唬?）宏觀檢驗，蓋印指印的細節(jié)特征易黏連，細小的細節(jié)特征反映不全；（3）顯微檢驗，蓋印指印的紋線墨跡平實、色調單一、無立體感，紋線內部缺少顏色過渡及汗孔反映；（4）有必要時，可將需檢指印與對應樣本指印進行尺寸、紋線粗細、特征反映等的比較檢驗；（5）有必要時，可對需檢指印進行成分檢驗；（6）檢驗需檢指印有無水平挪動痕跡和邊緣色料殘留痕跡。 光敏制模蓋印指印與手指捺印指印最本質的區(qū)別在于紋線的墨跡分布，手指捺印指印的紋線墨跡有深有淺、有濃有淡、顏色過渡明顯。

以2021檢材2指印為例進行分析：題目中兩枚指印的設置是為了降低鑒定難度，兩枚指印在邊緣輪廓、紋線粗細、積墨漏白、油墨濃淡等方面一致，可較好重疊（圖9）。 宏觀檢驗發(fā)現(xiàn)：需檢指印細節(jié)特征易黏連，細小的細節(jié)特征反映不全。 將2021檢材2顯微檢驗（圖10）發(fā)現(xiàn)：需檢指印紋線墨跡平實、色調單一、無立體感，紋線內部缺少顏色過渡及汗孔反映。 將需檢指印與對應樣本指印比對檢驗發(fā)現(xiàn)：需檢指印較對應樣本指印的紋線粗、紋線間隔小。文檢儀檢驗發(fā)現(xiàn)：指印周邊存在油脂洇散現(xiàn)象。 以上檢驗結果反映出光敏蓋印指印的特點。

圖9 兩指印重疊圖

圖10 2021檢材2顯微圖

3 總結與建議

（1）在指印同一性鑒定方面：常規(guī)指印的鑒定出錯率很低；模糊指印鑒定有一定的出錯率；殘缺指印鑒定的出錯率較高，且錯誤鑒定意見的類型集中在“錯誤否定”。在印面特征運用方面：多數(shù)鑒定機構缺乏運用印面特征進行指印鑒定的意識，或缺乏技術能力和經(jīng)驗。在形成方式檢驗方面：多數(shù)鑒定機構能夠判斷簡單的打印復印的指印，但在檢驗過程描述和附件圖片制作方面不專業(yè)、質量低；多數(shù)鑒定機構缺乏光敏制模蓋印指印鑒定的技術和能力。

（2）殘缺指印鑒定技術、印面特征運用技術和蓋印指印鑒定技術是目前影響指印鑒定質量的突出技術難點，鑒定機構應加強內部過程控制、司法行政機關和行業(yè)協(xié)會可有重點地監(jiān)督檢查及組織培訓、后續(xù)能力驗證的題目設計可突出重點、科研領域可重點攻堅。

（3）鑒定人在進行相關鑒定時應高度重視，在遵守相關鑒定程序和鑒定規(guī)范的同時，建議對應參考文中的“2.1 殘缺指印鑒定思路與方法”“2.2 印面特征運用思路與方法”“2.3 蓋印指印鑒定思路與方法”進行，以保證相關鑒定的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