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新萍,柳 猛
(1.咸寧市中心醫(yī)院/湖北科技學院附屬第一醫(yī)院門診管理辦公室,湖北 咸寧 437100;2.湖北科技學院附屬第二醫(yī)院)
近視眼是兒童視覺障礙最主要的原因之一[1],如何延緩近視發(fā)生發(fā)展,減少高度近視眼人群是全球重大公共健康問題。兒童青少年時期是視覺發(fā)育的敏感期與關鍵期,容易受環(huán)境因素影響[2]。本研究自2018年5月至2020年5月對湖北省咸寧市4所小學進行3次視力篩查,分析小學生視力發(fā)育與屈光變化的規(guī)律,發(fā)現(xiàn)影響近視發(fā)生發(fā)展的危險因素及近視迅速進展的敏感時間段,為小學生近視防控提供理論依據。
采用隨機整群抽樣的方法,抽取湖北省咸寧市教育局注冊的4所小學,其中咸寧市咸安區(qū)(市區(qū))小學2所、咸寧市赤壁市(郊縣)小學2所。
于2018年4月起對4所小學的學生進行每年一次的視力和屈光狀態(tài)檢查,持續(xù)3年。排除有早產史和眼部手術史的學生,排除近期使用散瞳劑和正在用各種方法治療近視的學生,排除經常規(guī)眼位、色覺、屈光度、眼壓、裂隙燈顯微鏡及眼底檢查患有斜視弱視、先天性青光眼、先天性白內障及其它眼底病變的學生。
參與調查前小組成員在老師的幫助下分別向各班級學生及家長講解本次研究的目的,取得學生及家長的知情同意。詳細交代問卷調查表填寫注意事項,然后將知情同意書和問卷調查表同時發(fā)放,讓家長和學生共同填寫完成并現(xiàn)場收回。
1.2.1 一般情況的問卷調查
一般情況的問卷調查內容包括:性別、年齡、每天持續(xù)近距離讀寫時間、電子產品接觸時間、課外學習時間、戶外活動時間、睡眠時間、飲食習慣、父母視力情況、文化程度等問題?;厥者^程中如發(fā)現(xiàn)缺項漏項或不符合填寫要求的立即指導家長補充完善,確保問卷填寫規(guī)范,信息準確,回收率100%。問卷采用重測信度分析方法,信度系數為0.87,效度系數為0.83。
1.2.2 視力檢查和眼部常規(guī)檢查
使用標準對數視力表檢查學生的裸眼遠視力與矯正視力。雙眼裸眼視力均≥5.0者為視力正常,任意一眼視力<5.0為視力異常。使用同視機、裂隙燈顯微鏡、眼壓計、眼底鏡等儀器檢查有無斜視弱視、先天性青光眼、先天性白內障及眼底病等,排除患有以上眼病的學生。
1.2.3 屈光度測量
使用全自動電腦驗光儀測量屈光度,測量幾次記錄平均值。視力異常學生進一步用復方托吡卡胺滴眼液散瞳,每5min滴眼一次,共滴3次,末次滴眼30min后檢影驗光。屈光度數以等效球鏡度數(SE)表示。只要有一只眼視力異常且等效球鏡度數≤-0.50D即診斷為近視眼;屈光狀態(tài)的統(tǒng)計以雙眼中近視眼程度高者為準,以人為單位計算近視眼患病率。根據等效球鏡度數分為:輕度近視眼(-3.00 D≤SE<-0.50D)、中度近視眼(-6.00≤SE<-3.00D)和高度近視眼(SE<-6.00 )[3]。
1.2.4 質量控制
對參與本次研究的醫(yī)生護士及驗光師進行培訓,按照統(tǒng)一標準檢測。參與本次研究的學生若因生病等原因無法完成眼部檢查,事后可通過學校聯(lián)系補檢。每次檢查結束后由專人核查數據,及時補充缺項漏項,確保資料完整,數據可靠。
橫斷面調查研究。采用SPSS 16.0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數據分析時納入右眼數據。計數資料以頻率和頻數表示,樣本率比較采用卡方檢驗,近視的相關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歸方法。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018年咸寧市小學生近視眼患病率26.53%,2019年為25.13%,2020年為32.69%(F=35.99,P<0.01),新冠疫情前2019年與新冠疫情后2020年近視眼患病率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60.74,P<0.01),見表1。
表1 咸寧市小學生不同年份近視眼患病情況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本次調查的小學生人數有7042,男生和女生分別有3646人、3396人,其中男生患有近視眼的人數為908人,患病率為24.56%,女生患有近視眼的人數是1074人,患病率為31.62%。通過χ2檢驗,性別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32.61,P<0.01),女生近視眼患病率高于男生。
調查結果顯示,近視眼人數隨著就讀年級的升高而增多,近視眼患病率都隨年齡增長而呈上升趨勢。不同年份不同年級之間近視眼患病率通過χ2檢驗分別是,2018年(χ2=492.91,P<0.01),2019年(χ2=168.93,P<0.01),2020年(χ2=227.43,P<0.01),近視眼患病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見表2。
表2 咸寧市小學生不同年級近視眼患病情況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本次調查的小學生人數有7042,市區(qū)學生3875人、郊縣3167人,市區(qū)患有近視眼的人數為1082人,患病率為27.92%,郊縣患有近視眼的人數是900人,患病率為28.42%。通過χ2檢驗(χ2=0.212,P>0.05) ,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不同程度近視眼的分布:咸寧市1982名小學生近視眼屈光度數的分布以輕度近視眼為主。輕度、中度、高度近視眼患病率分別為21.89%、5.65%、0.55%,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259.06,P<0.01)。近視眼學生平均等效球鏡度數為(-2.25±1.50)D。近視眼等效球鏡度數隨年級增長而增大,2018、2019、2020年學生平均等效球鏡度數依次為(-0.75±1.50)D、(-1.75±1.50)D、(-3.25±1.50)D,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咸寧市小學生不同年級近視眼患病情況
以有無近視眼為因變量,父母視力和文化程度、平時對學生正確用眼的關注程度;學生的性別、年級、每天近距離學習時間、參加課外培訓時間、使用電子產品時間及種類、戶外活動時間、睡眠時間、飲食習慣等為自變量,使用多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父母至少為一方近視眼(OR=0.569,P<0.05),年級增高(OR=0.361,P<0.05),每天近距離學習時間(OR=0.599,P<0.05),參加課外培訓時間(OR=0.694,P<0.05),使用電子產品時間(OR=0.787,P<0.05),而戶外活動時間(OR=1.293,P<0.05)與近視的發(fā)生具有相關性,見表4。
表4 近視相關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
我國是一個典型的近視眼高發(fā)國家,近視眼發(fā)病率高達80%,其中中高度近視眼發(fā)病率可達20%[4]。近視發(fā)生發(fā)展為多因素結果,大多數學者認為近視眼主要與遺傳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相關。遺傳基因的變化是近視眼的內因,環(huán)境因素是近視眼的外因。由于長時間持續(xù)視近導致眼球變長促進近視眼的發(fā)生和進展,這個由環(huán)境影響的結構變化又可通過遺傳基因變成下一代的內因,使下一代更早近視,而且近視的進展更快。蔡佳玉等[5]研究中父母均近視的兒童近視患病率為父母均不近視兒童的3.283倍。目前有學者認為學生近視的原因是環(huán)境因素大于遺傳因素,且低年級學生更為敏感。
2019年12月,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在湖北省武漢市出現(xiàn)[6]。該病傳染性強,人群普遍易感,已經作為急性呼吸道傳染病納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規(guī)定的乙類傳染病,按甲類傳染病管理[7]。國家于2020年1月27日發(fā)布了《教育部關于2020年春季學期延期開學的通知》,提出“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的要求。線上學習模式成為新冠疫情期間學生保障學習進度最便捷有效的方式[8]。因此,學生使用電子產品時間增加、近距離用眼負荷增加、戶外活動受限等原因導致近視迅速發(fā)生發(fā)展。Czepita等[9]研究發(fā)現(xiàn),高強度近距離工作,如長時間寫作、閱讀及使用電腦等,可使6~18歲學生近視患病率增加。這說明環(huán)境因素的變化是導致本次研究中小學生近視進展的重要原因。
本次研究結果顯示新冠疫情前后近視眼患病率顯著增高,在2020年疫情期間近視患病率增長最快。2018年近視患病率為26.53%,2019年近視患病率為25.13%,2020年近視患病率32.69%,患病率增加6.16%,隨疫情導致的線上學習和戶外活動受限而增高,三年間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近視的年發(fā)病率隨學齡增大而增高。
社會和家庭應高度關注學生平時正確用眼情況,每天近距離學習時間、參加課外培訓學習時間、使用電子產品時間與近視的發(fā)生具有相關性,而戶外活動能明顯降低近視患病率風險。減少課外培訓時間,減少電子產品使用時間,增加戶外活動,保證充足的睡眠、少吃甜食及含糖飲料,使近視眼發(fā)生率風險降低。
近視與多種因素有關,小學生是開始接受正規(guī)教育的群體,受外界因素影響較少,對該類人群進行視力和屈光狀態(tài)的調查,可發(fā)現(xiàn)小學生的近視眼現(xiàn)況及影響近視的因素。由于年齡越小的兒童出現(xiàn)近視后將來發(fā)展為高度近視的可能性越大,并發(fā)癥也越多,因此,近視防控工作應從小開始。提倡家庭、學校、政府與社會都要加強小學生近視防控工作,加大健康教育力度,從多角度多方面提高小學生健康用眼意識,關注小學生用眼行為,嚴格控制長時間近距離使用電子產品、減少課外培訓、保證充足的睡眠、加強戶外活動、沐浴陽光等方法,減少與延緩近視眼的發(fā)生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