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新聞作品一定能“打動人”
——媒體融合背景下的“新聞美學”

為什么優(yōu)秀的新聞作品總能打動人？為什么有的新聞作品能夠成為經(jīng)典長久流傳？為什么一些“重大報道”花了很大的力氣傳播效果卻并不理想？這背后的深層機理、學理是什么？.

這與傳播主體、接受主體和報道文本對“美”的認識以及如何“審美”有關——那些實現(xiàn)了“審美傳播”的報道，就能“打動人”，就可能成為經(jīng)典而長久流傳。反之，傳播效果可能就比較差——所以，新聞必須實現(xiàn)審美傳播。進一步從新聞學“深層機理”的角度來討論，這就是“新聞美學”的問題，新聞美學是從新聞學、傳播學與美學、哲學交叉處生長出來的一門科學。在當下媒體融合的大背景下，討論新聞美學有極為重要的理論價值實踐價值。

一、追求審美價值：回歸新聞傳播的本源問題

關于報道是否“感人”問題，初看起來是一個感性的問題，答案也有很多，比如“互聯(lián)網(wǎng)對傳統(tǒng)傳播形態(tài)的沖擊、顛覆”——傳受主體多元、傳受渠道多樣、傳播數(shù)量近乎無窮大等等客觀因素。但是，我們必須看到，就我們媒體自身主觀情況而言，面臨或蘊藏著很大的難題或困境也是難以否認的。

對這個“難題或困境”，中外一些學者有不少尖銳的分析和批評。

李思屈認為：“在大眾傳播中，我們的生命遇到了被復制的危險……這種復制使寄生于傳媒之上的現(xiàn)代人在精神上趨于千篇一律，欲求上趨于技術化、規(guī)范化……復制更是人類精神的災難……在大眾傳媒文化中成長的青少年，和生活于大眾傳媒環(huán)境中年紀不輕而精神發(fā)育尚在幼稚園階段的成年人，缺乏起碼的自我意識和批判精神；他們隨波逐流，拼命地追趕時髦，隨著媒介的導向而不斷地轉(zhuǎn)移著興奮點；他們的思想觀念，他們的情感模式都預先被媒介安排好了，他們只能隨著媒介的指揮棒而喜怒哀樂……在傳媒文化中，任何情感和觀念，都不得不作為一種‘資訊’，用統(tǒng)一的市場價格來加以度量。這注定了克隆人的社會只能是無情無意的，或假情假意的?！?/p>

汪振城認為：“文化的‘創(chuàng)造’演變?yōu)楫斚挛幕摹谱鳌ɑ蛏a(chǎn)），追尋本質(zhì)意義的‘閱讀’嬗變?yōu)榉潜举|(zhì)層面的形象的‘觀看’，基于審美的‘鑒賞’被置換為滿足欲望的‘消費’，立足于現(xiàn)實的‘欣賞’蛻變?yōu)槌聊缬谔摂M的‘游戲’。當代人已無可奈何地陷入不斷膨脹的商品與符號世界之中，在滿足了身體欲望和感覺愉悅的同時，心智和情感似乎變得更加枯萎和蒼白，同時，媒介所制造的源源不斷的信息和種種誘人的形象化消費品，又不斷地喚起人們?nèi)プ分鹦碌捏w驗和享受?！?/p>

作為哲學曾經(jīng)的一部分，美學把人的情感、愉快、解放、理想等作為自己研究的主要對象，以“合目的性”“合規(guī)律性”作為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和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原則和價值依據(jù)。美學、哲學的引入，在新聞學、傳播學與美學、哲學交叉處生長出來的“新聞美學”，必將使我們對新聞學、傳播學及其實踐的研究有一個嶄新而高效的推進。

王朝潔認為：“現(xiàn)代的媒介已經(jīng)成了精神活動與公眾之間的一道屏障或一個過濾器。在打開的電視和報紙面前，我們的大腦成為了一個受動而暢通的頻道，各種連綿不絕的直觀形象直接轟擊我們的視網(wǎng)膜，而根本無需經(jīng)過大腦的思維轉(zhuǎn)換，取而代之的是物(人)與物的直接關系——欲望與滿足，包含在意象之中的主體性也出現(xiàn)了空場?！薄霸诿襟w狂歡所構成的異彩繽紛的形象世界里，感官享樂的直接性否定了審美體驗過程的必要性——過程被作為奢侈品截去了，快感變?yōu)橹苯拥墓┙o物，而形象則成為純粹的直觀?！?/p>

法國先鋒派學者布爾迪厄說得更加激烈：“現(xiàn)代傳媒已經(jīng)成了精神活動與公眾之間的一道屏障或一個過濾器。所謂的名牌主持人和大牌記者以一種膚淺的思想模式和弱智的時髦語言冒充精神的全能智者，他們以嘩眾取寵的‘直擊報道’和不負責任的‘熱點評述’而自詡為‘社會觀察家’和‘評論家’，他們是文化假象和思想假象的最大制造者……”

這些問題產(chǎn)生的根源在于，在被嚴重扭曲了的現(xiàn)代性的構建中，物質(zhì)欲望成了人們的普遍追求，而人類生活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以帶給人們愉悅、自由、解放、光明為己任，以教人上進乃至超越自我的人文情懷為根本取向的，對審美價值的追求已經(jīng)嚴重缺席。

由此看來，當下傳媒自身所面臨的這些問題和困境，恐怕已不僅僅是能否“打動人”的問題了，而是新聞傳播對人是否“有用”，如何“有意義、有價值”的問題了。由此，我們有必要把前面那些對感性問題的討論回歸到新聞傳播的本源問題上來：新聞傳播的根本目的到底是什么？理想的新聞傳播應該擔負怎樣的使命？作為人類社會重要精神產(chǎn)品，新聞傳播之所以存在的自身品質(zhì)、社會屬性，應該怎樣？可能怎樣？

在我看來，新聞傳播的根本目的，與其他人文社會科學及其實踐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它們的根本目的都只能是相同的一個，即推動社會的文明進步和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它們的區(qū)別也僅僅在于：實現(xiàn)這一目的的方式、手段不同，這就是新聞傳播有其他人文社會科學及其實踐所無法代替的獨立品質(zhì)，即所謂新聞傳播的自身規(guī)律。

這便又帶來了兩個新問題：一是如果“規(guī)律”是重要的，那么我們對“規(guī)律”的研究，事實上已經(jīng)很多了，可上述問題為何依然存在而未得到較多改善？二是在這些“規(guī)律”的指導下，為何有的新聞文本的傳播效果很好甚至成為經(jīng)典長久流傳，而另一些卻很差——是規(guī)律自身出了問題嗎？

問題在于，我們對新聞規(guī)律的認識偏狹了，更多地是對采編實務的“技術規(guī)律”的研究，代替了對新聞傳播目的和闡釋立場等更本質(zhì)問題的研究，甚至一度“新聞無學”的看法在學界、業(yè)界廣泛流傳；與此同時，那些“很好”的報道文本所遵循的“規(guī)律”，其實早已超越了簡單的采編“技術規(guī)律”的層面——這一點很重要——那么，這個超越了簡單采編“技術規(guī)律”層面的“東西”是什么？

新聞傳播的理論及其實踐必須時刻緊緊盯著“推動社會文明進步和促進人自由全面發(fā)展”這個根本目的，一切圍繞著為這個目的的實現(xiàn)而努力——那么，實現(xiàn)這個根本目的關鍵又何在？

顯然，討論至此，已經(jīng)不僅僅是新聞學、傳播學的問題了。

▲ 5月19日，孫德宏在中國傳媒大學做題為《新聞審美傳播的“出發(fā)點”和“方法論”》的學術講座。（羅娟/攝）

二、新聞審美傳播的理論主張

在前面的討論中，我們多次使用了這樣一些較關鍵的詞語——“感人”“愉快”“解放”“心靈共鳴”，以及 “目的”“規(guī)律”“價值”“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社會的文明進步”……請注意，這些正是我們討論整個問題的核心性概念，它們恰恰是當下不少新聞學、傳播學研究所較多忽視的，同時，它們也正是美學、哲學所重點思考的問題。

在全部人文社會科學中，哲學作為最基礎，也是最“頂端”的學問，不僅為其他學科的研究和發(fā)展提供了思想方法，更提供了指導原則和價值依據(jù)；作為哲學曾經(jīng)的一部分，美學把人的情感、愉快、解放、理想等作為自己研究的主要對象，以“合目的性”“合規(guī)律性”作為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和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原則和價值依據(jù)。美學、哲學的引入，在新聞學、傳播學與美學、哲學交叉處生長出來的“新聞美學”，必將使我們對新聞學、傳播學及其實踐的研究有一個嶄新而高效的推進。

至此，作為一門科學，我們討論的“新聞美學”應該大致解決這樣一些學理學術及其實踐問題：新聞與美學、美、審美有必然的關系嗎？它們的必然關系是怎樣的一種形態(tài)？這種關系主要是體現(xiàn)在價值取向上，還是主要體現(xiàn)在文本形式上，抑或兼而有之？新聞審美傳播的核心價值是什么？新聞審美傳播是怎樣構成和如何實現(xiàn)的？新聞審美傳播的完善形態(tài)應是怎樣的？如果“新聞必須實現(xiàn)審美傳播”在理論上可以證明，那么，它在已有的新聞傳播實踐中的情況又如何……

回答上述這些問題，當然需要相當復雜而深入的討論、證明，需要肯定地提出若干不同層次的命題和觀點……這里，我把這些中間的討論過程省略去，概括地談一下我所理解的，作為一門科學的“新聞美學”的基本結論。

總的結論是：新聞應該，而且必須實現(xiàn)審美傳播。

基本方法是：從審美的高度重新認識新聞傳播，以美、審美與新聞傳播相融合的視角，討論新聞審美傳播的理論主張和實現(xiàn)途徑。通過對新聞傳播的“傳播客體（事實）→傳播主體（記者、編輯）→接受客體（文本）→接受主體（受眾）”全過程的研究，確定新聞審美傳播的目標、原則、構成和實現(xiàn)方式等，進而構建新聞審美傳播的基本范式，并使之對當下的新聞傳播實踐有較大的指導，全面提高新聞傳播效果，使之真正成為既傳遞信息，更對“人的自由發(fā)展和社會文明進步”起到應有作用的精神產(chǎn)品。具體而言——

1.美不僅僅是漂亮好看，美是人類的終極理想，新聞之“美”在于其傳達的是人的終極理想。新聞傳播與審美有著天然的必然關系，這是新聞傳播自身的需求和升華的必然結果，不是美學規(guī)則從外部強行進入新聞傳播學領域，而是這一需求原本就是從新聞傳播實踐中生長出來的，新聞傳播應堅持美學原則的起點原本就存在著。“新聞必須實現(xiàn)審美傳播”這個命題，既具有學術、學理的合法性，也具有新聞傳播實踐的必要性、迫切性?！昂弦?guī)律性、合目的性”是新聞美學的基本規(guī)則；真實、客觀、驚奇，是新聞傳播的審美品質(zhì)；強調(diào)審美關切的新聞傳播，在傳媒市場機制中具有極大的有效性。

2.價值問題是新聞美學的核心問題。表層的信息價值是新聞價值中最基本的價值，深層的審美價值是新聞價值中最重要的價值。新聞美學的哲學學理基礎在于康德哲學的終極答案，即“人是目的”。新聞美學的核心價值和闡釋立場，是人文關懷。人文關懷就是審美關懷。

3.新聞傳播的審美構成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以審美的眼光發(fā)現(xiàn)和捕捉事實素材；以人文關懷作為事實素材展開的闡釋立場；以尊重受眾的審美訴求作為新聞傳播的落腳點。新聞審美傳播是通過思想形式來實現(xiàn)的，“思想，就是人的尊嚴。”新聞之所以能夠“引起受眾的心靈共鳴”，能夠“打動人”，主要是通過新聞文本所體現(xiàn)出的以人文關懷為主要特征的思想的力量實現(xiàn)的；新聞是對事實的報道，而“‘事實’的邏輯形象就是‘思想’”，實現(xiàn)新聞的審美傳播，就要在傳遞信息中堅定而感性地顯現(xiàn)和傳播思想。

4.新聞傳播中的文本和修辭問題，是新聞美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新聞傳播效果是由傳播主體和接受主體兩者共同自然而然完成的，新聞文本里蘊含著整個傳播過程中的“兩大主體”的想象和理想。新聞文本中的想象、隱喻、象征，與客觀報道的恰切結合，對提高和擴大傳播效果具有難以估量的重要作用。

5.我國新時期以來新聞傳播中的四大“熱潮”（“新聞評論熱”“深度報道熱”“現(xiàn)場短新聞熱”“回歸新聞熱”），以及第三十屆中國新聞獎中那些公認優(yōu)秀甚至經(jīng)典的新聞文本，其實都是遵循了新聞審美傳播的原則和方法，而它們所體現(xiàn)出來的那些優(yōu)秀品質(zhì)和特征，又反過來證明和豐富了新聞美學的品質(zhì)和內(nèi)涵。再放大些說，我們新聞史上的那些被稱之為經(jīng)典的新聞文本都具有類似的特征——而這種特征的深層含義就是，我們的新聞傳播必須是帶有普遍意義的審美的傳播。

三、新聞審美傳播的學術價值和實踐價值

在當下的媒體深度融合的大背景下討論新聞美學問題，強調(diào)新聞必須實現(xiàn)審美傳播，具有很大的學術價值和實踐價值。

首先，好新聞的標準并未因為新聞呈現(xiàn)方式的變化而變化——媒介變了，新聞傳播的目的和闡釋立場沒有變——就新媒體上的那些優(yōu)秀作品而言，它們之所以優(yōu)秀，是因為它們幾乎都很大程度地展現(xiàn)了傳統(tǒng)媒體所一貫強調(diào)的那些規(guī)律性的品質(zhì)：真實、客觀、短小、快捷、新鮮、生動、深刻，以及新聞美學所突出強調(diào)的人文關懷、“內(nèi)容為王”等……而且，這些品質(zhì)在各種新媒體上似乎比傳統(tǒng)媒體表現(xiàn)得更加鮮明、更加突出。這給我們一個很大的啟示：在“媒體融合”中，傳統(tǒng)媒體長期積淀下來的那些品質(zhì)、規(guī)律，在新媒體上不是沒用了，而是要求更高更強了。

其次，媒體融合過程中一直強調(diào)的根本要求就是“內(nèi)容為王”，而新聞美學恰恰極力強調(diào)的是“思想”“價值”這些內(nèi)容的元素，并且為“什么樣的內(nèi)容是最有價值的”這個新聞價值判斷的難題提供了指向清晰的選擇和參考。新聞美學對新聞傳播本質(zhì)屬性的討論，對新聞傳播必須“內(nèi)容為王”的再次確認，客觀上是對當下媒體融合過程中那些“渠道為王”“技術為王”等模糊認識的一種矯正。

第三，新聞美學理論的引進，對媒體融合過程中新聞呈現(xiàn)手段和方式更形象、更生動、更豐富的新媒體而言，同樣也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和方法指導。把新聞美學理論與融媒實踐結合起來進一步深入研究，必將有大收獲。對融合發(fā)展而言，這既是原則統(tǒng)領和指導的，也是手藝提高和豐富的——遵循新聞美學原則的融媒產(chǎn)品甚至可能也是“藝術”的。

四、新聞美學的實踐、體現(xiàn)和認識誤區(qū)

（一）在災難新聞中如何去體現(xiàn)新聞美學，如何把恐懼轉(zhuǎn)化成力量？

美學的悲劇理論并不簡單直接對應我們傳播中的悲劇事實的報道，怎樣把人文關懷這種基本價值立場貫徹到新聞傳播的全過程中去，才是我們應該重點思考的問題。悲劇新聞中新聞美學的真正價值在于我們的報道文本體現(xiàn)了鮮明的、復雜的對生命的渴望和對人的終極關懷，進而給人以力量，這超越了一般的事實信息價值。

我的理解是，人文關懷是新聞美學的核心價值。因此首先我們要做到信息真實，其次整個報道要體現(xiàn)出對人的一種關懷心態(tài)，并始終把它作為闡釋立場。比如，去年疫情中那幅年輕醫(yī)生用輪椅推著高齡患者看夕陽的攝影作品，前些年春運中那個背著比自己還高的行李、右手抱著孩子左手拎著編織袋躬身前行的母親的攝影報道，還有郭玲春那些“訃告新聞”等——新聞事實可能是“悲劇”的，但報道傾向卻是美好人性的、堅毅生命的。

（二）好記者要用人文關懷的立場去闡釋新聞，應該怎么把握記者個人的情感與客觀事實之間的關系？

事件具體真實和客觀報道的原則是不容置疑的，這兩點做不到就不是合格的新聞報道。但同一條事實基本一致的新聞其報道傾向有可能截然不同，這是為什么？這是由于選擇新聞素材和使用這些素材的方法不同，尤其是闡釋立場的不同。再客觀的報道也回避不了傳者、受者的闡釋立場和接受偏好，這是客觀存在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主動去把握這種立場和偏好——在傳播過程中，努力去實現(xiàn)“推動社會的文明進步和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這個目的。

（三）新聞審美傳播的特殊機制何在？與其他信息傳播有何不同？

新聞審美傳播是包含在信息傳播中的，是其較高級形態(tài)。新聞審美傳播強調(diào)事實信息很重要，而蘊含其背后的思想信息更重要。做好前者相對容易，做好后者實在很難。有深刻思想的信息傳播才是“好新聞”，這種“思想”是以人文關懷和“人是目的”為價值追求的，優(yōu)秀的記者和媒體在這方面一定是有“過人之處”，所謂“‘內(nèi)力’是記者和媒體的核心競爭力”，指的就是這個。

（四）時政報道和會議報道如何體現(xiàn)新聞美學？

這種報道始終是新聞報道中最大量也最常見的，但真正做好也是很難的。我們可以做一種努力，就是在無特殊要求的情況下，不以會議的形式、流程、規(guī)格等為報道重點，而是在會議內(nèi)容和文件中去尋找具有新聞價值的東西，尤其是尋找、捕捉對“推動社會的文明進步和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有價值的東西。習近平總書記“人民中心論”思想為我們實現(xiàn)以人文關懷為核心價值的新聞審美傳播提供了依據(jù)，更提出了要求——找出會議文件、領導報告中對人、對普通人、對社會真正有意義的新聞來——這是我們在時政和會議報道中實踐新聞美學原則的途徑之一。

（五）如何看待一些媒體的美女記者靠美貌出圈，以及媒體找美女主播拍Vlog吸引流量的行為？

我認為追求漂亮無可厚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把長相作為對專業(yè)工作的主要追求那就不著調(diào)了。新聞是精神產(chǎn)品，其評價標準是其新聞價值的大小，新聞美學更進一步強調(diào)審美價值的大小，這些都與傳者長相無關。新聞史也證明了這一點——很多不那么“漂亮”的傳者因為思想深刻、手藝精湛而成為著名新聞人，他們的報道流量大極了。

【注釋】

[1] 李思屈．大眾傳媒、商業(yè)廣告與審美的當代性[J]．西南民族學院學報（哲社版）,2000(3)．

[2] 汪振城．媒介變革中的文化轉(zhuǎn)向與審美位移[J]．中州學刊,2005(6)．

[3] 王朝潔．當代審美文化面臨媒體狂歡的挑戰(zhàn)[J]．學習月刊,2006(3下)．

[4] 轉(zhuǎn)引自唐旭軍．報業(yè)經(jīng)濟和報業(yè)經(jīng)營[M]．北京：新華出版社,1999:179．

[5] 讓-保羅．薩特．想象[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21．

[6]維特根斯坦．邏輯哲學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