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苯二甲酸酯降解真菌的篩選及其降解特性和土壤修復(fù)作用

于淑婷 萬群 余向陽 陳小龍 方香玲

摘要： 從多年地膜污染棉田土壤中分離純化出鄰苯二甲酸酯（PAEs）降解真菌，篩選分離出對PAEs降解效果良好的3株非致病真菌PAE1、PAE6、PAE8，經(jīng)形態(tài)學(xué)特征及 18S rDNA 序列分析，分別鑒定為菌核生枝頂孢霉（Acremonium sclerotigenum）、輻毛鬼傘（Coprinellus radians）、耐鹽枝孢菌（Cladosporium halotolerans）。3株真菌在鄰苯二甲酸二丁酯 （DBP）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為10 mg/kg時降解效率最高，PAE6降解率達(dá)68.4%。3株真菌均能降解多種PAEs，推測出其降解生物代謝路徑為：PAE→單酯→PA→PCA→CO2+H2O。將3株真菌接種到DBP及鄰苯二甲酸二辛酯（DEHP）污染的土壤中，接菌后21 d，DBP及DEHP降解率分別為47.2%～70.6%、54.1%～73.4%，其中PAE6對DEHP的降解率最高，達(dá)73.4%。表明3株真菌對土壤中DBP及DEHP污染具有良好的修復(fù)作用。

關(guān)鍵詞： 鄰苯二甲酸酯（PAEs）;降解真菌;降解特性;土壤修復(fù)

中圖分類號： X592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0-4440（2021）03-0660-07

Isolation， degradation characterization of phthalate-degrading fungi and their application in phthalate-contaminated soil

YU Shu-ting 1， WAN Qun2， YU Xiang-yang2， CHEN Xiao-long2， FANG Xiang-ling1

（1.College of Pastoral Agricultu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20， China;2.Jiangs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Nanjing 210014， China）

Abstract： Three non-pathogenic fungi PAE1， PAE6， PAE8 with good degradation effect on phthalate esters （PAEs） were isolated after the PAEs degradation fungi were separated and purified from the cotton field soil contaminated by plastic film for many years in Xinjiang. Fungi PAE1， PAE6 and PAE8 were identified as Acremonium sclerotigenum， Coprinellus radians and Cladosporium halotolerans respectively based on the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18S rDNA sequence analysis. Three fungi reached the maximum degradation efficiency when the initial mass fraction of dibutyl phthalate （DBP） was 10 mg/kg， and the degradation rate of PAEs was 68.4%. The three fungi could degrade a variety of PAEs， and it was speculated that their biodegradable metabolic pathway was PAE→monoester→PA→PCA→CO2+H2O. The three fungi were inoculated in the soil contaminated by DBP and dioctyl phthalate （DEHP）， the degradation rate of DBP and DEHP were 47.2%-70.6% and 54.1%-73.4% respectively 21 days after inoculation， and the degradation rate of PAE6 against DEHP was 73.4%， and was the highest.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ree fungi showed good repairing effect in the soil contaminated by DBP and DEHP.

Key words： phthalic acid esters （PAEs）;degrading fungi;degradation characteristics;soil repair

鄰苯二甲酸酯（Phthalic acid esters，PAEs）主要用于聚氯乙烯材料，起到增塑劑的作用，被普遍應(yīng)用于化妝品、清潔產(chǎn)品、包裝材料、醫(yī)用材料及玩具等數(shù)百種產(chǎn)品中。由于其應(yīng)用廣泛及不科學(xué)的處理方式，PAEs在土壤、沉積物、水體、大氣等環(huán)境中[1-3]甚至生物體[4]中均有不同程度的檢出，成為各類環(huán)境中常見有機(jī)污染物之一。PAEs污染不僅對農(nóng)田土壤質(zhì)量和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造成不利影響[5-7]，其在生物體內(nèi)積累并干擾內(nèi)分泌的毒性對人類健康也具有潛在風(fēng)險[8-9]。微生物降解修復(fù)是最快速有效的修復(fù)手段，也是目前研究的熱點(diǎn)。

近年來對PAEs降解菌的研究主要為細(xì)菌方向，大量高效降解菌株已經(jīng)從各類環(huán)境中分離得到。韓永和等[10]發(fā)現(xiàn)，Sphingomonas、Comamonas、Pseudomonas、Arthobacter和 Rodococcus等屬的細(xì)菌具備降解PAEs能力，李方方等[11]的報道表明對鄰苯二甲酸二辛酯（Dioctyl phthalate， DEHP）有良好降解效果的細(xì)菌集中在戈登氏菌（Gordonia sp.）、紅球菌（Rhodococcus sp.）、芽孢桿菌（Bacillus sp.）、不動桿菌（Acinetobacter sp.）等屬。而對真菌降解PAEs的研究相對較少[11]。PAEs降解真菌的最早研究報道于1991年，Sivamurthy等[12]發(fā)現(xiàn)齊整小核菌（Sclerotium rolfsii）將苯二甲酸二甲酯（DMT） 轉(zhuǎn)化為對苯二甲酸單甲酯（MMT），最終水解轉(zhuǎn)化為對苯二甲酸。Chai等[13]篩選出14株可以降解DEHP的真菌。另外，黃孢原毛平革菌（Phanerochaete chrysosporium） [14]、膠紅酵母（R. miicilaginosa）[15]、棒束梗霉屬（Isaria sp.）真菌 [16]與尖孢鐮刀菌（Fusarium oxysporum） [16-17]等真菌對PAEs也有一定降解效果。

有研究結(jié)果表明，污染土壤中添加PAEs 降解菌可大幅提高土壤中 PAEs 的降解速率。郭楊[16]發(fā)現(xiàn)束梗霉屬（Isaria sp.）真菌30 d內(nèi)將滅菌土壤中300 mg/kg PAEs降解69.02%。韓蕊等[18]發(fā)現(xiàn)爪哇正青霉（Eupenicillum javanicun）[10] 30 d內(nèi)可將滅菌土壤中300 mg/kg復(fù)合PAEs降解65.2%。Lv等[17]篩選出的尖孢鐮刀菌PO-Yi （Fusarium oxysporum） 可以將種植辣椒和茄子的土壤中總量 60 mg/kg PAEs分別降解76.8% 和63.1%。本研究從多年地膜污染棉田土壤中分離純化PAEs降解真菌，研究其降解特性，并將其應(yīng)用到PAEs污染土壤中研究其對土壤中PAEs的去除效果，以期揭示該菌株對PAEs 降解的基本規(guī)律，為PAEs污染的生物修復(fù)技術(shù)提供理論基礎(chǔ)。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yàn)材料

供試地膜污染土壤取自多年P(guān)AEs污染棉田，于密封袋中4 ℃條件下保存。PAEs購自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取PAEs試劑溶于乙腈，制成10 g/kg的標(biāo)準(zhǔn)液，于4 ℃保存待用。無機(jī)鹽培養(yǎng)基（MSM）：KH2PO4 3.00 g/L，NH4NO3 2.00 g/L，MgSO4·7H2O 0.10 g/L，CaCl2 0.01 g/L，乙二胺四乙酸二鈉（C10H14N2Na2O8）0.01 g/L，pH 7.5。

1.2 試驗(yàn)儀器

主要儀器有上海知楚ZQZY-90F振蕩培養(yǎng)箱、上海奧析科學(xué)A-1506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Eppendorf Centrifuge 5804R高速離心機(jī)、蘇州凈化設(shè)備SW-CJ-1D單人凈化工作臺、Talboys 多管式旋渦混合器、安捷倫6890N氣相色譜儀。

1.3 降解鄰苯二甲酸酯真菌的分離和鑒定

1.3.1 菌種分離純化 稱取地膜污染棉田土壤5 g，加入含有50 ml無菌水的錐形瓶中，28 ℃、180 r/min避光振蕩20 min，靜置 30 min 后取 5 ml上清液，分別加入含鄰苯二甲酸二丁酯 （Dibutyl phthalate， DBP）、鄰苯二甲酸二辛酯（Dioctyl phthalate， DEHP）的45 ml無機(jī)鹽培養(yǎng)基中進(jìn)行 3 次梯度馴化。每次取5 ml菌液加入45 ml培養(yǎng)基中，28 ℃、150 r/min避光培養(yǎng)7 d，DBP、DEHP質(zhì)量分?jǐn)?shù)梯度均為5 mg/kg、10 mg/kg、20 mg/kg。取擴(kuò)增培養(yǎng)后的菌液稀釋1×102、1×103、1×104倍，然后取100 μl菌液分別在含10 mg/kg DBP、DEHP的MSM固體培養(yǎng)基平板上涂布，28 ℃下培養(yǎng)7 d，將不同形態(tài)的菌落進(jìn)一步于MSM固體培養(yǎng)基上進(jìn)行劃線培養(yǎng)得到單菌落，于試管斜面培養(yǎng)基4 ℃保存。

1.3.2 菌種篩選鑒定 用打孔器打取菌餅，分別接種到含有 100 ml PDB培養(yǎng)基的錐形瓶中，150 r/min、28 ℃避光培養(yǎng) 72 h 誘導(dǎo)菌絲體生長。紫外分光光度計測定菌液660 nm下OD 值，用無菌水適當(dāng)稀釋控制菌液中含菌量一致。將5 ml 菌液分別加入45 ml無機(jī)鹽液體培養(yǎng)基（DBP、DEHP質(zhì)量分?jǐn)?shù)均為10 mg/kg） ，以加入等量無菌水為對照。28 ℃、150 r/min避光培養(yǎng)3 d，檢測培養(yǎng)基中PAEs含量。選出對PAEs降解效果良好的真菌，按照瑞源生物Yeast Colony Rapid Detection Kit試劑盒方法提取DNA，用通用引物ITS1和ITS4進(jìn)行PCR擴(kuò)增，擴(kuò)增產(chǎn)物送至南京擎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進(jìn)行基因測序。

1.3.3 檢測方法 培養(yǎng)基中的DBP及DEHP含量采用高效氣相測譜儀（GC）檢測。DBP檢測方法：樣品中DBP用二氯甲烷萃取。待測培養(yǎng)基中加入等量二氯甲烷，150 r/min振蕩15 min，靜置20 min使其分層，收集下層有機(jī)相液體。DEHP檢測方法：樣品中DEHP用正己烷萃取。待測培養(yǎng)基中加入等量正己烷，多管式旋渦混合器渦旋2 min，4 500 r/min離心2 min使其分層，收集上層有機(jī)相液體。有機(jī)相液體過0.22 μm濾膜，GC檢測。

1.4 真菌降解特性研究

1.4.1 真菌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及DEHP的降解 參照方法1.3.2及1.3.3，將 5 ml菌液分別加入 45 ml無機(jī)鹽培養(yǎng)基（DBP、DEHP質(zhì)量分?jǐn)?shù)梯度均為5 mg/kg、10 mg/kg、20 mg/kg） ，以加入等量無菌水為對照，28 ℃、150 r/min避光培養(yǎng)5 d，檢測培養(yǎng)基中 PAEs 含量。

1.4.2 真菌降解PAEs廣譜性測定 測定真菌對10種PAEs和3種降解中間產(chǎn)物的降解能力，10種PAEs為鄰苯二甲酸二烯丙酯（Diallyl phthalate， DAP）、鄰苯二甲酸二正辛酯（Dioctyl phthalate， DNOP）、鄰苯二甲酸雙（2-甲氧基乙酯）（Bis（methylglycol） phthalate， BMEP）、鄰苯二甲酸二甲酯（Dimethyl phthalate， DMP）、鄰苯二甲酸丁酯苯甲酯（Butyl benzyl phthalate， BBP）、鄰苯二甲酸二環(huán)己酯（Dicyclohexyl phthalate， DCHP）、鄰苯二甲酸二異丙酯（Diisopropylo-phthalate， DIPrP）、鄰苯二甲酸二正戊酯（Dipentyl phthalate， DPP）、鄰苯二甲酸二乙酯（Diethy phthalate， DEP）、鄰苯二甲酸二丙酯（Dipropyl phthalate， DPrP），3種降解中間產(chǎn)物為鄰苯二甲酸單丁酯（Monobutyl phthalate， MBP）、鄰苯二甲酸（Phthalic acid， PA）、原兒茶酸（protocatechuic acid， PCA）。

3株真菌分別接種于PDA培養(yǎng)基，28 ℃培養(yǎng)5 d，用打孔器打取直徑為5 mm的菌餅，分別接種于含不同PAEs的無機(jī)鹽固體培養(yǎng)基（PAEs質(zhì)量分?jǐn)?shù)為10 mg/kg），28 ℃避光培養(yǎng)7 d，觀察真菌生長情況和菌落形態(tài)。以菌落生長直徑小于1 mm為不生長（-），大于1 mm小于5 mm為生長（+），超過5 mm為生長旺盛（++）。

1.4.3 真菌對土壤中鄰苯二甲酸酯的降解能力 試驗(yàn)所用清潔農(nóng)田土壤取自江蘇省農(nóng)業(yè)科學(xué)院試驗(yàn)基地，土壤風(fēng)干磨碎過2 mm篩，分別加入DBP、DEHP丙酮溶液，配制PAEs質(zhì)量分?jǐn)?shù)為80 mg/kg的人工污染土壤，各稱取50 g加入潔凈的玻璃培養(yǎng)皿中，于25 ℃避光條件下老化28 d。將用PDB培養(yǎng)基在150 r/min、28 ℃富集培養(yǎng)的菌液離心，適當(dāng)稀釋控制菌液中含菌量一致，將菌液分別接種至老化后的土壤中，以加入等量無菌水為對照。定期澆去離子水使土壤含水量保持在20%左右，將培養(yǎng)皿于28 ℃恒溫培養(yǎng)箱避光培養(yǎng)21 d，取樣測定土壤中PAEs含量，計算降解率。降解率=（對照樣品殘留量-處理樣品殘留量）/對照樣品殘留量×100%。土壤中PAEs含量檢測參考劉彥愛[19]的方法：準(zhǔn)確稱取2.0 g土壤，加入2 ml超純水劇烈渦旋 1 min，加入5 ml色譜乙腈，于多管式旋渦混合器上渦旋振蕩10 min，加入0.5 g NaCl和2.0 g無水MgSO4，立即渦旋1 min，3 500 r/min離心5 min，取上清液過0.22 μm有機(jī)系濾膜，GC檢測。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PAEs降解真菌的分離篩選

通過分離得到11株對DBP及DEHP降解效果較好的真菌，分別命名為PAE1～PAE11，降解效果見表1。根據(jù)18s rRNA測序結(jié)果序列比對，對11株菌進(jìn)行了初步鑒定，鑒定結(jié)果見表1。菌株P(guān)AE1、PAE6、PAE8均對DBP及DEHP有很好的降解效果且為非致病菌。綜合考慮降解效果及致病因素，選取3株真菌PAE1、PAE6、PAE8進(jìn)行后續(xù)試驗(yàn)。

2.2 菌株P(guān)AE1、PAE6、PAE8的進(jìn)一步鑒定

菌株P(guān)AE1、PAE6、PAE8分別接種于MSM培養(yǎng)基，28 ℃下避光培養(yǎng)7 d，肉眼觀察菌落形態(tài)（圖1）。經(jīng)比對，菌株P(guān)AE1的18S rRNA序列與菌核生枝頂孢霉（Acremonium sclerotigenum）的同源性達(dá)99.06%，菌株P(guān)AE6的18 S rRNA序列與輻毛鬼傘（Coprinellus radians）的同源性達(dá)99.53%，菌株P(guān)AE8的18 S rRNA序列與耐鹽枝孢菌（Cladosporium halotolerans）的同源性達(dá)99.03%。結(jié)合系統(tǒng)發(fā)育樹（圖2）與菌株形態(tài)特征，將菌株P(guān)AE1鑒定為菌核生枝頂孢霉，將菌株P(guān)AE6鑒定為輻毛鬼傘，將菌株P(guān)AE8鑒定為耐鹽枝孢菌。

2.3 3株真菌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及DEHP的降解特性

在DBP和DEHP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分別為5 mg/kg、10 mg/kg、20 mg/kg時，培養(yǎng)5 d后測定不同菌株對MSM液體培養(yǎng)基中PAEs的降解率，結(jié)果（圖3）顯示菌株P(guān)AE1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降解率分別為42.3%、53.2%、41.5%，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EHP降解率分別為26.2%、30.4%、39.4%;菌株P(guān)AE6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降解率分別為54.2%、68.4%、45.8%，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EHP降解率分別為28.2%、26.9%、32.4%;菌株P(guān)AE8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降解率分別為49.3%、59.3%、39.4%，對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EHP降解率分別為22.3%、31.3%、26.9%。3株真菌對DBP降解率均在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為10 mg/kg時最高，5 mg/kg次之，20 mg/kg最低。菌株P(guān)AE8對DEHP的降解效率也在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為10 mg/kg時最高?？赡苁怯捎诟哔|(zhì)量分?jǐn)?shù)的PAEs抑制了微生物活性而降低 PAEs 降解率。高質(zhì)量分?jǐn)?shù)（50 mg/kg）污染處理的DBP及DEHP對微生物生長、土壤酶活性以及土壤基礎(chǔ)呼吸[20]有明顯的抑制作用，并且抑制作用隨著污染物質(zhì)量分?jǐn)?shù)升高而增強(qiáng)[21]。說明當(dāng)PAEs對微生物產(chǎn)生毒害作用時，微生物會通過降低生理活動來抵御污染物的脅迫[22]。

3株真菌對DBP的降解率（41.5%～68.40%）均高于對DEHP的降解率（22.3%～39.4%），可能是由于與DBP相比，DEHP側(cè)鏈較長，更難以降解。據(jù)文獻(xiàn)報道，微生物對PAEs降解效率受其分子結(jié)構(gòu)的影響，烷基鏈短、支鏈小更有利于微生物的降解[23]。

在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為20 mg/kg時，菌株P(guān)AE1、PAE6對DEHP的降解效率最高，可能是因?yàn)?株真菌可耐受20 mg/kg的DEHP。有研究者發(fā)現(xiàn)，有機(jī)污染物會促進(jìn)功能微生物生長[24]，當(dāng)功能微生物受到有機(jī)污染物脅迫時，因經(jīng)過前期的適應(yīng)，其生長速率明顯提高[25]。由此可見，微生物在可耐受的脅迫下能通過提高自身生理活動來抵御脅迫[26-29]。

2.4 菌株P(guān)AE1、PAE6和PAE8降解PAEs的廣譜性

3株真菌均能在含有不同PAEs MSM固體培養(yǎng)基上生長（表2），PAE6生長最旺盛，PAE1次之，PAE8生長較緩慢。說明3株真菌能降解多種PAEs，對常見的PAEs均有降解能力。3株真菌對支鏈碳數(shù)為1～8的不同PAEs均有降解能力。根據(jù)文獻(xiàn)報道，已篩選到的PAEs降解真菌對多種不同支鏈長度的PAEs有降解效果。韓蕊等[18]研究結(jié)果表明爪哇正青霉（ Eupenicillum javanicun）菌株對土壤中復(fù)合PAEs（ DMP、DEP和DOP） 有較好的降解效果。謝清如等[14]發(fā)現(xiàn)黃孢原毛平革菌在最佳條件下對DEP去除率達(dá)到94.6%。

2.5 菌株P(guān)AE1、PAE6和PAE8降解途徑推測

為推測3株真菌對PAEs的代謝途徑，將3株真菌接種在添加MBP、PA、PCA的無機(jī)鹽固體培養(yǎng)基上觀察生長情況，發(fā)現(xiàn)3株菌株均能以3種代謝中間產(chǎn)物為底物（表2）。根據(jù)試驗(yàn)結(jié)果與相關(guān)文獻(xiàn)[10，30-31]，推測3株真菌作用下PAEs的生物降解過程為：PAEs通過脫脂化作用降解為單酯，再進(jìn)一步水解為PA，最終PA降解形成PCA并進(jìn)入下一步代謝。 此路徑與目前報道的多數(shù)微生物降解PAEs的主要路徑一致。

2.6 菌株P(guān)AE1、PAE6、PAE8對土壤中鄰苯二甲酸酯的降解能力

用80 mg/kg DBP和DEHP污染土壤且老化28 d后，分別測定土壤中DBP和DEHP的含量，結(jié)果顯示DBP含量為1.2 mg/kg， DEHP含量為4.4 mg/kg，且含量保持穩(wěn)定不再下降。接菌后21 d發(fā)現(xiàn)，菌株P(guān)AE1、PAE6、PAE8均對土壤中DBP及DEHP有不同程度的降解（圖4）。3株真菌21 d內(nèi)對1.2 mg/kg DBP的降解率為47.2%～70.6%，對4.4 mg/kg DEHP降解率為54.1%～73.4%。PAE6對土壤中PAEs的降解率最高，達(dá)70.6%～73.4%。與無機(jī)鹽培養(yǎng)基相比，3株真菌對土壤中PAEs尤其是對DEHP的降解率高。這可能是由于在自然環(huán)境中與在室內(nèi)培養(yǎng)基試驗(yàn)條件下的差異造成的，也可能是由于試驗(yàn)時間延長使降解率升高。

目前對真菌修復(fù)土壤中PAEs的研究大多是在滅菌土壤及高質(zhì)量分?jǐn)?shù)PAEs污染條件下進(jìn)行[18，16-17]。而文獻(xiàn)報道表明，中國農(nóng)業(yè)土壤中PAEs大多處于微量水平[2]，土壤中優(yōu)先控制的6種PAEs在山東省壽光市蔬菜大棚中總量范圍為0.453～1.615 mg/kg且以DBP與DEHP為主[4]，廣東省典型區(qū)域92.8%的農(nóng)業(yè)表層土壤中6種PAEs總含量≤1 mg/kg [32]。本試驗(yàn)結(jié)果表明，篩選的3株真菌對土壤中較低質(zhì)量分?jǐn)?shù)的PAEs有良好的降解效果，說明其在自然環(huán)境條件下對土壤中PAEs污染具有良好的修復(fù)作用。枝孢菌屬（Cladosporium）真菌可參與修復(fù)PAEs污染土壤已有相關(guān)報道[33]，但本研究首次發(fā)現(xiàn)枝頂孢霉屬（Acremonium）真菌及鬼傘屬（Coprinellus）真菌具有修復(fù)有機(jī)污染物污染土壤的功能。

3 結(jié)論

從PAEs污染的棉田土壤中篩選出3株可同時降解多種PAEs的高效降解真菌PAE1、PAE6、PAE8，分別鑒定為菌核生枝頂孢霉（Acremonium sclerotigenum）、輻毛鬼傘（Coprinellus radians）、耐鹽枝孢菌（Cladosporium halotolerans）。3株真菌對無機(jī)鹽培養(yǎng)基中不同質(zhì)量分?jǐn)?shù)DBP及DEHP具有良好的降解效果，對DBP的降解率為39.4%～68.4%，對DEHP降解率為22.3%～39.4%，其中3株真菌在DBP起始質(zhì)量分?jǐn)?shù)為10 mg/kg時降解率最高，PAE6降解率達(dá)68.4%。

3株真菌均能降解多種PAEs，并推測其生物降解途徑為：PAEs→單酯→PA→PCA→CO2+H2O。3株真菌對DBP及DEHP污染土壤具有良好的修復(fù)作用，21 d內(nèi)對1.2 mg/kg DBP的降解率為47.2%～70.6%，對4.4 mg/kg DEHP的降解率為54.1%～73.4%，其中PAE6對土壤中DEHP的降解率最高，達(dá)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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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張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