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在我國高等教育中的應用前景研究

王 卓，田建榮

2015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審議通過了《統(tǒng)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這是我國高等教育從國家層面推動大學發(fā)展“頂層設計”［1］的重要文件。該《方案》的主要“建設任務”之一就是要“培養(yǎng)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相對于“科學研究水平”的可參照性，高校的“人才培養(yǎng)質量”更像是一個軟性指標，不好衡量，不好操作。雖然在世界范圍內教學及人才培養(yǎng)效果評價都是一個難題，但是在當前功利化辦學行為的影響下，我國高校重科研成果輕教學效果的情況尤為嚴重。高校將大量資源投入到科研活動中，而忽視學生的學習成效。這與高?！耙詫W生為本”的辦學理念相違背，也不符合“雙一流”建設方案中“突出人才培養(yǎng)核心地位”的宗旨。由OECD組織研發(fā)的“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Assess?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Learning Outcomes，AHELO）項目，依據通識教育的理念而設計［2］，倍受當前世界一流大學所青睞。其目的在于對即將畢業(yè)大學生的通用技能與學科專業(yè)技能進行測評，以此反映大學教學質量的優(yōu)劣。此項目與我國“雙一流”建設的要求相符，故本文在對AHELO進行介紹和分析的基礎上，對該項目在我國高等教育中的應用前景做深入分析，以期拋磚引玉，探析我國高等教育質量評價的轉型之路。

一、AHELO簡介與相關研究分析

1.AHELO簡介

AHELO項目被喻為“高等教育的PISA”，旨在評估即將畢業(yè)的本科大四學生所掌握的學習成果，即大學生通過四年學習活動獲得的知識水平以及將其應用到實踐的能力。該項目測評內容主要是學生的通用技能和學科專業(yè)技能［3］。具體測評內容確定為三個模塊：第一個模塊組件為通用技能測試，這一測試內容不同專業(yè)學生均可參與；第二模塊是有相應學科背景的學生方可參與的學科技能測試，包含工程學測試與經濟學測試兩部分內容，而被試者僅限工程學和經濟學專業(yè)的學生；第三模塊是背景調查問卷［4］。需要說明的是，由于表面看前兩個模塊是相互獨立的（其實二者存在內在聯(lián)系），為更好說明它們之間的關聯(lián)性，OECD制定了第三模塊，即背景調查問卷［5］。

2.相關研究分析

目前我國尚未參與AHELO項目測評，因而相關研究文獻甚少。總體來說，我國研究者關于AHELO項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關于AHELO項目的整體概述研究。陳濤對AHELO項目從背景與趨勢、挑戰(zhàn)與抉擇、設計與管理、工具與樣本、經驗與啟示五方面進行了多方面、全方位的解讀［6］。吳洪富等人在整體解讀AHELO項目的基礎上，還針對該項目在國外目前備受爭議的話題展開探討，特別是從“以學生為中心”、價值增值、社會問責、國際普適性等四個方面總結了AHELO項目的特色［7］。第二，關于學科專業(yè)視角下的AHELO項目研究。熊婉等人從三大模塊詳細介紹了AHELO項目，尤其是工程學和經濟學學科專業(yè)的學習評價指標［8］；彭湃從工程學專業(yè)視角來透視國際項目AHELO，并將該項目設定的工程學評價標準與國際其他項目進行了比較研究，并以題庫數據舉例說明，使相關研究有所深化［9］。第三，關于AHELO項目與其它項目的比較研究。如程海霞將美國目前的高等教育學習測評項目與AHELO進行了對比研究［10］；茹寧將AHELO項目與“大學地圖”項目、“多維度大學排名”項目、“歐洲微型數據搜集”項目和“歐洲高等教育注冊”項目進行分別闡述與比較研究［11］。

總體來說，當前我國對AHELO項目的研究還停留在表面認識與概述上，對于我國是否引入或參與該項目還鮮少有就其必要性、可行性等進行說服力的研究和建議。本研究試圖在分析AHELO項目的基礎上，以“雙一流”建設為背景與圭臬，結合已有的研究成果，就AHELO項目在我國高等教育中的應用問題進行探討。

二、我國引入AHELO項目的必要性與可行性

1.我國引入AHELO項目的必要性分析

（1）實施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是我國高等教育進入大眾化時代的使然。從1999年開始的高校擴招，有力地推動了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的歷史性進程，我國高等教育事業(yè)取得了歷史性突破，但同時也存在著諸多問題和不足。最為突出的問題是，學生人數急劇增加，高等學校硬軟件教學設施的投入增長率遠遠落后于學生人數的增長率，導致教學質量難以保障，難以滿足人們對高質量高等教育的需求。針對高等教育大眾化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和矛盾，國家進行了大量的教育經費投入，但就目前來看效果并不理想。鑒于目前我國高校的人才培養(yǎng)基本形成了“嚴進寬出”的現象，很多學生僅僅把上大學當作了一個“經歷”，僅僅是拿到了一紙文憑而已，在知識學習與綜合素質提升方面幾乎毫無建樹。此現象的產生主要是由于高校并沒有在真正意義上重視學生學習結果的評價，對學生的學習過程沒有嚴格的監(jiān)控，采取“放任自流”的學習管理方式，長此以往對我國高等教育的人才培養(yǎng)質量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而要解決這些負面影響，我國的高校應該以學生的學習結果評價為導向，嚴格監(jiān)控學生的學習過程。那么，如何科學地評估高校學生的學習結果？目前我國尚未完全解決此問題。由OECD推動的AHELO項目恰好為此困惑提供解決思路和方法。AHELO以評價學生的學習結果為根本目的，世界很多國家已經對其做了可行性研究，結果表明，AHE?LO在不同國家具有普遍適用性，同時還具有很強的科學性［12］。

（2）重視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是社會對我國高校問責的強化要求。高等院校作為國家事業(yè)單位，其財政經費主要來自國家、社會企業(yè)或個人捐款等渠道。隨著知識經濟的迅速發(fā)展，隨著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提升，社會各行業(yè)對于人才的需求量越來越大，對人才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國家、社會及個人家庭更加關注高等教育質量［13］。作為高校財政資金的支持者，即高校的利益相關者，總是希望投資能夠得到最大利益的回報率，因而更加重視高校的質量問題。AHELO項目旨在測量高校學生學習成效，其積極作用體現在以下幾點：一是有助于政府評估資源投入的有效使用率；二是有助于社會用人單位人才選拔合理化，避免人才資源浪費；三是能夠幫助高校發(fā)現教學管理問題，及時修正教學方案和優(yōu)化人才培養(yǎng)的結構和模式［14］?？傊?，OECD根據國家、社會、個人需求制定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項目（AHE?LO），既測量了大學生四年的學習成效，幫助高?；卮鹆藢W生學習水平與能力是否提升的問題，也能夠回應社會對高校問責的難題。

2.我國引入AHELO項目的可行性分析

AHELO項目引入我國是否可行，關鍵要看高等教育評價中的兩大主體，即作為評價者的高等教育評估機構與作為被評價者的高校學生［15］。換句話說，這兩大主體對AHELO項目的認可度直接決定了該項目在我國實施的可行性。故此，本研究用實證研究的方法調查高校學生與高等教育評估機構的教師對AHELO項目的態(tài)度。

（1）中國大學生對AHELO項目的認可度分析。為了解中國大學生對AHELO項目測量內容的認可程度，筆者從2016年10月15日至2016年12月10日，在我國部分具有經濟學與工程學專業(yè)的高校中針對大四學生進行了“大學生對AHELO量表測量內容認可程度的問卷調查”。高校的選取以及學生的選取都是采用隨機抽樣的方式。綜合各方面因素，本次調查最終隨機選取了15所高校，在每所高校各隨機選取了50名經濟學專業(yè)的學生與50名工程學專業(yè)的學生。本次調查共計發(fā)放了1500份問卷，最終得到了1252份有效問卷，問卷有效率為90.86%。此次調查對象的男女比例基本成等比，在區(qū)域分布上各區(qū)域的比例也基本一致。問題測量采用了李克特7級量表。問卷清洗后使用SPSS軟件進行數據統(tǒng)計分析。最后的調查結果如下：

首先，在對AHELO項目中“通用技能內容構成”的認可程度方面，我國大學生對推理能力、寫作能力、分析能力與批判性思維能力的選擇率均為100%，與AHELO量表中所要測試的目標能力完全相符。并且這四種能力，除了寫作能力之外，所得分數均值在6分以上，這說明在總體上我國大學生對AHELO量表所要測的通用能力構成較為認可。此外，除AHE?LO量表所測能力之外，表達能力的選擇率與得分也較高，所以我國在引入AHELO時可以考慮把表達能力納入通用能力測量的范疇之中。

其次，在對AHELO項目中“經濟學技能內容構成”的認可程度方面，除“清晰地定義經濟學中標準術語的能力”與“運用經濟學評估經濟方面建議和政策的能力”這兩項的得分低于6分之外，其它9項的得分均在6分以上。這說明在總體上我國經濟學專業(yè)的大學生對AHELO量表所要測試的經濟學能力構成具有較高的接受度與認可度。此外，“清晰地定義經濟學中的標準術語的能力”這一項的得分最低，可能由于我國大部分經濟學專業(yè)的學生認為界定概念與定義不算很重要的能力。研究建議我國在引入AHELO項目測量經濟學專業(yè)畢業(yè)生的經濟技能時應對“清晰地定義經濟學中標準術語的能力”與“運用經濟學評估經濟方面建議和政策的能力”這兩個經濟技能維度進行重新檢驗。

再次，在對AHELO項目中“工程學技能內容構成”的認可程度方面，除“在團隊中有效地行使自己職權的能力”這一項的得分低于6分之外，其他12個題項的得分均在6分之上，這說明在總體上我國經濟學專業(yè)的大學生對AHELO量表所要測試的工程學能力構成具有較高的接受度與認可度。“在團隊中有效地行使自己職權的能力”這一題項的得分最低，僅為4.68，說明我國工程學專業(yè)的學生基本不認可這項工程技能。據此，建議我國在引入AHE?LO項目工程學技能測量時，結合我國的具體情況對相關題項進行改編或酌情考量。

綜上所述，從學生視角來看，AHELO項目得到了高校大學生的普遍認可，因此我們認為該項目現階段在我國的應用是可行的。

（2）我國高等教育評估機構專家對AHELO項目的認可度分析。為了解我國高等教育評估機構專家對AHELO項目的認可度，本研究對相關機構的主要負責人進行了訪談。當前我國有很多從事高等教育質量評估的機構，除教育部高等教育教學評估中心、全國各大高校的高等教育研究所等，還有很多民間的機構。鑒于現實因素的考慮，本研究選取了高校高等教育研究所的主要負責人作為訪談對象，因為他們既對學生學情較為了解，又對高校發(fā)展規(guī)劃動向比較熟悉。本研究分別從全國5大區(qū)選取共10所高教研究所，再對其主要負責人進行訪談。訪談內容主要從“對AHELO項目的關注度”“AHELO項目引入我國的適用性”以及“對AHELO項目推廣前景的判斷”三方面展開。通過對訪談記錄的整理和總結，發(fā)現大部分高等教育評估機構專家對我國參與AHELO項目持支持態(tài)度。

第一，他們關注AHELO項目的動態(tài)并追蹤國際各參與國實施AHELO項目的動態(tài)。訪談中，所有被訪者對AHELO項目都有一定的了解，說明我國高等教育界的學者對AHE?LO項目持有很高的關注度。第二，預估我國參與AHELO項目會利大于弊。訪談中10%的被訪者認為需要再觀摩來判斷，而90%的被訪者認為我國參與AHELO項目利大于弊。這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高等教育國際化的趨勢使然；其二，我國高等教育質量評估相對薄弱的現狀對引入國際AHELO項目的迫切需求。同時，被訪者分別從政府、社會用人單位、高校、學生等利益相關者的立場闡述了我國引入AHELO項目帶來的好處。

基于以上兩方面分析，無論是大學生還是高等教育評估機構的專家，對我國引入AHE?LO項目都是持支持態(tài)度的。盡管項目引進的過程中可能會面臨各種的挑戰(zhàn)，但我們應該保持積極應對的心態(tài)，吸取國外成功的經驗，重視加強國際間的交流與合作，提升我國高等教育人才培養(yǎng)的質量。

三、構建AHELO項目在我國實施的質量保障體系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AHELO項目在我國實施具有一定的必要性與可行性，但由于其起源于異國教育文化，所以如果將其貿然引入我國高等教育必然會存在一些問題。為了保障AHELO項目在被引入我國之后能夠順利實施，本研究試圖從內部與外部兩個方面來構建其未來在我國運行的質量保障體系。

1.內部質量保障

任何一個項目的有效實施都離不開其內部合理的組織結構，而科學合理的組織結構則可以提高項目的執(zhí)行效率，保證項目的運行質量［16］。AHELO項目作為一個國際化的教育評價項目，其運行與實施過程更是如此。為了保障其在我國的實施質量，本研究通過分析大量相關項目的內部組織結構［17，18，19］，并且結合AHELO項目的自身特點與我國的實際情況，構建出我國實施AHELO項目時可以參照的內部組織結構（見圖1）。

如圖1所示，建議我國后續(xù)在引入AHELO項目時成立一個“中國AHELO協(xié)會/聯(lián)盟”。該協(xié)會作為AHELO項目在我國實施的最高管理機構，其下設國家級中心與專家小組兩個二級分支部門。國家級中心負責AHELO項目的具體實施，以及與OECD、政府機構、AHE?LO董事會、研究機構及其他利害關系人之間的溝通與協(xié)調，其下包括機構協(xié)調人員、評分小組主管與翻譯人員等三類項目基層管理人員。其中機構協(xié)調人員負責與AHELO項目相關國際管理組織和我國政府機構等部門進行溝通協(xié)調，以及在項目具體實施過程中和受測高校與學生進行溝通。由于我國學生的人數較多，該部門的相關協(xié)調人員可能人數不夠，所以其下還有受測學校的學生代表，主要負責和自己所在學校的學生溝通。國家級中心的評分小組主管主要負責AHELO項目數據的統(tǒng)計分析，為所有參與測評高校打分，其下有數據統(tǒng)計小組與測評結果分析小組兩個小組。國家級中心的翻譯人員主要負責AHELO項目測量問卷的翻譯與校對，其下有通用技能測量工具翻譯小組、經濟學技能測量工具翻譯小組、工程學技能測量工具翻譯小組與校對小組。與國家級中心并列的專家小組主要負責整個項目實施過程的技術指導，包括數據統(tǒng)計分析指導與本土化翻譯指導等。

圖1 我國實施AHELO項目的內部組織結構

2.外部質量保障

任何一個項目的高效實施除了受其自身內部結構與要素的影響外，外部因素抑或外部的其他主體也會對其實施的質量與效率有一定的影響。因為任何系統(tǒng)都是處在除自身內部系統(tǒng)之外的更大一個系統(tǒng)當中，故其在運行當中不可避免地受到外部其他主體的影響。AHELO項目是高等教育評價系統(tǒng)中的一個子系統(tǒng)，高等教育評價系統(tǒng)是教育系統(tǒng)中的一個子系統(tǒng)，教育系統(tǒng)又是社會大系統(tǒng)中的一個子系統(tǒng)，所以AHELO項目的運行除了受自身內部結構中的要素影響外，還要受其它更大系統(tǒng)中其他主體的影響。故此，本研究在上述構建完成AHELO項目的內部組織結構之后，緊接著要構建其外部運行的質量保障體系。

（1）體系構建。評價是按照一定的標準對評價對象做一定的特質分析，有評價便有等級之分，有評價便有好壞之分［20］。AHELO是對高等學校畢業(yè)生的學習結果給予評價的項目，是一種學習結果評價，是評價范疇中的一種，所以其實施的結果不可避免地為不同的高校給出一個等級的劃分，而我們知道高校的等級則是吸引資源的重要指標。所以AHELO項目的實施除了可以了解各個高校的教學質量之外，還會引起一些利益的博弈行為。所以為了保障AHELO項目在被引入我國之后能最大限度地促進我國高等教育評價的發(fā)展，實實在在地為我國高等教育造福，為用人單位輸出更多有用人才，AHELO項目的評價系統(tǒng)中除了施測主體與受測主體之外，還應加入一個能平衡利益的第三方主體——評價監(jiān)督機構。結合相關研究［21，22，23］，在仔細分析施測主體、受測主體與監(jiān)督主體兩兩關系的基礎上，我們構建了如圖2所示的AHELO項目外部運行質量保障體系。

圖2 我國實施AHELO項目的外部運行質量保障體系

此體系包含三個主體，分別是施測主體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受測主體AHELO項目參與高校以及監(jiān)督主體AHELO項目評價監(jiān)督機構。這三個主體是目前我國“雙一流”建設環(huán)境中的一部分，其具體職責為：其一，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該部門是政府的一個子部門，主要負責AHELO項目的具體實施與管理，并且依據AHELO的評價結果，通過財政手段控制高校的教學質量。其二，AHELO項目參與評價高校。該主體是AHELO的實施對象，是三個主體當中最重要的，所有的評價工作都為其服務。該主體應該主動參與AHELO項目，且積極配合評價管理部門與監(jiān)督機構的管理與監(jiān)督。其三，AHELO項目評價監(jiān)督機構。該機構主要負責以用人單位的視角來對AHELO項目評價結果的市場貼切性進行評估，以此來評價AHELO項目的評價過程是否規(guī)范、評價數據是否真實。該機構是獨立運行的，會根據用人單位的需求建立標準并對評價效果進行認證監(jiān)督，其人員組成包括用人單位代表與政府教育行政部門的紀檢人員。

（2）運行機制。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使用翻譯好的測量工具，對高校當中即將畢業(yè)的學生的學習結果進行評價。在實施評價的過程中AHELO項目評價監(jiān)督機構會有人員跟隨，以此對評價過程進行監(jiān)督。評價完成之后，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會把評價數據帶回去分析，最后把分析結果發(fā)送給AHELO項目評價監(jiān)督機構，用以人們咨詢其評價結果的科學合理性。AHELO項目評價監(jiān)督機構會在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所報送結果的基礎上，依據各個高校近幾年的就業(yè)情況與用人單位對其畢業(yè)生的評價等情況來評估評價結果，最后把評估報告反饋給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AHELO項目實施管理部門把最終結果呈交給上一級政府部門，此政府部門會以該結果為重要依據動態(tài)調整對高校的財政撥款情況。該過程是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的評價過程，基本能保證高校培養(yǎng)出來的畢業(yè)生是用人單位與社會所需要的，而是不一味地在象牙塔里按各自的“理想”培養(yǎng)學生。我國目前正在實施“雙一流”計劃，所以更應該以市場導向來評價高校，跳出各自象牙塔的壁壘，讓高校培養(yǎng)出社會各界真正需要的人才。

四、總結

“雙一流”建設擔負著民族復興的光榮使命，是建設高等教育強國的內在需求［24］，但我國現行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與“雙一流”的初衷有所相悖。為了使“雙一流”建設順利實施，必須對我國現有的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做一定的改革。但是從哪改？如何改？AHELO項目為此提供了新的思路。AHELO項目在我國實施具有極大的必要性，因為實施學習成果評價是我國高等教育進入大眾化時代使然，重視高等教育學習成果評價是社會對我國高校問責的“強制性”要求。在可行性方面，本研究對高等教育評價中的兩大主體，即作為評價者的高等教育評估機構與作為被評價者的高校學生分別作了訪談與調查，研究結果表明兩大主體對該項目具有較高的認可度，均認為該項目在我國實施將具有較強的可行性。由于AHE?LO項目起源于異國教育制度與文化，所以如果將其貿然引入我國高等教育必然會觸發(fā)一些矛盾與問題。為了保障AHELO項目在被引入我國之后能夠順利實施，本研究從內部與外部兩個方面構建了其未來在我國運行的質量保障體系?？傊狙芯炕趯嵶C視角，探討了AHELO項目在我國未來。但本研究還存在一些不足，比如，沒有預測該項目未來在我國的實施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這有待于后續(xù)的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