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運
1949年,伴隨著中共工作重心由農(nóng)村向城市的轉(zhuǎn)移,中共面臨著許多新的問題和挑戰(zhàn),如何爭取長期生活在都市里的知識分子的支持,對于中共來說也是一件“不熟習的東西正在強迫我們?nèi)プ觥钡氖虑?。?jīng)過中共不懈的爭取,像葉圣陶那樣的大知識分子發(fā)出了“招待我人如此隆重”的感慨,普通知識分子發(fā)出了“這么好的軍隊和政府,到哪兒去找”的感慨。
軍紀嚴明,民主寬容
人民解放軍軍紀嚴明,攻城時盡量避免使用重型武器,進城后寧愿露宿街頭也不住居民家,竭力不讓老百姓生活受到影響,這些細節(jié)無疑給城市居民(包括知識分子)上了生動的一課。
不僅如此,中共沒有以打天下者自居,也沒有依靠軍事力量將其主張強加給別人,而是積極尋求與知識分子集中的民主黨派進行平等協(xié)商,籌建民主聯(lián)合政府,共享新政權(quán)。早在1948年,中共提出的“五一口號”可謂“一呼而天下應(yīng)”,民主黨派表示“愿在中共領(lǐng)導下,獻其綿薄,共策進行,以期中國人民民主革命之迅速成功”。
中共領(lǐng)導人禮賢下士,爭取知識分子參政
以為人民服務(wù)為宗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更懂得禮賢下士和爭取知識分子參政的重要性,他們對知識分子的理解和尊重給知識分子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例如上海解放時,83歲的張元濟作為唯一一個見過光緒帝、孫中山、袁世凱、蔣介石、毛澤東等中國重要政治人物的老人,他的心情極為復雜,本不愿參政,還寫了五條“難于應(yīng)召”的理由。為了爭取張元濟,陳毅、陳云等親自上門拜訪,張元濟才決定參加政協(xié)會議。到了北平后,中共領(lǐng)袖毛澤東約他同游天壇,還在祈年殿外等候他,與他握手寒暄,并對他說,這次革命實際上是人民革命。會議結(jié)束時,毛澤東還親自將其“送于門內(nèi)”。
不僅如此,朱德也上門拜訪過張元濟,周恩來邀請政協(xié)代表們聚餐時,將他推為“首座”。張元濟也向毛澤東當面進言,期望中共能下情上達,發(fā)展經(jīng)濟,解決民生疾苦。
又如上海解放時,周恩來囑咐負責上海文教工作的夏衍須親自拜訪梅蘭芳、周信芳和袁雪芬等人,不可發(fā)通知讓他們到機關(guān)來談話。
以“十八般武藝”爭取知識分子
中國文化強調(diào),只有“處處以他人為重”才能換取對方“交心”。只有照顧對方的“身”才能贏得對方的“心”。很多個案都顯示了中共處處以知識分子為重的優(yōu)秀品質(zhì)。
北平解放時,中共接收清華大學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教職人員發(fā)糧食、現(xiàn)鈔,給教授們送去了900元人民券和30斤小米,為他們解決了部分生活困難。
除了知識分子的家國情懷及其對國民黨感到失望外,中共的極力爭取也是很多知識分子留在大陸的重要原因。曾加入國民黨的歷史學家劉緒貽就是一例。
在劉緒貽留美期間,中共通過芝加哥大學一位猶太學生告訴了他許多關(guān)于延安的傳奇,幫助其了解中共?;貒?,地下黨組織安排武漢大學工學院的教師蔡心耜接觸劉緒貽,蔡便經(jīng)常找劉打橋牌,還通過劉的校友來爭取他。1948年底,蔡動員劉加入地下黨外圍組織“新民主主義教師協(xié)會”,負責將學校完整保存下來。
由上可見,1949年中共對知識分子的爭取可謂亮出了“十八般武藝”,讓知識分子感到了新政權(quán)的親切與溫暖。
(摘自《北京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