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道
把“?!钡?2種動物跟紀(jì)年法匹配,始于漢代,有兩千年歷史了,可謂一種古老的中華文化?!芭!弊忠苍诎l(fā)展演化中包孕了豐富而有趣的含義。
“牛”指人固執(zhí)或執(zhí)著。例如田漢話劇《關(guān)漢卿》中說:“他的牛脾氣您還不知道?!逼渲械摹芭F狻敝腹虉?zhí)的性格。老舍的《駱駝祥子》里,虎妞對祥子說:“我真疼你,你也別不知好歹!跟我犯牛脖子,沒你的好兒,告訴你!”這里的“牛脖子”也指固執(zhí)。
“牛”表示執(zhí)著時常見的說法是“牛勁兒”。新聞中時見這樣的說法:“牛勁兒蹚出致富路?!薄斑@股韌性十足的‘牛勁兒促使他在專業(yè)的路上越鉆越深?!?/p>
“?!痹溨C地指某種“大”。如用“牛力”表“力氣大”,曹雪芹的爺爺曹寅詩云“萬夫誰敵此牛力”;用“牛氣”表“自高自大”,如“本以為他很牛氣,誰知一見面發(fā)現(xiàn)他很平易近人”;用“吹?!北怼罢f大話”,如“先別吹牛,干出個樣兒讓我們瞧瞧”;用“真?!北肀绢I(lǐng)大,如“他一來,就把難題解決了,真牛啊”。成語“牛刀小試”指“有大本領(lǐng),先在小事上試一下身手”。
“?!敝浮扒趹┕ぷ鞯娜恕??!袄宵S?!笔切轮袊闪?0余年來流行的“熱詞”?!冬F(xiàn)代漢語詞典》自1978年第1版以來,各版皆收“老黃牛”,釋義為“比喻老老實(shí)實(shí)、勤勤懇懇工作的人”。在新時代,“老黃牛”依然生機(jī)勃勃、充滿活力,常見諸報端——“甘做扶貧路上‘老黃牛”等說法層見疊出。
有的含“?!痹~語頗具意趣。如“牛喘”原指牛因熱而喘氣,后用以比喻庶民之疾苦。這個喻義來自這樣一個故事:西漢丞相丙吉出行,遇路旁斗毆死傷者,不聞不問;見別人趕的牛大口喘氣,當(dāng)即查詢。隨從奇怪,問。丙吉答:斗毆打架由地方官管;牛喘氣若因天氣異常,恐有大災(zāi),須作準(zhǔn)備。他的意思是,應(yīng)管分內(nèi)事。后人便用這個典故表示“恪盡職守,關(guān)心民事”。
有的含“?!痹~語容易用錯。春天有個民俗叫“鞭打春?!?,意在催耕迎春、企盼豐收?,F(xiàn)在“鞭打快牛”常用來比喻“給優(yōu)秀單位或個人壓擔(dā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