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歷程及經驗啟示*

鄭 英 偉

(湖州職業(yè)技術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與中國共產黨的發(fā)展歷史緊密聯(lián)系、不可分割。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既是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者和踐行者，又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忠實傳承者和弘揚者?！盵1]36在百年奮斗歷史中，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探索了一條不同于西方以及其他民族和國家的法治文化建設之路，積累了獨具中國特色和中國風格的法治文化建設經驗。

一、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百年發(fā)展歷程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領導人民克服重重困難，對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進行了艱辛的探索。中國共產黨的法治文化建設經歷了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初步探索、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曲折發(fā)展、改革開放以來的全面推進，以及黨的十八大以來的守正創(chuàng)新這四個階段。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初步探索

從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這一時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新民主主義革命實踐為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提供了政治、經濟和文化上的基礎和依據。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共法治文化建設的歷程可以分為前后兩個階段，即國民革命與土地革命時期的法治文化建設和全面抗戰(zhàn)與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法治文化建設。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根據中國國情和中國革命的實際需要，對法治文化建設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形成了新民主主義法治文化思想。

國民革命與土地革命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起步階段。黨在這一時期頒布了一些革命的法規(guī)，成立了法庭。這一系列的規(guī)約和禁令在保護工人和農民的權利，以及與敵對勢力進行斗爭方面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為黨的法治建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初步形成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法律體系。當然，這一時期的法律體系主要參考了蘇聯(lián)模式，又受到“左”傾思想的影響，大多存在“左”的錯誤。

全面抗戰(zhàn)與解放戰(zhàn)爭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法治文化的形成和發(fā)展時期。這一時期的法治文化建設無論在內容上還是在形式上，與蘇區(qū)時期相比都有創(chuàng)新和飛躍，形成了許多自身特色。1949年2月22日，中共中央發(fā)布《關于廢除國民黨的六法全書與確定解放區(qū)的司法原則的指示》(以下簡稱《指示》)，明確了解放區(qū)司法工作不再以國民黨的法律為依據，而是以人民的新的法律為依據。這一《指示》的發(fā)布與實施，標志著國民黨的舊法體系被徹底拋棄，新民主主義法治建設宣告完成。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黨對法治文化建設的探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初步厘清了黨和國家政權的關系，為正確處理黨和國家之間的關系奠定了思想基礎。同時，其中的憲法性法律文件、人權條例及刑事法規(guī)也彰顯了法律對人權、自由、平等的價值追求，革新了司法制度和司法理念，創(chuàng)新了貫徹群眾路線的審判方式。這些都為今天的司法改革提供了很好的經驗借鑒。總之，中國共產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法治建設理論與實踐探索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法治文化建設積累了經驗，奠定了基礎。

(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曲折發(fā)展

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之前，這一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曲折發(fā)展階段。

從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到1957年6月反右派運動開始之前，這一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初創(chuàng)階段。這一時期的法治文化建設又可具體劃分為兩個小階段，即摧毀舊法統(tǒng)、創(chuàng)建新法制階段和社會主義法制建設的起步階段。1949年到1954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這一時期的主要任務是建立政權、恢復經濟、肅清國民黨殘余勢力。這一時期的法制建設主要圍繞穩(wěn)固政權展開。1954年到1957年是我國社會主義法制建設的起步階段。在這一階段，我國進行了農業(yè)、手工業(yè)和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圍繞這一中心任務，黨領導人們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規(guī)，以保障社會主義改造的順利進行。

從1957年6月反右派運動到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開始，這一時期我國的法治文化建設逐漸偏離正確的軌道，但還沒有完全拋棄法制。黨的高層領導對法治建設既有堅持和肯定的一面，也有削弱和否定的一面。法治文化建設還是取得了一些進展，明顯不同于“文化大革命”時期。

從1966年5月到1976年10月的“文化大革命”，是我國的一場內亂，也是我國法治建設史上的一場災難?！拔幕蟾锩逼陂g，我國的民主和法治建設遭受重大挫折，法律被全面否定?！拔幕蟾锩逼茐拿裰骱头ㄖ谓ㄔO的事實，給人們提供了反面的經驗和教訓。從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之后到1978年12月，黨和政府對法律法規(guī)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恢復，制定了1978年的憲法，但仍然沒有全面總結“文革”的教訓。極“左”的錯誤思想還沒有徹底清除，民主法治建設進展緩慢。

(三)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全面推進

從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到2012年黨的十八大之前，在改革開放新的歷史時期，我們黨領導全國人民重新開始了對法治文化建設的探索。我國的法治文化建設迎來了春天，并逐步走上了正軌，實現了從傳統(tǒng)人治型法律秩序向現代法治型法律秩序的歷史性變革與轉型，并探索出一條極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之路。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明確指出：“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社會主義法制，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具有穩(wěn)定性、連續(xù)性和極大的權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2]9黨的法治文化建設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開始全面恢復展開，呈現出全新的氣象。1997年9月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第十五次全國代表大會，是我國法治建設史上的又一座里程碑。黨的十五大確立的依法治國方略和建設法治國家的奮斗目標，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加強民主和法治建設的必然結果。治國方略的歷史性轉變標志著法治取代了人治，對我國法治文化建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四)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進入守正創(chuàng)新的新時代

黨的十八大以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對依法治國的認識也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黨的法治文化建設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fā)展階段，我國開啟了全面依法治國的新時代。這一時期，我國的法律體系日漸完備，司法體制改革全面推進，在法治文化的物化形態(tài)建設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進步，這些都為法治文化建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專題研究了全面依法治國的重大戰(zhàn)略問題。自此，法治理論研究逐步深化，人民群眾對法治文化的認同感逐步加深，對法治文化的精神認同逐步形成。

二、中國共產黨法治文化建設的歷史經驗

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今天，認真總結黨在法治文化建設過程中的歷史經驗，有助于法治現代化和法治強國建設目標的實現。百年來，黨在領導法治文化建設過程中積累的基本經驗大致可以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把握根本性：堅持黨的領導，把黨的領導貫徹到法治文化建設的全過程

從中國革命斗爭的勝利，到社會主義建設的起步，再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取得偉大成就，中國共產黨都發(fā)揮了堅強的領導核心作用。鄧小平指出：“沒有黨的領導，就沒有現代中國的一切。”[3]266縱觀中國共產黨百年來領導法治文化建設的歷程，最根本的就是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正因為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貫穿始終，法治文化建設才取得今天的成就。中國共產黨為法治文化建設提供了思想引領、組織保障以及方向指引，使得法治文化建設能夠在一個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和條件下順利開展，保證了法治文化建設的社會主義方向。蘇聯(lián)法治文化建設的慘痛教訓也告誡我們：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必須始終牢牢把握住黨的領導地位不動搖，這是法治文化建設的根本。否則，法治文化建設只能走向失敗。

在中國，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才能實現法治中國這個宏偉目標。從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到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中華人民共和國，從廢除國民黨的“六法全書”到全面依法治國目標的提出，中國的法治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這一切離不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擘畫。法治中國建設是一個系統(tǒng)而宏大的工程，不僅需要中央層面的策劃領導，也需要地方各部門的協(xié)同和配合，更需要社會各方面力量的努力和參與。要實現這一工程，首先要制定一系列符合社會發(fā)展需要的法律法規(guī)，創(chuàng)建一系列適合國情需要的法律制度。更為關鍵的是，要讓民眾養(yǎng)成學法尊法守法用法的習慣，形成崇尚法治的精神；要讓政府依法行政，切實維護好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要讓司法機關依法獨立行使職權，讓人民群眾能夠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和正義。這樣的系統(tǒng)工程，需要科學配置并合理規(guī)劃國家各項權力，用民主和法治保證國家權力能夠高效運行，最終形成保障人權和尊重人權的習慣；這樣的系統(tǒng)工程，必須由黨統(tǒng)一決策、統(tǒng)一指揮，在黨的領導下統(tǒng)一行動，才能實現全面依法治國的目標。同時，中國法治建設的歷史經驗和教訓也充分說明：作為執(zhí)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必須重視法治，必須時時刻刻講法治，絕不能破壞法治，更不能允許個人凌駕于法治之上。否則，法治就會出現倒退，黨和國家的事業(yè)就會受到破壞。中國共產黨法治建設的曲折發(fā)展歷程表明：既要堅持黨的領導地位不動搖，又要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尤其要把黨的領導置于法治化的軌道上。只有這樣，才能維護和鞏固黨的執(zhí)政地位，才能使法治文化建設不斷取得進步。

(二)體現人文性：堅持以人為本，尊重和保障人權

以人為本，尊重和保障人權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法治文化建設的一條基本經驗。以人為本，尊重和保障人權不但構筑了法治國家的人文根基，而且彰顯了我國法治文化建設的終極目標和價值關懷?！耙匀藶楸尽笔巧畈卦谏鐣髁x法治背后，決定其發(fā)展方向和命運的最高的精神力量[4]85。以人文本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所在，也是人類文明發(fā)展的智慧結晶。馬克思主義自產生之日起，就把以人為本作為自己的不懈追求。社會主義發(fā)展到今天，更是始終把以人為本作為根本的價值遵循。作為一種文明發(fā)展理念，以人為本強調一切社會發(fā)展都應該尊重人的價值、滿足人的需求，社會發(fā)展要依靠人也是為了人，肯定了人在社會發(fā)展中的主體性地位。以人為本，尊重和保障人權關注的是人的存在價值和意義，以及對人類前途和命運的探索與把握，這與法治所追求的人的權利和自由的充分享有在邏輯上是一致的。社會主義也是把人的充分發(fā)展作為自己的邏輯起點和最終歸宿。因此，可以說，以人為本是社會主義法治的精神力量，決定了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發(fā)展方向和前途命運。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還沒有及時地轉變思維方式，仍然用革命戰(zhàn)爭時期形成的對敵思維方式看待問題，對人權問題重視不夠，對國家權力強化有余而制約不足。同時，那個時期的法律缺乏制約權力和保障權利的精神，忽視對自由和平等的保護。這些導致了后來法治建設的重大失誤，導致了“文化大革命”的發(fā)生。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我國加強了法律法規(guī)的制定和法律制度的完善，法治建設取得了一定程度的進步。但是，從我國對法治理論的研究和法治實踐的歷程來看，我們經常把法律當作一種工具，雖然發(fā)揮了法律在國家治理和社會穩(wěn)定方面的作用，但是對人的重視還沒有上升到應有的高度。隨著經濟的發(fā)展和法治建設的不斷進步，中國共產黨逐漸認識到人權問題的重要性，將黨主張的依法治國載入憲法，把以人為本，尊重和保障人權作為法治建設的終極目標，提出了以人為本的科學發(fā)展觀，并將“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寫入憲法。

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全黨必須牢記，為什么人的問題，是檢驗一個政黨、一個政權性質的試金石?！盵5]第1版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把“為什么人的問題”作為我們法治建設的立場問題，這是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區(qū)別于資本主義法治文化建設的關鍵所在。對這一法治領域中根本性、原則性問題，中國共產黨作出了非常明確的回答，即以人民為中心。這正是中國共產黨法治建設的出發(fā)點和歸宿。十八大以來，在黨的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zhàn)略的基礎上，習近平總書記清晰地表達了“以人民為中心”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我們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這一法治建設之魂，用法治保障人權的發(fā)展，使人真正成為人，這樣才能夠在整體意義上維護人的價值和尊嚴，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的發(fā)展。

(三)強調基礎性：立足中國國情，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

一個國家的國情對于該國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的選擇及其社會和文化的特點會產生重要影響。同樣，一個國家的法治文化建設也是在這個國家國情的基礎上起步和發(fā)展的。世界上并不存在一個能夠適用于一切國家的法治文化發(fā)展模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法治文化發(fā)展之路。而那些在法治文化建設方面取得成功的國家，往往都能夠很好地把本國國情和法治文化建設緊密結合起來。習近平強調：“走什么樣的法治道路、建設什么樣的法治體系，是由一個國家的基本國情決定的?！盵6]6國情是中國共產黨進行法治建設的重要依據，法治建設必須與中國的歷史背景、所處的發(fā)展階段以及基本國情相一致。只有順應歷史潮流、符合社會實際需要、適應本國國情的法治建設才能順利進行，社會的法律制度才能真正發(fā)揮效用，民眾才能真正地參與到法治建設中來。任何國家的法治建設都不可能是空中樓閣，無任何根據，也不能全盤移植其他國家的法治建設模式，而必須立足于本國國情和民眾的實際需要。否則，這個國家的法治建設只能是水中花、鏡中月，只能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中國現實的國情是我們法治文化建設的客觀依據，獨立自主是我們法治文化建設的基本立場。

正是由于中國共產黨不斷深化對中國國情的認識，不斷提出一系列新的思想、新的觀點和新的論斷，我國的法治文化建設才取得了重大成就。所以，黨的法治文化建設必須立足于中國國情，設計符合中國自身情況和特點的法治文化建設方案，根據國情合理確定我們的法治文化發(fā)展進程。既不能急于求成犯冒進的錯誤，也不能因循守舊、墨守成規(guī)、故步自封；只有堅持從我國的國情和具體實際出發(fā)，建設中國自己的法治文化，才能使我們的法治建設在獨立自主的道路上向前發(fā)展，才能在法治建設的過程中彰顯自己的民族特色，才能精準地回應人民群眾對法治事業(yè)發(fā)展的需求，才能達到我們既定的法治文化發(fā)展目標。

(四)堅持開放性：既要繼承中國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法律文化，也要借鑒西方法治文化建設的有益經驗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忘歷史才能開辟未來，善于繼承才能善于創(chuàng)新?！盵7]第2版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部分，其中很多優(yōu)秀的思想仍然值得我們繼承和弘揚，能夠在今天的法治文化建設中發(fā)揮積極的作用。任何一個國家或民族的法治思想都不會憑空產生，必然和這個國家或民族所處的地域和環(huán)境有很大的關系，并深深地植根于一定的社會土壤之中，也必然會反映這個國家或民族共有的價值觀念。因而，一個國家的傳統(tǒng)法律文化觀念或精神必然反映在該國民眾的法律意識和法律心理中，體現在該國民眾的生活習慣和行為方式中?？梢哉f，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是我們今天法治文化建設的精神起點和文化根基。無視甚至脫離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是行不通的。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要走自己的路，要彰顯中華民族特色和社會主義特色，必須繼承和創(chuàng)新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否則，中國法治文化建設就會失去根本，就不會取得成功。

黨領導法治文化建設，既要繼承，又要重塑我們的傳統(tǒng)法律文化。法治文化建設的經驗表明：傳統(tǒng)法律文化為我們的法治文化建設提供了豐富的歷史文化資源。比如：中國傳統(tǒng)法家學派關于“法治”的思想，就對我們今天樹立憲法和法律的權威，弘揚社會主義法治精神，增強民眾的法治信仰具有積極的引導作用；儒家學派的“禮治”思想，就是我們今天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統(tǒng)一的思想淵源。在法治文化建設過程中，現代的法治精神要在中國的大地上生根發(fā)芽，離不開民眾的心理認同，而民眾的心理認同同樣也離不開傳統(tǒng)法律文化的支撐。正是因為傳統(tǒng)法律文化的紐帶和橋梁作用，民眾的心理和現代法治理念才能實現互聯(lián)互通，法治才能真正落地生根，法治的價值才能真正實現。可以說，傳統(tǒng)法律文化為我國的現代法治文化建設提供了文化自信。

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還應借鑒西方的有益經驗，但絕不能照搬照抄，必須堅守中華民族的法治文化自信才能走好自己的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西方的法治思想和實踐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西方的法治在對個人權利的保護及對專制權力的限制方面遇到瓶頸，影響了民主功能的發(fā)揮和對人權的保護，而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的優(yōu)勢恰恰可以彌補這些弊端。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特別推崇的“實質正義”思想，對西方法治文化“形式正義”所導致的法律僵化及犧牲個案正義的后果具有很好的彌補作用。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的集團本位特征，也可以解決西方法治社會發(fā)展過程中衍生出的貧富差距過大、勞資嚴重對立以及環(huán)境污染等問題。所以，理性繼承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能夠增強我們民族文化的自信心和凝聚力，使我們避免陷入歷史虛無主義的泥淖，也能使我們避免向西方法治文化一邊倒的全盤西化錯誤傾向。

總之，自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克服重重困難，對中國的法治文化建設進行了艱辛的探索，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成果，積累了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本研究對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法治文化建設的百年歷程進行了分階段梳理，對百年來黨領導法治文化建設的經驗進行了概括和總結。中國法治文化建設對法治文明的貢獻在于：形成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法治文化建設的樣態(tài)和自己的話語體系，能夠為世界其他國家提供中國方案和中國路徑。因此，我們只有立足國情，科學理性地看待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和西方法治文化，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形成自己的法治理論體系和法律制度體系，才能最終建成社會主義法治強國，實現全面依法治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