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慮文言 謀通萬里
——2019年語文全國卷Ⅰ翻譯題分析

>>>李 麗

一、文言翻譯句子考點分析

2019年高考語文全國卷Ⅰ文言文閱讀文段選自《屈原賈生列傳》，文章淺顯易懂，所選兩句翻譯難度也不大。

兩個翻譯句子如下：

（1）乃短賈生曰：“洛陽之人，年少初學(xué)，專欲擅權(quán)，紛亂諸事?！?/p>

（2）賈生數(shù)上疏，言諸侯或連數(shù)郡，非古之制，可稍削之。

兩個句子都重點考查對實詞的理解。第一個句子要翻譯精確，必須準(zhǔn)確地理解“短”“擅權(quán)”“紛亂”三個動詞的意思，其中“短”“擅權(quán)”兩個動詞是一般動詞；“紛亂”是使動用法，“使諸事紛亂”的意思。第二個句子要翻譯明白，重點要弄清楚“數(shù)”“稍”兩個副詞的意思。

因此，這兩個文言文句子都考查考生對常見文言實詞的理解，但是角度有所不同，第一個句子重點考查考生對常見動詞的理解；第二個句子重點考查考生對常見副詞的理解，而且“數(shù)”“稍”兩個詞意思較多，翻譯難度大一點。

二、考生得分情況分析

雖然兩個句子難度不大，但考生翻譯的過程中還是集中出現(xiàn)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實詞的意思翻譯的沾邊，但不精確，因此不能得分。比如第一個句子中“短”是說壞話的意思，聯(lián)系上下文是說有人在文帝面前說賈生的壞話，有考生翻譯成“告發(fā)賈生”“揭露賈生”，離文意太遠(yuǎn)，不得分；又如，第一個句子“紛亂”是“打亂”“干擾”或“使……打亂”的意思，但有的考生卻翻譯成“動亂”或“亂”，與原句意思不一致，不能得分。

第二個問題是對一詞多義的實詞翻譯錯誤，不能得分。比如，第二個句子“數(shù)上疏”的“數(shù)”應(yīng)該是“屢次、多次”的意思，而且是副詞，作狀語，但有的考生卻翻譯成“責(zé)備”“數(shù)落”等，與語境完全不符合。第二個句子中“可稍削之”的“稍”是“逐漸”“漸漸”的意思，意為及時逐漸削減他們的封地，有的考生翻譯成“稍微”“樹梢”等就偏離了句子意思，不能得分。

三、文言文翻譯備考策略

文言文翻譯題與語文其他題目相比還是容易得分的，只要按照一定的方法去復(fù)習(xí)，還是能夠得高分的。

（一）青睞本源

俗話說“萬變不離其宗”，宗，就是課本。回歸課本，熟記課本中基本實詞在不同語境中的意思。文言文一詞多義的現(xiàn)象非常常見，也是?？嫉模忌鷮崒嵉卦谡n本學(xué)習(xí)的過程中弄明白這些詞的意思。比如，第二個句子中“可稍削之”的“稍”字，初中學(xué)習(xí)《傷仲永》“稍稍賓客其父”中的“稍”就是逐漸的意思；高中學(xué)習(xí)《項脊軒志》中“其制稍異于前”的“稍”是稍微的意思。

2015年全國卷Ⅰ文言文《孫博傳》的第（2）小題“金人雖不吾索，吾當(dāng)與之俱行，求見二酋面責(zé)之，庶或萬一可濟”，有不少考生將“面責(zé)”翻譯為“面見責(zé)成”“受責(zé)備”，這是很不應(yīng)該的。早在初中的背誦篇目《鄒忌諷秦王納諫》中，我們就已經(jīng)學(xué)到“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其中的“面刺”就是“當(dāng)面指責(zé)”的意思。至于“庶或萬一可濟”中的“庶”跟“或”的意思一樣，都是“或許”的意思，而不少學(xué)生答成了“老百姓、平民”；高中所學(xué)《陳情表》中“庶劉僥幸，保卒余年”，這一句中的“庶”就是“或許”的意思。

可見，熟記課本中實詞或虛詞的意思，可以為考生解答文言文翻譯題帶來太多的勝算，說實話，文言文閱讀如果達(dá)不到一定的積累量，對教材中的文言文掌握不到家，想過關(guān)太難了。所以筆者認(rèn)為“青睞本源”是解答文言翻譯題的第一把鑰匙。

（二）因文知義

此法也可以稱之為語境分析法。高考中的文言文試題，重在考查學(xué)生是否從整體的層面理解了文言文文本的深層次內(nèi)涵，而不是僅僅著眼于局部字詞的簡單積累、機械記憶，那么，語境的重要性就顯而易見了。考生重視語境，才能高屋建瓴地駕馭文言文閱讀材料。

比如第二個句子中“言諸侯或連數(shù)郡，非古之制，可稍削之”，要想翻譯好“稍削之”三個字的意思，就必須把前兩個小句的意思翻譯清楚：說諸侯的封地有的連接好幾個地方，不合古代的制度。這樣后三個字的意思就自然翻譯成“逐漸削減他們的封地”的意思了。

再比如2018年全國卷Ⅰ考查的《魯芝傳》中“帝以芝清忠履正，素?zé)o居宅，使軍兵為作屋五十間”，根據(jù)前后語境，皇帝為什么派士兵為他建造五十間房屋，當(dāng)然是因為他“清忠履正，素?zé)o居宅”，那么將“以”翻譯成“因為”就很簡單了。

2014年全國卷Ⅰ考查的《于休烈傳》中，翻譯題之一“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有德之君，不忘規(guī)過，臣不勝大慶”，其中對“規(guī)過”的解釋，靠死記硬背是難以攻克的，結(jié)合語境“有德行的君主，當(dāng)然要不忘改正自己的過錯”，可知“規(guī)”是“改正”的意思。

所以說，因文知義在高考解題中是非常重要的，也是一把絕不可少的鑰匙。

（三）語法推斷

句子的結(jié)構(gòu)是固定的，其組合是有規(guī)律的，詞在句中所處的位置和語法功能，為我們推斷詞義提供了依據(jù)。如主語、賓語一般由名詞、代詞充當(dāng)，謂語大多由動詞、形容詞充當(dāng)，狀語多由副詞充當(dāng)，定語多由名詞或形容詞充當(dāng)。這樣，我們就可以用語法知識來推知句中某些詞語的含義了。

比如“賈生數(shù)上疏，言諸侯或連數(shù)郡”，其中的“數(shù)”不可能翻譯成“責(zé)備”“數(shù)落”，因為“上疏”一詞，是個動詞，臣子向君主遞呈奏章，結(jié)合后面的“言諸侯或連數(shù)郡”就更能印證這一點了，所以，可以判定“數(shù)”在這里充當(dāng)?shù)氖菭钫Z，翻譯成“多次、屢次”就不難了。至于“專欲擅權(quán)，紛亂諸事”中的“紛亂”，現(xiàn)代漢語里經(jīng)常說思緒紛亂，或說紛亂的思緒，它是個形容詞，再根據(jù)前面語境“專欲擅權(quán)”，就可以推斷出現(xiàn)在語境中的“紛亂”應(yīng)該做動詞，充當(dāng)謂語，可以翻譯成“使諸事紛亂”或“打亂諸事”。

其實在2017年全國卷Ⅰ中，文言文《謝弘微傳》的翻譯題第（2）小題“曜好臧否人物，曜每言論，弘微常以它語亂之”，其中“亂”也是幾乎相同的語境，同樣用語法推斷這一技巧就能準(zhǔn)確翻譯了。

再如2016年高考試題《宋史·曾公亮傳》“賜宴不赴，是不虔君命也。人主有疾，而必使親臨，處之安乎？”一句中，“虔”不可翻譯成“虔誠”“恭敬”，按照語法來推斷，得翻譯為“尊重”或“對……尊敬”。

2015年《孫博傳》中又體現(xiàn)了同樣的命題思路，“吾唯知吾君可帝中國爾，茍立異姓，吾當(dāng)死之”，這一句中的“帝”“死”，如果考生翻譯成“帝王”“死亡”，就錯得太離譜了，其實只要弄清詞性及語法知識，就能推斷出這里應(yīng)分別翻譯為“做皇帝”“為……而死”。

從近幾年的高考題很容易發(fā)現(xiàn)，語法推斷在解題時是不可缺少的又一把鑰匙。

總之，文言文翻譯備考的過程是瑣碎的，但是所謂的難題，只不過是在考生眼前蒙了一層紗，只要考生根據(jù)試題特點回歸課本，青睞本源，認(rèn)真復(fù)習(xí)，同時掌握一定的解題技巧——因文知義、語法推斷就一定能答好文言文翻譯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