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鵬程
盡管聳立著明亮的風景和太陽
在這趕路的人群中,暴雨紅色預警
成為妄想癥患者的恐懼
當暴雨砸在砂石上變成溪流
被迫進入土地的影子,竹林彎腰
遮掩著的野草保持仰望天空
安靜的石頭嘗試簡單對抗
雨點砸落在所有人的臉龐——像眼淚
此刻,他們都會思考什么
哲學、社會還是人生
——是否獨立于肉體發(fā)出純粹的假想
當雨水漫過稻田、村莊和群山,形成
河流或海洋,樹枝和雜草的
漂浮群體,異于人,它只缺一陣春風
此刻,我們走在自己的路上
并無大事發(fā)生,不像它們闖入了我們的世界
——事實上,我們已在它們之中
事實上
所有空間聳立著明亮的風景和太陽
另一個自己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迷失在小路上
我并不在意將抵達末路,也不
恐懼歿于途中,身體內企圖逃離的
影子也從未興起折返的念頭
假若沒有出生,也沒有律法
一匹烈馬和一柄鋒利長劍,足夠
讓罪惡伏法;或者為自己奪取榮華
除非分割真正屬于我們的五官與肢體
在激烈爭奪過后,暫時達成統(tǒng)一
但依舊帶有一種鄙夷,這不可控的勢力
藏匿身體的某些部分,默默地
捕捉虛無的反諷,它仍然可以像一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