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中國特色MOOC，推動教學提質升級
——述評、模式、應用及思考*

張 策 徐曉飛 初佃輝 季振洲 谷松林

（1.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威海） 教務處，山東 威海 264209；2.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威海） 學校辦公室，山東 威海 264209；3.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威海）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在教學信息化包含的多方面內容中，網絡課程／在線課程已成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從早期的校級和省級的精品課程、網絡流媒體課程、微課到國家精品視頻公開課和資源共享課，以至現在席卷全球的 MOOC （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1-3］。作為開放教育的“新貴”，MOOC是一種網絡在線課程，運行在互聯網網站上［4］，供世界各地的學習者通過多種終端登錄學習。MOOC不僅實現了優(yōu)質課程的資源視頻化、網絡化，更為成規(guī)模和成體系的開放共享與傳播提供了渠道，沖破了學校圍墻的藩籬，為學習者提供了開放的學習平臺和環(huán)境，是現今“互聯網+教學”深度融合［5］的一種最具影響力的表現形式，創(chuàng)造了迄今為止世界范圍內最為壯觀的課程開放共享規(guī)模，引發(fā)了整個教育教學有史以來最引人注目的變革。對于學校，MOOC在豐富優(yōu)質教學資源的同時，引發(fā)了教學模式的顛覆式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了全新的教學方式，為“互聯網+”時代教學改革提供了歷史機遇和有效渠道［6-7］，也為加速實現教育信息化和現代化提供了新的推動力量，將發(fā)揮出越來越重要的牽引作用；對于社會，MOOC更好地推動實現了教育共享，契合了“互聯網+”時代人們的思想和行為習慣，為個人終身學習和構建學習型社會提供了新的貢獻增量，將帶來越來越明顯的促進作用。

我國是世界上MOOC起步最早的幾個國家之一，自2013年至今，一批高質量MOOC網站建成、一大批優(yōu)質課程上線、幾千萬量級的學生選課，不僅規(guī)模效應明顯，模式創(chuàng)新［8］，而且在深層次的教學改革方面彰顯了鮮明的中國特色，正在迅速成為推動我國高等教育教學質量“變軌超車”［9-12］的最大推動力，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視和推動，也受到全國高校的積極響應。

目前國內尚沒有對MOOC進行全面和深入評述的文章?；谇捌诖罅康墓ぷ骰A，本文對我國MOOC的整體發(fā)展情況進行了概述與分析，較為全面地總結了多方面的進展，包括MOOC基本含義與構成、發(fā)展現狀、力量布局、基本成就、MOOC作用與混合式教學、MOOC教學理念、理論、SPOC教學、混合式教學模式等，并給出了面臨的挑戰(zhàn)、發(fā)展建議與展望，以期為各類人員提供有價值的總結、分析和參考，進一步促進我國MOOC取得更大的進步。

一、MOOC引發(fā)教學模式變革

（一）教學模式演變

教學信息化與現代化是現代教學的主要發(fā)展方向［13］，隨著以MOOC代表的在線教學的蓬勃發(fā)展，現今以多媒體為主的教學模式正在向以MOOC為核心的混合式教學模式演進。圖1展示了教學模式發(fā)展情況。

圖1 教學模式演變

從圖1可以看出，教學模式由黑板、PPT向著網絡、多維VR和增強現實的演變是伴隨著計算機與網絡等技術發(fā)展的結果，也充分展現了教學進步的時代性。

（二）MOOC是什么

中文稱之為“慕課”的MOOC是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 的縮寫［14］，直譯是“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不過也存在著 Massive Online Open Course的說法，兩者雖有區(qū)別，但越來越不為人們去辨識，因為都體現了如下三個主要特征：大規(guī)模、開放和在線。

MOOC出現伊始，教師將制作好的精彩教學視頻共享在互聯網上，供世界各地的學習者登錄學習，并提供相關的教學服務。這種以互聯網為核心的分布式在線教學模式完全顛覆了教育界長久以來固化形成的課堂教學，使優(yōu)質教學資源由集聚在校園內向全世界范圍內擴散，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界限。

“慕課”作為MOOC的中文名稱已經得到了廣泛認同，MOOC和“慕課”的定義到底是什么？這里我們采用李曉明的說法：“主講教師負責的，通過互聯網開放支持大規(guī)模人群參與的，以講課短視頻、作業(yè)練習、論壇活動、通告郵件、測試考試等要素交織的，有一定時長的教學過程?！保?5］這里面包含了MOOC的5個基本單元要素：

（1）短視頻：碎片化的短視頻對課程內容進行了細粒度化的重構，便于學習MOOC主講教師講授的內容。（2）習題作業(yè)：習題可以存在于視頻內（“闖關”型）、視頻間（“復習”型）用于檢驗即時學習效果，作業(yè)用于提升學習質量。（3）測試考試：連貫的測試成為累加式學習成績獲得的主要方面，與考試等一同構成評定學習的要素。（4）論壇互動：生生互動、師生互動是自學時重要的交流方式，也是線上獲得學習成效提升的重要渠道。（5）通知公告：定期或臨時的通知公告是教學組織的重要形式，用于向學習者發(fā)出各種學習進度提示。

不同MOOC平臺（一種MOOC學習網站）的MOOC構成要素有一定的差異，可能不局限于上面的5個方面，但MOOC作為課程一定要有基本屬性，在符合課程基本規(guī)律的同時具有適合在線學習特征，例如視頻短小、內容相對完整明確、整體邏輯清晰等。

MOOC必須要運行在高質量的課程平臺上，課程平臺的本質是互聯網網站，現在經常簡稱為MOOC平臺或者平臺。

MOOC為全世界、全社會接觸到優(yōu)質的網絡教育教學資源打開了一扇門，MOOC打破了社會與大學圍墻內教學資源之間的壁壘，讓學習隨時隨地發(fā)生——“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構建了全新的教與學環(huán)境與體驗，實現了“教師聚天下英才而教之，學生覓天下名師從學之”的教育理想，讓“桃李滿天下”和“有教無類”有了全新闡釋，也為全民學習、學習型社會建設和個人終身學習提供了一種新可能。

MOOC的開放與共享彰顯的是（網絡覆蓋范圍內的）教育公平、教育平等，為優(yōu)質教育教學資源的開放共享提供了新渠道。以MOOC為代表的在線教育的快速興起，不僅提供了優(yōu)質教學資源的開放共享，而且顛覆了傳統(tǒng)教學與學習形態(tài)、模式，從而引發(fā)更為全面的教學改革，推動教育質量的提高和教育公平的進步。

當前，基于MOOC的教學正處于快速發(fā)展之中，是教育教學“新舊動能”轉換時期的重要動力，是現階段教育現代化的重要表現。

二、MOOC發(fā)展現狀

（一）開展基于MOOC教學的時代性和迫切必要性

（1）“互聯網+”對教育行業(yè)進行深度變革的必然結果?！盎ヂ摼W+”理念已影響了多個行業(yè)，發(fā)揮融合變革的作用越來越大，信息技術的綜合運用與（高等）教育教學的深度融合不斷衍生出以MOOC為代表的多種形式網絡教學／在線教育。（2）教育資源的不充分和發(fā)展的不平衡問題亟待破解的必然要求。對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渴求是世界范圍內的共性需求，開放與共享教育順應了歷史潮流，利用MOOC破解教育資源的不充分和發(fā)展的不平衡問題，成為教育改革發(fā)展的必然要求。（3）學習型社會的自然要求。快速發(fā)展的時代對學習型社會中的社會學習者提出了更高的學習要求。因此，MOOC平臺搭建的高效學習與交流環(huán)境就成為了時代發(fā)展的迫切要求，被寄予了發(fā)揮強大的社會化育人作用的愿望。（4）現代教育理念的迫切要求。教師在課堂全程主導的單向單一式“滿堂灌”教學模式的弊端越來越明顯，偏差于“以學生為中心”等教育理念。學生自主學習、融入課堂教學、開展研討探究等就是對傳統(tǒng)教學模式的變革，而基于MOOC的教學恰恰是這種變革的重要推動力量。

（二）我國MOOC教學發(fā)展基本歷程

2012 年被稱為世界 MOOC 元年［14，16］，美國的頂尖大學陸續(xù)設立網絡學習平臺，在網上提供免費課程，Coursera、Udacity、edX三大課程提供商的興起［17-18］，給更多學生提供了系統(tǒng)學習的可能。2013年是“中國MOOC元年”，2013年4月，清華大學在edX平臺上線了我國首門MOOC，中國自此開啟了MOOC之路，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陸續(xù)在國際知名平臺開設課程；10月，我國首個MOOC平臺“學堂在線”開通上線［19］。2014年4月，教育部在線教育研究中心在清華大學成立，中國高校計算機教育MOOC 聯盟（簡稱 CMOOC 聯盟）成立［20］，“中國大學MOOC”和“好大學在線”MOOC平臺正式上線。2015年4月13日，教育部印發(fā)了《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應用與管理的意見》（教高〔2015〕3 號，簡稱“3 號文”）［21］，對我國大規(guī)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提出了總體要求、重點任務和組織管理措施，極大地促進了我國MOOC建設與應用。2016年以來，我國MOOC建設與應用發(fā)展迅速，“優(yōu)課在線”MOOC平臺開通上線。進入2017年，教育部啟動了《教育部辦公廳關于開展2017年國家精品在線開放課程認定工作的通知》（教高〔2017〕40號，簡稱“40號文”）［22］，認定首批國家級精品在線開放課程，進一步推動了MOOC建設與應用共享，促進了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深度融合。也在2017年，中國加入“亞歐部長會議慕課項目工作組”。2018年1月15日，教育部召開新聞發(fā)布會，發(fā)布490門精品MOOC，同時由教育部高等教育司指導的“在線開放課程建設與應用推進會”在北京召開，加速了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的教學改革進程，為實現我國高等教育質量的“變軌超車”［9-12］增添動力。圖2對此過程進行了梳理。

很多省份或直轄市相繼發(fā)布了本地區(qū)的MOOC建設應用與管理文件，如：山東省教育廳發(fā)布了《山東省教育廳關于印發(fā)山東省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等3個實施方案的通知》（魯教高字〔2017〕11號），福建省發(fā)布了《福建省教育廳關于推進高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與應用的通知》（閩教高〔2016〕5號），浙江省頒布了《浙江省教育廳辦公室關于組織開展省級精品在線開放課程建設工作的通知》（浙教辦高教〔2015〕95號）等。

圖2 我國MOOC發(fā)展歷程

2017年，教育部共認定490門（本科教育課程468門、專科高等職業(yè)教育課程22門）國家精品在線開放課程，這是國際首次國內首批國家級慕課。這其中，高水平大學牽頭建設的在線開放課程數量快速增長，一批優(yōu)質課程和明星教師不斷涌現。中國進入MOOC發(fā)展的第2個5年發(fā)展期。2018年，教育部指導召開“在線開放課程建設與應用推進會”，并啟動第二批精品MOOC認定。2019年初，教育部公布第二批801門精品MOOC。推出國家精品在線開放課程意義重大，標志著我國在線開放課程建設與應用邁出堅實的一步，進入了新發(fā)展階段，將為優(yōu)質網絡資源建設發(fā)揮重要的引領示范作用，帶動全社會更多機構與學習者投入到建設與應用的偉大進程中，對于推動全社會教育進步和加速實現教育現代化步伐提供堅實動力。

（三）世界范圍內MOOC發(fā)展現狀

目前，世界多國都在大力建設 MOOC教學［23-31］，競爭趨勢日益激烈，并帶有直接或間接的文化與價值觀輸出的載體功能。美國、歐盟11國、俄羅斯、澳大利亞、韓國、日本、印度、俄羅斯等國都在大力推進MOOC建設（見表1）。

由表1可看出，世界多國都在以MOOC為代表的在線開放課程方面投入力量建設，試圖打造具有本土品牌的MOOC平臺，爭奪網絡在線教學的領地。

整體而言，我國MOOC在上線數量和應用于高校的規(guī)模上處于世界首位，并在多種模式服務學校的教學改革方面具有獨特的優(yōu)勢，取得了顯著成就，隨著國家和教育部的繼續(xù)推動［10-12，32］，我國在線開放課程發(fā)展將會一直保持領先優(yōu)勢。

表1 國際MOOC發(fā)展情況

（續(xù)表1）

（四）MOOC平臺

MOOC的蓬勃發(fā)展得益于MOOC平臺的建設與提供服務。MOOC平臺，本質上是MOOC運行的網站，MOOC教師在此建課，學習者在此進行課程學習。MOOC平臺能夠承載大量用戶的在線并發(fā)訪問，提供良好的在線學習環(huán)境，而且通常綜合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提供更加智慧化和人性化的服務。表2列出了國外部分MOOC平臺［33-34］。

表2 國外部分優(yōu)質MOOC平臺

通常，edX、Coursera與Udacity是主流的三大課程提供與服務商，合稱“三大平臺”，也被稱為MOOC引領在線學習潮流的“三駕馬車”［35］。

三、我國MOOC建設力量布局與成就

（一）我國MOOC平臺

我國MOOC平臺建設起步早、數量多，建設單位多樣，發(fā)展定位有一定區(qū)別，如表3所示。

此外，很多省和直轄市建立了省／市級范圍內的MOOC共享平臺供本地區(qū)高校開展信息化教學使用，例如浙江省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共享平臺（http：／／zjedu.moocollege.com／），以及上海、福建省、海南省、遼寧省、河南省、吉林省等。

MOOC的快速興起促進了國內多MOOC模式的平臺出現。 例如，“MOOC 學院”（https：／／mooc.guokr.com／）是中文互聯網最大的 MOOC課程點評討論社區(qū)，其定位是討論、點評和記錄課程，課程來自其他平臺；“慕課網”（https：／／www.imooc.com／）運用MOOC模式，專注互聯網技術在線編程教學，是MOOC理念的又一成功踐行；“MOOC 中國”（http：／／www.mooc.cn／）定位于分享最好課程的中文慕課網，收錄的課程來自主流MOOC平臺。

MOOC的流行還帶動了多種網絡學習方式的興起，網易公開課、騰訊微課堂、百度營銷大學、淘寶同學等陸續(xù)上線。

（二）MOOC聯盟與組織

我國MOOC的迅速發(fā)展得益于各類聯盟的推動，同時蓬勃的態(tài)勢又促進聯盟的發(fā)展，二者交織互融相伴向前。很多聯盟都是跨區(qū)域、跨校、跨專業(yè)的組織，大大加速了多校聯合教育教學共同體的建設，促進了網絡共享教學與線上協同局面的迅速興起，創(chuàng)造了一種全新的教育教學模式。例如，中國高校計算機教育MOOC聯盟成員高校超過500所，有超過20個省自治區(qū)直轄市成立了工作委員會，提出并大規(guī)模踐行了“1+M+N”跨區(qū)域協同教育教學模式，推動計算機MOOC教學應用覆蓋的范圍不斷擴大。

表3 國內部分MOOC平臺（不完全統(tǒng)計）

聯盟正在由當初的計算機類教育等發(fā)展到更多專業(yè)類教育的聯盟，呈現出有力的擴散之勢，這表明更多的專業(yè)正在開展MOOC教學，在線教學已走入更多的高校。據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每年國內舉辦的MOOC教學培訓班或研討會在百場左右，其中由聯盟組織的占絕大部分。

事實上，很多高校的教務處、教師發(fā)展中心、信息中心、教學評估單位等部門正在推進本校的MOOC教學。有不少學校專門成立了級別更高的機構來推進基于MOOC的教學，例如，哈爾濱工業(yè)大學成立了MOOC教學推進辦公室、上海交通大學的MOOC研究院、清華大學大規(guī)模在線教育研究中心、北京大學的慕課工作組以及很多大學的教師教學發(fā)展中心也增設了MOOC教學相關的應用推廣職能。

特別指出，成立于2014年4月29日的教育部在線教育研究中心（http：／／www.rcoe.edu.cn／），是MOOC教育教學的專門研究機構，表明我國對MOOC教學的重視。

（三）顯著特點

當前，我國MOOC領域取得了重要進展［36］，奠定了我國在世界范圍內處于第一方陣的地位，為后續(xù)深度應用和創(chuàng)新應用提供了可能。

自2013年以來，我國快速建立起了較為完善的MOOC體系，具有幾個顯著特點：（1）課程數量多，共享范圍廣。我國建立了超過3 200門的MOOC，規(guī)模居世界首位，選課人數超過7 000萬，且二者的數量還在不斷增長中，具有應用規(guī)模大、選課人數多的體量優(yōu)勢。（2）平臺服務優(yōu)，聯盟作用大。主流MOOC平臺向社會學習者和校內學生提供了良好的在線服務，各類型MOOC聯盟在指導課程建設、開展培訓和研討、推廣應用上發(fā)揮的作用越來越大。（3）應用創(chuàng)新強，教改成效好。MOOC在高校的應用存在著線上自主學習、線上線下協同、跨?？鐓^(qū)跨專業(yè)聯合等多種應用模式，帶動了教學模式、方法、手段等教學改革，收獲了很好的成效。

四、MOOC的作用與混合式教學

（一）MOOC顛覆傳統(tǒng)教學、重構教學內容、再造教學流程

MOOC的蓬勃發(fā)展，為高等教育教學改革帶來了重要創(chuàng)新與曙光，諸如“顛覆、改造／再造、重構／重塑／重建”等詞匯不斷用于描述這種變革。為了闡釋這種變革，圖3形象地展示了MOOC的作用，不僅涵蓋相對微觀的提高教學質量與學習成效，也包括引發(fā)深層次的教學變革等宏觀作用。

圖3 MOOC的作用——提高教學質量與學習成效和引發(fā)深層次的教學變革

MOOC作為“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的教育創(chuàng)新形式，主要體現在如下四個方面：

（1）教師建課重塑課程內容。MOOC建設教師要對原有的教學內容與知識點進行重新梳理和規(guī)劃，采用精煉、添加、調整等辦法進行全新的課程內容設計，進而運用多種直觀的信息技術呈現出碎片化的課程知識點，這些改變了傳統(tǒng)課程內容設計方式；（2）教師重構教學設計與流程。線上網絡課堂環(huán)節(jié)中，MOOC教師借助測驗、作業(yè)、考試、在線交流等完成多種形式的教學組織，提供良好的在線服務；有的學校在線下實體課程中，利用智能終端開展師生間與生生間的互動，實現啟發(fā)式［37］、互動式、研討式教學，改變傳統(tǒng)教學方式；（3）學習過程再造。學生借助可以接入網絡的多種終端反復自學，參與線上課堂的教學活動，改變傳統(tǒng)學習方式；（4）重構教與學關系和教與學的雙重體驗。網絡課堂中，學生在自學的同時參與生生互動和師生互動；實體課堂中，教師組織翻轉課堂教學，學生有效參與。

在MOOC大規(guī)模開放共享的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開展創(chuàng)新性應用，服務于教學質量和學習成效的雙重提升。在豐富優(yōu)質教學資源的同時，在線開放課程引發(fā)高等教育不斷向著推動教學理念轉變、教學模式創(chuàng)新、教學方法改革的方向快速發(fā)展，受到了全社會的關注，越來越多的師生受益，為提高教育質量、推進教育公平提供了有效的正能量。

由此可見，MOOC絕不僅僅是教學形式、手段和方法改變這么單一，更使課程內容、課程體系發(fā)生重構和重塑。整體來看，MOOC顛覆了傳統(tǒng)教學，再造教學內容，重構教學流程，改善教學體驗。因此，MOOC利用自身開放和共享的獨特優(yōu)勢推進了優(yōu)質教學資源的共享與創(chuàng)新應用，是一場深層次的以學生為中心和內涵式發(fā)展的教育教學變革，具有鮮明與深刻的時代烙印。

在我國，MOOC建設與應用已成為“提高質量、推進公平”、實現教學改革的重要推動力，是教育發(fā)展動能轉換的新推動力，也是新時代實施供給側改革的主動作為。在世界范圍內，高等教育變革已進入回歸教學的本位時期，MOOC順理成章地成為重要推動力。

圖3也從另一層面展示了MOOC、SPOC、翻轉課堂、線上線下的關系。

（二）線上線下深度融合的混合式教學

對于高校教學，開展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是利用MOOC提高教學質量的主要方式。線上，即網絡課堂在線學習，MOOC教師團隊進行線上教學組織的同時，在線提供問題解答、討論、測驗、作業(yè)、考試等教學服務，開辟出網絡課堂／第二課程。線下，即實體課堂離線學習，校內授課教師針對學生線上學習情況，組織開展合適的線下教學活動。

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與MOOC在本質上不是相互依賴的，但MOOC有助于實現混合式教學，同時，基于MOOC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越來越受到認可。更多的實踐與研究［38-43］表明，線上線下深度融合的混合式教學是未來教師教學的主要方向。

（三）翻轉課堂

翻轉課堂與MOOC本質上也沒有必然聯系。翻轉課堂是Flipped Classroom或者Inverted Classroom的翻譯［44］，一改傳統(tǒng)教師單一單向講授為學生融入的形式，我國小學的教學中就已出現多年［45］，是對傳統(tǒng)課堂以教師為主單一知識傳授的改革，不過由于MOOC的出現，進一步推動了翻轉課堂在大學課堂教學中的推廣。翻轉課堂對教師的教學設計［46］、教學組織等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47］，是教學改革的重要組成內容。

1.MOOC時代翻轉課堂的必要性

學生在線上通過MOOC以自學為主學習專業(yè)主干課、核心課，并不能保證對所學內容的透徹掌握，因此需要線下教學作為有力配合。線下課堂教學中，教師不只需要對知識和原理部分的深入內容、關鍵、重點、難點、前沿等進行講解，同時還需要檢驗和幫助學生提升線上學習效果，因此翻轉課堂就成為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中線下課堂教學被采用的方法。翻轉課堂是啟發(fā)式、研討式、合作式、探究式互動教學的重要載體，對于學生的自學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和問題探究能力培養(yǎng)非常有幫助，形成了個性化培養(yǎng)的新推動力量。

2.翻轉課堂的現實作用

MOOC開辟了高效的網絡課堂，實現優(yōu)質教學資源的開放共享；翻轉課堂開辟了學生融入課堂的有效渠道，并易于將啟發(fā)式、研討式、合作式等教學方法融入。兩方面的有效融合創(chuàng)新了教育形態(tài)，開創(chuàng)了全新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使得師生互動、生生互動在網絡課堂和實體課堂得以實現，改善了教與學的雙向體驗，塑造了良好的教學環(huán)境，提高了教與學的雙向質量，為培養(yǎng)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和問題探究能力提供實現途徑。因此，MOOC教學引發(fā)和帶動了教與學的雙向互動，不僅表現在線上互動，更表現在線下互動，這是多年來一直注重和強調對教師單一灌輸式教學變革的有力實踐。由此，基于“MOOC+翻轉課堂”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成為高校教學改革的重要內容。

五、MOOC教學理念、理論

（一）MOOC教學理念

1.開放共享理念

開放共享是當今時代的顯著特征，已在經濟發(fā)展和社會生產生活中廣泛體現。MOOC的本質是網絡課程，融合開放的特征，彰顯了開放共享的理念，是網絡課程隨著信息技術發(fā)展的結果。MOOC聚集優(yōu)質教學資源在互聯網層面共享，向學習者開放，體現了平等與公平的進步理念。

2.“以學生為中心”的人本理念

“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關注學生學習的當前成效與未來發(fā)展能力，是從受教者的角度出發(fā)的思考。在落實過程中，要創(chuàng)新教學模式、重構學習內容、促進符合學生特征的學習方式實踐、創(chuàng)新有利于激發(fā)學生興趣與培養(yǎng)創(chuàng)新能力的教學方法，全面服務學生成長。

3.現代教學信息化理念

教學信息化不僅僅是教學技術的信息化，也是教學模式、教學環(huán)境、教學方式方法、教學管理等全面的信息化?，F代教學信息化早已突破計算機應用的范疇，已開始全面融入互聯網時代多種信息技術的綜合運用中。

4.協同與融合教育理念

（1）線上線下協同。線上以自學為主的學習與線下以研討互動為主的參與式學習相結合的有效協同，促進了教學質量提升。（2）跨校協同。線上線下協同配合跨校聯合開展教學，形成了線上跨校群學和線下因地制宜個性化學習的協同教學局面。（3）混合式教學。開展線上網絡課堂與線下以翻轉課堂為核心的實體課堂的混合式教學，促進了教學融合發(fā)展理念。

綜上，MOOC蘊藏的這些理念預見了教育的未來——互聯網教育／在線教育。

（二）MOOC教學理論

MOOC理論基礎體現在關聯主義學習理論、行為主義學習理論、建構主義學習理論三方面。

1.關聯主義學習理論

加拿大學者戴夫·科米爾（Dave Cormier）和布萊恩·亞歷山大（Bryan Alexander）首次使用MOOC 一詞［48-52］，并用來描述 Connectivism and Connective Knowledge Online Course（“關聯主義學習理論和連接性知識”在線課程）——由喬治·西蒙斯（George Siemens）和斯蒂芬·唐斯（Stephen Downes）于2008年在馬尼托巴大學開設。由此，cMOOC（connectivism MOOC）被用來表示關聯主義的MOOC，關聯主義成為MOOC教學的理論基礎之一。

喬治·西蒙斯提出的關聯主義專注于知識獲取的渠道（例如互聯網）和能力［52-54］，強調學習者的主動性和自學“修為”，寄希望通過積極探索來獲取知識。由此，cMOOC模式更加側重網絡學習中的知識創(chuàng)造，適合培養(yǎng)對非結構化知識的獲取、整合、分析的創(chuàng)新能力，與互聯網時代的學習習慣和行為吻合，是與MOOC起源緊密相關的理論。

2.行為主義學習理論

行為主義屬于心理學范疇，依托于行為主義學習理論的MOOC被稱為xMOOC（以Udacity，Coursera，edX三大MOOC平臺為典型，是傳統(tǒng)課程在線化后的主要形式，為了與cMOOC相區(qū)分，故采用常用以表示變量的 x作為前綴，成為xMOOC）。 2011 年提出的 xMOOC 模式［52，55-56］與傳統(tǒng)教師單向的知識傳授較為接近，以在線方式借助視頻傳播相對穩(wěn)定的、結構化和系統(tǒng)化的知識（行為主義中的刺激），使學習者不斷學習知識（行為主義中的行為），并配合測試、作業(yè)和考試等（行為主義中的強化、反饋）提高學習效果。

目前，大部分的MOOC是教師精心準備的結構化內容視頻，多屬于xMOOC在線學習模式，占據主流，適合成熟、穩(wěn)定的知識傳播與學習。

3.建構主義學習理論

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基本成熟的建構主義學習理論認為學習是學習者將知識內化的過程，主張對學習內容的建構，強調教師運用合適策略引導、激發(fā)學生的主體性?；诮嬛髁x學習理論的MOOC，對教學者的教學設計與學習者的學習能力均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適合特定類型知識（課程）的在線傳播和特定學習者的學習，例如人文社科類MOOC在線學習。

4.三者共同支撐MOOC教學理論

從前述分析可以看出，三種理論存在如圖4所示的關系。

圖4 MOOC相關理論關系圖

三種理論在互聯網教學環(huán)境中針對不同課程（知識）、學習群體是并存于目前的MOOC中，共同構成了在線開放課程的教學理論基礎。

六、MOOC在高校的一種“落地”方式——SPOC

MOOC在起源之初并非為高校在校生進行直接服務的，而是面向全世界范圍內的學習者，因此利用MOOC開展校內教學是部分高校的教學改革嘗試，但隨著SPOC的提出和快速發(fā)展，多種基于MOOC的教學模式應用于在校生的學習中。

（一）SPOC與MOOC的差異

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是小規(guī)模限制性（或私有）在線課程［57］，中文稱為“私播課”，是MOOC針對特定人群的小范圍共享課程，已開始應用在高校的教學中。事實上，MOOC在我國高校的應用，現今更多體現在SPOC的應用上［38-41］。表4對MOOC與SPOC進行了比較。

表4 MOOC與SPOC的比較

（二）SPOC多模式應用

SPOC的出現就是為高校教學服務，SPOC的應用存在著多模式，如表5所示。

表5 SPOC在高校教學中的應用模式

（續(xù)表5）

從表5可以看出，最典型的是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線上以基于MOOC的SPOC開展教學，線下以配合線上學習進行，尤其是翻轉課堂教學。這樣就得到了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標準范式——基于“MOOC+SPOC+翻轉課堂”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

七、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基本模式

（一）MOOC資源利用方式

對于在校生，MOOC資源利用方式存在如下三種：（1）在線學習：在MOOC教師設定的時間內完成學習與考試等環(huán)節(jié)，這與MOOC平臺向社會學習者開放的方式保持一致；（2）自主（自助）學習：與在線學習基本一致，但沒有嚴格的學習時間限制，可以根據自身時間自由安排學習；（3）學校組織的納入教學管理的課程學習：包括“完全線上學習與考試”“線上學習線下考試”以及“線上學習與考試和線下學習與考試”（被稱為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等。這其中，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受到了普遍關注，在眾多高校實踐并成為現階段教學改革的主要內容和主要方向。

（二）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

對于在校生學習而言，單純依靠MOOC進行自主學習難以達到全部目的，還需要線下課程教學的配合［42-43］。線上教學和線下教學只有充分結合起來，才能有效發(fā)揮線上網絡課堂“端對端”教學和線下課堂“面對面”教學的雙重優(yōu)勢。

總體上，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包括三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即課下基于MOOC的在線自學（課前階段）+課堂基于翻轉課堂的研討式學習（課中階段）+課下總結（課后階段）。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關鍵是要正確認識和處理在線教學與實體課堂的關系，通過有效結合，發(fā)揮二者的融合優(yōu)勢，使教學變得立體、生動、富有感染力，激發(fā)學生學習興趣，培養(yǎng)自主學習能力和探索能力。

（三）基于“MOOC+SPOC+翻轉課堂”的教學改革

MOOC／SPOC服務于校園教學的典型是基于“MOOC+SPOC+翻轉課堂”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58-60］，形成了學生在課前、課中、課后學習的連貫銜接，如圖5所示。

翻轉課堂改變了傳統(tǒng)教學中教師單向知識傳授的“填鴨式”教學，向著生生互動和師生互動的方向演進，不僅配合線上自主學習，也為教師講解深度內容和科研與前沿內容留有時間。翻轉課堂的精彩之處就在于學生間、師生間的討論，讓學生深度參與教學和主動學習與發(fā)現知識。因此，翻轉課堂具有天然的結合合作式、啟發(fā)式、研討式、探究式等課堂教學方法的條件與優(yōu)勢，為課堂教學的深度改革開辟了一條重要途徑。

翻轉課堂并不存在唯一模式，現行的多種模式均是由各高校教師在實踐中探索形成。例如哈爾濱工業(yè)大學戰(zhàn)德臣教授的“大學計算機—計算思維導論”課程組，先后提出了4種模式［61］：亮功夫、找金子、矛碰盾：生講生評式翻轉課堂（即生講生評式）、以練代講—案例點評式翻轉課堂（即案例點評式）、教師導演學生串演式翻轉課堂（即導演串演式）、多分組平行式翻轉課堂（即多分組平行式）。

圖5 一種基于翻轉課堂的學習活動構成示意圖及翻轉課堂實施線索

對于翻轉課堂，不同學校完全可以根據實際進行設計、實踐、提升，經過不斷迭代，探索出具有自身特色的課堂改革方法，即“教學有法，無定法，貴在得法”。

（四）跨區(qū)域協同式教育教學體系

MOOC的互聯網開放性和集中共享性，使名師名課資源更容易向更多高校尤其是高等教育欠發(fā)達地區(qū)流動，也為孕育和催生跨地區(qū)的教育教學協同共同體創(chuàng)造了積極條件。CMOOC聯盟順勢而為，提出了考慮體現中國實際的“1+M+N”模式，即一門MOOC，托起M所學校，支撐N個課程班。在構成上，包括：1門MOOC、由M所不同高?；诖薓OOC依據自身實際改造成的M門SPOC（當然也是M個高校）、N個班級或者N名學生?！?”代表了基準，體現了課程的共性，是“最大公約數”；“M”體現了因地制宜和因材施教的個性化教學，是差異性的；“N”體現了一種聚集效應，使得在更大范圍內的社區(qū)學習、生生討論、師生討論成為可能。

可以看出，“1+M+N”模式體現了一種跨地區(qū)、跨學校、跨專業(yè)的協同式教學改革創(chuàng)新及實踐，這在整個高等教育領域內是較為罕見的，值得繼續(xù)探索和完善。一些MOOC平臺利用網絡技術創(chuàng)造了“三個互動”：師生互動、生生互動、師師互動，讓問題探討等學習交流在“聊天”中得以完成，這是傳統(tǒng)教學中很少能做到的。顯然，“MOOC+SPOC+翻轉課堂”是“線上網絡課堂+線下實體課堂”的一種典型子模式。學生既可以在MOOC上進行更大范圍內的師生互動和生生互動，同時也可以在屬于其自身的SPOC內實現小范圍內的互動，提高針對性。

（五）小結

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呈現形式不拘一格，但 MOOC無疑是最受歡迎的，因為MOOC因時而動，順應時代發(fā)展，與“互聯網+”時代學習者的學習習慣、方式相對接與吻合。正是由于MOOC的出現與快速發(fā)展應用，使得涉及教與學的教學理念、教學模式、教學內容、教學技術、教學組織、教學方式方法、教學手段、教學服務、教學管理、教學體制機制、教學評價、教學環(huán)境、教學大數據等等發(fā)生積極變革。

政府、高校、社會、學生等實體借由MOOC納入一個統(tǒng)一的教育議題中，每個實體有不同的角色定位，相互作用，正向發(fā)力，共同推動我國以在線開放課程為代表的信息化教學走向深入，把加速實現教育現代化的偉大進程不斷推向前進。

從這些角度來看，MOOC的地位、作用和影響是史無前例的。正因如此，MOOC受到了全社會的關注與重視，凝聚了全社會對教育教學質量與公平的最大認同，被寄予厚望。MOOC體現了教育戰(zhàn)線的主動作為，是教育供給側改革的重要體現，也是實現教育資源充分與均衡的重要途徑，成為破解教育公平的重要舉措。

八、面臨的挑戰(zhàn)、發(fā)展建議與展望

（一）面臨的挑戰(zhàn)

1.來自教師的挑戰(zhàn)：動員高校與教師行動起來

MOOC教學是新生事物，在高校中開展MOOC教學的最大和首要挑戰(zhàn)是各類人員的觀念更新、認識提高和積極作為。當前更多的是教師在開展MOOC教學，當務之急是陸續(xù)建設一大批懂、用、研MOOC教學的師資隊伍，依靠廣大生力軍推動我國MOOC教學發(fā)展。為此，要加強學校各級教學主管者的認識，號召管理人員行動起來，引導一線教師轉變觀念，正確看待新生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積極投入MOOC教學中，提高教學質量，幫助教師提高教育教學水平與教研能力。

隨著教育部發(fā)布首批國家精品在線開放課程名單，以及“在線開放課程建設與應用推進會”的召開，相信更多學校會借機推動MOOC教學。

2.來自制度的挑戰(zhàn)：制定合適的激勵政策

開展MOOC教學，無論是線上組織還是線下翻轉課堂組織，在難度上和工作付出上均超過當前教學現狀，加之重科研輕教學思想的存在，因此在更多高校中開展MOOC教學存在現實的主觀與客觀性障礙。因此，不僅要實施培訓等措施解決技術難度上的問題，更要建立與教師付出相匹配甚至具有獎勵的激勵政策，發(fā)揮制度上的優(yōu)勢，引導教師投入教學改革創(chuàng)新，調動教師積極性，帶動形成規(guī)?；统B(tài)化效應。

3.來自機制的挑戰(zhàn)：制定MOOC生態(tài)標準

MOOC教學涉及多方面，制定MOOC標準是一系列內容的綜合，包括平臺建設、課程建設、線上教學組織、線下以翻轉課堂為核心的教學組織等質量認定標準。從全局和長遠來看，建立標準，形成基本規(guī)范，發(fā)揮機制的約束作用，是提高MOOC教學質量的必要之舉。標準制定可以借鑒MOOC聯盟標準，帶動區(qū)域性共同體MOOC教學規(guī)范建設，進而推動國家標準制定，爭取為國際標準制定提供中國方案，爭奪話語權，搶占主陣地。2018年初，《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yè)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發(fā)布，為MOOC標準制定提供了重要參考。

（二）發(fā)展建議

1.宏觀上做好MOOC生態(tài)發(fā)展規(guī)劃設計

（1）建：鼓勵更多名師建課，更多學校依托優(yōu)勢學科與特色專業(yè)建課，精品視頻公開課與精品資源共享課進行MOOC化改造，建立優(yōu)秀MOOC群；（2）用：鼓勵探索多種應用模式，創(chuàng)新適合各地實際的線上和線下相結合的基于MOOC的教學方式；（3）學：鼓勵學生在校期間，通過學校組織或自主選擇的方式學習MOOC，掌握MOOC學習方法，增加接觸優(yōu)質教學資源和提升自我的學習渠道；（4）管：鼓勵高校建立支持MOOC教學的配套管理政策。

2.利用MOOC／SPOC開展因地制宜個性化與差異性教學，實現因材施教

優(yōu)質MOOC教學資源的網絡共享化在借助互聯網實現“有教無類”的同時，也為各地區(qū)高校開展因地制宜的因材施教與個性化教學提供了充分可能。因此，以SPOC為代表的MOOC差異性改造與應用，是教師開展線上線下混合式特色教學的重要內容，可讓各地區(qū)不同類型高校大批學生群體受益。

3.學分課程應得到重視

MOOC平臺向學習者提供MOOC證書，SPOC平臺供在校生開展混合式教學使用。我國MOOC發(fā)展的主要定位是為高校在校生服務，由于要求在校生課程學習的完整性，因此要支持多種方式的學習成績管理和學分認定，充分發(fā)揮在線教學的優(yōu)勢。把MOOC作為學分課程管理的重點，做好MOOC學習過程的管理、成績核算、學分認定與計算。其中，學分課程可以分為完全線上學習與考核、線上學習與線下學習結合、線上學習與線下考核等多種類型。

4.網絡課堂與翻轉課堂的有效銜接與配合

對于混合式教學，在做好網絡課堂管理的同時，應清晰了解學生的線上學習狀況，以此進行線下課堂教學的設計，并實施有針對性的翻轉課堂組織。只有線上線下有效銜接、有機配合，才能發(fā)揮出網絡教學的“端到端”與課堂教學的“面對面”優(yōu)勢，提高教學質量和學習成效。

5.開展基于MOOC大數據的教學研究與智能服務

MOOC平臺依托技術優(yōu)勢匯聚了線上課程學習全過程的大數據，通過智能化處理，可以呈現出多維度的可視化數據展示，表達出具有明確趨勢的潛在知識。學校、學生、教師、平臺、教育行政部門應該充分利用數據開展研究和提供服務，實現智能化的發(fā)展，從而為提高質量、促進公平的深度革命提供智慧增量。

（三）展望

1.通過MOOC實現在線教育教學逐漸成為共識與主流

我國是計算機與網絡技術應用最為發(fā)達的國家，體現“互聯網+”時代開放共享理念的新經濟形態(tài)和生產與生活方式越來越多。在MOOC浪潮下，我國MOOC教學已走在世界高等教育的前列，具有多方面的領先優(yōu)勢，越來越多的高校開始開展MOOC教學。MOOC作為“互聯網+教育”和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的產物，在我國濃厚的互聯網經濟背景下，會得到更好的發(fā)展。

2.基于MOOC的教學將成為常態(tài)

我國高校數量多、分布廣、差異大，這使MOOC教學成為發(fā)揮優(yōu)質資源共享、促進高校間均衡發(fā)展、提高質量和促進公平的重要舉措。經過近幾年的實踐，我國MOOC教學已探索出多種模式。隨著更多高校開展MOOC教學，考慮到對優(yōu)質網絡教育教學資源的深入利用，更多貼近各地實際的應用模式會不斷涌現，MOOC教學將會成為高校課程教學的常態(tài)，“百花齊放”的應用局面將會形成。

3.啟發(fā)式、研討式教學與翻轉課堂深度結合

翻轉課堂突破了傳統(tǒng)課堂教學的呆板局面，豐富了教學形式，改善了溝通渠道，構建了新型教與學關系，結合啟發(fā)式、研討式教學，為師生間和生生間的深度交流，甚至是批判（Critical）和爭辯（Debate）提供了時機，促進教學相長。MOOC教學自然而然地促進了課堂教學改革，為課堂革命帶來了新契機，有望促進形成以翻轉課堂為核心的互動式常態(tài)發(fā)展。

4.加速教育現代化的進程

MOOC是一種網絡課程，屬于在線教育范疇，是當前教育信息化的重要表現形式，無論教與學都有更好的體驗感。雖然教育現代化包含豐富的內容和多種表現形式，但在線教育／網絡教學無疑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各級教育行政部門、高校、社會力量，對MOOC教學已形成同向的推動力，“同頻共振”對以MOOC為代表的在線課程／在線教育普及和加速實現教育現代化進程具有重要的引領作用。

MOOC教學不僅僅是互聯網時代教學信息化與網絡化發(fā)展的必然，也是教學改革的迫切需要，MOOC引發(fā)和推動實現了線上線下教育的融合，改善了師生教與學的體驗感，在深度與廣度上已最大限度地顛覆、再造、重構了教育教學中的多個方面，具有劃時代的作用。實現教育發(fā)展的主體路徑就是改革，而MOOC教學就是當前改革的主要實施途徑。MOOC的出現引導和加速了教育教學改革的進程，構建了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新型教與學關系，也促使教學生態(tài)發(fā)生重大改變?，F階段MOOC極受重視，處于快速發(fā)展之中。MOOC所引發(fā)的新型教學模式在我國高等教育中仍處于嘗試階段，是新生事物，如何更好地開展并取得良好的成效還需要更長時間的實踐探索?；贛OOC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存在多種形式，需要大膽創(chuàng)新實踐、總結凝練提高和積累成熟經驗，為更多學科專業(yè)、更多教師的廣泛運用提供有益的借鑒。相應地，必須要繼續(xù)結合專業(yè)特征，逐步解決遇到的問題，探索適合本地區(qū)實際教學，實現“多點開花”到“百花齊放”和“遍地開花”。

致謝：

本文在行文構思和寫作過程中，得到了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各位領導的指導，在此，對他們的關心和幫助表示最真誠的感謝！對有關MOOC平臺和聯盟的大力支持，表示誠摯的謝意！對本文在寫作與完善工作過程中給予無私支持和提供寶貴建議和意見的同行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