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官員述論

于霞霞　牛忠菁

摘 要：山東棲霞名宦公牟氏家族作為清初至民國時期山左地區(qū)最富影響力的大家族之一，山東省外任職官員人數(shù)眾多，并且均以進士、舉人身份擔(dān)任。無論是省外任職的人數(shù)，還是就職官的品秩，明清兩代，牟氏家族呈現(xiàn)出明顯的上升趨勢。并且他們?nèi)温毞秶椴己幽?、四川、山西、陜西等多地，且政績?yōu)秀，在當(dāng)?shù)禺a(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關(guān)鍵詞：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職官

棲霞牟氏家族是清初以來山東最負盛名的大家族之一，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之上，就現(xiàn)有史料，對其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官員的科考情況、地理分布以及他們在當(dāng)?shù)氐恼兗坝绊懽龊喴撌觯云诰蜅寄彩霞易迳綎|省外任職官員獲得一定的認識。

一、山東省外任職官員的科考情況概述

明清時期，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官員不在少數(shù)，據(jù)《山東通志》記載，棲霞牟氏家族第八世牟道行于萬歷十九年（1591）辛卯科中舉，[1]成為家族中第一位舉人，之后被你謁選為河南宜陽縣知縣，成為家族省外任職的第一位官員。除此之外，還有清順治年間，十世的牟國須于康熙三年（1664）高中進士。[2]康熙年間，十世牟國瓏、十一世牟恒和牟愨中進士，十二世牟曰笣因中舉人，均出省為

官。[2]雍正年間，牟氏家族十二世牟曰笏、十三世牟岱，分別以進士、舉人身份省外任職。[2]乾隆年間，家族成員省外就職人數(shù)增多，他們分別為十二世牟曰篈和十四世牟貞相、牟昌裕。[2]嘉靖年間，十五世的牟雯，道光年間，十五世牟所、十六世牟溫典則均以舉人身份出省為官。綜之，由史料記載來看，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均是以進士、舉人身份。

二、山東省外任職官員的地理分布

在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官員中，他們就任于不同省份。據(jù)初步統(tǒng)計，明朝萬歷年間，牟氏家族前后即有四人任職外省，他們分別是第八世牟道立、牟道一、牟道行，第九世牟鉦。其中牟道立于萬歷二十五年（1597）“任直隸涿州攝篆州判，升任四川敘州府通判”[2]414;牟道一“任直隸滿城尉，升河南滑縣縣丞”;牟道行于萬歷四十二年（1614）“任河南宜陽縣知縣，晉階奉政大夫，直隸真定府同知”

[3]63;牟鉦于“萬歷甲午（1594）拔貢，任河南歸德府通判，升山西忻州知州”[3]17?？傊诿鞒彩霞易迳綎|省外任職官員主要在直隸、四川、河南、山西省份。

到了清朝，牟氏家族于山東省外任職官員人數(shù)更顯繁多，外任為官之地也不僅僅局限于上述省份。第九世牟鏘于清順治乙酉（1645）年間恩貢生后“任直隸趙州府隆平縣知縣”[3]18，牟鈳在“順治戊子（1648）武舉年間，任天成（大同府）、寶山（今上海）兩任守備，敕封明威將軍、文林郎”[3]21。據(jù)《方輿紀(jì)要》載：“寶山在縣東南八十里。明永樂十年，命海運將士筑此以建烽堠，周六百丈，高三十丈，為海運表識，晝則舉煙，夜則明火，海洋空闊，一望千里。先是，居民嘗見其地有山影，至是山成，因名曰寶山”[3]，可知牟鈳任職當(dāng)時蘇州府境內(nèi)，家族官員的地理分布已經(jīng)涉及到了東部沿海省份。第十世牟國須“順治辛丑（1661）進士，河南澠池知縣，授文林郎”[3]22，牟國瓏康熙三十年（1691）進士“任直隸南宮縣令”[3]23。第十一世牟愨康熙壬辰（1712）進士“任江蘇武進縣，后移宰睢寧”[3]83，牟恒康熙三十三年（1694）進士“任內(nèi)閣中書，歷戶、禮二部郎中，監(jiān)督寶泉局鑄制銅錢，旋提監(jiān)察御史”[3]85，牟炯“任內(nèi)閣中書，改歸班候選知縣”[3]85，由此可看出，十一世的牟氏家族已經(jīng)升遷到中央政府為官。到第十二世牟曰笣，則在康熙三十五年（1696）中舉，“任山東掖縣、鄒平縣教諭，升遼寧省安東衛(wèi)教授”[3]63;牟曰笏于雍正元年（1723）中舉，“任河南光山縣知縣”;牟曰篈乾隆十二年（1747）中舉，“初任陜西涇陽知縣，左遷山東濟南府教授、德州府學(xué)正”。第十三世則相對前幾世來說在省外任職官員人數(shù)明顯減少，并出現(xiàn)了貶謫的現(xiàn)象，但出任的地理位置則涉及到了西南地區(qū)。牟岱于雍正壬子（1732）中舉，“任四川江津縣知縣，因瀆職被罷官。后任山東魚臺教諭”[3]463。但從第十四世起，無論是外任官員的人數(shù)還是職位又繼續(xù)呈現(xiàn)明顯遞增的態(tài)勢，十四世就有三人出任省外，他們分別是牟昌裕、牟貞相和牟昌衡。其中牟昌裕為清朝著名的監(jiān)察御史，他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拔貢，又本科舉人，五十五年（1780）中進士，后官至監(jiān)察御史、九省軍門總漕部堂”[3]475;后兩人則分別出任直隸、江西等地。十五世牟雯于嘉慶年間“任陜西三水縣知縣，后升邠州直隸州知州”;牟所則出任中央官職，于道光年間“任工部鉛子庫與都水司主事，補南河同知”。[3]134十六世擴大了家族的省外省份任職范圍，新增了浙江、廣西等地，如牟溫典在“道光、咸豐年間任浙江松陽、磁溪、奉化知縣，升海寧州知州。戊午（1858）浙江鄉(xiāng)試同考官。誥授奉政大夫?！盵3]141牟會文于宣統(tǒng)年間“由供事補授桂平知縣，后調(diào)署那馬廳通判”[3]137。據(jù)《桂平縣志》記載：“縣以桂名，桂其土產(chǎn)也?！盵4]為清潯州府治，隸屬于廣西省。牟錫誥、牟宗樸于中央任職，分別擔(dān)任“正四品加四級兵部車駕司主事”、“捐花翎三品升銜兵部車駕司行走郎中加三級”[3]141。十七世牟星五在宣統(tǒng)年間“任教諭，后保升直隸州知州”

[3]165;十八世牟云誥“直隸試用州判”，牟璞齋“由供事任福建安溪縣典史”。[3]167

總而言之，無論是從省外任職的人數(shù)來說，還是從職官的品秩來看，在明清兩代，牟氏家族都呈現(xiàn)出明顯的上升趨勢。在省外任職的人數(shù)上，牟氏家族由明朝四人上升到清朝二十三人。在地理分布上，任職省份更為廣泛，其任職省份由直隸、四川、河南、山西四省逐步推廣到江蘇、遼寧、陜西、四川、江西、浙江、廣西等地。

三、山東省外任職官員的政績及其影響

據(jù)上述可知，棲霞牟氏家族山東省外任職官員的人數(shù)在明清兩代，尤其是清代呈明顯上升趨勢，分布范圍也更為廣泛，由直隸、四川、河南、山西發(fā)展到包括四地在內(nèi)的江蘇、遼寧、陜西、四川、江西、浙江、廣西等地。在山東省外任職的各級官吏中，棲霞牟氏家族不乏有多個政績優(yōu)秀，在當(dāng)時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的成員，這里就個別代表人物進行整理，窺探家族成員所作的歷史貢獻。

第八世牟道行作為家族中的第一位舉人，經(jīng)謁選出任河南宜陽縣知縣，牟道行任職之前，河南宜陽城久受水災(zāi)之苦，田地荒廢，民多積欠。宜陽人出現(xiàn)父死責(zé)其子，兄亡捕其弟的局面。牟道行蒞任后，見之悲痛不忍，首先舍己為公，捐出自己的俸銀，為宜陽百姓代納田賦，減輕負擔(dān)。其次，由于長期的水災(zāi)，當(dāng)?shù)氐慕逃翘幱谝恢蓖臓顟B(tài)，牟道行也十分注重當(dāng)?shù)氐奈幕逃?，?chuàng)立宜山復(fù)社書院，并延明師授課，并且十日親臨一課，與諸生問難、并對學(xué)生發(fā)放津貼，勵生勤學(xué)。后，生多有成就，學(xué)風(fēng)也逐漸興盛起來。第三，牟道行對當(dāng)?shù)氐啮姽压陋毜酿B(yǎng)老問題也著重關(guān)心。宜陽舊有養(yǎng)濟院，人多舍少，或數(shù)姓同居一堂，或露處庭外，不避風(fēng)雨。牟道行為官期間特增置屋舍四五十間，按戶分給，解決了鰥寡孤獨者的撫養(yǎng)問題。由于他治績卓越，“在尋復(fù)留任，任三年。宜民愛敬，”[5]6為了紀(jì)念牟道行，宜陽百姓特將其祀供于七賢祠，被崇祀宜陽名宦。朝廷也晉升他為直隸真定府同知，誥授奉政大夫。

無獨有偶，同樣作為地方官吏，十世的牟國瓏在直隸省南宮縣任職期間亦受水患災(zāi)害威脅。他“請示省府免去災(zāi)民三成田賦”，來減少當(dāng)?shù)剞r(nóng)民負擔(dān)。穩(wěn)定水災(zāi)過后，他便積極鼓勵農(nóng)耕，“從官倉借谷給農(nóng)民千余石”，并用自己的俸銀來代還農(nóng)民谷物。同樣地牟國瓏和牟道行都十分注重當(dāng)?shù)氐慕逃?，他采取了“設(shè)館講學(xué)，賴束修以維生計”的方式，使當(dāng)?shù)匦纬闪艘嗾嘟痰闹卫砟Ｊ剑偌由掀鋭傉话⒌奶幨聭B(tài)度，當(dāng)?shù)匕傩战苑Q頌不已。除此之外，還有第八世牟道立，第九世牟鉦、牟鏘，第十世牟國瓏，十一世牟愨、十二世牟曰笣等均在為官之地，結(jié)合當(dāng)?shù)氐膶嶋H情況，身體力行，減少災(zāi)害的影響，治安好轉(zhuǎn)，賞罰分明，均給當(dāng)?shù)匕傩兆隽瞬簧俚呢暙I，《山東通志》多次用“為官清廉，深受后人尊敬”[3]66的字樣來對上述人員所作的政績加以記錄。

除了地方官吏外，棲霞牟氏在中央任職的官員也存在不少優(yōu)秀政績，影響后世的家族成員。他們積極投身國家建設(shè)，并針對國家存在的弊病，及時發(fā)表意見，提出了不少建設(shè)性的改革措施，如第十一世牟恒為清康熙時著名的監(jiān)察御史，曾“監(jiān)督寶泉局鑄制銅錢”[3]85，為官廉潔清正，獲康熙帝嘉獎。第十四世牟昌裕亦為清朝著名的監(jiān)察御史，并擔(dān)任九省軍門總漕部堂。他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高中進士，后改庶吉士，散館，之后便授禮部主事，遷員外郎，轉(zhuǎn)御史。[2]9他在禮部主事后，“逾年選授工部虞衡司主事，勤勞職守，視公事如家事”

[2]9。進入御史臺后，“入臺三日，即上封章言事，翼日，特命巡視南城”[2]9。牟昌裕還崇尚節(jié)儉，他不僅以身作則，在“臺言崇節(jié)儉”[2]9，并且對于國家的經(jīng)濟，他“嘗言例數(shù)開于國計，實無益，欲求足用，必從節(jié)儉始”[2]63。在任期間，剛正不阿，更“能言別人所不能言”，對于不實的揭帖應(yīng)“紛紛見告，應(yīng)依例銷毀，則矯誣者自息”;對于谷貴傷民的局面，他“請馳關(guān)東閉糶之禁”;對于處罰不公“言刑部辦理刑名，有以不足蔽辜，應(yīng)行加重為詞者”。[2]《山東通志·人物志》載：“在任其間……無論認識與不認識者皆曰;‘牟君真御史也?！盵2]總體說來，無論是在山東省外任職的地方官吏還是中央職官，棲霞牟氏家族成員都在自己的職位上為百姓做貢獻，為官不僅廉潔清正，更以公事為自己私事，親力親為，被后人傳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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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民國）黃佔梅修，程大璋纂.（民國）桂平縣志[M].民國九年鉛印本.

[5]（清）鄭占春續(xù)修，牟國瓏續(xù)纂.（康熙）棲霞縣志[M].清康熙四十六年增修本.

基金項目：本論文系國家級大學(xué)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xùn)練計劃項目“棲霞牟氏家譜大數(shù)據(jù)及其應(yīng)用”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1810451128

（作者單位：魯東大學(xué)，山東 煙臺 264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