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因（短篇小說）

◎ 潘金妹

“啊歐……”來參加我婚禮的親朋好友們還坐在大廳唱著祝賀的苗歌，我坐在臥室里聽著作為一個苗族人卻聽不懂的苗歌，這么歡樂的日子，我居然有些犯困，心里想著那就瞇一小會兒好了……

“姑娘，你快醒醒……”總感覺我的耳邊一直在有人叫我，似乎這個人并不認識我，我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嘶，我頭好痛，這是哪呀？我怎么會在這兒？”努力睜開眼睛后，才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正坐在一間茅草屋的屋頂上面。

“姑娘，你沒事吧！我去叫幾個人在下面鋪些草，你先下來吧?！?/p>

“嗯嗯，好！麻煩你了”

“那你等我”說完這個男生便跑開了。

不一會兒他就帶了幾個男生還帶了些干草回來在地上鋪起來，“姑娘，好了，你慢一點，我想著這也不高，你小心點跳下來應該也沒有什么大事?！变伭瞬畈欢嘤幸幻缀?，他便抬頭對我說道。

“嗯，好，謝謝你。”順勢我就跳了下去。

“我看看是哪位神！”沿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由許多女生簇擁著進來的女生，手里面還拿著一兜新稻草，腰上還別著幾兜小稻草。小腿上都是濕泥，跟著她一起來的姑娘小伙們也和她差不多。

“阿歸，今天我出去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有什么異樣，回來的時候看見這個姑娘從天上飄下來落在了屋頂上?！卑l(fā)現(xiàn)我的那個男生開口向領頭女生開口解釋。

“你們說會不會是哪位神啊，從天上掉下來的呢！”其中一個小女生說道，另一個小女生也附和道:“是呀，還記得阿媽說給我們的傳說嗎？相傳彩虹到霧龍家提親做媒，彩虹開口像霧龍說道：“我天天播雨，路過你這里，見你家姑娘，長得很漂亮。東龍就請我，問你家姑娘，是否有意去，做他家媳婦?！薄澳銈冋f會不會是哪位神仙家的媳婦開親路上掉落下來的呀！”小姑娘說完還捂嘴笑道，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家休息吧?！鳖I頭的這個女生對眾人說道，后又轉過頭對我說:“這樣吧！你跟我回去先住在我家，我叫阿歸，這個部落由我們家當家有什么事都由我們家做主。”

“好，那有勞了！”現(xiàn)在除了聽從他們的安排，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和她走了一段路之后終于看見了一個比周圍都要大一點的桿欄式屋子，并且周圍的空地較大，似乎是周圍的房子故意避開這座屋子一樣，周圍的房子全都矮矮的，像極了歷史課本里才出現(xiàn)的半地穴式房屋。阿歸帶我進了桿欄式屋子里，只看見一堆人圍著一堆火，正在烤著類似于山雞的肉，還有魚。

“阿媽，今天這么豐盛呢！”阿歸朝著坐在大廳最里面的人說道。坐在靠近進門地方的人紛紛起來：“歡迎阿歸小姐回家?！薄班培?，都坐下吧?！卑w笑著和他們說罷，他們才坐下來。

“阿歸?。∧憬K于回來啦！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里面的老婦人開口回答道，看見了旁邊的我疑惑的看著我，阿歸看出了母親的疑惑：“這是今天在思家屋頂上發(fā)現(xiàn)，據(jù)相說是他親眼看見從天上掉下來的，也許是哪位神吧！大家也都這么說?！?/p>

阿歸說完，母親立即由疑惑便成歡喜:“神？那可是貴客啊，請上座！”說完還打算讓出自己的位置?！卑w好像預料到了自己的母親要做什么開口：“哎呀阿媽，你快坐下吧！坐哪不是一樣！且這邊還容易拿到東西吃?！表樦捒?，我附和道：“對對對，阿媽您就別客氣了，我坐這里就可以?！薄耙埠茫悄阏疹櫤梦覀兗业馁F客?！薄爸懒??！卑w似乎已經(jīng)不耐煩了。阿媽見到?jīng)]有說什么，只是叫大家吃起來。

吃完晚飯，阿歸安排我和她睡一間屋子，床是由一塊大大的石頭上面鋪滿了干草，一床薄薄的布墊在上面就是床了。由于大家都很累，也都早早就睡下了。

“姑娘，你要起了嗎？”阿歸輕聲的詢問我，原來她已經(jīng)洗漱完畢，看她的裝扮應該是要去插秧，“我也和你一起去可以嗎？你稍微等我一下！對了你叫我小白就好了。”她楞了一下說：“嗯？哦，好的。”我稍微洗漱了一下便和她出門去，出門就看見了昨天發(fā)現(xiàn)我的男生，似乎他是故意等在那里也許也是怕有人看見所以他蹲在了墻角，阿歸似乎也知道他等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我們向西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一大片秧地，好像已經(jīng)插秧有一段時間了，只有一小塊沒有插上了，估摸著半日就能插好，阿歸先教了我怎么插秧，后我們大家都開工起來，果然不出半日便全部完工。

“好了，就等著收獲我們的勞動成果了?！眲趧恿艘粫坪跤悬c餓了，我們都坐在田埂上，阿歸拿出從家里帶來昨天剩下的烤肉，大家紛紛也都拿出了自己帶的食物吃起來，吃完后，阿歸便遣散了大家回去，待只剩下思，我和她，她開口道：“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去打獵，我和你說打獵可好玩了?！薄拔液芟肴?，可是我不會啊?！薄皼]事的，只要你想去，我會保護你的，且阿思哥哥也會保護我們的。”阿歸說完，思便溫柔地笑了笑，我們便出發(fā)了，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也遠離了他們居住的地方，我們向山里進發(fā)，突然似乎我聽到一聲低鳴，像是大型野獸，若隱若現(xiàn)的。

看著他們兩個毫無反應的樣子，也許是我太緊張了，出現(xiàn)了幻聽。我們繼續(xù)像前進發(fā)，沒過多久，便看見在一棵大樹底下盛開了一種異常美麗的花，阿歸的眼睛都發(fā)光了：“此花名叫曼陀羅，我們都是在有人被野獸攻擊中后少量食用，可以達到減輕痛感，或者感受不到痛感，可是卻不能多食，之前我們部落里有人認為多食便會讓傷口好得快一點，沒想到的是，多食的這個人過度食用之后就出現(xiàn)了看到一些不存在的東西現(xiàn)象，但卻讓他感覺到快樂無比，沒幾天他就死了。此后我們部落里便規(guī)定使用此花只能到我家來取，每個人都是定量給的，本來這花就少有，規(guī)定出來后來采的人就更少了。”

“那我們多采些回去吧，我看這里還挺多呢?！闭f完我們便采摘起來。

阿歸采了好大一把捧在手中，原本執(zhí)行能力很強，充滿了領導人風格的阿歸瞬間楚楚動人起來，思看著阿歸，眼里充滿了無限的溫柔，阿歸都快融進阿思的眼簾里，這時阿思緩緩的走向阿歸：“歸兒，你真好看?！?/p>

阿歸瞬間害羞起來，一頭埋進了阿思的懷里。

這時似乎不在適合我這個單身狗待在旁邊了，明顯是在屠狗啊，只好走遠一點繼續(xù)采摘這個花。

“啊——”一條成年蛇咬了我一口。

“怎么啦？”他們兩個連忙跑過來。

“沒事沒事，這種蛇沒有毒，我先給你止血吧！”說完阿歸立馬扯下旁邊的一種草，放在嘴巴里面咀嚼成碎末敷在我的傷口上面：“這叫薊草，可以止血，你先起來，我們先離開這里，這里不安全?！卑w正在扶我起來。

“小心！”阿思手上的石斧已經(jīng)朝我們這邊砍過來，只見思的手肘一拐斧頭鋒利處砍向了那個異獸，這個異獸形狀如牛，但全身卻長著刺猬的毛，發(fā)出的聲音卻像狗叫一般。似乎這個異獸力大無窮，阿思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個異獸砍開，我們才能有幸脫險。阿歸把我安排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休息，便跑去幫忙阿思，阿歸和阿思里應外合和異獸斗了好幾個回合，也沒有占到什么上風，阿歸似乎體力有點吃不消了，我才想到也許異獸怕火呢？我立即去找了一個干草用石頭摩擦起來，幾次都失敗了，好在最后一回終于成功了，我點燃了一個稍長的樹枝沖向異獸亂揮起來，把起來兩根遞給了他們兩個，異獸似乎很怕火，沒斗幾個回合便逃走了。

“走吧，這里實在不適合多待了”我們相互攙扶著下山去了。

回去我們也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情，草草吃了晚飯，天也黑了，我和阿歸一起回到了房間里阿歸先開口：“我喜歡阿思，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阿媽把我送到一個高人那里學習如何運用草藥，但是害怕我一個人不安全，所以派了阿思保護我，阿思比我大兩歲，到了學習的地方，先生覺得讓思一個人在外面等著也不好，便叫他一起進來學習，阿思特別聰明學得比我快，有時他還會教我他學習的方法，我覺得他特別厲害，一天，先生給我們留了幾種長得很像的草藥給我們認，并且還要知道有什么用。由于我太笨了，弄了好久才結束我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黑了我們走到了半路發(fā)現(xiàn)有一個異獸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阿思哥哥一直把我護在他的身后，并用他手里的石斧砍向異獸，異獸把阿思哥哥甩了好遠，又朝我奔過來，毫不用力就把我壓倒在地上，它嘴里的口水還滴落在我的臉上，然后它又朝著阿思哥哥怒吼起來，后來我們的族人見我們很久都沒有回去，出來尋我們，才發(fā)現(xiàn)我們被攻擊了，幾個大人趕走了異獸，把我們帶了回去！可是我卻受了很重的傷，是阿思哥哥進入山里面采了幾種草藥，才把我身上的毒給排除，治好我，從這以后我便和阿思哥哥學習練武。”

“我其實挺佩服你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勇敢的女生?！蔽一卮鹚溃皇切α诵卮鹞遥骸翱墒俏覀冞@里要求了我只能嫁給我舅舅的兒子，這個人我見都沒見過我居然要嫁他真可笑！如果不嫁我們家就要補償很大一筆財產(chǎn)給我舅舅，有可能舅舅不同意我便嫁不出去?！薄拔蚁嘈湃绻娴牡侥莻€時候，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蔽一卮鹆怂笪覀兙筒辉僬f話，很快入睡了。

“起床了小白，聽說，阿因今天燒制出來了一種陶制品，我們去看看?！毕词^后，我們便出發(fā)去了這個阿因姑娘家。

等我們到達了阿因姑娘家發(fā)現(xiàn)思已經(jīng)到了。燒制出來的陶制品就被擺在地上，阿因姑娘看見我們過來，馬上起身迎接我們?！鞍w小姐，天神姐姐，你們過來了，看看我新燒制出來的這個彩陶?！闭f完便把我們引了過去，燒制出來的彩陶，全身呈紅褐色，好看極了！

“這是我這么多年來，最成功的一次，前面都不知道失敗了多少回了?！闭f完阿因姑娘眼里似乎要掉落下來眼淚一般。之后便不再說話。阿因姑娘是一個特別安靜的人，說話也溫溫柔柔，后來我才知道這是思姑媽家的女兒。

我們向她學習燒制的技術。她指導我們的過程中也沒有發(fā)過脾氣，在我們錯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小姐，舅舅家來人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家里的人跑過來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

等我們趕到家里，看見一堆人圍坐在火堆旁，“阿歸，快過來見過你舅舅”看到我們回來阿媽先開口道。

“阿歸?。∵^來讓舅舅好好看看，是不是長成大閨女了?！?/p>

“舅舅，你來了，沒有及時去接到你，是外甥女的不對了?！焙蚜藥拙溥^后，舅舅終于說明了他來的意圖：“這次啊，我們是來提親的，這小一輩的兒女們也都大了，是時候提出這個事情了?！?/p>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還在想哥哥你怎么這么些日子了也不見過來。”阿媽笑臉盈盈的回答了舅舅。

阿媽命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縱使阿歸臉上有一萬個不愿意可也沒有任何人敢說什么。我和阿歸草草吃了幾口，便離席了。阿歸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可是很晚了也不見她回來，我騙了阿媽說阿歸已經(jīng)睡了，便偷偷跑出去尋她。我記得之前阿歸說過，她最喜歡到淘洗衣服的小河邊坐坐，凡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時候，她都會到那里坐坐心情都會好很多。我也只能到那里去碰碰運氣?？斓胶舆厱r，借著月光，我依稀可以看見有個姑娘坐在小河旁邊。我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在低聲抽泣著。我試探性的喊了一句：“阿歸，是你嗎”

她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我哭得更厲害了，蜷縮在我的懷里。好一陣過后，她才不再有哭聲，我開口“我們回去吧，這里冷” 她說道：“好，我們回去吧！”我在猶豫要不要開口，但還是決定開口：“你是不是去找思了？”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大聲的對著河里喊：“三里清風，三里路。步步清風再無他?！闭f完便堅決的回去了，后來我也知道了她當天晚上是去找思了，但是不知道思和她說了些什么。

第二天，阿媽來到房里，想找阿歸談談“阿歸啊，快起來了，都是大姑娘了，還起這么晚?！?/p>

“阿媽，我不想嫁給表哥，我都沒有見過表哥，我根本就不喜歡表哥，況且我有喜歡的人，即使他不喜歡我，不想娶我，可是我也不想嫁給表哥?！闭f完阿歸還冷笑了一聲。

“這傻孩子胡說些什么呢？舅舅家可是我們這里最大的部落了，掌管著幾百人，你嫁過去就是最大的大當家，在阿媽還沒有嫁到這個部落來的時候，部落都是由女人掌管的，可是后來啊，男人們的貢獻越來越大，逐步變成了由男人們掌管，阿媽也不得以嫁到了這里，阿媽的阿媽呀就希望我生下你之后你又嫁回去，我們的部落還有我們家族掌管著。”

“可是，阿媽，我一點也不稀罕這個什么大當家的位置，我只想快快樂樂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覺得你能有這個自由嗎？你出生在我們這個家族里就決定了你接下來的命運，你覺得我讓你去學習這么多的本事是為了讓你開心的嗎？是想讓你帶著一身本事過去讓舅舅部落的人服氣你統(tǒng)領他們?！?/p>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就這么定了，三天后就是黃道吉日，婚禮三天后舉行，阿媽都是為了你好?！闭f完阿媽就出去了。

阿歸把自己關在屋里一天了沒有任何的進食。

晚上，思突然來找到我：“你勸勸阿歸，讓她別傷害自己的身體?！?/p>

“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她，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去找你了?！?/p>

“是，她來找我，讓我和她一起走，無論走到哪里她不怕吃苦?！?/p>

“我拒絕了她。”

“為什么?！?/p>

“她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我不想她吃苦。”說完冷笑到：“我們這里都是這樣的，舅舅家只能娶姑姑家的女兒，這是一直以來的規(guī)定，我破壞不了。我們也逃不出去的。當然我也知道阿因一直喜歡著我，我本就該娶的是她，我不該辜負她的?！?/p>

“那阿歸呢？活該被你辜負，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在河邊尋到她的，你就不怕她輕生嗎？”

“我知道，昨天我說了很多狠心的話，但是我昨天一直跟在她后面的，我只想要她好好的活著，我們就算私奔了也會被抓回來，到時候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p>

“你愛你的表妹嗎？”久久他也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一個男人總會遇見兩個人，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紅玫瑰。當男人得到了紅玫瑰，她就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則成為窗前皎潔的白月光，讓他可望不可及；而當男人得到了白玫瑰，她就成為一粒飯黏子，而紅玫瑰則成為他胸前的朱砂痣，是永遠的痛，永遠的記號。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讓你后悔的決定。”說完不顧他回不回答便走開了。才過了一個拐角便有一只手拉住了，我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阿因。

“噓，我們可以聊聊嗎？”她期待的看著我。

“好?。　蔽矣押玫膶λα诵?/p>

找了兩塊石頭我們坐了下來。

“天神姐姐，你知道嗎？我很喜歡阿思哥哥?！彼乳_口道

“嗯嗯，我知道，你很幸運你可以如愿的嫁給他?！蔽一卮鹚?/p>

“可是我也知道阿思哥哥喜歡阿歸姐姐，阿歸姐姐也喜歡阿思哥哥。幾年前阿歸姐姐被一只野獸傷過，哥哥要去山里面找藥，我說要和哥哥一起去，哥哥不讓我去，我就偷偷跟著哥哥進山了，后來哥哥還是發(fā)現(xiàn)了我，便處處保護著我，可是過了好久我們帶的食物都吃完了，也沒有找到能治阿歸姐姐毒的那種草藥，后來哥哥發(fā)現(xiàn)了那只野獸的腳印，便想到會不會這種草藥只有野獸附近才會長有，哥哥叫我在原地等他自己靠近，可是我不聽跟了上去，后來被野獸發(fā)現(xiàn)了，野獸朝著我就過來了，哥哥不顧自己用背部擋住了野獸拍過來的掌，原來那只野獸正在產(chǎn)子身體很虛弱，它以為我們是來偷它的孩子的才會如此激動，不過我們也因此免于一難，哥哥疼得暈了過去，我當時嚇壞了，只會哭，等哥哥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哥哥顧不得自己說連忙下山去。哥哥很努力的練武就是為了能有機會保護阿歸姐姐，終于有一天阿歸姐姐要去其他部落和先生學習草藥，要找一個可以保護阿歸姐姐的人，哥哥打敗了其他人才得來的這個機會，哥哥和外人說只是想為了能掙得這份工作，可是我知道哥哥都是為了姐姐?！?/p>

她見我沒有答話繼續(xù)說道:“我見過阿思哥哥看阿歸姐姐的眼神，我知道哥哥看我的眼神不是愛”

“那你找我是為了什么呢？”

她說：“我想讓你幫幫我，幫助哥哥和阿歸姐姐逃走，只要逃過了后天的黃道吉日就要再等三年后才能再把親請出來再次開親?！?/p>

“你想要我怎么幫你?！?/p>

“你幫我說服阿歸姐姐就行了?！?/p>

“好！”說完她便不再說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抬頭享受著月光，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潔白無瑕，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她的碎發(fā)。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之人。

熬過了兩天，阿媽也都布置好了婚禮現(xiàn)場，就等著舅舅家的人過來迎接阿歸過門。

天色剛剛暗下來，舅舅家迎親隊伍就來到了。吃了阿媽家里準備招待客人的肉食，突然有人喊到：“著火了，著火了，陶器處著火了，大家快去救火！”

大家紛紛起來跑去救火。乘著混亂我便知會他們兩人快逃走。等我趕到火似乎已經(jīng)蔓延到控制不住的場面，后面的樹也都燃了起來。

“大家快救火！”

“聽說里面還有人沒出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阿因姑娘想把自己燒死在里面。這時阿歸他們也回來了，似乎他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都沖入火場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阿歸扶著阿因出來，只知道阿歸是在燒陶處最里面發(fā)現(xiàn)的阿因。想來她應該真的是想要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在她最喜歡的燒陶洞里。

等我們出了燒陶洞，才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站著。

“表哥……”

阿歸開口道：“表妹，乘著現(xiàn)在正混亂，你們快逃走吧，阿因姑娘交給我。”思和阿歸相互望了一眼便把阿歸交給了表哥，思拉著阿歸的手就向外跑去……

“快醒醒!該誤了吉時了”婚房外的吵鬧聲還在延續(xù)著，似乎我只是做了一場夢。媽媽用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臉，讓我醒醒:“收拾收拾你該出門啦”我醒來第一句話就想問問我媽媽：“媽媽，為什么我們苗族人出嫁是要晚上出門啊。”媽媽先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奇怪我為什么要問這個說道“傳說古時候我們苗族人盛行的是姑舅開親，就是嫁出去姑姑生的女兒只能嫁給舅舅家的兒子，要想外嫁的話就要賠償舅舅家一大筆的外甥錢，現(xiàn)在也演變成了姑姑家的女兒出嫁得提前通知舅舅家，并且叫的彩禮錢要拿出去一點給舅舅家，但是呢也不是白給，舅舅也不是才要的，舅舅呢就會拿著這筆錢買柜子，一起送到女兒嫁到的那家人家去，這個有壓財?shù)囊馑?，也有早生貴子的寓意。但是那個時候物質沒有這么豐富，哪有幾戶人家可以拿得出來啊，沒辦法只能認命，可是有一天就有一對相好的少男少女在晚上的時候私奔了，傳說是跑了十三天后還是被家人給追了回來，偏偏巧的是跑走的這個男生家的姑姑家的女兒呢和這個女生的舅舅家的兒子好了，他們跑的期間也發(fā)生了夫妻之實，不能再嫁他人了所以就由另外一對來代替他們本來的位置。后來村里的少男少女們紛紛相仿，就演變成了現(xiàn)在我們苗族人出嫁的習俗，這也是當時的姑舅表親給人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迫使向往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青年男女向舅權制發(fā)起的一種反抗吧。這也是一種勇敢追愛的方式，沒有他們的勇敢現(xiàn)在哪有你們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的自由戀愛啊?！?/p>

“傻孩子，哭什么呀！快收拾收拾要出門啦！以后我們家小白就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要長大了！”聽媽媽說完，就特別的想哭，不知道是阿因犧牲了自己為了自己的表哥還是她真的尋到了幸福，楞了一下我便回答了媽媽：“嗯嗯，知道了，媽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