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西咸新區(qū)坡劉村秦墓發(fā)掘簡報

陜西省考古研究院

西咸新區(qū)秦漢新城坡劉村地處渭河北岸二級臺地的北塬，北距司家莊秦陵約2.5公里，西北距漢哀帝義陵約1.2公里，東約8公里處為秦咸陽城宮殿區(qū)，是秦咸陽城遺址內(nèi)一處重要的墓葬區(qū)（圖一）。2017年冬，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為配合銀西高鐵建設(shè)在此發(fā)掘了一批古墓葬，其中M2、M3未經(jīng)盜擾，位置相鄰，形制、葬儀、出土物相似，屬于一組并穴合葬墓?，F(xiàn)擇出簡報如下。

圖一 發(fā)掘地點位置圖

一、墓葬情況

（一）M2

1.墓葬形制

地表未發(fā)現(xiàn)明顯封土或周邊設(shè)施等其它跡象，墓向258°，開口距地表深1.84米。長方形豎穴土壙結(jié)構(gòu)，四壁斜直平整，口大底小。

墓口長7.39、寬6.05～6.12、底長5.13、寬3.70～3.85、深9.37米。東壁中部偏南，距墓口6.26米處設(shè)龕，龕底寬0.17、高0.16、進深0.1米。底部東、西兩側(cè)為生土二層臺，東臺寬0.33、西臺寬0.41米，南、北兩側(cè)為活土二層臺，南臺寬1.0、北臺寬0.82、臺高1.17米。填土經(jīng)平層粗夯，夯層厚約0.15～0.2米。

2.葬具、葬式

圖二 M2平、剖面圖

木質(zhì)一槨一棺。槨室平面長方形，總長4.4、寬1.92、高1.2米。槨蓋板及底板皆由南北向長方形窄版拼合而成，板寬約0.22～0.24米。西端以寬約0.1米的木板隔出頭箱，東西長1.05、板厚約0.11米。槨室外南側(cè)偏西處設(shè)長方形偏箱，長1.99、寬1.15、高1.2米，板厚0.08米。偏箱底板由東西向長方形窄板拼合，板寬約0.2米。棺位于槨室中部，平面長方形，長2.66、寬0.88、殘高0.22米，板厚約0.08米，西端有長0.47米的頭箱。

墓主骨骼保存極差，依跡判斷頭向西，仰身直肢。疑似男性。尸身覆有多層有機物，自上而下分別為一層黑色皮質(zhì)物、數(shù)層總厚僅0.3～0.4厘米的紅色紡織物、一層細麻布，下鋪有席（圖二、三）。

（二）M3

1.墓葬形制

位于M2北部8.2米。地表未發(fā)現(xiàn)明顯封土或周邊設(shè)施等其它跡象，墓向258°，開口距地表深1.9米。長方形豎穴土壙結(jié)構(gòu)，四壁斜直平整，口大底小。

圖三 M2墓室（西-東）

整體平面近“凸”字形。西部為墓道，似兼有祔葬功能，壙稍寬；東部為墓室，放置葬具。二部分交界處的墓壁不規(guī)整，存在打破關(guān)系。墓道口長6.41、寬5.1米，底不平，長4.2、寬2.97、深8.95米；墓室口長5.84、寬4.72、底長6.44、寬3.46、深8.95米。二部分的上部填土均經(jīng)粗夯，夯層厚約0.2米，夯窩直徑0.12米，但土色有差別。墓道部分夾雜碎小的紅褐色土塊，墓室夾雜大塊紅褐色土塊，交界處的剖面上可見夯土錯層現(xiàn)象。推測墓壙系二次營造形成，回填也有意分步實施。

墓道填土內(nèi)出土陶缶4、鐵釘1及1組羊骨，說明在埋葬過程中有祭祀活動。南壁中部深0.6米處出土陶缶2件；西南部深1.2米處出土陶缶1件；東北部深2米處出土陶缶1件，陶缶旁為散亂的羊鎖骨、肋骨、肢骨，應(yīng)為牲肉殘余。根據(jù)出土狀況判斷，牲肉平置，陶器挖有淺坑。

墓道底部偏東北處有一具長方形木箱，長3.08、寬1.13、殘高0.4、板厚約0.12～0.15米。東端有寬約0.1米橫木將箱分隔為二，東寬約0.35米。箱頂及內(nèi)底鋪席，席痕顯示呈“人”字形織法。頂部席痕每道寬約1厘米，底部席痕每道寬約0.3～0.4厘 米。木箱內(nèi)有3組分屬不同個體的動物骨骼，應(yīng)為牲肉殘余。初步鑒定西部及中部為牛的背、腹部位，東部為除頭骨以外的羊的所有部位。羊牲單獨置于笥內(nèi)。笥殘跡長0.65、東西寬0.3米。此外，木箱最西端有少量豎立狀的黑色漆皮與皮質(zhì)朽跡（圖四）。

圖四 M3平、剖面圖

2.葬具、葬式

葬具為兩槨一棺，槨室為長方形。外槨緊貼墓壁，長6.23、寬3.45、殘高1.68米。北壁板計5塊，板寬0.25米；南壁板4塊，板寬0.3米；東壁板為4塊，板寬0.25、板厚約0.08～0.1米。內(nèi)槨與外槨間隔0.16～0.25米，長5.64、寬2.76、殘高1.68米。南、北壁板各為6塊，板寬約0.3米；東北部內(nèi)側(cè)殘留紅色漆皮、織物痕跡及席痕，應(yīng)為荒帷，范圍寬約0.5米。蓋板塌陷嚴重，不確定是內(nèi)外分屬亦或共用，東南角殘余南北向4塊木跡，每塊寬約0.16、殘長0.72米，上附席痕，推測槨外原亦有覆席。內(nèi)、外槨共用南北向底板計20塊，每塊寬0.17～0.23米。

棺位于槨室東北部，長2.95、寬1.0、殘高0.4米，西端頭箱寬約0.36米。蓋板不清，壁板厚約0.1、底板寬0.15米。底板下有半圓形槽5條，與棺同長，東西向，每條寬約0.12、深0.06米，應(yīng)為枕木。棺四角各有鐵釘1枚。

圖五 出土陶器

墓主骨骼保存極差，根據(jù)殘跡判斷頭向西，仰身直肢葬。尸身覆有飾少量金箔片的紅色織物，鋪墊有席（圖四；封三，1）。

二、出土遺物

兩座墓葬的墓道填土與墓室內(nèi)共出土遺物155件（組），質(zhì)地包括陶、銀、銅、鐵、鉛、玉石、牙、料器、漆木器等，30余處漆木器均無法提取。器類包括日用器、禮器、兵器、裝飾品、工具。以器物質(zhì)地為序依次介紹。部分附著在漆木器的銅質(zhì)配件，歸入漆木器中敘述。M3西側(cè)墓道填土內(nèi)與祭祀有關(guān)的遺物編號加前綴“0”。

（一）陶器

共14件，均為泥質(zhì)灰陶，器形有缶、燈、帶蓋罐等。

缶 6件，形制相同。小侈口，尖方唇，廣肩斜腹，平底，肩飾密集弦紋或磨光波浪紋，下腹部飾間斷繩紋帶或素面。標本M2:1，下腹部有戳印文字“咸完里馬”，口徑11.2、腹徑26.8、底徑12.4、通高27厘米（圖五，1）。標 本M2:17，肩部有刻劃符號及文字各一處，口徑14、腹徑39.2、底徑17.4、通 高35.8厘米（圖五，3）。標 本M3:03，肩部有一處刻劃符號，口徑14、腹徑37.8、底徑15.4、通 高34厘米（圖五，5）。標 本M3:49，口徑14.4、腹徑38.2、底徑17.4、通高34厘米（圖五，2）。

帶蓋罐 2件，形制相同。直頸方唇，圓肩，扁圓腹，矮圈足，素面，器表有輪制痕跡。蓋與口同大，頂微弧。標本M2:19，口徑10.2、腹徑24.2、圈足徑12.4、通高21.2厘米（圖五，4）。

燈 4件，形制相同。直口淺盤，圓唇，外折腹，盤內(nèi)中心有一處小圓突，直柄稍粗，喇叭口足，素面，器表有輪制痕跡。標本M2:5，口徑10.8、柄徑3.6、底徑7.3、通高11.6厘米（圖五，6）。

（二）銅器

鼎 6件。鼎身子母口內(nèi)斂，雙立耳微外撇，弧腹，三蹄足，腹有一周臺棱。淺覆缽形蓋，蓋上有三環(huán)鈕，器壁薄，厚度不一?？煞譃槎汀?/p>

A型 3件。器體較扁寬，腹底圓尖。標本M2:21，耳部上方細線鏨刻“張氏”二字，內(nèi)有動物椎骨。蓋徑18.9、高3.8、口徑15.4、腹徑21.3、通高16.9厘米（圖八，7；圖一五）。

B型 3件。器體較方，腹底較平。標本M3:67，口徑14.1、腹徑16.9、蓋徑16、高4.1、通高15.8厘米（圖八，1）。

鈁 4件。形制相同。直口方唇，溜肩弧腹，方圈足，盝頂形蓋，頂四角各有一個角形鈕。素面，肩飾一對獸面鋪首銜環(huán)。標本M3:48，口徑8.4、腹徑19.7、底寬10.5、通高39.3、蓋寬10.4、高3.2厘米（圖八，5；圖七）。

壺 2件，形制相同。口微斂，方唇，頸微束，弧肩有獸面鋪首銜環(huán)，鼓腹，圈足較高。頸部飾三角形云紋，肩腹部飾三組交錯三角形云紋，足部飾一組與肩腹部相同的紋飾，頸、肩、腹部紋飾帶之間以多重凹弦紋分隔。標本M3:44，底部未經(jīng)修整，有澆鑄毛茬。口徑8、腹徑20.8、圈足徑13.5、圈足高4.8、通高31.5厘米（圖九、一二）。

盤 7件。6件器形較大，形制基本相同，口微侈，寬折沿，折腹，平底。標本M2:31，盤內(nèi)有動物肩胛骨、肢骨?？趶?4.9、腹最大徑23.6、底徑14.3、深6.2厘米（圖八，4）。標本M3:4，腹部有4個獸面鋪首。口徑50.6、腹最大徑47.9、底徑32.3、深10.8厘米（圖八，2）。另外1件器形較小，疊放于匜下。標本M3:76，口微斂，弧腹平底。素面。口徑16.6、底徑13.1、深3.5厘米（圖八，8）。

鑒 1件。標本M3:8，直口，寬平折沿，直領(lǐng)弧腹，圜底。素面，腹部有4個半圓形鈕，內(nèi)壁對應(yīng)有圓餅狀扣。腹部有銘文：“十九年蜀守斯離造工師狢丞求乘工耐”（圖三三，9）?？趶?0.8、腹最大徑73.2、深39.9厘米（圖一〇）。

圖六 銅鍪（M3:69）

圖七 銅鈁（M3:48）

圖八 出土銅器

提梁盉 1件。標本M3:66，小直口，方唇，短直頸，扁圓腹，底稍平，三蹄足，鳥形流，肩部有提梁。蓋子母口，半球形，頂部有半圓鈕，以三圓環(huán)與肩部鈕連接。飾三重瓦紋。鳥形流作昂首狀，頂有冠，圓凸目，尖喙，張口，脖頸處飾凸弦紋，胸腹部刻畫出毛羽，收翼，爪蜷縮于身下，尾呈卷云形，背部有橋形鈕與提梁套接。拱形提梁，兩端飾獸首，大眼，圓耳，有角，口銜圓環(huán)與器身套接，中部飾陰刻卷云紋與回形紋，后部與獸首橋形鈕套接。提梁與蓋之間套接三個圓環(huán)，圓環(huán)與蓋頂部的環(huán)形鈕套接。器身口徑8.6、腹徑19.6、足高8.5、蓋高4.8厘米、通高21.3厘米（圖一一、一四）。

匜 1件。標 本M3:68，長 橢 圓 形，侈口，尖喙狀流，弧腹，平底。素面。口徑14.1～15、底徑6.3～9、通高4.6厘米（圖八，6）。

鍪 1件。標本M3:69，侈口平沿，尖圓唇，鼓腹，圜底。素面，口沿下有一對圓環(huán)。口徑13.1、腹最大徑17.1、高11.3厘米（圖八，3；圖六）。

燈 共4件，以使用方式的不同可分二型。

A型 立燈，2件，形制基本相同。豆形，微侈口淺盤，方唇，尖錐狀燈釬。柄竹節(jié)狀，中有一處圓鼓，喇叭口形底座。盤及底座飾瓦棱紋。標本M2:24，器體小，底部見澆鑄茬口。盤口徑11.9、柄徑2.4～3.4、通高11.3厘米（圖一七，7）。標本M3:86，高柄，盤口徑18.5、柄徑2.3～4.6、通高27.9厘米（圖一七，1）。

圖九 銅壺（M3:44)

圖一〇 銅鑒（M3:8）

圖一一 銅提梁盉（M3:66）

圖一二 銅壺（M3:44)

圖一三 銅鏡（M3:38）

圖一五 銅鼎及鼎耳刻銘（M2:21）

圖一六 銅燈（M3:85）

圖一七 出土銅燈、鏡、勺

B型 行 燈，2件，形 制 不 同。標 本M3:85，直口，淺盤，方唇，尖錐釬，四獸足，曲頸虎首口部外伸成柄。素面。盤口徑12.8、通高5.7、柄長7.8厘米（圖一七，6；圖一六）。標本M3:91，直口方唇，淺盤，并列尖錐釬3個，喇叭口形底座。短柄中空，截面近方形，有小方孔。素面。底部有澆鑄茬口。盤口徑13.9、通高7.9、柄寬2.9、柄長4.1厘米（圖一七，2）。

勺 共2件，形制不同。標本M2:35，首橢圓形，侈口方唇，圜底。柄斜上翹，截面近方，一面稍弧，其中殘留朽木。素面。勺體橫長9.24、縱寬5.7、深1.7、柄寬1.5、柄長8.4厘米（圖一七，9）。標本M3:79，與銅鼎（M3:72）共出，勺體呈箕形，口一側(cè)外撇，沿口壁較薄。柄斜上翹，截面近方，一面稍弧，下部有一小圓孔。素面。勺體橫長10.8、縱寬9.5、深3.4、柄寬1.6、殘長4厘米（圖一七，8）。

鏡 共4面。有3面形制基本相同，弦紋圓鈕座，橋形鈕，主紋為桃形葉紋與五“山”紋，“山”字筆畫瘦削，中畫較長，地紋為繁復(fù)細密的羽狀紋及圓點紋，最外為一周弦紋，鏡緣素面較厚。標本M2:12，鈕座兩重弦紋，外接五片桃形葉紋，葉尖伸出三條直線綯紋分別與兩側(cè)“山”字紋與外緣桃形葉紋相接，外緣均勻分布十片桃形葉紋。直徑20.2、緣寬0.9、鏡面厚0.3、緣厚0.6厘米（圖一七，4）。標本M3:38，鈕座三重弦紋，外接五片桃形葉紋。直徑19.3、緣寬1.4、鏡面厚0.3、緣厚0.9厘米（圖一七，3；圖一三）。另有殘片1件，應(yīng)有特殊寓意。標本M3:65，現(xiàn)殘余近扇形，體薄，背面有陰弦紋。現(xiàn)長6.8、寬4.8、厚0.1厘米（圖一七，5）。

帶鉤 3件。按形體大小可分二型，用途或有別。

A型 2件，器體較小，或為襟鉤。水禽形，鉤體腹部羽翼外張。標本M3:15，橢圓形片狀鈕較大。鉤體長2.6、鈕徑2.8～3.2厘米（圖一八，9）。標本M3:58，銹蝕嚴重，圓形鈕。鉤體長4.4、鈕徑2.5厘米（圖一八，10）。

B型 1件，形 體較大，應(yīng)為腰帶鉤。標本M2:13，長條形，截面呈梯形，三角形獸頭鉤首，曲腹。鈕銹蝕較甚，應(yīng)為圓柱形。通長19.3厘米（圖一八，8）。

軎、轄 1套2件。大小、形制相同，二者出土?xí)r南北相對而置，間距約0.89米。標本M3:52，軎為圓筒形，菌帽狀頂，頂側(cè)有方孔以納轄，圓筒中空，下接兩直耳，筒內(nèi)殘存木灰，素面。頂徑6.3、筒徑3.4～4.9、耳長4.4、通長13.2厘米；轄，拱首方條形，首有小圓孔，素面。寬1.6、長6.9厘米（圖一八，4）。

車器 2套共4件，或為衡、?或軛等外套的裝飾物。M3:50與M3:51為一套，出土?xí)r二者南北分列，間距1.08米。圓筒中空，頂端收小，飾兩重箍。標本M3:50，頂徑1.2、體徑2.9、通高6厘米（圖一八，5）。標本M3:107出土?xí)r2件放于一處，圓筒中空，體側(cè)有對稱兩圓孔以納銷釘，素面。標本M3:107-1，體徑2.6、小孔徑0.3、通高4.1厘米（圖一八，6）。

合頁 2件。形制、大小相同，出土?xí)r位于同一位置，深度相差0.65米，或為葬具附件。鐵質(zhì)軸芯，主體長方形，三面封邊，內(nèi)中空，殘余大量木灰，一側(cè)面有透孔。標本M3:2，單片頁體長9.8、寬3.3、高6.8、壁厚0.6、孔徑1.6、軸徑1.9厘米（圖一八，7）。

鋪首 共3組6件。均為獸面，鼻內(nèi)卷以扣大圓環(huán)，器背有橋形鈕及鉛焊料殘余物，應(yīng)為銅鑒或銅盤上的裝飾，但脫落無法復(fù)原歸屬。

A組 M3:59、88，雙角內(nèi)卷，紋飾簡約。標本M3:59，面寬7.4、高6.6、環(huán)徑9.8厘米（圖一八，3）。

B組 M3:60、82，雙 角 外 卷，尖 耳 杏目，獸面滿飾三角形紋、羽紋等地紋。標本M3:60，面 寬8.4、高6.4、環(huán) 徑6厘 米（圖一八，1）。

C組 M3:71、83，面似蝶形，雙耳內(nèi)卷，紋飾極簡。標本M3:71，面寬6.5、高5.2、環(huán)徑6.3厘米（圖一八，2）。

圖二一 玉具銅劍柄部（M2:11）

圖二二 玉劍珌（M2:11）

圖二三 玉劍首（M2:11）

圖二四 玉劍珌（M3:27）

圖二五 玉劍格（M3:27）

玉具銅劍 2套。首、格、珌為白玉質(zhì)地。劍首為圓餅形，頂面兩周陰弦紋內(nèi)飾卷云紋，外有一周谷紋及陰弦紋，底面等距分布三個橢圓形小孔以固定于莖部。劍格中空，截面菱形，兩角方折，飾對稱的陰線方折勾連云紋。劍珌束腰梯形，截面長橢圓形，表面以雙陰線作框，內(nèi)飾對稱的“T”字形勾連云紋，底面單陰線框內(nèi)飾單線幾何紋，頂面有三處圓孔。標本M2:11，莖部附著有鞘。鞘竹質(zhì)片狀，纏雙層緱。緱麻質(zhì)，有捻，合股，下層依次纏繞嚴密，上層交錯成菱形。局部有窄皮條痕跡（圖二一）。莖扁圓形。身柳葉形，起脊，截面四邊形。首徑4.6、厚1厘米；莖長9.4、寬1.5、厚0.8厘米；格寬5、高2.3、厚0.5～2.1厘米；劍身長33.1、厚1厘米；珌寬4.5～5.8、高5.5、厚1.2～1.6、通 長68厘米（圖一九、二二、二三；圖二〇，2）。標本M3:27，可見木質(zhì)劍鞘痕跡，外纏窄皮條，再外有一層淡黃色織物朽痕。織物紋理細密，有菱形、葉形圖案，推測為提花織物。珌寬4.4～5.7、高6.3、厚1.4～1.7厘米。莖扁圓形，殘余木質(zhì)劍夾，麻質(zhì)緱，有捻，合股，纏繞嚴密。身修長，雙脊，截面六邊形，刃部前端有多處崩豁。首徑5.2、厚1.3厘米；莖長10.9、寬1.6、厚0.5厘米；格寬5.5、高3.3、厚0.3～2.3厘米；劍身長51.7、厚0.6厘米；通長79.5厘米（圖二〇，1；圖二四、二五）。

圖二六 出土鐵器

圖二七 出土銀器

戈 1套。標本M3:28，直援，中胡，長方形內(nèi)，末端圓弧，闌側(cè)有柲痕。通長21.5，援長12.3、寬2.6、厚0.7、內(nèi)寬3.8、胡長7.6、寬2.7厘米。鐏截面卵形，中部飾一周圓箍，腔內(nèi)殘留竹絲，徑2.3～3.2、高16.6厘米。通長80.8厘米（圖二〇，3）。

（三）鐵器

多為生產(chǎn)工具。亦有少量葬具附件。

圖二八 銅釦鑲玉漆卮（M2:25）

臿 2件，形制相同。均出于墓道之內(nèi)。長方形，截面三角形，長方形銎孔。標本M2:3，長13.4、寬6.6厘米（圖二六，1）。標本M3:1，長13.9、寬6.7厘米（圖二六，2）。

刀 3件，銹蝕嚴重，形制基本相同。環(huán)首，直背、直刃，橫截面三角形。標本M2:34，環(huán)首徑4.6、身寬1.9、通長29.1厘米（圖二六，11）。

削 2件，材質(zhì)略有區(qū)別。削身銹蝕殘損嚴重，橢圓環(huán)首，身截面呈三角形，單側(cè)有刃。標本M2:30，銀質(zhì)環(huán)首，余為鐵質(zhì)。首徑1.8～2.8、身寬1.1、殘長6.1厘米（圖二六，7）。標本M3:32，鐵質(zhì)。首徑2.1～3.4、身寬1.1、殘長5.2厘米（圖二六，6）。

斧 1件。標本M2:41，長方形銎孔，刃稍弧。寬4.5～6.5、高8.8厘米（圖二六，4）。

鑿 1件。標本M2:39，近梯形，上寬下窄。長5.9、寬0.6～1.8、厚0.3厘米（圖二六，5）。

鐮（？） 1件。標本M2:32，身近長方形片狀，兩端皆弧。長15.3、寬8.2、厚1.1厘米（圖二六，3）。

方管 1件。標本M3:77，截面方形，中空，兩端殘失。殘長9、寬1.1厘米（圖二六，8）。

釘 7件。葬具附件。

A型 5件。頂偏側(cè)有一個圓環(huán)，體截面長方形。標本M3:6，環(huán)徑1.8、通長6.9厘米（圖二六，10）。

B型 2件。直條形，截面方形。標本M3:106，通長11.8、寬0.6厘米（圖二六，9）。

（四）銀器

多為裝飾品或漆木器附件，數(shù)量較少。

環(huán) 1件。標本M3:57，扁體圓環(huán)，一側(cè)底有短折邊。素面。直徑5.1、高1.3、折邊寬0.3、壁厚0.1厘米（圖二七，2）。

帶鉤 1件。標本M3:16，銀質(zhì)，琵琶形，龍頭鉤首，圓柱帽形鈕。局部有錯金、陰刻云紋、鑲嵌綠松石片及煤精片等裝飾，制作精致。通長21厘米（圖二七，1）。

（四）漆木器

M2中漆器發(fā)現(xiàn)較少，出土銅釦貼玉漆卮2件，并在偏箱東側(cè)發(fā)現(xiàn)兩處漆痕。1號，橢圓形，口徑17～12、殘深5厘米；2號，長方形，口徑長24、寬10、殘深4厘米。

銅釦鑲玉漆卮 2件，形制相同，有蓋、身兩部分組成。木胎，紅、白漆色，直徑12、高12厘米，主體已朽壞，但各部配件未移位，可復(fù)原其形貌。所貼飾玉片皆青白色薄片，厚約0.2厘米，鈕、釦、鋬、底座皆為銅質(zhì)。標本M2:25，器蓋中央為1件直徑5.5厘米圓形玉片，中央以藍色半球狀玻璃珠為鈕，珠徑1.1、高0.4厘米；玉片外周等距分布S形錯金銅鈕3件，鈕高3.1、寬0.7～1.7、厚0.5厘米；蓋鈕之間貼桃形玉片3件，尖部朝向中央，長2.7、寬3.4厘米?？诓裤~釦錯金飾云氣紋，直徑12.4、高1.5、壁厚0.2厘米。器身偏上部有環(huán)狀鋬，鋬頂出舌微翹，環(huán)徑2.3厘米。器身貼飾11件玉片，組成4組紋樣其中3組為截角梯形、圓角長方形、圓形玉片組合，還有一組為心形、方形玉片組合。圓玉片直徑約4厘米；截角梯形玉片高2～2.5、寬3.1～3.6厘米；圓角長方形玉片長3.6～4.6、寬2.5厘米；心形玉片高1.7、寬2厘米；方形玉片長2.5厘米。三蹄足銅座，底邊內(nèi)折，截面呈“L”形，器表錯金飾云氣紋，座徑12.3、高2.3、壁厚0.2厘米（圖二八）。

圖二九 漆卮、杯、奩（樽）、盒等金屬配件

M3內(nèi)漆器發(fā)現(xiàn)較多，可辨輪廓的痕跡34處，根據(jù)配件情況推測總數(shù)量不少于42件，惜均無法提取。器形有?、盤、耳杯、盒、杯、卮、壺、奩或樽等（附表）。根據(jù)有無金屬配件可分二大類。

A類 可辨痕跡27處，無金屬配件。器形多為耳杯、盤等，胎質(zhì)又有木胎與麻布夾苧胎兩種，漆色基本為紅、黑。

B類 有金屬配件。器形為卮、杯、壺、盒、奩或尊等，現(xiàn)將清理時存留痕跡較為明顯的介紹如下。

卮 4件。均為木胎，一件有紅、黑色兩種漆色，余均為紅色。

13號 紅、黑二色漆，帶銅鈕、鋬、蹄足，皆為素面，殘徑8、殘高8厘米。標本M3:90-1～3，S形片狀鈕，1組3件，下部有圓孔，底部為鉤狀榫頭。高2.8～3.2、寬0.6～1.7、厚0.4厘米（圖二九，2a）。標本M3:90-4，環(huán)狀鋬。環(huán)頂出舌微翹，一側(cè)接長方形銅片，四角有銷孔，環(huán)徑2.6厘米（圖二九，2b）。標本M3:98-1～3。蹄足，1組3件，曲尺形銷釘，高2.5～2.8、寬0.8～1.8厘米（圖二九，2c）。

圖三〇 漆壺、盒銅配件

圖三一 漆器銅配件（M3:92）

16號 帶銅鈕、鋬、底座，殘高21厘米。標本M3:81，鳥形鈕，1組2件。尖喙圓眼，鳥身有圓孔，下接長方形榫頭。高3、寬1.6、厚0.3厘米（圖二九，1a）。標本M3:93-1，環(huán)狀鋬。環(huán)頂出舌微翹，一側(cè)接長方形銅片，器表飾錯銀紋飾，脫落不清，環(huán)徑2.5厘米（圖二九，1b）。標本M3:93-2，底座。圓形，底沿內(nèi)折，附三蹄足，器表飾錯銀菱形紋、卷渦紋。底徑12、高3.2、壁厚0.2厘米（圖二九，1c）。

18號 帶銅鈕、鋬、底座，殘高17.4厘米。標本M3:94-1、2，S形片狀鈕，一組2件。下部有圓孔，長方形榫頭，器身飾錯銀細線紋、圓圈紋。高4、寬0.7～1.8、厚0.4厘米（圖二九，3a）。標本M3:92-1，環(huán)狀鋬。環(huán)頂出舌微翹，一側(cè)接長方形銅片，器表飾錯銀幾何紋、卷渦紋。環(huán)徑3.3厘米（圖二九，3b；圖三一）。標本M3:92-2，底座。圓形，底沿內(nèi)折，附三蹄足，器表飾錯銀菱形紋、卷渦紋，底沿刻有“”字（圖三三，5）。底徑12、高3.4、壁厚0.3厘米（圖二九，3c；圖三一）。

19號 帶釦、底座、鋬等銅配件3件，高21厘米，尚未修復(fù)。

杯 3件。大口小底，木胎。

17號 紅黑雙色漆，帶銅底座，口徑11.5、底徑5、高25厘米。標本M3:99，圓座。近喇叭形，束腰，靠上部有3個圓銷孔，素 面。上 徑5.4、下徑7.4、高2.5、壁 厚0.2厘 米（圖 二 九，5）。另 還 發(fā) 現(xiàn)2件形制相近的杯座，應(yīng)對應(yīng)2件漆杯。標本M3:100，銀質(zhì)，底未封實，邊沿內(nèi)折，素面。上徑4.6、下徑6.4、高2.7厘米（圖二九，4）。標本M3:102，銅質(zhì)，器身靠上有兩處圓銷孔，底部有一個大圓孔。上徑5、下徑6.8、高2.5厘米（圖二九，7）。

奩或樽 根據(jù)痕跡或配件推測，數(shù)量不少于2件。包括痕跡2處，配件約2組。

圖三二 漆盒、壺復(fù)原示意圖

4號 圓形，見有少量紅漆皮，夾紵胎，經(jīng)緯組織稠密，帶銅釦、鈕。直徑16、深5厘米。標本M3:7-1，口釦。圓形，上沿內(nèi)折，器表錯銀飾菱形、卷渦等幾何紋飾。直徑8.2、高1.3、沿寬1.1、壁厚0.2厘米（圖二九，11a）。標本M3:7-2，附環(huán)。銷身較長呈發(fā)夾形，末端接小圓環(huán)，環(huán)面飾錯銀卷渦紋。銷身長2.9、環(huán)徑1.6厘米（圖二九，11b）。

14號 圓形，黑漆，夾紵胎，帶銅鈕，直徑20厘米。標本M3:96-1～3，圓環(huán)鈕，一組3件。長方片狀榫頭，長2.7、環(huán)徑2厘米（圖二九，6）。

38號 僅見金屬鈕。標本M3:101，附環(huán)鈕，應(yīng)為蓋鈕。銅質(zhì)，圓片外接小環(huán)，背接釘狀榫頭。鈕徑3、環(huán)徑1.8厘米（圖二九，8a）。標本M3:103-1～3，環(huán)狀鈕，一組3件，形制相同。銀質(zhì)，梯形榫頭，高2.3、環(huán)徑1.6厘米（圖二九，8b）。

39號 僅見銅口釦、鋪首、底座等配件4件。標本M3:70-1，口釦。圓形，短折沿，截面呈倒“L”形，外壁有一個圓形銷孔，素面，內(nèi)有麻布夾苧胎殘痕。直徑8.8、高1.7、壁厚0.1厘米（圖二九，12a）。標本M3:70-2，獸面銜環(huán)鋪首。通高4.3、寬2.4、環(huán)徑2.9厘米（圖二九，12b）。標本M3:70-3，附環(huán)。鉤狀榫頭下接圓環(huán)，通高3.9、環(huán)徑2.5厘米（圖二九，12c）。標本M3:80，底座。圓形，平折沿，截面呈“L”形，素面，器壁外側(cè)鏨刻篆體“右”字。底徑8.2、高1.8、壁厚0.2厘米（圖二九，12d）。

圓盒35～37號，殘余少量紅、黑色漆皮，木胎。出土位置集中，銅配件形制大小、組合情況一致，每組4件，分別為蓋頂、蓋口、盒口及盒底釦。以35號為例介紹（圖三二，2）。標本M3:54，蓋頂釦。圓形，底有一周嵌槽。器表錯銀飾弦紋、菱形紋、卷渦紋等，局部脫落不清。直徑11.6、高1.3、壁厚0.3厘米（圖二九，9）。標本M3:35-1，蓋口釦，圓形，折沿，截面呈倒“L”形，器表飾錯銀菱形紋、卷渦紋，內(nèi)壁鏨刻“王廿”二字（圖三三，6）。直徑21.9、高1.9、壁厚0.3厘米（圖三〇，5）。標本M3:35-2，盒口釦，子母口，折沿，上徑18.9、下徑21.9、高3.3、壁厚0.3厘米（圖三〇，6）。標本M3:110，盒底釦。與標本M3:54形制相同，惟出土?xí)r嵌槽口朝上，器表錯銀飾寬弦紋一周，內(nèi)壁鏨刻“王”兩字。直徑11.6、高1.2、壁厚0.3厘米（圖二九，10；圖三三，8）。

同類器物所見配件基本與上相同，部分有刻字。標本M3:34-2，蓋口釦折沿處鏨刻篆體“公”字（圖三三，4），內(nèi)壁鏨刻篆體“十三”（圖三三，7）、“升”；標本M3:34-3，盒口釦內(nèi)壁鏨刻篆體“十”“”（圖三三，1）。

壺 2件以上個體，規(guī)格、形制應(yīng)不完全相同，胎質(zhì)有木及夾紵二類。配件包括銅釦、鈕。釦邊皆為圓形，折沿，因使用部位不同截面呈“”或“”形，素面。

可明確組合關(guān)系為40號漆壺（圖三二，1）。標本M3:43，口釦。外壁鏨刻篆書“廿六年左工章”（圖三三，2）。上徑15.4、下徑18、高2.1、壁厚0.3厘米（圖三〇，1b）。附環(huán)一組3件，形狀、規(guī)格相同。標本M3:43-1，鈕高4.4、環(huán)徑3厘米（圖三〇，1c）。標本M3:46，底釦，器底鏨刻篆書“廿六年左工章”（圖三三，3）。上徑20.6、下徑22.3、高2.7、壁厚0.3厘米（圖三〇，1a）。

其余配件不能明確組合關(guān)系。包括口釦2組、底釦1件。標本M3:40，口釦。上徑17.2、下徑15.5、高1.6、壁厚0.2厘米（圖三〇，3b）。S形片狀鈕一組2件，標本M3:5，體形較粗大，中部有圓孔。高5.3、寬1.2～2.6、厚0.3厘米（圖三〇，3a）。標本M3:41，口釦，上徑17.8、下徑16.4、高2.5、壁厚0.3厘米（圖三〇，2b）；附環(huán)一組3件，通長5～5.7、環(huán) 徑3.6～4.2厘 米（圖 三〇，2a）。標 本M3:89，底釦。上徑14.1、下徑14.9、高2、壁厚0.2厘米（圖三〇，4）。

總體看，B類漆器附件組合形式多見有蓋頂中心圓形或鋪首提環(huán)、三鈕和口、底釦邊以及鋪首。

（五）玉石器

部分為葬玉，部分為佩飾，另有2枚私章。

玉璧 12件。完整者10件，另有2件在墓葬中砸碎散置，其中M2:10可復(fù)原，另1件M2:15無法拼合，5片，青綠色部分帶白沁，素面無文。依紋飾不同可分五型。

圖三四 出土玉（石）璧

A型 2件，素面。標本M3:29，青綠色，帶黃白沁。直徑5.8、孔徑2.6、厚0.4厘米（圖三四，12）。標本M3:105，乳白色，質(zhì)地較粗糙，壁身薄厚不勻。直徑10.8、孔徑4.4、厚0.8-1厘米（圖三四，10）。

B型 2件，谷紋。標本M2:10，計11片，基本可拼合成形，青綠色，帶黃白色沁，內(nèi)外邊各一圈陰弦紋，雙面谷紋。直徑14.9、孔徑5.9、厚0.3厘米（圖三四，3）。標本M3:11，青綠色，帶黃色沁，內(nèi)外緣各一圈陰弦紋，其內(nèi)去地琢刻谷紋。直徑7.5、孔徑3、厚0.6厘米（圖三四，11）。

C型 5件。蒲谷紋，內(nèi)外緣各陰刻一周弦紋。標本M2:27，青綠色，帶乳白色沁。直徑13.8、孔徑4.6、厚0.4厘米（圖三四，5）。標本M2:28，青綠色，帶乳白色沁。直徑15.4、孔徑5.4、厚0.4厘米（圖三四，1）。標本M3:17，墨綠色，帶棕色沁。直徑14.3、孔徑4、厚0.1～0.4厘米（圖三四，4）。標本M3:18，墨綠色，帶黃白色沁。直徑14.1、孔徑5.4、厚0.3厘米（圖三四，6）。標本M3:21，墨綠色，帶黃白色沁。直徑13.1、孔徑4.3、厚0.5厘米（圖三四，8）。

圖三五 出土玉瑗

圖三六 玉瑗（M3:23）

圖三七 玉瑗（M3:26）

D型 1件，蒲紋。標本M3:20，墨綠色，帶棕色沁。內(nèi)外邊各一圈陰弦紋。直徑15.1、孔徑4.4、厚0.4厘米（圖三四，2；封三，3）。

E型 1件。一面谷紋，一面蒲谷紋。標本M3:19，碧 綠色，內(nèi)外邊各一圈陰弦紋。直徑14.7、孔 徑4.7、厚0.2厘 米（圖三四，7）。

石璧 1件。標本M2:7，乳白色，石灰?guī)r質(zhì)，經(jīng)人為刻意毀損為6片，基本可復(fù)原成形，器表有較多腐蝕孔和磨制痕跡，素面無紋。復(fù)原直徑12.8、孔徑5、厚0.7厘米（圖三四，9）。

玉瑗 6件。依據(jù)紋飾不同可分三型。

A型 1件。素面。標本M2:8，象牙白色，直 徑6.9、孔 徑4.7、厚0.6厘 米（圖三五，3）。

B型 3件，谷紋。標本M2:9，象牙白色。直 徑7.4、孔 徑5.4、厚0.6厘 米（圖三五，2）。標 本M3:23，青綠色，帶乳白沁色。直徑15.5、孔徑9.1、厚0.4厘米（圖三五，1；圖三六）。標本M3:30，黃夾青綠色。直徑8.4、孔徑5.1、厚0.6厘米（圖三五，4）。

圖三八 出土玉飾

C型 2件。勾連云紋。標本M3:25，青白色，帶淡黃沁色。直徑8、孔徑4.5、厚0.3～0.5厘米（圖三五，5；封三，4）。標本M3:26，青白色，帶淡黃沁色，肉面微鼓。直徑5.7、孔徑3.5、厚0.5厘米（圖三五，6；圖三七）。

玉柄形飾 1件。標本M3:14，青白色，帶乳白、黑色沁。鳥首，長喙圓眼，直身，雙翅收伏。器身鏤空3處，一側(cè)有一個圓穿孔，器表陰線刻眼、耳等外，另有多處卷云紋及用細線、網(wǎng)格紋表示的毛羽，最底部收窄，并列兩個小圓孔，存留銅箍痕跡。長5.4、寬0.9～1.5、厚0.4厘米（圖三八，8）。

圖三九 玉獸形飾（M3:61）

圖四〇 玉觽（M3:22-8)

圖四二 出土玉飾、玻璃珠、棋子

玉獸形飾 2件。形制相同，獸身“S”形曲折，臥伏回首狀，不見尾，背似有翼，腦后拖一長角，器表少量陰線刻紋，周身有圓形小穿孔。標本M3:31，黃白色，角部早期殘斷，翼尾上翹。長3.5、高2.3、厚0.3厘米（圖三八，3）。標本M3:61，青白色，帶大量黃沁色，翼尾圓鈍。長4、高2.7、厚0.3厘米（圖三八，4；圖三九）。

玉龍形飾 1件。標本M3:22-10，青白色，帶淡黃沁色，整體近直柄形，龍首尖耳無角，曲身小尾，足在身兩側(cè)，背、尾部外接卷云形。首頂有一個圓穿孔，器表陰線刻紋。長7.4、寬1.7、厚0.3厘米（圖三八，1；封三，2）。

玉觿 4件。形態(tài)各異。標本M3:10，白色，帶淡黃色沁。方首，背側(cè)有棱面，素面，首部穿孔未透。長3.6、最寬處0.7、厚0.2～0.4厘米（圖三八，10）。標本M3:22-8，青白色，帶淡黃色沁。抽象龍首，素面，首部有一圓孔。長4、最寬處1、厚0.2厘米（圖三八，9；圖四〇）。標本M3:22-9，首部抽象羽冠狀，有兩處圓孔，身側(cè)有一處半圓孔，器表多處陰線刻細線及網(wǎng)格紋。長2.5、最寬處1.1、厚0.3厘米（圖三八，6；圖四一）。標本M3:63，首端早期殘斷，背有短鰭。殘長3、最寬處0.7、厚0.2～0.4厘米（圖三八，7）。

玉飾 2件。標本M3:22-7，青白色，帶黃沁色，橢圓柱狀，中有透孔，器側(cè)有對應(yīng)的四處方形內(nèi)收槽，器身縱刻弦紋。寬1.8、厚0.1～1.1、高3厘米（圖三八，2）。標本M3:108，一端早期殘斷，乳白色，現(xiàn)存為近長方體，一端有圓形孔，器表陰線刻紋。殘長2.7、寬0.6、高0.6厘米（圖三八，5）。

圖四三 玉?。∕2:14）

圖四四 玉印印文（M2:14）

圖四五 玉印（M3:24）

玉印章 2件。標本M2:14，青白色。圓柱體，盝頂，頂部中心及身兩側(cè)各有相通的圓孔，印面周圈有陰刻邊欄，內(nèi)陰刻篆書“共”字，為吉語印，字縫內(nèi)發(fā)現(xiàn)紅色殘留物。直徑1.4、通高1.8厘米（圖四二，5；圖四三、四四）。標本M3:24，青白色。長方形，盝頂，壇鈕，印面周圈陰刻邊欄，內(nèi)陰刻篆書“印”二字。長1.4、寬0.9、通高0.9厘米（圖四二，10；圖四五、四六）。

玉柱狀帽 2件。標本M3:33-1，淡黃色，帶深棕色沁，素面圓柱體，底部有一處圓孔。直徑0.5、高1.4厘米（圖四二，6）。標本M3:33-2，白色，帶黃褐色沁，素面八棱柱體，粗細不勻，粗端底部陰線刻邊欄，內(nèi)刻篆書“君”字，細端頂面為一個圓孔，體兩側(cè)另有透孔相通。寬0.4～0.6、高1.8厘米（圖四二，7）。

石塊 1件。標本M2:36，白色，不規(guī)則形，表面粗糙（圖四二，11）。

（六）其它

玻璃珠 8件。多為圓形，1件為六棱形，中有穿孔（圖四八）。標本M3:22-6，六棱形，中有透孔，素面。直徑0.6、高0.5厘米（圖四二，8）。標本M3:62，綠色，器表共12個多圈離心圓。直徑1.3、孔徑0.5厘米（圖四二，3）。標本M2:37，藍色，器表共12個多圈離心圓。直徑1.7、孔徑0.5厘米（圖四二，2）。標本M3:22-3，藍色，器表6處大圓內(nèi)套梅花狀分布的5個小圓，6處單圈小圓。直徑1、孔徑0.4厘米（圖四二，4）。

玻璃棋子 1組21件，M2:33-1～21。長方體，大小基本一致，10件表面覆蓋白色鈣化結(jié)垢，部分可見透出綠色的質(zhì)料原色，另11件表面涂有紫色顏料（圖四七）。標本M2:33-1，長2.6、寬1.7、高1.7厘米（圖四二，1）

圖四七 玻璃棋子（M2:33）

圖四八 玻璃珠

牙器 1件。標本M2:40，淡黃色，整體似原貌未經(jīng)加工，酥化嚴重。

貝飾 1件。標本M3:64，乳白色，背部經(jīng)人工削平，外殼有長螺旋紋。長1.7、寬0.9、厚0.7厘米（圖四二，9）

三、結(jié)語

M2、M3屬于同時期的并穴合葬墓。參照已有資料綜合判斷，墓葬時代為戰(zhàn)國晚期，墓主應(yīng)為秦國貴族或官吏。

出土遺物不見蒜頭壺、繭形壺、半兩錢，與西安地區(qū)已知秦代至漢初大型貴族墓葬明顯有異[1]。史載秦惠文王二年（公元前336年）“初行錢”，秦國錢制開始確立，M2、M3隨葬大量器物卻無一枚“半兩”錢，應(yīng)與時代有關(guān)。

所見文字也為判斷時代提供了依據(jù)。M2:1陶缶有“咸完里馬” 戳印陶文，與秦咸陽城手工業(yè)遺址所見陶文性質(zhì)相同，是咸陽城民營制陶產(chǎn)品的標志[2]。此類資料也見于咸陽市塔爾坡及尹王村、西安南郊、張家坡等秦人墓地，時代為戰(zhàn)國晚期至秦統(tǒng)一[3]。最為關(guān)鍵的是M3:110等漆器釦邊、M3:46銅鑒腹部所見刻文，內(nèi)容包括有：二十六年左工章、十九年蜀守斯離造工師狢丞求乘工耐、王、公以及十三、升、十等。銅鑒銘文格式為紀年、監(jiān)制者、制作機構(gòu)、制作者的格式，計量單位為升，左工為少府左工室的簡稱，均屬于秦制。秦國孝公時期遷都咸陽，期間在位時間與銘文紀年相合者，分別有昭襄王和秦始皇兩位。依照銅鑒文字風(fēng)格和隨葬品不見秦代典型器的情況看，器銘所指為昭襄王的可能性最大。

經(jīng)鑒定，M3墓主為男性，年齡40～50歲。M2骨骼保存極差，結(jié)合體質(zhì)特征和隨葬品判斷，男性的可能較大。同性并穴合葬形式在以往的工作中比較少見，二者之間應(yīng)該存在血緣或依附關(guān)系。據(jù)周禮記載，大夫一棺二槨，士一棺一槨。兩座墓葬分別使用二槨一棺和一棺一槨，覆蓋編織席和織物的荒帷，又均陪葬有玉具劍和兵器，可見墓主身份較為顯赫。初步判斷M3屬大夫級，M2屬士級，生前為武士且擁有一定的軍功。

兩座墓葬中雜糅了多種文化因素。填土層中所見多處動物牲肉和陶器說明下葬過程中曾舉行了數(shù)次祭祀活動。隨葬品除秦器外，還有“外來型青銅禮器”[4]、銅鍪、山字紋鏡、玻璃棋子和玻璃珠，具有巴蜀、楚等多種文化特色。結(jié)合M2:21鼎耳有“張氏”以及M3:46銅鑒腹部“蜀守斯離”銘文，初步推測或許墓主和《史記》所載昭襄王時期參與樂毅伐齊之戰(zhàn)的秦將斯離、蜀地的主要管理者張若有關(guān)。十九年是目前所見秦設(shè)蜀守最早的時間。

附表一 M3出土漆器統(tǒng)計表

續(xù)附表一

領(lǐng) 隊：馬金磊

發(fā)掘人員：邢福來 張楊力錚 苗軼飛許衛(wèi)紅 武新年等

資料整理：張楊力錚 王 頡 王會利

照相繪圖：狄 明 馬 宵

執(zhí) 筆：張楊力錚 苗軼飛 邢福來馬金磊

[1]陜西省考古研究院.西安北郊棗園南嶺西漢墓發(fā)掘簡報[J].考古與文物，2017（6）.

[2]袁仲一，劉鈺.秦陶文新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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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陳洪.關(guān)中秦墓出土青銅器編年研究[J].文博，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