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
摘要:《詩經(jīng)》是中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最早的記錄為西周初年,最早產(chǎn)生的作品為春秋時期,本文將從創(chuàng)作背景、流傳過程,以及各種版本,從文獻學的角度來分析《詩經(jīng)》的史學價值和對域外產(chǎn)生了嚴重的影響。
關鍵詞:詩經(jīng) 流傳 版本
1.《詩經(jīng)》的創(chuàng)作背景
周代的祖居之地周原宜于農(nóng)業(yè),“大雅”中的《生民》、《公劉》、《綿綿瓜瓞》等詩篇都表明周是依靠農(nóng)業(yè)而興盛,農(nóng)業(yè)的發(fā)展促進了社會的進步。周族在武王伐紂之后成為天下共主,家族宗法制度、土地、奴隸私有與貴族領主的統(tǒng)治成為這一歷史時期的社會政治特征。
西周取代殷商,除了商紂暴虐無道,主要與其實行奴隸制經(jīng)濟制度有關。西周建立以后,為緩和生產(chǎn)關系與生產(chǎn)力的尖銳矛盾,緩和階級斗爭,變奴隸制為農(nóng)奴制,正如王國維在《殷商制度論》中所言:“中國政治與文化之變革,莫劇于殷周之際……殷周間的三大變革,自其表而言之,不過一家一姓之興亡,與都邑之轉(zhuǎn)移。自其里言之,則舊制度廢而新制度興,舊文化廢而新文化興……”
西周較之殷商,由于經(jīng)濟制度的巨大變革,促使社會在精神文明方面產(chǎn)生飛躍性的進步,作為文學代表的《詩經(jīng)》出現(xiàn)是時代進步的必然產(chǎn)物,而它反過來又促進了社會的文明進步。
2.《詩經(jīng)》流傳過程
《詩經(jīng)》是由孔子收集刪定后傳給子夏,其后傳給曾申,曾申傳給李克,李克又傳給孟仲子,歷經(jīng)根牟子、荀卿、之后傳給毛亨。毛亨恰逢秦始皇坑儒焚書,不得不倉皇北上,到了河間(古時屬趙國的武恒縣),據(jù)說今天的河間市詩經(jīng)村就是毛公隱居之地。其間毛亨的侄兒毛萇逃到了山東昌樂,叔侄倆隱姓埋名互不往來,就此得以躲過了災難。直到漢惠帝發(fā)布了撤銷“挾書令”的律令,毛氏才得以重新整理《詩經(jīng)詁訓傳》,并親口傳授給毛萇。人們稱毛亨為大毛公,稱毛萇為小毛公, 當時,西漢河間王劉德遍求天下“善”書,在忽然聽說在他的轄區(qū)居然有這么一位能夠誦經(jīng)解義的大賢,大喜過望,“禮聘再三”,請毛萇出山,封毛萇為博士,并在都城樂城東面建造日華宮(今泊頭市西嚴鋪),北面君子館村建招賢館,命毛萇在此講經(jīng),傳授弟子。當時講解《詩經(jīng)》的主要有齊人轅固、魯人申培、燕人韓嬰、河間毛亨4家。但由于毛詩傳繼儒門正宗,解經(jīng)往往與先秦典籍相合,而且其訓詁平實,準確、簡明、便于傳習,所以,獨有毛詩流傳下來。
3.《詩經(jīng)》版本
東漢晚期毛詩最為學者所重,流傳最廣,魏晉時期,學者大多以為毛詩的流傳順序是孔子-—子夏—曾申—李克—孟仲子—根牟子—荀子—毛亨—毛萇(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東漢末期鄭玄作《詩箋》,文本以毛詩為主,校以今文三家,闡釋也以闡明毛詩之義為主,間收今文三家之說,成為影響最大的《詩經(jīng)》新版本。唐代孔穎達作《毛詩正義》,除自己的正義外,還收有《詩序》、毛傳、鄭箋、鄭玄《詩譜》、陸德明《音義》,是前代《詩經(jīng)》研究的集大成著作,同時也成為《詩經(jīng)》的唯一版本。
從上古流傳至春秋中葉的詩歌大概比較多,據(jù)司馬遷《史記》云有三千多首,選本大概也有多種,至漢初只留下四種,至宋代只剩毛詩一種,大概從漢代起,毛詩就被認定為孔子所編,今人從《左傳》季札觀詩事否定此說,其實從《論語》的佚詩就可看出孔門弟子所讀選本并非毛詩。
毛詩在明初被收入?yún)R刻本《十三經(jīng)注疏》,清代阮元重新??獭妒?jīng)注疏》,是迄今為止最權威的版本。1979年中華書局據(jù)阮校本影印出版,古代注釋本以南宋朱熹的《詩集傳》和清代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最有參考價值。今人注釋比較重要的有王力《詩經(jīng)韻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出版)、高亨《詩經(jīng)今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出版)、程俊英等《詩經(jīng)注析》(中華書局1991年出版)等。
3.1? 《毛詩正義》
單疏本文字最佳,綜合敦煌寫卷及日藏宋本,保存孔穎達原貌的單疏本達全書87.5%。
元代以后各版本均出自元刻十行本,就“附釋文注疏本”而言,北監(jiān)本、汲古閣本、武英殿本最差,元刻本、李元陽本稍好,宋刻十行本和阮刻本略佳,但均不如單疏本。
3.2? 《詩集傳》
《詩集傳》現(xiàn)存兩部宋刻本,均不全。其一藏北京圖書館,另一部原系杭州丁氏八千卷樓藏書,殘存8卷。 元刻本亦存兩部,其一藏北京圖書館,另一部存臺灣。明清刻本較多?!端牟繀部帯酚杏坝∷慰尽对娂瘋鳌?0卷,尚可見原書面貌。通行的有1958年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排印本。
3.3? 《毛詩傳箋通釋》
《毛詩傳箋通釋》有道光十五年乙未學古堂初刻本,流傳的已極少。光緒十四年(公元1888年)由廣雅書局翻刻了一次(后編入廣雅書局叢書),對初刻版的錯誤(包擴引書的錯誤)有所訂正,大致情形見于廖廷相的跋語。同年王先謙編印皇清經(jīng)解讀編收入此書,翻刻時也有所校正。 《毛詩傳箋通釋》同有1929年中華書局鉛印本。
3.4? 《詩毛氏傳疏》
《詩毛氏傳疏》貶抑朱熹《詩集傳》,篤信詩序。尊崇《毛傳》,不滿鄭玄兼采“三家”詩說,專從文字、聲韻、訓詁、名物等方面闡發(fā)《毛詩》本義,頗多精當?shù)囊娊?,是清代研究毛詩的集大成著作。但書中對詩的文學意義則涉及不多。對于《毛傳》錯誤,也曲為護,頗有因循墨守的缺陷。 本書有道光二十七年陳氏原刊本,曾收入《皇清經(jīng)解續(xù)編》,今通行有商務印書館《國學基本叢書》本。
3.5? 《詩經(jīng)選譯》(增補本)
《詩經(jīng)選譯》(增補本)是著名學者余冠英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1956年北京第1版,1960年2月北京第2版,1962年3月北京第7次印刷。 本書共選收余冠英譯注的《詩經(jīng)》作品64篇(“風”50篇,“雅”13篇,“頌”1篇),其中《株林》是新增加的,《防有雀巢》和《白華》出自人民文學出版社《詩經(jīng)選譯》(1960年版),其余都是從《詩經(jīng)選》(1979年版)再選出來。
4.域外影響
中國與印支半島和印巴次大陸的文化交流也始于漢代。漢武帝曾征服南越,分置九郡,推行漢朝的教化,作為五經(jīng)之首的《詩經(jīng)》必然進入。在古代漫長的交往中,這些地區(qū)的國家都有通曉漢學的人士。在越南據(jù)史書記載:李朝十世以《詩經(jīng)》為科試內(nèi)容,黎朝十二世科試以《小雅·青蠅》句為題,士人無不熟誦《詩經(jīng)》。從12世紀開始出現(xiàn)古越南文學多種譯本,越南詩文、文學故事中廣泛引用《詩經(jīng)》詩句和典故,影響了越南文學的發(fā)展,某些成語并保存在現(xiàn)代越南語言中。
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國五經(jīng)傳入朝鮮。當時朝鮮半島百濟、新羅、高麗三國分立,據(jù)《南史》記載,541年百濟王朝遣使請求梁朝派遣講授《毛詩》的博士,梁武帝派學者陸詡前往[31]。新羅王朝于765年規(guī)定《毛詩》為官吏必讀書之一。高麗王朝于958年實行科舉制,定《詩經(jīng)》為士人考試科目。講學《詩經(jīng)》在朝鮮形成幾個世紀的風氣。到16世紀,朝鮮大學者許穆精研中國經(jīng)學,現(xiàn)仍保存著他的《詩》說,《詩》說全面貫徹了孔子的詩教思想[32]。18世紀初編纂出版的朝鮮第一部時調(diào)集《青丘永言》,開拓了朝鮮近代詩歌創(chuàng)作的寬廣道路,而它的序文就言明:它的編纂是借鑒孔子編訂《詩經(jīng)》的思想和經(jīng)驗[33]。韓國67所大學中文系講授《詩經(jīng)》,其中34所專門開設了必修或選修的《詩經(jīng)研究》課程。
唐代日本遣唐使來長安留學,以后也不斷有中國學者去日本講學,從而促進了日本封建文化的發(fā)展。第一個日譯本出現(xiàn)在9世紀,以后選譯、全譯和評介未曾中斷,譯注、講解、漢文名著翻刻,成為幾個世紀的學術風氣,使《詩經(jīng)》廣泛流傳。日本詩歌的發(fā)展與《詩經(jīng)》有密切聯(lián)系,和歌的詩體、內(nèi)容和風格都深受《詩經(jīng)》影響,作家紀貫之(?~946)的《古今和歌集》的序言幾乎是《毛詩大序》的翻版,目加田誠的譯本被評價為信、達、雅,受到研究者和文學愛好者的歡迎[35]。日本當代學者于二十世紀70年代成立日本詩經(jīng)學會,出版會刊《詩經(jīng)研究》。
5.小結(jié)
這部歷經(jīng)兩千多年的文學古籍,到今天也被認為是中國文學史的奠基之作。但是,這部文學寶典得以流傳至今,還有著非常的經(jīng)歷和故事,這中間不得不提到兩個人,就是毛亨、毛萇。這兩位儒學大師,傳播《詩經(jīng)》,奠定了神州文化的源頭之一。兩千年過去了,我們所以能夠捧讀《詩經(jīng)》,延續(xù)和承接古老的文化,與兩位先師的傳播貢獻是分不開的。他們的歷史功勛和歷史地位,受到歷朝歷代所推崇??梢哉f,沒有毛亨、毛萇的傳播講壇,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詩經(jīng)》。詩經(jīng)各個版本在一定程度上對國內(nèi)外都有一定的影響,尤其是通過詩經(jīng)促進了各國之間的文化交流,相互交流,融會貫通,對于我國的文學的研究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值得學者從不同的角度來分析和探索,促進我國的文學發(fā)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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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論語集注·子路第十三》.中國社會科學院 [引用日期2015-06-10]
[4]?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第七十》.中國社會科學院 [引用日期2015-06-10]
[5]? ? 關于《詩經(jīng)》“正《大雅》”的創(chuàng)作年代、作者及其思想藝術,《杭州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4年,第2期,王振
[6]? ? 史仲文,胡曉文:《中國全史百卷本(套裝全10冊)》,019卷《春秋戰(zhàn)國文學史》,中國書籍出版社,2011年8月1日
[7]? ? 薛元澤:《詩經(jīng)詩義探討——兼論清華簡「武王八年勘耆(黎)」之疑》,簡帛研究網(wǎng)站,2011-3-14
[8]? 《詩經(jīng)》:中國古代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齊魯網(wǎng) [引用日期2018-0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