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走瀘亞路

胡琳

1汽車行駛在懸崖峭壁間，轉了一個又一個峻峭的弓背彎后終于爬上了康塢山的埡口。

當格桑花開遍了瀘沽湖畔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又來了。準備休整幾天后，從這里自駕穿越到木里。

在客棧吃晚飯的時候，兩輛濺滿泥漿和灰塵的越野車開進了院子，他們剛從亞丁穿越過來，200多公里山路駕車走了近10個小時。從瀘沽湖駕車穿越去亞丁一直是我們多年想走的自駕路，雖說這次出來的目的地是木里，但如果能走瀘亞路就圓了多年的心愿。看著我們的索蘭托，又是單車，他們就連忙奉勸不要去冒險，說有幾段路實在太爛，而且一路又在修路，時不時還有塌方，既危險又耗時間。

從女兒國出發(fā)

第二天早晨，當遠方的天穹剛露出魚肚白時，我們就驅車來到了湖邊的高處，等著欣賞瀘沽湖畔美麗的晨曦。不一會兒，只見五彩繽紛的光影出現(xiàn)在天空里，將湖水、天空染成了奇異的淡黃色，整個瀘沽湖都美得不真實。

吃過早飯將車子加滿了油便沿著瀘亞路向木里王國出發(fā)。公路在松林間穿行，兩邊是旖旎的田園風光，一路顛簸，塵土飛揚。過了棉埡村不久，就進入了爬山路段，路面有很多大坑小坎，車速急劇下降。進入到木里境內(nèi)，爬到路邊的土坡上遠眺，綿綿群山高拔險峻，峽谷深溝里的木里河碧綠青幽，從這深壑中蜿蜒迤邐而去，農(nóng)田和民居星羅棋布散落在山腰、河谷，天生麗質的木里王國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

木里縣位于青藏高原和云貴高原的結合部，處在青藏高原的東南邊緣，橫斷山脈終端，是典型的高山、山原與峽谷地貌，地質情況特別復雜，溝壑縱橫且落差巨大，平均海拔3100米，因受印度洋暖濕氣流影響，形成了奇異的立體氣候。這里是多民族聚居地，但主要以藏族為主，是全國僅有的兩個藏族自治縣之一。

2站在山頭，四周寧靜而安詳，寸冬海子的湖水在風中漾起漣漪泛著淡淡的粼光。

進入木里縣城已是燈火通明，住宿安定下來后又打聽了一些路況，最后我們決定先去離縣城不遠的康塢牧場看看寸冬海子。

3清晨離開了露宿的小山坳，路依舊很爛，車速依然很慢。

4藍天通透白云輕飄，放眼望去四周山巒起伏，草甸鋪滿山崗，那掛著經(jīng)幡的古樸小木屋，顯得有些神秘。

1康塢大寺是木里的第二大寺。

早上，我們驅車離開了縣城，但因為正在修路遇到了限時限行，直到臨近中午才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岔路口。只見路口佇立著三座一字排開的瑪尼堆，路旁的樹上經(jīng)幡飛揚，蔚藍的天空白云輕飄，放眼望去四周山巒起伏。汽車翻過海拔近4000米的康塢梁子后，一個平坦的壩子便遠遠地呈現(xiàn)在眼前，原來，這里就是有名的康塢牧場。只見牧草豐盛，數(shù)不清的牦牛、羊、馬點綴在草場。遠處的山丘連綿起伏，環(huán)繞著中央的一彎碧水長海子，空氣中彌漫著高原陽光的味道。遠處，一片寶藍色的水域靜靜地躺在群山之間，湖的一邊是森林密布，一邊是草甸鋪滿山崗，這就是美麗、迷人，讓我向往已久的寸冬海子！

寸冬海子，又名長海子，屬高原積水湖泊，湖水呈南北走向，長約2000米，最寬處約1300米，因湖面形狀狹長，故而又稱長海子，它也是木里縣境內(nèi)最大的高山湖泊。站在山頭，靜靜地欣賞著眼前這一片寧靜而又讓人陶醉的風光，湖水在風中漾起漣漪泛著淡淡的粼光。迎風而立，任山風灌滿衣襟，任經(jīng)幡在耳旁嘩嘩飛響在風中不停地吟唱，任自己沉浸在這藍色的夢鄉(xiāng)……

戀戀不舍離開了寸冬海子，我們又直奔向幾公里外的康塢大寺。康塢大寺是木里的第二大寺，也是木里王接待洛克的地方。

從寸冬海子到康塢大寺，路況很好，車緩行在路上，仿佛行走在群山之巔，極目遠眺，遠山如黛，森林浩瀚。正陶醉于此，不經(jīng)意間一個回望，遠山盡處赫然聳立的三座雪山映入了眼簾，看山形和排列，便認定那是亞丁境內(nèi)的央邁勇、夏朗多吉和仙乃日三座神山。停車遠望，藍天白云下三座雪山端莊而圣潔，遙遠而清晰。這美麗的遇見，改變了我們的決定：與其原路返回縣城再返回成都，不如沿著雪山的方向改走稻城來一次冒險。

2康塢大寺的僧人在午后的陽光下誦經(jīng)。

3牦牛和馬兒星星點點點綴在寸冬海子兩岸的草場。

走錯路險象環(huán)生

在下山途中一條右后方通往山頂?shù)牡缆肺宋?，我想去更高的山上看亞丁的雪山。上到山頂才知道，山頂是原始森林，高大的樹木完全遮住了往西北方眺望的視線。這里是一個埡口，聳立的白塔和高大的森林都掛滿了經(jīng)幡，斜陽照射，經(jīng)幡在夢幻般翻卷。

就是在這里我們第一次走錯了路。因為決定要去稻城，又想避開正在修路中的S216省道，所以在埡口向一位當?shù)厝嗽儐柺欠襁€有另外的線路可以走。他說從這埡口往917林場方向到沙灣也可以到稻城，路況還可以，我們的車通過沒問題，沿途也有住宿的地方。于是，帶著不走爛路的慶幸，我們選擇了另一條路。路況說不上好，但比起已經(jīng)翻爛的S216，至少車速可以跑到四五十邁，沿路的風景也好，特別是鴨嘴湖在夕陽余暉中讓人驚艷。

沿著湖畔一直走，從湖的這邊開到了湖的對岸，心情由最初的興奮轉為漸漸地產(chǎn)生了一些不安。因為，這條路太安靜了，除了在下山的途中會過一臺工程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就再沒有遇到過一輛來往的車輛。又走了一程，路過一個小村子，村子里很安靜不見一人。我們停車等了20多分鐘，前方終于來了一輛摩托車，駕車的是一位長相敦厚的中年男人，他把車停在農(nóng)舍門前，我們急忙上前去詢問這條路是否可以到稻城。他很熱情地告知，走這條路到稻城繞得太遠了，而且這條路前幾天下雨塌方也走不通，讓我們返回到S216，走到茶布朗方向。

4從寸冬海子到康塢大寺，車緩緩行駛在群山之巔，極目遠眺，森林浩瀚。不經(jīng)意間一個回望，遠山盡處赫然聳立的三座雪山映入了眼簾。

我們馬上調(diào)轉車頭原路返回，等回到S216省道時天已暗了下來。路邊掛著一個臨時路牌，上面寫著茶布朗。黑夜中，我們朝著箭頭方向繼續(xù)前行，偶爾路過一兩戶人家卻不見燈火，過往的車輛很少。黑暗中我們這臺城市SUV小心翼翼地接受著土路、彈石路和布有大坑的炮彈路的輪番考驗，車速一直只能在10邁左右。此時，前方的路況不明朗，行車視線又不好，手機也沒有了信號，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深山野嶺，今晚還不知道該在哪里落腳。

敏哥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輛緩緩往前行駛著，忽然，在一處稍微寬敞的地段看見了燈光，路邊有一個工棚亮著燈，里面有4位工人正在吃晚飯，旁邊的一臺碎石機還在轟隆隆地工作。我們連忙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可以住宿的村落，回答說沒有。又問了問路況，確定了這就是去茶布朗、稻城的方向。我們把車開到離工棚不遠的地方，決定今晚和他們做伴在此歇腳。

5原來的康塢大寺在文革時期被毀，這是留下的殘垣斷壁。

1木里大寺，曾是木里藏區(qū)的政治、宗教、文化中心。大寺院內(nèi)很清靜，殿門緊閉，單從外觀看大殿已足夠莊重大氣。

2高大的樹木掛滿了經(jīng)幡，斜陽照射，經(jīng)幡在夢幻般翻卷。

一會兒，前面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只見一輛越野車停在了工棚前，工棚里的人立即迎了出來和車里人在交談。車上下來兩個人，朝我們走來。原來是工程標段的技術人員。他們建議最好不要在這山里走夜路，不安全，可以到離這里不遠的標段指揮部去住。我們高興極了，便跟隨他們的車走了一兩公里，從左邊拐下了一條小路，再過了一座圓木搭建的便橋來到了一片開闊地，感覺是一處路邊的小山坳，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河水在流淌。其中一個和我兒子年紀相仿的小伙兒過來說，你們放心在這里住吧，經(jīng)常會有一些徒步和騎游的人們在這里露營，草地上可以搭帳篷，旁邊不遠有條小河可以洗漱，他們的指揮部就在不遠的樹林邊，繞過前邊的一堆沙石就可以看到，有事可以去找他們。還告訴我們明天一定要早起，因為修路路段要限時放行，必須趕早通過，否則又要影響行程。聽了這番話，我們的心里熱乎乎的，在困難和無助時遇到了熱心人，既感動又溫暖。

3想去更高的山上看亞丁的雪山，結果走錯了路，這里是通往鴨嘴湖的一個埡口，駐步山頂，滿目蒼翠，經(jīng)幡繞著白塔在夕陽下漫卷飛舞。

星星開始出現(xiàn)在遙遠的夜空，月亮也漸漸穿出了云層。借著月光，吃了一些干糧和牛奶，簡單洗漱了一下，我們便蜷縮在車里睡了。半夜，被車底下傳來的細碎聲音吵醒，睜開眼起身靜聽，可能是什么小動物在這轉悠，不去理會。一時也沒了睡意，隔著車窗環(huán)顧四周，車外明晃晃的恍如白晝，一輪圓月清亮如洗懸在山頂，月光清晰照見四周的樹木和山體，恍如魅影。車內(nèi)父子倆鼾聲均勻，月色柔柔地散在他們的臉上。此時，身處在皓月當空的荒野，居然沒有恐懼害怕的感覺。慢慢倦意又襲，迷迷糊糊間我又進入了夢境。

凌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驚醒過來了，這時，從不遠處的密林里，傳來了折倒竹子，碰落芭蕉，撞斷野藤的咔嚓咔嚓的聲音。繼而，幾只黑熊從樹林里鉆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們的汽車前，它們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野生動物”，圍著觀看了一會后，便離開了汽車走到河邊喝水。這時，因為忽然起了薄霧，我只能隱隱約約地聽見它們不時吸水的咕咕聲，還聽到了它們在河里洗浴時翻滾的嘭嘭聲……但從它們那真實的存在里，感受到了這天賜寶物的神秘的心跳。

敏哥也醒過來了，他有著豐富的戶外經(jīng)驗，放低聲音說：“在山中遇到黑熊，最好是敬而遠之，悄悄地迅速離開。一般情況下，黑熊不會傷害人，除非被人打傷過，或者是它已經(jīng)餓極了的時候?，F(xiàn)在我們都在車中，它們傷害不了我們的。”

清晨，我們一邊收拾一邊留意觀察這野外營地。晨曦中一點淡淡的橘紅飄在露營的小山坳的上空，右邊的雜草中有一條水流很急的小河，左邊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一座小木屋，我們停車的地方是一片草地。這應該是一個路邊河谷里的小牧場。我們到小河邊洗漱，返回到車前時，兒子一聲驚呼：“眼鏡蛇！”

4從大寺院旁的一個小門出去往左轉，沿著一條小路上山，爬上右邊的一個山梁，木里大寺就呈現(xiàn)在眼前，據(jù)說當年洛克就是站在這個位置拍了木里大寺的全貌。

5大殿外做功課的僧人。

我抬頭看去，天??！只見在距離我們5米遠的竹林邊，一條腕口般粗，兩公尺長的眼鏡蛇正直立起身軀，氣勢洶洶地晃動著身子盯著我們，還不斷地張開大嘴晃動著上身恐嚇我們。此時，我想起半夜從車底下傳來的窸窸窣窣聲音，原來是它??！又過了幾分鐘這條眼鏡蛇見我們沒有再上前，便掉頭鉆進了身后的樹林里沒有了蹤影。我們停車的附近可能是眼鏡蛇的巢穴，它為了保護領地，會主動攻擊人的。再說了，眼鏡蛇在張大嘴巴的時候并不是想真正進攻，只是想嚇走我們罷了。所以，還是趁早撤離這塊美麗而又迷人的仙境吧。

收拾停當，父子倆去和指揮部的朋友告別，再一次感謝他們的幫助。又一次走上S216省道，路依舊很爛，車速依然很慢。偶爾會遇到些大型修路設備施工擋住了去路，也不會堵得太久，一路還算暢通。開始以為沒遇上堵車是因為我們出發(fā)得早，途中我們搭乘了一位本地人，才知道從木里縣城過來還有一條沿河的公路便道，路況好很多，知道的人都走那條路。難怪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路上遇到的車輛很少。我們又走錯了路。

一彎一世界

中午，我們終于到了木里大寺。

木里大寺，藏語稱木里噶丹雪珠曲勒朗巴吉瓦林，地處木里縣瓦廠鎮(zhèn)你易店，海拔2700米，建于1656年，由第二代木里大喇嘛仿照拉薩哲蚌寺的格局主持修建。舊時木里大寺是木里地方政府所在地，也是木里藏區(qū)的政治、宗教、文化中心，鼎盛時期僧人達千余人，是康巴藏區(qū)有影響力的藏傳佛教格魯派寺廟之一。

走進寺廟，院內(nèi)很清靜，偶有幾個僧人走過，誦經(jīng)的聲音不時傳入耳際，本想進大殿內(nèi)看看，殿門卻緊閉，單從外觀看大殿已足夠莊重大氣。我們從院旁的一個小門出去往左轉，沿著一條小路上山，爬上右邊的一個山梁，據(jù)說當年洛克就是站在那個位置拍了大寺的全貌。

1在亞英村我們送走山頂?shù)淖詈笠荒ㄏ﹃?，在暮色中漸漸向稻城靠攏。

2夕陽下寧靜的鴨嘴湖。

從木里大寺的山路下來，我們又回到S216省道，到915林場時已經(jīng)是下午4點。向一家商店老板再次確認去稻城的路線。老板說在前面不遠的左邊有條上山的路，可以到亞丁，不過也在修路。他又說從唐央的下通壩有條翻山小路可以到稻城，前段時間他的一個朋友才走過，路不寬但沒有修路，如果不下雨應該不難走。最后，我們決定走下通壩的翻山小路到稻城。

看著相機里在康塢山頂拍攝到的遠處亞丁的三座雪山，我不禁感嘆不已，我們之所以想走稻城的初衷，就是因為在康塢山頂遠眺亞丁的三座雪山，如果我們選擇走亞丁這條路，路上一定會和三座雪山相遇?？墒俏覀冞x擇了走稻城，以為在路上一定也能與雪山相遇，錯誤的選擇讓我們與三座雪山失之交臂，這也是此行的遺憾。

晚上，我們住在茶布朗，一個古樸的小鎮(zhèn)。第二天早晨，從茶布朗下來離開S216省道，向左轉，往唐央下通壩方向。通往唐央下通壩方向的車輛很少，路段雖沒有遇到道路施工，但路面坑坑洼洼一直都不好，車速一直在20邁左右。再加上是單車出行，所以且慢且行不敢馬虎。這樣的路面和車速考驗著人的耐心，所幸從唐央到下通壩沿途的峽谷風光非常漂亮，梯田點綴著村落，理塘河一路碧綠清幽平靜溫柔。

3緩慢行駛在光影斑駁的林間小路，密林中的小路蜿蜒崎嶇，路兩邊殘枝斷木縱橫交錯，雖然雜亂無章卻在藍天的背景下顯得異常和諧。

過了下通壩左轉開始上山就遇到了彎急坡陡的黃泥路，路面既窄又濕滑，可能是走這條路的車輛實在太少，沒什么車轍印，掛上四驅費力地向上爬。如果遇到下雨，根本不可能通過，還好這段濕滑的路段不長。半個小時后爬上了一個小埡口，從埡口望去，理塘河像一條翠綠的玉石腰帶纏繞在峽谷間。忽然，寂靜的山林傳來了音樂和歌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一輛摩托車載著一對穿著藏服的青年男女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彼此微笑著揮手。

車緩慢行駛在光影斑駁的林間道路上，美麗的景色和接下來不太遙遠的路程讓我們的心情變得很輕松。透過松林，一個藏家小村落出現(xiàn)在眼前：矮土墻、木籬笆、紅黃的土地、石壘的藏房、遠處白云下的一點雪山、紅頂屋和白塔，這所有的元素被近處的松樹構劃成了一個美麗的大畫框。藍天白云下這寧靜的田園村落讓人恍惚，令人陶醉。

白塔旁的紅頂屋隱隱傳出誦經(jīng)聲，山路緩緩向上延伸，剛離開了世外桃源又走進一個美麗驚艷的童話世界。密林中的道路蜿蜒崎嶇，殘枝斷木縱橫交錯，雖然雜亂無章卻在藍天的背景下顯得異常和諧;樹枝上掛滿松蘿，絲絲縷縷如精靈的裙裾隨山風飄舞;松樹和杉樹披上了金甲在陽光中向群山展示著它們一望無際的華麗。移步易景，一彎一世界，漫山遍野都在演奏著華美的樂章。

翻越山頂，濃彩從山的那邊蔓延到山的這邊，我們且走且停留。上山這么久，既沒遇到車也沒遇到人。過了一個彎道，一輛摩托車停在路邊，幾段粗大的圓木滾落在路旁。林中傳來了異響，好像是電鋸的聲音，感覺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敢持續(xù)。我們不約而同想到了“盜伐”。不敢確定，也不敢再停留。山高林密，我們就一輛單車，即使是在光天化日，還是要小心謹慎。遠離了“電鋸聲”我們依然在彩林中走走停停，太陽的軌跡告訴我們不能再貪戀這美景，前方的路雖不漫長，但前途未卜。

下山后進入到河谷地帶，一直沿著河道在走。路依舊坎坷不平，時速依然保持在20邁左右，雖然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卻不能掉以輕心。車上的油表已經(jīng)在警示汽油將耗盡，自進入木里境內(nèi)一共加過兩次油，在這之后就沒再遇到過加油站。這一路，車一直是在路況極差的路面超低速運轉油耗很高啊！

4從下通壩上山到了埡口，遠望群山壁立千仞，寶藍色的木里河在峽谷中環(huán)繞，一座小山村臥在山腳。

5山路緩緩向上延伸，剛離開了世外桃源又走進一個美麗驚艷的童話世界。

6保持20邁的時速，沿著河谷欣賞著無量河兩岸的田園風光。

在緊張和不安中我們終于捱到了東朗鄉(xiāng)的絨布村。在東朗鄉(xiāng)并沒有加油站，當?shù)厝艘佑椭荒艿叫≠u部去買。我們打聽到有兩家鋪子可以加油，來到街口，那家鋪子門前停著幾臺摩托，正有人進進出出用小塑料桶給摩托車加油。在這里加油是按斤論價，10塊錢1斤，我們加了一些，不敢多加，擔心油的品質。加了油后，便沒了危機感，保持20邁的時速沿著河谷欣賞著無量河兩岸的田園風光。在亞英村送走山頂?shù)淖詈笠荒ㄏ﹃?，在暮色中漸漸向稻城靠攏。

道路越來越寬敞，路面越來越平坦，車速上升到四五十邁就感覺好像行駛在高速公路。夜空繁星閃爍，一片華麗的燈火已在不遠處引領。

這次的單車自駕旅行，沒有提前做攻略也沒有了解路況，貿(mào)然沖動的決定造成了行程中遇到的險情不斷，但看到了沿途一路美麗神奇的景致。

TIPS

交通：

第一天：成都-西昌，440多公里，全程高速（成雅高速、雅西高速），預計6小時左右。

第二天：西昌-鹽源-瀘沽湖，270多公里，一直沿S307省道，路況良好，山路，彎道較多，預計6-7小時。

第三天：瀘沽湖-木里，210多公里。從瀘沽湖返回鹽源，在鹽源縣梅雨鎮(zhèn)轉入S216省道，鹽源到木里縣城路段現(xiàn)已改造完畢，路況良好。

第四天：木里縣城-寸冬海子，35公里，路面現(xiàn)已改造完畢，寸冬海子海拔3400多米。

第五天：寸冬海子-豹子坪-木里大寺-九一五林場-沙灣鄉(xiāng)-茶布朗鎮(zhèn)，宿茶布朗鎮(zhèn)，吃住條件簡陋。在豹子坪有加油站，從九一五林場以后的道路據(jù)說還在改造，路況不好。

第六天：茶布朗鎮(zhèn)-唐央鄉(xiāng)-下通壩-東朗鄉(xiāng)-絨佐村-亞英藏寨-稻城巨龍鄉(xiāng)-稻城。茶布朗到下通壩50多公里，道路仍在改造，路況差，沿途無加油站。下通壩到稻城一百多公里（具體里程不詳），預計七八個小時，從下通壩左邊的一條小道上山，便進入原始森林，山路崎嶇不平，人煙稀少，一直到東朗鄉(xiāng)的絨佐村才有可以加油的小店，按斤論價。

食宿：木里縣城的木里大酒店條件很一般，現(xiàn)在有些小賓館可供旅游者選擇?？h城飯館不多，建議購買上一些食品路途中食用。

加油：盡量在縣城加滿油最好攜帶油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