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勇, 余永斌
(湖北省武漢鋼鐵集團公司第二職工醫(yī)院, 湖北 武漢 430085)
骨折是骨科最常見的疾病之一,隨著時代的變化和科學技術的進步,可供選擇的交通工具越來越多,在方便人們出行的同時,交通事故的發(fā)生率隨之增加,嚴重者可造成當場死亡,不嚴重的一般也會導致骨折,使發(fā)生率居高不下[1]。大多數骨折患者在治療后能較好的愈合,但仍有5%~10%的患者會發(fā)生延遲愈合,不僅會延長患者恢復時間,對日常生活造成不便,而且會增加再次手術的風險,對患者造成二次傷害[2]。因此,骨折延遲愈合問題受到臨床醫(yī)護人員的廣泛關注。目前普遍認為,造成骨折延遲愈合的因素除技術性因素外,還與患者自身因素有關。臨床研究顯示,患者血流變學、血清炎癥因子以及骨骼生長相關因子水平等均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骨折愈合[3,4]。因此,本研究通過對120例骨折患者的骨折愈合情況進行分析,明確骨折延遲愈合與血流變學及炎癥因子水平關系,旨在為臨床骨折的治療提供理論參考,研究結果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回顧性分析2018年2月至2019年2月在本院進行治療的120例骨折患者的病歷資料,其中男62例,女58例,年齡20~76歲,平均年齡(49.14±7.64)歲;按照骨折后愈合情況分為兩組,正常愈合組68例,延遲愈合組52例。納入標準:①符合《骨科疾病診療指南》[5]中骨折診斷標準,經影像學檢查確診;②正常愈合組符合骨折愈合標準,骨折后四個月內無局部壓痛、無叩擊痛,局部活動不受限制,X線影像顯示骨折線模糊,連續(xù)性骨痂形成通過骨折線;③延遲愈合組符合骨折延遲愈合的標準,骨折后4月內骨折未達到愈合標準;④病例資料完整。排除標準:①嚴重急慢性心、肝、腎功能障礙者;②血液系統(tǒng)疾病者;③原發(fā)或繼發(fā)自身免疫障礙者;④合并惡性腫瘤者。正常愈合組男35例,女33例,年齡20~73歲,平均年齡(48.95±6.42);骨折類型:開放性骨折32例,閉合性骨折36例;骨折部位:肱骨15例,脛腓骨22例,股骨19例,尺橈骨12例;AO分型:A型16例,B型32例,C型20例。觀察男27例,女性25例;年齡22~76歲,平均(49.39±6.79)歲;骨折類型:開放性骨折24例,閉合性骨折28例;骨折部位:肱骨11例,脛腓骨17例,股骨15例,尺橈骨9例;AO分型:A型12例,B型25例,C型15例。兩組患者性別、年齡等一般資料比較,不存在統(tǒng)計學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兩組患者入院后均接受內固定治療,并酌情予以藥物鎮(zhèn)痛、消腫治療。術后定期對患者行X線片檢查,分別于術后1、4、8、12周取患者清晨空腹靜脈血5mL,低速離心機離心后取上層清液冷藏待檢:①血流變學指標檢測,取血清,采用北京賽科希德SA-7000全自動血液流變學分析儀檢測血流變學血液黏度指標(血漿黏度、全血黏度高切、全血低切黏度)和紅細胞相關指標(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②采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法(ELISA)檢測血清人可溶性細胞間粘附分子-1(sICAM-1)、人可溶性血管細胞粘附分子-1(SVCAM-1)、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人胰島素生長因子-1(IGF-1)、血小板衍生生長因子(PDGF)、人堿性磷酸酶(ALP)水平,對應試劑盒均購自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
2.1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流變學指標水平比較: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時間因素及時間因素和分組的交互作用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事后多重比較顯示,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水平明顯高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且隨著時間的延長,兩組患者各血流變學指標均呈現(xiàn)先升高后降低的趨勢,其中延遲愈合組各血流變學指標隨時間延長的波動較正常愈合組明顯,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流變學指標水平比較
注:與組內骨折1周比較,*P<0.05;與同時期正常愈合組比較,#P<0.05
2.2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清炎癥因子水平比較: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sICAM-1、SVCAM-1、TNF-α時間因素及時間因素和分組的交互作用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事后多重比較顯示,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sICAM-1、SVCAM-1、TNF-α水平明顯高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且隨著時間的延長,兩組患者sICAM-1、SVCAM-1、TNF-α水平均呈現(xiàn)先升高后降低的趨勢,其中延遲愈合組sICAM-1、SVCAM-1、TNF-α水平隨時間延長的波動較正常愈合組明顯,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清炎癥因子水平比較
注:與組內骨折1周比較,*P<0.05;與同時期正常愈合組比較,#P<0.05
2.3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清IGF-1、PDGF和ALP水平比較: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IGF-1、PDGF和ALP時間因素及時間因素和分組的交互作用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事后多重比較顯示,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IGF-1、PDGF、ALP水平明顯低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且隨著時間的延長,兩組患者IGF-1、PDGF和ALP水平均呈現(xiàn)先升高后降低的趨勢,其中正常愈合組IGF-1、PDGF和ALP水平隨時間延長的波動較延遲愈合組明顯,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骨折后不同時間段血清IGF-1 PDGF和ALP水平比較
注:與組內骨折1周比較,*P<0.05;與同時期正常愈合組比較,#P<0.05
影響骨折愈合的因素較多,除骨折部位、骨折破碎程度等有關,還與患者自身內在因素有關[6]。血流變學指標和骨折愈合相關血清指標水平均能對骨折愈合造成影響。血流變學主要用以反映血細胞、血漿等流動性和變形性,主要指標一般包括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等。紅細胞剛性指數與全血高切粘度均可反映紅細胞變形程度,越大表明紅細胞變性性越差;紅細胞聚集指數及全血低切粘度均可反應紅細胞聚集程度,越大則說明紅細胞聚集性越強;血漿粘度則主要反映血漿中含有的蛋白質、糖類、脂類等高分子物質水平,粘度越高,說明高分子水平含量越高[7]。本研究結果顯示,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時間因素及時間因素和分組的交互作用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進一步比較顯示,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水平明顯高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說明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高水平可能會導致血流循環(huán)不暢,多處血管血液聚集,形成微型血栓,從而導致骨折處供血不足,骨細胞生長緩慢,從而影響骨折愈合。
姜薇等[8]研究顯示,sICAM-1、SVCAM-1可影響骨細胞生成。本研究中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sICAM-1、SVCAM-1、TNF-α時間因素及時間因素和分組的交互作用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說明兩組sICAM-1、SVCAM-1、TNF-α有隨時間變化的趨勢,并且隨著時間和分組的不同而不同時;進一步多重比較顯示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sICAM-1、SVCAM-1、TNF-α水平明顯高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提示高水平sICAM-1、SVCAM-1、TNF-α可能為導致骨折愈合延遲的因素。sICAM-1、SVCAM-1、TNF-α是常見的炎癥因子,其中sICAM-1、SVCAM-1是作用于細胞間及細胞外基質的黏附因子,能夠誘導炎癥細胞的趨化和粘附作用,使炎性細胞在骨折部位聚集,加重炎性狀態(tài),從而影響骨折愈合,導致骨折延長[9];TNF-α是常見的炎性因子,可誘導骨細胞凋亡、抑制骨基質膠原合成、促進破骨細胞增殖,并能刺激IL-6、IL-10等炎癥因子的分泌,加重骨折區(qū)炎性損傷。故sICAM-1、SVCAM-1、TNF-α均可嚴重影響骨折愈合。此外,本研究分析骨折愈合過程中相關因子發(fā)現(xiàn),骨折4周、8周、12周,延遲愈合組IGF-1、PDGF、ALP水平明顯低于正常愈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蔡郁等研究結果類似[10]。IGF-1、PDGF、ALP在促進骨生長方面作用顯著,PDGF、IGF-1可刺激骨間充質細胞的增殖和分化,促進成骨細胞生成,從而促進骨愈合;而ALP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骨折愈合過程中骨鈣化情況,可促進磷酸鈣合成、沉積,從而增強新骨的硬度。因此,IGF-1、PDGF、ALP水平較低的延遲愈合組發(fā)生骨折延遲愈合,而正常愈合組則正常愈合。
綜上所述,骨折延遲愈合患者血流變指標紅細胞剛性指數、紅細胞聚集指數、血漿粘度、全血高切黏度、全血低切黏度及血清炎癥因子sICAM-1、SVCAM-1、TNF-α水平較正常愈合患者高,血清IGF-1、PDGF、ALP水平較正常愈合患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