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履武：駕機參加開國大典閱兵的起義飛行員

郭松林

1949年，在中國共產(chǎn)黨、中困人民解放軍強大的政治、軍事雙重攻勢下，在大陸的國民黨軍隊紛紛倒戈，被譽為“天之驕子”的空軍飛行員也相繼駕機起義。6月l5日，國民黨空軍第十一大隊少校參謀毛履武（中共地下黨員）駕駛一架美制P-47型戰(zhàn)斗機，從陜西漢中機場駕機起義，先飛抵河南安陽機場，繼而飛抵北京南苑機場，正式加入雛形中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10月I日，毛履武不僅作為飛行中隊的一員光榮地參加開國大典，還兩次飛過天安門上空，接受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檢閱。

在成都空軍軍士飛行學校

毛履武，1919年出生于陜西鄂縣（今西安市鄂邑區(qū)）一個農(nóng)民家庭。1939年3月1日，毛履武考入成都空軍軍士飛行學校第二期。

成都空軍軍士飛行學校非常注重教學質(zhì)量，軍士飛行學校的新生入伍后，先入伍生網(wǎng)初訓1年。該網(wǎng)設在成都北校場，訓練內(nèi)容有內(nèi)務條令、紀律條令、軍人禮節(jié);制式教練，打靶、劈刺、打野外、體能訓練等，對學員要求極端嚴格，多體罰甚至打罵。入校后，首先不管你是啥發(fā)型，一律理成光頭;學校規(guī)定吃飯時間，時間一到，值日官一聲令下，學員全部放下飯碗起立，凡在規(guī)定時間沒吃完者，值日官就會將飯碗連湯帶飯扣在其腦袋上;規(guī)定夜間睡覺不許打赤膊，發(fā)現(xiàn)違規(guī)者，罰赤膊在烈日下曬數(shù)小時。白小習慣赤身入睡的毛履武，就“享受”過這種“待遇”。在嚴苛的管理下，因體格、技術、政審等因素，淘汰率極高。校方幾乎每周都要在公示欄公布淘汰人員名單，以第二期為例，入校時將近300人，3年后只有86人拿到畢業(yè)證書。能夠畢業(yè)的人應該說在身體素質(zhì)、文化素養(yǎng)、飛行技術、航空理論方面都是佼佼者。

空中御敵的驕人戰(zhàn)績

1942年1月15日，毛履武通過3年嚴格的飛行訓練，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被分配到空軍第十一大隊。這是國民黨空軍的精銳，待遇優(yōu)厚，裝備簇新，全是從美國引進的清一色先進戰(zhàn)機，時任大隊長為蔡名永（1949年赴臺后出任國民黨空軍副司令、中將軍銜）。毛履武到第十一大隊不久，就參加對日作戰(zhàn)。

1942年是中國空軍的戰(zhàn)略轉(zhuǎn)折點。隨著新一批空軍飛行員培訓補入部隊，同時接受大批美式轟炸機和殲擊機，中國空軍實力大增，敢于亮劍，屢屢與侵華日軍展開激戰(zhàn)，除了配合打擊地面敵軍以及重要設施，還通過空中廝殺爭奪制空權。

1944年4月至8月中旬，中日雙方空軍在中國河南進行空中戰(zhàn)役，史稱“中原空戰(zhàn)”。此役，侵華日軍投入的空軍兵力為豫中地區(qū)4個航空隊156架飛機、晉南3個航空隊114架飛機。中國空軍第二、第三、第四、第十一大隊和美軍第14航空隊，出動各型飛機156架，共同對日作戰(zhàn)。4個月的空戰(zhàn)，中美空軍共出動驅(qū)逐機1400多架次、轟炸機270多架次，與侵華日機進行數(shù)十次激烈的空戰(zhàn)，并轟炸敵軍控制的重要橋梁、渡口，襲擊敵軍機場及軍事設施。與敵軍交戰(zhàn)中，中圈空軍共擊落日機32架，炸毀日機11架。其中，第十一大隊在豫西豫北會戰(zhàn)中的驕人戰(zhàn)績?yōu)椋?月11日，第十一大隊參加西峽口對日作戰(zhàn)，在馬鐙浦附近擊毀敵車輛90輛，在西峽口附近炸死日軍官兵300余人，并將督戰(zhàn)的日軍第110師團長炸傷;對西峽幾袁家灣附近敵長達2.5公里之騾馬運輸隊進行轟炸、掃射，予敵以重創(chuàng)。

1944年II月，在空軍總部任職的薛介民帶領毛履武等飛行員到美國亞利桑那州鹿克機場學習更先進的戰(zhàn)機駕駛技術。毛履武和薛介民都是成都軍士飛行學校第二期的，薛介民在成都學習期間就參加青年抗日讀書會，經(jīng)常閱讀進步書籍，是中共地下黨組織發(fā)展對象。在美國學習期間，薛介民注意到毛履武愛憎分明，人品很好，就經(jīng)常在散步時向他講革命道理，使毛履武從思想上認清蔣介石反動政權的本質(zhì)，開始向革命靠攏?？箲?zhàn)勝利后，蔣介石悍然發(fā)動內(nèi)戰(zhàn)，毛履武奉命參加對延安、山東等解放區(qū)的攻擊，但他不向民房和人群掃射，而是將攜帶的彈藥投放在延安城外空曠的溝壑里。后來，在已秘密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的薛介民介紹下，經(jīng)中共黨組織審查，1949年3月，毛履武秘密加入中困共產(chǎn)黨。

駕機起義飛抵

北京南苑機場

1949年5月，“西北土”胡宗南在西北戰(zhàn)場接連受挫，為了實施蔣介石在溪口電示其把主力置于漢中附近，以保住西南之大陸最后一塊反共基地的計劃，他倉皇退卻至秦嶺以南的漢中，抓緊構筑秦嶺巴山防線，扼守漢中這個人川的主要門戶。

隨同胡宗南退卻到漢中的還有空軍第十一大隊第四十一中隊。這個中隊主要裝備美困P-47戰(zhàn)斗機，這是美國共和飛機公司在二戰(zhàn)期間專門為美國陸軍航空兵生產(chǎn)的作戰(zhàn)飛機，特點為大功率、強火力和重裝甲，時速達660公里，裝備部隊后，很快在歐洲戰(zhàn)場上大顯神威，被譽為“雷電”戰(zhàn)斗機。二戰(zhàn)后，蔣介石出于內(nèi)戰(zhàn)需要，引進這款戰(zhàn)機，主要配屬在空軍第十一大隊。

漢中機場地處秦嶺巴山之間，是抗日戰(zhàn)爭前夕修建的一座簡易機場。抗日戰(zhàn)爭中期，為了加強西南地區(qū)防空力量，確保重慶陪都安全，國民黨遂將漢中機場抓緊擴修成能夠降落各種戰(zhàn)機的軍用機場。機場擴建后，美國援華飛虎隊進駐漢中機場，迎擊從武漢、鄭州、運城等地起飛的侵華日軍飛機，還曾飛抵淪陷區(qū)對敵軍重要日標進行轟炸，甚至飛到日本散發(fā)傳單。蔣介石曾兩次飛臨漢中機場，檢閱青年軍第二〇六師，探望在青年軍任營長的二子蔣緯國。

1949年5月，毛履武在漢中機場接到薛介民從臺灣發(fā)來的暗語，要求他抓住機會，駕機起義。毛履武開始駕機起義的秘密準備。當時各個特務機構云集漢中，尤其是對機場和飛行員監(jiān)管嚴密，駕機起義實屬不易。6月15日，毛履武奉命從漢中機場起飛，執(zhí)行飛西安偵察任務。飛機起飛不久，其僚機因故障原因返航。毛履武意識到這是起義的最好時機，遂果斷地改變航線，無線電靜默，飛往解放區(qū)河南安陽機場降落，宣布駕機起義。隨之，奉中共中央軍委航空局指令，駕機飛往北京南苑機場。抵達機場后，中共中央軍委航空局局長常乾坤來到戰(zhàn)機前，歡迎這位從虎穴歸來的空中勇士。

臨時改換機型

參加開國大典閱兵式

1949年8月15日，華北軍區(qū)司令員聶榮臻和政委薄一波聯(lián)名向中共中央軍委遞交一份報告，建議在新政協(xié)會議閉幕后、聯(lián)合政府成立時，抽調(diào)部隊在北平組織閱兵，展示人民軍隊威武之師，以表對新中國成立的祝賀。8月下旬，中共中央正式?jīng)Q定，北京在10月1日舉行開國大典時，組織閱兵和群眾集會，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圉成立。

當時供中共中央選擇的閱兵地點為南苑機場和天安門廣場，經(jīng)過權衡，最后確定在天安門廣場舉行。之后，擔任閱兵總指揮的聶榮臻親自召集會議，布置開困大典的閱兵工作。會議期間，他專門詢問軍委航空局局長常乾坤能否組織機群編隊通過天安門上空，常局長的回答很肯定。聶榮臻司令員高興地說：“好！空中有飛機編隊受閱，會給開困大典增光彩?！?/p>

確定飛機空中受閱后，人員的挑選就成為軍委航空局的首要任務。當時選拔受閱飛行員的標準有兩條：第一，飛行技術必須過硬;第二，政治上絕對過關。這兩條標準，毛履武經(jīng)審查都是符合的。同年9月2日，毛履武光榮地成為開困大典空中受閱梯隊飛行第一中隊（戰(zhàn)斗機群）的一員，正式在南苑機場投入飛行編隊訓練。在訓練的同時，毛履武還參加戰(zhàn)斗值班，承擔北京地區(qū)的防空任務。

當時參加開國大典空中受閱的飛行員中，方槐和安志敏是長征結束后就選派到新疆學習航空的老紅軍干部飛行員;孟琎、姚峻、王恩澤、王洪智等同志是從八路軍、新四軍選派到東北老航校學習培養(yǎng)出來的第一批飛行員;邢海帆、趙大海、謝派芬、毛履武、王玉珂則是中國共產(chǎn)黨在國民黨空軍飛行員中發(fā)展的地下黨員。

在飛行訓練中，由于毛履武駕機起義的P-47戰(zhàn)斗機數(shù)量非常有限，形不成機群，毛履武不得不臨時改飛P-51戰(zhàn)斗機，好在他技術過硬，很快適應新機型。他還是其他飛行員的師傅，對如何掌握編隊飛行動作等親自示范和施教。

開國閱兵飛行前，所有參加飛行的飛行員要做一件莊嚴的事情一一閱兵宣誓。多年后，毛履武還清楚地記得那如同生死簽的誓詞：“我參加檢閱，一日飛機出現(xiàn)故障，寧愿獻出生命，也不讓飛機落在城內(nèi)、掉在廣場和附近的建筑物上?！?/p>

開困大典前夕，朱德總司令在聶榮臻的陪同下來到南苑機場檢查受閱飛機的訓練。南苑機場停機坪上，所有飛機都油飾一新：機頭是紅色的，機身和機翼一律飾以鑲金黃色邊的紅五星，機尾是紅白相問的條紋。身穿夾克衫的毛履武等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精神抖擻地站在飛機前接受檢閱。這是毛履武駕機起義后第一次見到中國人民解放軍最高統(tǒng)帥，竟然是一位身著普通軍裝、和藹可親的老人。他見慣了國民黨高官的氣派十足、盛氣凌人，兩相對比，他慶幸自己選擇的道路是對的。

從受領任務到正式受閱，不到1個月時問，任務十分繁重。這對剛剛組建的飛行中隊來講，是個巨大考驗，參加受閱的指揮員和飛行員抓緊進行周密的地面準備和編隊推演，展開高強度的飛行洲練。受閱飛行員還廣泛開展“結對子”幫教活動。技術過硬的毛履武既是飛行員，也是大家公認的飛行教練。對于如何組隊編排，如何做到動作整齊劃一，毛履武總能提出好的意見，也常被采納。

當時，飛行員的生活清苫，但士氣是高昂的。據(jù)開國大典受閱飛行的參加者閻磊回憶：“飛行隊剛成立時，住在南苑機場北場中問位置，長長的一排平房，飛行人員、地勤人員和隊部辦公窒人員都擠住在一起。宿舍都是大房問，每個房問住六七個人，一律是兩條長凳支架起的木板床?！弊∷迼l件簡陋，飲食也比較簡單，干部、戰(zhàn)士都在大食堂就餐，一個伙食標準，沒有空勤灶之說。最初，飛行員著裝為日本式連身服，穿脫不方便，毛履武等建議改成夾克式，這種飛行員服式也沿用至今。

兩次駕機飛過

天安門廣場

開國大典籌委會主任是周恩來。心細如發(fā)的周恩來在審查空中閱兵典禮方案時提出意見：“我們的這個飛機還是顯得少了?！钡拇_，17架受閱飛機太少，在天上飛行，一下子就全飛過去，不可能像陸地坦克那樣緩慢行進。可當時我們的飛機實在是太少，怎么辦？

周恩來對著編隊圖沉思片刻說：“你們看，我們這些領隊的戰(zhàn)斗機飛行速度快，是否可以在通過天安門后，立刻轉(zhuǎn)回去接在教練機的后面再飛一遍，再一次通過天安門。”

負責空中受閱的負責人茅塞頓開。

1949年10月1日16時，天安門廣場閱兵開始。在規(guī)定的時問，當?shù)孛骈啽犖橥湫蹓训亻_進時，17架飛機也按預定計劃開始動作。低速度的教練機和運輸機分隊先起飛，高速度的P-51戰(zhàn)斗機殿后，選擇3個不同的航線進入點，相繼升空后按規(guī)定的航線高度、速度在通縣（今通州區(qū)）雙橋上空集結，盤旋待命。

16時35分，空中閱兵開始，17架飛機分成6個梯隊，各梯隊保持規(guī)定的高度、速度和時間間隔，以嚴整的隊形，分秒不差地依次進入航線。毛履武作為趙大海的右僚機，駕駛P-51戰(zhàn)斗機參加開國大典受閱飛行。

看見飛機飛過來，廣場上30萬群眾禁不住歡呼雀躍、群情激奮，歡呼聲和飛機馬達的轟鳴聲匯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9架P-51戰(zhàn)斗機編隊首先以整齊劃一的“品”字形呼嘯通過天安門上空，接著轟炸機編隊以“一”字形通過天安門上空，隨后是呈“品”字形的運輸機編隊，最后是教練機編隊。當領頭的戰(zhàn)斗機編隊飛臨天安門時，毛履武等按預先操練好的動作，全隊一起推、拉機頭各3次，代表還未正式成立的人民空軍（11月11日成立）向天安門城樓上的中國共產(chǎn)黨和國家領導人致敬，向廣場30萬各界群眾致敬，向剛剛誕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困致敬。

受閱的9架P-51戰(zhàn)斗機通過天安門上空后，在空中指揮員的號令下，飛行員隨即加大速度，在復興門上空右后轉(zhuǎn)彎，沿西直門、德勝門、安定門、東直門再轉(zhuǎn)向建國門，到達東單上空時正好與第六分隊的教練機相銜接，再次通過天安門上空。由于銜接得天衣無縫，地面觀看的群眾都以為受閱的飛機是26架。

空軍戰(zhàn)鷹的出現(xiàn)，讓開困大典的氣氛瞬間達到高潮。在場的外圍記者驚呼“中共一夜之間，有了自己的空軍”，誰也沒能看出其中奧秘。在之后發(fā)出的報道中，他們一致聲稱“中共的開圈大典，一共有26架飛機參加了編隊飛行”。

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天安門城樓上仰望飛馳而過的機群，頻頻揮手致意，露出欣慰的笑容。飛機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和群眾的歡呼聲交融在一起，整個廣場成了沸騰的海洋。

16時41分，空中分列式結束，受閱飛機全部安全降落在南苑機場，繼續(xù)擔任防空警戒。事后得知，臺灣困民黨空軍當時準備派機轟炸舉行開國大典的天安門廣場，數(shù)架轟炸機在臺灣松山機場攜彈待命。在最后時刻，蔣介石取消了這次轟炸。毛履武曾川憶說，當時北京的防空力量很強，在北京周圍沒置了好幾道防線，除了地面高射炮，空軍也嚴陣以待，即使國民黨空軍想前來轟炸，也根本靠近不了天安門廣場，必將落個有來無回的下場。

當晚，中共中央、政務院在北京飯店舉行盛大宴會，宴請參閱的人民解放軍高級干部和陸、海、空軍人員。席問，朱德總司令特意來到空軍受閱飛行員的桌前，興奮地舉杯說：“今天我成了真正的三軍總司令了！”

地方航空事業(yè)的奠基者

開國大典之后，12月初，毛履武由南苑飛行中隊調(diào)錦州空軍某航校訓練處任助理員、飛行助教（當時教練是蘇聯(lián)顧問），訓練新學員。

1950年6月，剛組建的空軍在南京成立第四混成旅，對外號稱“中國人民解放軍太平洋部隊”?？哲姷牡谝恢Ш娇毡筷犞苯用谒幕斐陕枚皇堑谝换斐陕?，主要是仿效毛澤東早年建軍的做法。毛主席在井岡山創(chuàng)建紅軍時，開始建立的就是紅四軍?？哲姲训谝恢Р筷牱Q為第四混成旅，寓意著要繼承和發(fā)揚紅軍的光榮傳統(tǒng)，把人民空軍建設好。

8月，第四混成旅移駐上海，由華東軍區(qū)空軍司令聶風智兼任旅長，毛履武調(diào)第四混成旅殲擊機團任飛行大隊長，主要負責以上海為核心的華東區(qū)域空中防御。在此期間，毛履武多次執(zhí)行任務，阻擊竄犯大陸的臺灣飛機。

1950年和1951年的兩次國慶閱兵，毛履武因為飛行技術過硬，兩次都被閱兵指揮部點名抽調(diào)，參加空中受閱訓練并駕機通過天安門，接受中困共產(chǎn)黨和困家領導人檢閱，這也是毛履武晚年經(jīng)?；貞浀臉s耀。

1951年，空軍航空兵某師成立，毛履武調(diào)該師任第六十六網(wǎng)副網(wǎng)長兼飛行大隊長、師領航主任。在抗美援朝期間，為了確保首都的空中安全，毛履武奉命到北京出任空軍南苑機場飛行團副團長、團長等職，隨時準備迎戰(zhàn)一切來犯之敵?？姑涝瘎倮?，毛履武仍工作在北京軍區(qū)空軍，負責華北地區(qū)空軍的飛行訓練。

1961年，毛履武轉(zhuǎn)業(yè)到中國民航，任民航總局訓練處副處長、處長?！拔母铩敝校奈湓驓v史問題遭到?jīng)_擊，賦閑在家?！拔母铩焙髲吐?，為被耽誤十年的民航 事業(yè)辛勞工作。

山西省是我國最早發(fā)展地方航空的省份之一，是 中國通用航空誕生的搖籃。 1987年4月前后，民航山西省航空局和山西省航空公司籌備成立，急需懂業(yè)務的領導，民航總局遂派毛履武出任山西省航空局副局長，主管飛行業(yè)務。毛履武全身心地投入地方航空事業(yè)之中，寶刀不老，在新的崗位上煥發(fā)青春。

2008年2月3日，毛履武因病在山西太原去世，享年8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