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1998級蘭州大學歷史系本科生?,F(xiàn)任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執(zhí)行院長、絲路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導(dǎo),兼任國務(wù)院參事室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中國金融學會綠色金融專業(yè)委員會秘書長、蘭州大學等多所高??妥淌?、《環(huán)球時報》英文版、觀察者網(wǎng)專欄作家,“中國新聞獎”獲得者。專譯編著作包括《強國長征路:百國調(diào)研歸來看中華復(fù)興與世界未來》、《伐謀:中國智庫影響世界之道》等30余本。
此前啃了一年多都沒有讀懂的一本書是亞歷山大溫特寫的《國際政治的社會理論》。盡管譯者、后來擔任過外交學院院長的秦亞青教授的翻譯如火純青,精煉清晰,但原著的內(nèi)容實在是博大精深,有些部分晦澀難懂,根本不是一名碩士研究生能讀懂拿下的。
幸運的是,兩三周的隔離期給了我“一心只讀圣賢書”的絕好機會。從早到晚,一天十多個小時的閱讀,400多頁著作,有時一天只讀10多頁,一句一句啃,一頁一頁地標注,不懂時就翻閱隨身帶的其他相關(guān)文獻來佐證。幾周“死讀書”,感覺像是一次“閉關(guān)修煉”,這本難書竟被我啃了下來。
此后,我又“閉關(guān)”,整整用了一個暑假翻譯完了《世界治理:一種觀念史的研究》(后由世界知識出版社出版),還在《讀書》、《南方周末》及《國際觀察》、《俄羅斯中亞東歐研究》等一系列當時著名的報紙、雜志與核心期刊上發(fā)表文章,有的還被《人大報刊復(fù)印資料》全文轉(zhuǎn)載。那算是我研究生涯的早期作品,現(xiàn)在看來,仍是經(jīng)得起考驗的。
再后來,我到人民日報社《環(huán)球時報》工作近八年,先后擔任編輯、評論部負責人、赴美特派記者、社評起草人、編委等職,起草過近千篇社評。賴以支撐的學養(yǎng),最扎實的部分幾乎都與那幾周隔離期的“閉關(guān)修煉”相關(guān)。后來又擔任新型智庫執(zhí)行負責人,從事經(jīng)濟、金融等宏觀政策的研究,跨學科運營,觸類旁通,其實也與在蘭大啃下幾本難書有很大淵源。
現(xiàn)在再回頭看,很重要的心得是,人文與社會科學研究者必須翻越幾座必翻的山峰。這些“山峰”就是那幾本本學科或在一定領(lǐng)域最難啃的代表作。學海無涯,面對汗牛充棟的文獻,年輕學子往往會無所適從,或常常一本書讀幾頁就放下了,或讀一段摘要與介紹就以為讀了。其實都是萬萬不行的。
研究沒有捷徑,啃完難書猶如被大師們打通了任督二脈,內(nèi)力大增,再看其他書籍便很容易一目十行,舉一反三。而一本難書,不屏氣凝神花幾天、甚至幾周功夫,是很難完成的。從這個角度看,疫情期恰恰是我們每一個人難得的讀書機會,切不可浪費。
本次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從國外回北京,也隔離在家。除了通過網(wǎng)絡(luò)與同事們一起工作、寫作、研究之外,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正在啃一本金融學方面的名著。歷史本科專業(yè)出身的我,盡管在金融研究院工作七年多,但金融學仍需要不斷地“補課”。而啃下那些難啃的金融學著作,是我必須要做的功課。事實上,啃難書,應(yīng)該伴隨著一生的閱讀生活。
責任編輯:丁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