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陽 宋歡迎
[摘要]本文綜合運用計劃行為理論和社會認同理論,從個體層面探討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的影響機制。結合問卷調查數據,在分析不同網民參與行為意向及影響因素差異的基礎上,建立多元層次回歸模型對人口學變量、媒體使用與社會心理因素完成數據驗證。結果表明,活躍網民的公眾參與意識、群體認同感、群體相對剝奪感、政治效能感與主觀規(guī)范顯著高于非活躍網民。社交媒體使用、群體認同感與內部效能感是網民參與事件的關鍵動因;事件嚴重性感知、群體相對剝奪感和主觀規(guī)范是活躍網民參與事件的動因,公眾參與意識、孤獨感是非活躍網民參與事件的動因。
[關鍵詞]突發(fā)事件;網民;公眾參與;影響因素
一、引言
突發(fā)事件指突然發(fā)生,造成或者可能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財產損失、生態(tài)環(huán)境破壞和嚴重社會危害,危及公共安全的緊急事件。經濟發(fā)展的不平衡造成社會矛盾激化,沖突型突發(fā)事件頻發(fā),社會利益關系的調整觸發(fā)了公眾對知情權、表達權的訴求,人們的危機意識不斷提升,事故災害、環(huán)境污染等突發(fā)事件較之前更容易引發(fā)公眾輿論。在此背景下,互聯網為公眾提供了一個參與突發(fā)事件的非體制化渠道,網民獲知事件信息,發(fā)表觀點、互動交流、聚集動員,通過參與事件傳播顯示其公共權利。但是網絡傳播的匿名性、情緒化等特征,使網民可能參與到不實、炒作的信息洪流之中,并對客觀真實的信息傳播造成干擾,使事件的危害性升級和規(guī)模擴大化。因此,了解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規(guī)律和影響機制,有效引導網民行為,成為網絡時代突發(fā)事件應急管理亟待解決的課題。
現有研究圍繞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策略、決策過程、影響因素等議題進行了廣泛探討。近年來,學者從心理學視角出發(fā),分析了網民認知、情感與動機等心理活動與行為的關系間,為研究提供了新的視野。為此,本研究重點探討突發(fā)事件中不同網民參與行為背后的心理特征與發(fā)生機制,研究結果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我國網民的公眾參與現狀,加深我們對網民行為的社會心理學的理解,為突發(fā)事件情境下的網絡空間治理提供參考和依據。
二、理論背景與研究問題
計劃行為理論與社會認同理論被用于解釋社會行為的成因。前者從理性人角度出發(fā),強調個體對行為結果和他人反應的感知對行為決策的影響;后者從個體與群體、認知與情感相結合的角度,解釋集體行為的心理機制,其理論論述對社會規(guī)范、態(tài)度和行為的共同關注表明了整合的可能?;诖?,本文綜合運用二理論探討五類心理因素,社會態(tài)度、社會認同、知覺行為控制、情感隔閡與規(guī)范性影響對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的影響。
網民參與突發(fā)事件的意圖往往是利益受損害的民眾或遭受不公正的受害者向政府或是事件應對方尋求補救措施,由此產生的參與行為與網民的社會態(tài)度相關。具體而言,當網民認為事件越具有社會危害性,而他們作為社會成員有責任通過自身行動解決這些問題時,他們更有可能參與事件。張淑華(2009)認為,互聯網為公民意識的覺醒和增強提供了平臺,權利維護成為網絡民意表達的主要內容,公眾參與意識貫穿了公共事件傳播現象的始終。為此,本研究對社會態(tài)度進行測量,提出研究問題1。
研究問題1:突發(fā)事件情境下,網民的社會態(tài)度(事件嚴重性感知與公眾參與意識)對其參與行為意向有何影響?具體的,分別對活躍網民和非活躍網民的影響程度如何?
社會認同理論強調群體認同感對集體行為的重要性。群體認同促使人們將群體利益和個體利益相結合,并以群體利益作為行為動機。群體認同通過成員之間的頻繁接觸,積極的情感聯系與意見共享而形成。突發(fā)事件中非直接利益相關者利用網絡與他人互動,通過加入或形成價值觀和生活態(tài)度相近的群體來降低對環(huán)境的不確定感,這一過程中對網絡社區(qū)產生認同感,并認同與之觀點一致的網絡群體。因此,他們可能參與其他網民發(fā)起的活動。此外,社會認同理論以往研究表明,由弱勢群體間的比較而產生的集體不平等感與集體行為密切相關,中國許多網絡行動是網民對社會不公正現象的反應,有時驅動他們的僅僅是由相對剝奪感產生的憤怒,為此提出研究問題2。
研究問題2:突發(fā)事件情境下,社會認同因素(包括群體認同感和群體相對剝削感)分別對網民(活躍與非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有何影響?
知覺行為控制指個人預期采取某種行為時所感受到的可以控制的程度,個人掌握的資源、能力和束縛將促進或阻礙其行動的執(zhí)行。具體到網民參與行為上,知覺行為控制相當于效能感因素,傳播者的效能感越高,越認為自己有機會、能力或資源去執(zhí)行參與行為。政治效能感,指個人認為其參與行為影響政治體系和政府決策的能力,對公民的政治參與行為有積極影響。網民出于公共利益而參與突發(fā)事件,體現出他們對公共生活的公眾參與。鑒于政治傳播學中將“公眾參與公共事務”作為“政治參與”來研究,把“政治”視作涵蓋公共事務、公共事件應對等內容的“廣義政治”,本研究引入政治效能感作為知覺行為控制因素,提出研究問題3。
研究問題3:突發(fā)事件情境下,政治效能感(內部效能感、外部效能感與集體效能感)對網民(活躍與非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有何影響?
孤獨是失序、失范的一種癥狀,因歸屬感需求沒有得到滿足所致,孤獨的個體傾向于參與群體活動來滿足其歸屬感需求。Poe(2011)指出,許多網絡參與活動的動機,如發(fā)布維基百科詞條、上傳YouTube視頻,是為了與他人發(fā)生關聯。Amichai和Ben(2003)指出,孤獨感能夠促進網民參與網絡社交,他們用復雜的方法證明了這一觀點。吳越(2009)指出,網絡彌補了現實中的失落,當個體感到社會生活的隔閡與寂寞時,傾向于參與網絡傳播來降低孤獨感,為此提出研究問題4。
研究問題4:突發(fā)事件情境下,情感隔閡因素(孤獨感)對網民(活躍與非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有何影響?
社會心理學認為個體感受到的社會規(guī)范的壓力可以由個人感知的主觀規(guī)范來預測。Ajzen(1991)闡述計劃行為理論時指出,主觀規(guī)范反映個體在是否執(zhí)行某項行為決策時面臨的外在社會壓力,指個體受到周圍重要的人或組織對其行為決策的影響。規(guī)范性影響強化了個人對批評的回避和融入群體獲得承認的渴望,個人會遵循參照群體中他人的習慣來選擇行為意向。Bolloju(2005)指出,網民在信息傳播、知識分享方面的行為意向很大程度上受主觀規(guī)范的影響。Park (2000)認為,這樣的感知壓力在中國集體主義文化背景下特別顯著,為此提出研究問題5。
研究問題5:突發(fā)事件情境下,網民(活躍與非活躍網民)的主觀規(guī)范對行為越有利,是否越有意向參與網絡參與行為?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調查針對網民突發(fā)事件參與行為這一主題,由上海交通大學輿情研究實驗室社會調查中心于2017年1月組織并實施。調查采用了紙質問卷與電子問卷相結合的方法,線下調查選擇調查員對東部、中部、西部代表性城市上海、武漢、重慶進行調查;線上調查則利用“問卷網”的樣本配額服務選取樣本進行調查。最終獲得824份有效問卷,其中52.8%為男性,47.2%為女性;19歲以下,20-39歲,40歲以上的樣本占比分別為24.0%、54.0%和22.0%;受教育程度為初中/中專及以下、高中/大專、大學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的樣本占比分別為2.5%、20.2%、48.1%和29.2%。樣本的性別、年齡比與CNNIC第38次“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的數據結構接近一致,樣本具有良好的代表性。
(二)指標測量
1.因變量:參與行為意向
通過突發(fā)事件舉例建構參與行為背景,構建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意向5級李克特量表。量表包含以下題目:評論事件信息(或點贊)、發(fā)布原創(chuàng)信息、轉發(fā)或群發(fā)信息、與事件相關方互動、與他人討論、參與公益動員、網絡請愿或投票、人肉搜索、爆吧或網絡攻擊。從1代表“絕無可能”至5代表“極有可能”評定發(fā)生各網絡參與行為的可能性,求和得到“網民參與行為意向”變量(Cronbach's α=0.80,M=25.24,SD=5.95)。
2.自變量:人口學與媒介使用變量(控制變量)
人口學變量包括性別、年齡和受教育程度。性別變量為0-1型變量,0代表女性,1代表男性。年齡變量為定序變量,以1-7為“10歲以下”、“10-19歲”、“20-29歲”、“30-39歲”、“40-49歲”、“50-59歲”與“60歲及以上”賦值。受教育程度為定序變量,以1-5為“小學及以下”、“初中及中?!薄ⅰ案咧屑按髮!薄ⅰ按髮W本科”與“研究生及以上”賦值。媒介使用變量采用5級李克特評定形式(1代表“從未”至5代表“很多”),考察網民在報紙(M=2.11,SD=1.04)、電視(M=2.93,SD=1.08)、商業(yè)門戶網站(M=2.70,SD=1.13)、社交媒體(M=3.84,SD=0.96)上的突發(fā)事件信息接觸情況。
3.自變量:網民參與行為影響因素測量
關于突發(fā)事件嚴重性感知(Cronbach's α=0.60)、公眾參與意識(Cronbach's α=0.87)、群體認同感(Cronbach's α=0.84)、群體相對剝奪感(Cronbach's α=0.81)、政治效能感(Cronbach's α=0.69)、孤獨感(Cronbach's a=0.78)的量表題目,本文參照研究經典范式的定義,結合我國文化背景予以選擇修改,量表采用5級李克特評定形式(從1代表“很不認同”至5代表“非常認同”)。為了消除共線性問題,對上述題目進行因子分析,KMO檢驗系數為0.87(p<0.05),利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轉法提取8個因子(因子載荷均大于0.5),各因子所含題目與量表對應題目一致。因子累計貢獻率為63.16%,對原變量具有適宜的代表性。主觀規(guī)范考察受訪者對親友及熟人意見的重視情況,以及親友及熟人對他們參與突發(fā)事件的反應,指標取值-2至+2表示重視程度或支持程度的強弱,兩指標得分的乘積即為主觀規(guī)范變量(M=5.02,SD=8.24)。
4.網民類型:活躍與非活躍
基于集體行動空間理論中的互動度(Inter-action)與卷入度(Engagement)的測量,考察網民對突發(fā)事件的參與情況。互動度5級李克特量表包含題目如“我和其他突發(fā)事件討論者交流順暢且頻繁”、“除了交流突發(fā)事件,我還會和其他討論者交流別的話題”、“除了交流突發(fā)事件,我還會和其他討論者參加其他活動”等(Cronbach's α=0.86,M=17.65,SD=4.75)。卷入度5級李克特量表包含題目如“我會向突發(fā)事件相關方提出處理事件的建議”、“我能夠與事件相關方進行互動和交流”、“我的建議能夠得到事件相關方的反饋或采納”等(Cronbach's α=0.83,M=16.38,SD=4.60),以1代表“很不認同”至5代表“非常認同”。將突發(fā)事件情境中的網民劃分為活躍網民(互動度或卷入度得分高于量表中值)與非活躍網民(互動度與卷入度得分低于量表中值)。
四、研究結果
(一)不同網民參與行為意向與影響因素差異比較
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顯著高于非活躍網民(M活躍=27.40>M非活躍=22.61,t=-12.264,p<0.05)。表1對比各影響因素的因子得分,活躍網民的公眾參與意識(t=-2.710,p<0.05)、群體認同感(t=-7.227,p<0.05)、群體相對剝奪感(t=-3.532,p<0.05)、內部效能感(t=-6.913,p<0.05)、外部效能感(t=-2.108,p<0.05)、集體效能感(t=-3.431,p<0.05)、主觀規(guī)范因素(t=-8.887,p<0.05)顯著高于非活躍網民,而事件嚴重性感知與孤獨感則不存在顯著差異。
(二)人口學因素、媒體使用與參與行為意向關聯分析
突發(fā)事件情境下,不同性別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無顯著差異(t=1.200,p>0.05);女性非活躍網民參與行為意向顯著高于男性非活躍網民(M女性=23.80>M男性=21.51;t=4.109,p<0.05)。網民的年齡、文化程度與行為意向均不存在顯著相關關系。
針對網民在媒體上對事件信息的接觸情況,對網民媒體使用與參與行為意向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網民在社交媒體上對事件信息的接觸情況與其參與行為意向存在正相關(r活躍=0.212,p<0.05;r非活躍=0.161,p<0.05)。活躍網民對報紙、商業(yè)門戶網站的使用與其行為意向存在正相關(r=0.114,p<0.05;r=0.223,p<0.05)。
(三)參與行為意向影響因素回歸分析
以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意向為因變量建立回歸模型,控制變量進入第一層,重點考察的影響因素進入第二層,各解釋變量的貢獻度見表2,隨著自變量的逐層加入,模型擬合優(yōu)度R2不斷提高,分別累計達到27.9%與23.6%。
第一層模型變量分別解釋了因變量9.8%與7.5%的方差變化。人口學變量上,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沒有表現出鮮明的人口學特征;非活躍網民的性別變量顯著(β=-0.210,p<0.001),女性參與事件更加積極。媒體使用上,網民在社交媒體中接觸的事件信息越多,越有意向參與突發(fā)事件(β活躍=0.186,p<0.001;β非活躍=0.129,p<0.05)?;钴S網民在商業(yè)門戶網站上的事件信息接觸情況對其參與行為意向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205,p<0.001)。
在控制上述變量影響的基礎上,引入心理變量使模型的擬合優(yōu)度分別提高18.2%與16.1%。對于活躍網民,社會態(tài)度中的突發(fā)事件嚴重性感知對其行為意向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01,p<0.05),當他們認為事件具有嚴重社會危害時,更有意向參與事件傳播。社會認同方面,群體認同感與群體相對剝奪感對其參與行為意向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91,p<0.001;β=0.176,p<0.001)。政治效能感方面,網民內部效能感對其參與行為意向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78,p<0.001),網民對自己能夠理解并有效參與公共事務越自信,越有意向參與事件傳播。規(guī)范性影響方面,活躍網民感知的主觀規(guī)范越強烈,越有意向參與事件傳播(β=0.191,p<0.001)。對于非活躍網民,公眾參與意識對其行為意向具有顯著正向影響(β=0.132,p<0.01)。社會認同方面,群體認同感對其參與行為意向的促進作用顯著(β=0.353,p<0.001)。政治效能感中僅內部效能感存在顯著正向影響(β=0.188,p<0.001)。情感隔閡方面,非活躍網民孤獨感越強,越有意向參與事件傳播(β=0.112,p<0.05)。主觀規(guī)范對非活躍網民的參與行為意向無顯著影響。
五、結論和討論
本研究從網民心理視角出發(fā),構建計劃行為—社會認同理論整合模型,實證分析了社會態(tài)度、社會認同、知覺行為控制、情感隔閡與主觀規(guī)范對突發(fā)事件中網民參與行為的影響,得出以下結論:
網民在參與突發(fā)事件過程中出現兩種取向:活躍網民對事件的參與意識較強,他們能夠主動關心社會或他人的苦難,其群體認同感、群體相對剝奪感、政治效能感與主觀規(guī)范也處于高水平;而非活躍網民的行為并不突出,其對于公共領域的構建缺乏參與熱情。實證結果表明,網民對事件的參與受到多種因素影響,網民在突發(fā)事件網絡輿論場中意見表達、情緒宣泄、行動動員的背后,隱藏著深層次的社會心理緣由,然而影響活躍網民與非活躍網民的因素并非完全一致。
共性方面,回歸模型表明了社交媒體對網民參與行為的促進作用。由于我國媒介生態(tài)環(huán)境和政治環(huán)境的特殊性,社交媒體除了社交功能,還被視作重要的新聞渠道。知識、消息與社交媒體的結合是權力再配置的基礎,網民獲得自信息流動中轉移而來的權力后更加積極地參與公共生活。在此基礎上,內部效能感與群體認同感成為網民參與突發(fā)事件的關鍵動因。數據結果支持以往研究結論,網民出于對公共事務理解力和勝任力的自我知覺而參與突發(fā)事件,許多網絡行為存在一個參與群體,基于群體身份的認同感能夠預測行為意向。
差異性方面,當活躍網民認為突發(fā)事件事態(tài)嚴重,迫切需要解決時,他們傾向于參與其中,其目的是匡扶社會道德與政治領域的正義。群體相對剝奪感使活躍網民對事件中的強弱對立現象更加敏感,當同質網民的利益受損時,他們容易積聚起來,將事件或涉事主體視為意見表達的對象。同時,活躍網民具有從眾性,他們對事件的參與受到主觀規(guī)范的促進,會為了獲得他人的接納而順從參照群體的信念。對于非活躍網民,公眾參與意識能夠激發(fā)其合作精神,增加他們對具有明確目的的行動的參與意愿。同時,孤獨感使眾多異化的個體形成人群,令非活躍網民產生了了解他人內心并被他人接受的需要,從而逐漸失去自我意識并遵循群體規(guī)范行事。
本文具有政策意義。研究表明,參與突發(fā)事件的網民往往不具備很高的組織性去持續(xù)推進社會變革,其行為的主要動機是維護公共利益,強調社會公平。因此,社會管理者可以在規(guī)范網民話語表達,約束網絡暴力的同時,鼓勵具有社會隔閡感的個人融入主流社會,拓寬公眾意見表達渠道來疏導社會壓力。同時,為了防止網絡失范現象阻礙社會的發(fā)展,社會管理者有必要強化網民媒介素養(yǎng)教育,規(guī)避激進的網絡行動帶來的沖突,通過將公眾常態(tài)化參與行為與服務型政府相結合,在體察底層群體和利益受損者的情感、生命和利益維護的基礎上,形成互動型社會治理模式,讓網民行為成為民主治理的建設性力量而非破壞性力量。
為了強調規(guī)律的普適性,文中的“突發(fā)事件”是一個概括性的抽象名詞,涵蓋多種事件類型(如自然災害、人為事故)。然而,對于不同突發(fā)事件,人們的認知和實際參與行為可能不同,影響因素也可能存在差異??紤]到樣本量與調查可行性,本文未對具體事件類型進行區(qū)分。在未來的研究中,可以考慮更有針對性的案例研究。此外,除了文中考慮的變量以外,不斷有新的影響因素被提出,譬如之前的危機經歷、情感因素等,未來可以討論更多潛在影響因素的作用機制。
(作者:張旭陽,上海應用技術大學人文學院講師,博士;宋歡迎,西安交通大學新聞與新媒體學院講師,博士)
責編:姚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