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t字》中紅字A的象征意義

郭愛平

（晉中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山西 晉中 030600）

關鍵字：《紅字》；意義解讀；象征意義

象征手法是按照事物之間的某種既定聯(lián)系，透過具體的人物形象，表達出思想、抽象的概念與情感。小說運用象征手法，可以將一些抽象化的精神理念或道德品質轉化為具體的人物形象，并賦予深層次的含義?，F(xiàn)代文學作品運用象征藝術表達形式，可以強烈吸引讀者的注意力。進而衍生出的象征主義是文學派別的重要分支，同時也是文學史上重要流派。美國19世紀后期浪漫主義文學的重要作家霍桑(1804—1864)是典型的象征主義代表，其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紅字》——一部以主人公海絲特為線索的長篇小說，全篇彌漫著“象征”的氣息。《紅字》中紅字A的象征意義隨故事情節(jié)的變化而發(fā)生微妙的改變，這也是這本小說的特點之一。《紅字》一經問世，便引起了巨大轟動，在時隔一個半世紀后的今日仍是不朽的經典名著。[1]小說以深邃的主題以及象征、隱喻等藝術手法的運用形成了獨特的風格，其中象征手法影響了《白鯨》的作者麥爾維爾、法國的波德萊爾以及現(xiàn)代派文學的象征主義。

一、《紅字》霍桑的人物象征

霍桑本人是一個富有浪漫主義情懷的文學作家，其主觀色彩張力極為豐富，不過度追求細枝末節(jié)的表達載體，而是突出人物內心的彼岸花?；羯?chuàng)造的人物角色并不具備復雜的性格取向，僅僅是彰顯出別樣的深化象征意義。《紅字》一書中，其人物承載著作者給予的不同意義，海絲特象征負面的罪惡，丁梅斯象征著半悔過自新的罪人，其中的齊靈沃斯象征著真正的世俗罪人。小說以殖民地時期新英格蘭生活為背景，講述了一段在沒有愛情的婚姻之外，三個主要人物的命運。女主人公赫斯特在移居北美的途中，丈夫失蹤，孤身流落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在那兒，她認識了一位年輕牧師，兩人彼此相愛，懷孕生下了女兒。這件事觸怒了清教徒，她因此被抓了起來，胸前被戴上了象征恥辱的紅A字，懷抱孩子站在刑臺上示眾并接受審問。而審問她的竟是那個年輕牧師……臺下，一個相貌奇特的神秘人目睹了這一切。而后，年輕牧師突然得病，神秘人自稱醫(yī)術不凡，并很快成為了他的醫(yī)師和密友，隱秘的真相逐漸浮現(xiàn)……小說以人道主義的悲憫情懷，層層深入地探究了有關罪惡和人性的各種道德、哲理問題，全書以監(jiān)獄和薔薇開場，以墓地結束，充滿豐富的象征意義。

人物形象的理解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同主體品讀《紅字》，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差異性，海絲特象征著一個悔過自新、誠實的人，與之相反的梅斯代爾卻缺少承認自己錯誤的果斷與勇氣，其一生被罪惡感折磨著，最后內心的崩塌使他痛不欲生，在心中的“紅字”影響下，走向最終的解脫。書中另一個人物形象原本是一個受害者，但是心中的怨恨交加逐漸侵蝕了他的內心，進而逐漸成為一個“殺手”。身體的病變逐漸向內心侵蝕，眼睛中泛著點點幽暗的光，罪惡侵害著這個人的靈魂，他也離幸福的道路越走越遠，宛如一個惡魔。[2]這個人物就是齊靈沃斯，他的生活跌宕起伏，與其他人物形象有著截然不同的象征意義。

二、《紅字》中紅字A的象征意義

（一）孤獨的象征意義

紅字A在《紅字》中的象征意義之一便是”孤獨“，其主要代表人物是海絲特，其一直生活在只身一人的小島上。在被釋放后，剛開始住在偏遠地區(qū)的茅草屋里，位于極其貧瘠的土地上，遠離都市的繁華過上了離群索居的日子，當時的社會出國移民已經不是稀有的事情。但是，因為海絲特過往的經歷，她與社會逐漸脫離，為自己營造了獨處的世界。當她受盡社會黑暗的摧殘之后，遠離過去生活的環(huán)境，帶著女兒過上了自給自足的生活。在此期間，其依然沒有過度與人交往，手中的刺繡作品是其保持與外界產生聯(lián)系的紐帶。在這里紅字A代表著一世的孤獨。

（二）燦爛天使的象征意義

霍桑小說《紅字》的主人公海絲特是一個勇敢善良的女子，經常盡自己所能幫助需要的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具有很強工作能力、高信任度的人，并且是一個溫暖熱心的人，經常對他人慷慨解囊，鼎力相助。無論是素昧平生，還是周圍的人，幾乎對她都充滿了贊賞。海絲特的這種無私奉獻精神，使得其自身過往的種種紅字A不再存在，而是被人稱為燦爛的天使。因此，紅字A被賦予了新的象征意義。

（三）吃苦耐勞的象征意義

海絲特領著唯一的女兒依靠手工刺繡為生，除了經常幫助他人之外，她平時還將自己售賣刺繡獲取的金錢捐助給其認為比自己還需要錢的窮苦人們。盡管如此，在海絲特的內心還是存在著紅字A給她心理上帶來的深淵般的痛苦與磨難。但是，海絲特內心一直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在經過這些苦難后，仿佛重新獲得了新生，變得更加成熟與堅強，進而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身邊的人過上幸福的日子，思想上逐漸成熟與堅強。海絲特內心點燃的希望之光使得紅字A產生出不同的象征意義。與此同時，也沒有人像海絲特那樣給予紅字A特殊的含義，就像她手中飛舞的刺繡，給人以陽光和溫暖。紅字A閃耀出“吃苦耐勞”的象征意義。

（四）痛苦的象征意義

海絲特與丁梅斯代爾之間的愛情不被教義所接納，導致主人公陷入了痛苦的心理折磨中。在黑暗的夜空下，海絲特將胸前佩戴的紅字A輕輕摘下來，慢慢感受些許的寬慰與希望。她所愛的丁梅斯代爾為了保全自己，不惜犧牲與海絲特之間的感情。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受到的厭惡與鄙視，自己卻收獲了崇拜與尊敬，二人之間的差異，使得他佩戴的紅字A并不是幸福的，而是一種折磨和痛苦，心理的自責和無助用紅字A懲罰自己。因此，紅字A象征著無窮的痛苦。

（五）藝術的象征意義

主人公的愛情故事使得海絲特不得不佩戴紅字A，在社會上被人冠上了不好的罪名之后，其始終認為自己的行為沒有錯，并將紅字A做成了刺繡圖案。她挑選了自己最喜愛的紅布，在周圍用金絲絨線刺繡，精湛的手工藝品中表達著海絲特內心的高貴與純真，尤其是身上穿著的紅字A，更具獨特的藝術表現(xiàn)力。她通過制作精美的刺繡工藝，將情感充分融合到手中的作品中，例如：給貴族準備的盛裝、嬰兒滿月的童裝等。海絲特的手工刺繡要比其他人好得多，被眾人推崇為一種藝術時尚，在一定程度上抹去了紅字A的恥辱意義。因此，紅字A象征著藝術。

（六）前進的象征意義

霍桑的小說《紅字》中紅字A具有多種象征意義，夾雜著善與惡、愛與恨的情感焦灼。紅字A對善惡的表示模糊不定，其社會發(fā)展的前途沒有充分表述清楚。再加上宗教信仰渲染出的濃重色彩，使讀者感受到的不是振奮，而是一種積蓄很久的壓抑感?；羯Ｔ谛≌f最后寫道：傳說實在陰慘，只有一點比陰影還要幽暗的永恒光斑稍稍聊以慰藉；一片黑色的徒弟，一個血紅色的A。寥寥幾行字充滿了革命者的奮不顧身。這個故事轉折的變化賦予小說特殊的藝術感染力，使讀者的感受發(fā)生質的變化。所以，海絲特是一個受到情感折磨，但是依然是值得尊敬的女性形象。

霍桑是文學史上的象征主義作家的開創(chuàng)者，《紅字》是象征文化史上最具有影響力和聲望的長篇小說?；羯！都t字》一經出版，受到了讀者的一致好評，書中紅字A的多元化象征意義，就像是一個多面鏡子，從不同角度都會找到不同角度的身影。這種象征手法，使得《紅字》一書更具有豐富性和可圈點，吸引讀者深入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