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海榮
我院病房大樓后,有一灣美麗的湖水。
古人云:凡大澤蓄水,南方名曰湖。那個湖,也為蓄水之用,正好也在醫(yī)院的南面,是醫(yī)院老一輩創(chuàng)業(yè)者們開辟的醫(yī)院消防水池。
湖狹長,略呈S形,大概50米長,20米寬。湖中間橫跨一座曲折的石橋,橋中間坐落著一座美麗的涼亭。
春天的清晨,雀鳥的啼鳴聲響起的時候,會有很多患友坐在湖邊草地的石凳上,沐浴著煦暖的陽光。這時候的湖水清澈見底,襯著湛藍的天空,像鑲嵌在醫(yī)院里的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
三月的風兒,特別有勁,吹落了湖邊的紅桃和白杏,花瓣飄灑在湖中,春風吹皺了平靜的湖面,蕩起層層漣漪,一個個花瓣仿佛是彩色的風帆遨游湖中。
湖的西邊,有一座木質拱橋,拱橋右下方,有一池睡蓮。暮春時分,她們都紛紛舉出淡黃色的花苞,散發(fā)出整整幽香。湖的四周柳樹低垂,松柏聳立,郁郁蔥蔥的草木連成一片,像是一個小型的公園。
初夏,沒有一絲風,湖面平靜得像一塊明晃晃的鏡子,柳樹倒映在碧綠的湖面。建院初期。這樣美麗的風景,吸引了很多附近的居民來觀賞和納涼。
八月底,湖水越發(fā)油綠了,像極了一塊無瑕的裴翠,幾只燕子掠過湖面,激起一圈波紋,像是玉器上的水韻。
仲夏的午后,知了在樹梢歡快地歌唱,魚兒在石砌堤岸的青苔邊結伴嬉鬧。似乎是七年前,醫(yī)院工會組織了湖中垂釣比賽。唐代高適的《漁父歌》寫到“曲岸深潭一山叟,駐眼看鉤不移手。世人欲得知姓名,良久問他不開口” 。這首詩,正好是那時候的畫面。一個個老同志非常專注地盯著浮漂,就像他們開診那會干事業(yè)時的認真樣子。
金秋,丹桂飄香,秋風送爽,那是一個沿湖散步的好季節(jié)。
湖的北面岸邊,有排木棧道。原木的色澤厚重樸實,鉚釘充滿了特有的手工質感。行走其上,人們能感受到木纖維聚的彈性和自然的粗樸。
我院第一屆醫(yī)師節(jié)的時候,醫(yī)務處的同事們,聚在湖邊,熱烈討論活動方案和現場布置要求,不知不覺,醫(yī)師節(jié)都經有舉辦了三屆。
湖中的石橋,彎曲連綿,獨特的造型,是患友們的親水平臺,也是一道靚麗風景線。慢慢地,這里就演變成了同事們拍攝科室集體照的打卡景點。
2018年,醫(yī)院為了患友和員工的安全,沿著湖邊,建造了堅固的金屬護欄。
每到冬天,周遭樹木的葉子都枯黃凋零,湖邊空空蕩蕩的,湖中精光蕭瑟。
但在早晨,湖面總會泛出一層青色似的薄霧,“如海市蜃樓,煙云吞吐”,好似要為整個醫(yī)院注入一天的生氣和活力。
中午的暖陽里面,同事們三三兩兩坐在湖中曲橋的石凳上,有的在那兒取景拍攝,有的在那里閑聊,還有的在閉目養(yǎng)神。
沿著湖上的石橋,往南走十來米,便來到涼亭前,亭子的最下面有3個臺階,全部用70厘米長的條石鋪成。為了防滑,條石上均勻的雕琢出斜線。亭子的中央,那里有一張石桌和四把石凳,亭下便是淡綠色的湖水。
當日光開始斜漏進在涼亭碧瓦飛檐的時候,同事們便開始陸續(xù)回到病房,結束了一天中難得的午后小憩。
回望那座凉亭,亭尖深沉的棗紅,亭柱古老的墨綠,石桌石椅虛幻的灰白,組成一副美麗的圖畫。亭旁綠樹掩映,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猶如走進仙境一般。暖風拂面,患友和他的家屬在亭中四目相對,彼此鼓勵,互訴衷腸,臉上有戰(zhàn)勝疾病的信心,也有對康復后生活的憧憬。
湖中的亭,沒有陶然亭的光潔清怡,沒有醉翁亭的幽深寧靜,沒有滄浪亭的高曠軒敞,但卻高朗規(guī)整,古樸壯麗,獨具湖光橋影,為患友遮風擋雨,蔽日送涼。為此,新一屆醫(yī)院領導班子從院訓“崇仁維新,精術濟民”出發(fā),為這個亭臺賦予了“濟民亭”的雅號。
今年初,新冠疫情突如其來,影響了醫(yī)院的各方面工作。
為了防控疫情,整個正月,醫(yī)院領導帶領幾個主要職能部門,每一天都守在醫(yī)院。雖然,我們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地開展,辦公室外面湖邊的櫻花卻每日不同。我想,援鄂的同事們一定沒有閑暇去武漢大學賞櫻,這里只能遙祝他們平安歸來。
傍晚,吃過盒飯,我站在湖的東頭向西望去,夕陽散落在湖面,風吹過來,金光跳躍不定,像似一個個放學回家的孩子在歡快地奔跑。此時,湖北的孩子們臉上,是否也有快樂的笑靨?
暮色漸濃,遠望病房大樓,“臺州市中心醫(yī)院”幾個大字在寒風中綻放出熱烈的紅光,倒映在冰冷的湖水中,影影綽綽,但又異常堅定,沒有絲毫變形。
歸家了,醫(yī)院和醫(yī)院的湖越來越遠。
北京大學有一個著名的未名湖,臺州市中心醫(yī)院里面也有一灣未曾命名的美麗湖水。
醫(yī)院的創(chuàng)業(yè)者當初留下一句話“帶著感情下病房,想著患友開處方”?,F在,醫(yī)院的價值觀是“以人為本,患友至上,開放包容,精益求精”,這些都體現人性的關懷和文化的沉淀。
那么,我暫且就將醫(yī)院里那一灣美麗的湖水,喚作“為民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