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瑞娜
西北地區(qū)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研究
鄭瑞娜
陜西師范大學體育學院,陜西 西安,710062。
本文采用文獻資料法、問卷調查法和數(shù)理統(tǒng)計法等研究方法,對125名西北地區(qū)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特征進行研究分析。結論:(1)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處于中上等水平;(2)女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高于男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3)一、二級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低于無等級運動員,二級運動員在社會評價焦慮維度、比賽準備焦慮維度、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少;(4)隨訓練年限增長,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降低,訓練年限為0-3年的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未來研究將增大其他地區(qū)樣本量且致力于探討變量間的關系,為校園足球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進行干預提供實證依據(jù)。
校園足球;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
黨十八大以來,發(fā)展校園足球已成為提高我國足球運動普及水平和競技水平、實現(xiàn)中華民族強國夢的重要支撐。對于校園足球運動員來說,當前的競爭已不局限于技戰(zhàn)術之間,更是心理素質上的較量。焦慮是運動員產(chǎn)生的最常見心理情緒之一[1],也是影響運動損傷發(fā)生的關鍵人格因素之一[2],是指個人不能達到目標或面臨不能克服障礙的威脅時所表現(xiàn)出緊張且?guī)в锌謶值囊环N情緒狀態(tài)[3]。運動特質焦慮是把運動情景覺察為帶有恐懼和緊張感的威脅的個性特征[4]。遇到相似情景威脅時,高特質焦慮的運動員很大程度會經(jīng)歷更頻繁、更強烈、更持久的狀態(tài)焦慮(短暫的情緒狀態(tài))[5],從而容易導致比賽失利。在迄今所研究的人格變量中,運動心理學家將運動特質焦慮確定為與運動損傷發(fā)生相關的最具研究價值的變量[6]。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指運動員對于成績、失敗后果以及自己能力不足等方面的認知擔憂[7],這種擔憂會引起消極的自我評價和懷疑[8],使運動員焦慮增加,如果不進行有效的干預,將會導致嚴重的心理障礙[3]。因此,如何將運動員的焦慮情緒調整到最佳水平,是運動心理學家和教練們一直在努力解決的難題。
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處于身心發(fā)展的關鍵期,面臨學習與訓練的雙重壓力,他們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發(fā)展極不穩(wěn)定。已有學者在對我國冰壺、滑雪、短道速滑等項目的運動員焦慮研究中表明,運動認知特質焦慮在性別、年齡、運動等級、訓練年限、文化水平等方面具有顯著差異。在此基礎上,本文以2018年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夏令營(高中組)的125名運動員為研究對象,調查了解他們在性別、運動等級和訓練年限方面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和特征,分析其原因,為提高校園足球運動員的焦慮控制能力,更好地實施心理素質訓練提供參考。
本文以西北四省(即內(nèi)蒙古、山西、寧夏回族、陜西)參加2018年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夏令營(高中組)第3營區(qū)的125名運動員為研究對象。其中男運動員66名,女運動員55名;一級運動員16名,二級運動員76名,無等級運動員29名;運動員訓練年限集中在0-9年,規(guī)定不滿一年為0年。共發(fā)放問卷125份,回收125份,剔除4份無效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6%。
表1 調查對象基本情況(N=121)
1.2.1 文獻資料法 查閱大量文獻,并通過中國知網(wǎng)、中國學術期刊網(wǎng)、谷歌學術等對“運動特質焦慮”“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校園足球”“青少年運動員”等關鍵詞進行檢索,對所獲取資料進行整理分析,了解掌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研究現(xiàn)狀與趨勢。
1.2.2 問卷調查法 本文采用的調查量表為《運動認知特質焦慮量表》,它是2000年葉平等人將CCTAI-J在中國標準化的成果。量表共33道題目,其中3道測謊題目;包含社會評價焦慮、比賽準備焦慮、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失敗焦慮、對方實力焦慮和受傷焦慮等六個維度;各維度的克隆巴赫可靠性系數(shù)α分別為0.7861、0.7456、0.7943、0.6909、0.5427、0.5790,具有良好的信效度[7]。對該量表的信度進行再測,分別為0.847、0.826、0.812、0.722、0.475、0.517,整體再測信度為0.911>0.9,結果令人滿意,量表采用標準9分評分制。
1.2.3 數(shù)理統(tǒng)計法 本研究通過SPSS 23.0、Origin軟件對所收集的數(shù)據(jù)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對不同性別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數(shù)據(jù)進行差異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對不同運動等級、不同訓練年限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數(shù)據(jù)進行差異比較。
對數(shù)據(jù)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得到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各維度的得分情況(見表2、圖1)。結果顯示:與中國常模相比,除失敗焦慮外,運動員在運動認知特質焦慮其余維度得分均略高于中國常模,但都未達到顯著水平,各焦慮維度標準評分介于5-6分。比賽準備焦慮得分最高(15.64),其次是社會評價焦慮(14.31)、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14.20)。
表2 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焦慮各維度得分與中國常模對比
圖1 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焦慮各維度得分與中國常模對比
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對不同性別運動員之間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特征進行差異分析(見表3、圖2)。結果顯示:女運動員得分(76.87)高于男運動員(74.97),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T=2.900,P<0.01)具有顯著差異。
表3 不同性別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注:*P<0.05,**P<0.01。
圖2 不同性別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對不同運動等級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特征進行差異分析(見表4、圖3)。結果顯示:總分由高到低依次為無等級運動員(83.20)、一級運動員(74.25)、二級運動員(73.35),在比賽準備焦慮(F=5.778,P<0.01)和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F=7.798,P<0.01)維度具有顯著差異,在社會評價焦慮(F=3.970,P<0.05)維度具有差異。為探究具體哪組等級的運動員間存在差異,進行了LSD多重比較,得到二級運動員和無等級運動員在比賽準備焦慮(I-J=2.538,p<0.01)、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I-J=2.629,p<0.01)和社會評價焦慮(I-J=2.284,p<0.01)維度具有顯著性差異,表現(xiàn)為二級運動員在這三個維度的焦慮水平低于無等級運動員,一、二級運動員之間差異未達到統(tǒng)計學意義。
表4 不同運動等級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注:*P<0.05,**P<0.01。
圖3 不同運動等級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對不同訓練年限運動員之間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特征進行差異分析(見表5、圖4)。結果顯示:隨運動年限增長,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得分降低,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F=3.358,P<0.05)存在差異。經(jīng)過LSD多重比較發(fā)現(xiàn),訓練年限為0-3年與7-9年的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I-J=0.789,p<0.05)具有差異性。
表5 不同訓練年限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注:*P<0.05,**P<0.01。
圖4 不同訓練年限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差異比較
本研究發(fā)現(xiàn),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處于中上等水平,他們更擔心比賽時準備是否充分,競技水平能否穩(wěn)定發(fā)揮以及他人對自己競技表現(xiàn)和運動成績的評價。因為在競技比賽與運動等級考核的高壓下,運動員執(zhí)行技能型運動任務時,認知特質焦慮會打破目標導向與刺激驅動之間注意系統(tǒng)的平衡[8],降低了對比賽相關任務的注意力,從而影響比賽準備,干擾競技水平發(fā)揮。同時,運動員能否有效的緩解焦慮,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家人、教練和隊友能否根據(jù)他們的成績客觀地、積極地給出評價[6]。然而焦慮并非只有消極干擾作用,一方面,根據(jù)“焦慮-喚醒”關系,一定水平的焦慮可以促進運動員的機體喚醒水平,促進運動員技戰(zhàn)術發(fā)揮;另一方面,運動員通過自我調節(jié)來克服刺激驅動的加工模式[8],維持各焦慮維度穩(wěn)定。所以運動員比賽準備焦慮、社會評價焦慮、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較高,但整體上處于中上等焦慮水平。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女運動員更易體驗到運動認知特質焦慮,且在競技水平焦慮維度體驗更深。易知,自我控制是運動員從事專業(yè)運動訓練、參加競賽并取得優(yōu)異運動成績的必要條件[9],F(xiàn)ERNáNDEZM 指出女運動員情緒控制和調節(jié)能力低于男性[10],更易被診斷出患有心理問題,且遇到相同競賽情境威脅時也更易產(chǎn)生認知特質焦慮,使前額皮層部分區(qū)域活動顯著增強[11],降低應對刺激的反應速度,延長比賽信息的加工時間,使競技水平發(fā)揮受到影響。因此女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高于男運動員,尤其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上。葉平[4],張永和[12]也在其研究中得到相同的結論,為本研究提供有力保障。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一、二級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低于無等級運動員,在社會評價焦慮維度、比賽準備焦慮維度、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較少。主要在于,不同運動水平的運動員在工作記憶儲存與提取上存在顯著差異[13],運動等級高的運動員對于專項知識的熟練掌握以及記憶技能的熟練運用,使他們相比于無等級運動員具有一種優(yōu)越的識別專項運動情景的能力,表現(xiàn)出利于比賽的專項認知優(yōu)勢及專項記憶策略[14],保證充分的比賽準備與競技水平發(fā)揮;且能客觀的認識自身實力,坦然接受教練、隊友對其表現(xiàn)做出的評價,因而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低于無等級運動員,在多個焦慮維度體驗較少。
本研究發(fā)現(xiàn),隨訓練年限增長,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降低,訓練年限為0-3年的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主要在于,訓練時間是運動員取得良好運動成績的必要保障[15],長期的專項知識和技戰(zhàn)術訓練,有效提高了運動員自身知覺敏感性及對專項運動情景的識別能力[16],對賽場信息可以快速進行加工及提取,具備相應的高認知、判斷、決策能力及風險防范意識,為取得優(yōu)異運動成績提供堅實保障。反之,訓練年限短的運動員在這些方面相對欠缺,所以其運動認知焦慮高于訓練年限長的運動員,特別是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
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的樣本量局限于西北四省,導致本研究結論的代表性有限。未來研究應該增大其他地區(qū)樣本量,并采用系統(tǒng)分層抽樣的方法,以提高結論的代表性和可推廣性。此外,本研究是一個特征分析研究,后續(xù)將致力于探討變量間的關系,為進一步認識校園足球運動員運動認知特質焦慮的本質進行干預提供實證依據(jù)。
(1)西北地區(qū)高中校園足球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略高于中國常模,處于中上等焦慮水平;在比賽準備焦慮維度、社會評價焦慮維度、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
(2)女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高于男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
(3)一、二級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低于無等級運動員,二級運動員在社會評價焦慮維度、比賽準備焦慮維度、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較少。
(4)隨訓練年限增長,運動員的運動認知特質焦慮水平降低,訓練年限為0-3年的運動員在競技水平發(fā)揮焦慮維度體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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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High School Football Players in Northwest China
ZHENG Ruina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o of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62, China.
In this paper,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level of 125 high school football athletes in northwest China were analyzed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questionnaire and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Conclusion :(1)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athletes is in the upper level; (2) the level of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female athletes is higher than that of male athletes, and the experience of playing anxiety dimension in competitive level is deeper; (3) the level of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the first-level and second-level athletes is lower than that of the non-ranked athletes, and the second-level athletes have less experience in the dimensions of social evaluation anxiety, competition preparation anxiety and competitive performance anxiety; (4) with the increase of training years, the level of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athletes decreases, and athletes with training years of 0-3 years have deeper experience in the dimension of performance anxiety at competitive level. In the future, the study will increase the sample size of other regions and focu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variables, so as to provide empirical evidence for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of campus football players.
Campus football players; Athlete; Cognitive trait anxiety
G804.83
A
1007―6891(2019)05―0048―04
10.13932/j.cnki.sctykx.2019.05.12
2019-05-28
2019-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