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動畫電影超級英雄之多維塑型

馬臻宇 楊鈺嬌

1926年，萬氏兄弟以中國美術片開啟了中國動畫電影的歷史，中國動畫電影自此備受國際贊譽，當時生產(chǎn)的一系列美術動畫作品伴隨了幾代人的童年。1979年，由嚴定憲導演的《哪吒鬧?！罚闪酥袊鴦赢嬰娪皫p峰時代的標志作品。之后，國產(chǎn)動畫電影沉寂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從內(nèi)容創(chuàng)新到市場運作都逐漸與國際一流動畫產(chǎn)業(yè)拉開距離。直到2015年田曉鵬導演的《西游記之大圣歸來》上映，讓我們于低迷中看到了國產(chǎn)英雄動畫電影的希望，其被稱為當代動漫的分水嶺。2019年，導演餃子的《哪吒之魔童降世》又以英雄哪吒開啟了中國式超級英雄動畫電影時代。不同于漫威和DC作品中的超級英雄人物如鋼鐵俠、綠巨人和蜘蛛俠等已擁有的程式化的人物設定和工業(yè)化的創(chuàng)作流程，國產(chǎn)英雄動畫電影中的超級英雄形象塑造仍在探索屬于自己的獨特范式。

一、國產(chǎn)動畫電影中的超級英雄

20世紀60年代，中國研制成功的水墨動畫是國際動畫史上的一個創(chuàng)舉，它吸取了中國傳統(tǒng)畫的技法，畫面形象既無明確的輪廓線，也不平涂顏色，具有中國畫和電影的雙重欣賞價值。20世紀末，中國的動畫片（曾經(jīng)叫做美術片）已經(jīng)打下良好的發(fā)展基礎，世界上第一部水墨動畫片《小蝌蚪找媽媽》將傳統(tǒng)的中國式水墨畫引入了早期的動畫中，營造出輕靈的意境和詩意。美術家靳夕導演的木偶動畫片《神筆》(1956)、《孔雀公主》(1963)等，在創(chuàng)造木偶動畫藝術風格方面，作出了重要貢獻。藝術家萬古蟾作為剪紙動畫片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導演了第一部剪紙動畫片《豬八戒吃西瓜》（1958），開啟了中國剪紙動畫片的先河。所有的影視作品都是現(xiàn)實意義和情感意義的集合，擔負著一定的社會功能，動畫片也不例外，因其低齡化的受眾特征，還具有兒童教育、塑造偶像和成人童話等意義。針對兒童制作的各類動畫片，如《喜羊羊與灰太狼》《熊出沒》《葫蘆兄弟》等，可愛呆萌的人物造型和新穎有趣的故事情節(jié)，具有教育兒童、塑造正確價值觀的社會功能。

動畫電影是指以動畫形式制作的大型電影，適合的受眾年齡段更為廣泛。中國的動畫電影一直在不斷發(fā)展中，在自身發(fā)展過程中吸收著國外電影的成功經(jīng)驗，在漫威和DC大片盛行的潮流下，國產(chǎn)動畫人也一直在走適合自己特點的文化發(fā)展之路，尋找著中國式的國產(chǎn)英雄。

美式超級英雄是現(xiàn)代化的，他們是獨立于體制之外的，是全知全能、時刻救人于水火的超能力人物。中式超級英雄這個概念跟中國本土文化與歷史背景之間本身是有隔閡的，所以注定了我們不能完全仿照漫威的特點來創(chuàng)造當代超級英雄形象。中式超級英雄有自身的存在價值，他們給予中國觀眾的是認同精神和中國式思想，取自經(jīng)典，賦予英雄以血肉，塑造的是傳遞情感和價值觀的中國式英雄。

早期的中式超級英雄題材動畫電影《鐵扇公主》《金猴降妖》等都取材于中國古典小說《西游記》。不同于美式超級英雄人物是異族（星）和奇遇導致的超能力人物，中式超級英雄人物大都起源于古代神話，主要是神化了的超現(xiàn)實人物，他們具有普通人的形象卻有著不同于常人的超能力，展現(xiàn)出來的是中華民族骨子里濃郁的英雄文化基因。

在不景氣的國內(nèi)動漫市場中，八年磨一劍，2015年，《西游記之大圣歸來》成功上映?！段饔斡浿笫w來》僅僅是由一個國內(nèi)的動畫工作室創(chuàng)作出來的，但影片畫面卻不失精致，細節(jié)感人，視聽效果震撼，體現(xiàn)了大圣創(chuàng)作團隊的用心?！段饔斡浿笫w來》講述了孫悟空和江流兒（原型為唐僧）于冒險中尋找初心、完成自我救贖的故事。時隔幾年，同樣代表國漫新高度的《哪吒之魔童降世》則是目前國內(nèi)動畫電影中參與藝術家人數(shù)最多的項目，成為代表無數(shù)動畫人的心血之作。大圣和哪吒的形象在外形上進行了大膽的設計，于視聽層面征服了一大批動漫迷們，故事情節(jié)更是引人入勝。

二、中式超級英雄的人物塑造

（一）人物價值取向

國產(chǎn)動畫除了植根于神話故事，也體現(xiàn)著傳統(tǒng)的中國式價值觀。先秦起就出現(xiàn)了各種思想流派，推出了多元的思想，價值觀也各不相同?？鬃犹岢龀缟小叭蕫邸保粴v代君主所推崇，也被人民普遍接受?！段饔斡浿笫w來》里，唐僧的前世江流兒充滿了仁愛之心，憑仁心打動孫悟空，幫助孫悟空完成了蛻變，鏟除了危害長安的妖王。電影里的反派設定則為殘暴、無視眾生性命，提高自己修為的妖王。[1]

在中國傳統(tǒng)的經(jīng)典作品中，孫悟空和哪吒都是具有反叛精神的代表人物。孫悟空大鬧天宮反抗封建正統(tǒng)的代表——玉帝，哪吒反抗邪惡的龍王，反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傳統(tǒng)的“孝道”。原著中，猴子尚頑劣，哪吒也含有意氣用事的成分。經(jīng)過電影改編后，二者除了一樣的敢作敢為，電影中的人物行動本質都是揚善除惡，守護正義。孫悟空在江流兒的鼓勵下找回了法力，打敗妖王。哪吒力抗敖丙，救下錢塘關的百姓。

《哪吒之魔童降世》對傳統(tǒng)文化中的“孝”進行了新的詮釋，哪吒和父親李靖之間的關系，相對于以往版本作出了極大改編。《哪吒鬧?！防锏睦罹父嗥蛴诜饨w制下的大家長形象，為了自己守護的名聲可以大義滅親，為了龍族不遷怒自己、損害自己的前程而逼哪吒自刎，給觀眾的快意則是來自于哪吒對封建倫理和社會壓制的反對和宣泄。《哪吒之魔童降世》中李靖的父親形象更充滿人情味,“哪吒是誰？”“他是我兒。”親情線的加持，豐富了新版哪吒的故事內(nèi)涵，震撼人的點依然是反叛，不再是對父權和傳統(tǒng)孝道的反叛，而是與命運的抗爭，打動人的點正是世間最美好的親情和友情。哪吒形象的合理化改編，契合了主流意識，又不失內(nèi)在的張力，傳遞著樸實的價值觀。

（二）人物設定：形象立體化

早期的動畫電影主要受眾是幼齡兒童，強調(diào)教育功能，因此很有必要講明正邪是非，給孩子們一個正確的導向。隨著國產(chǎn)英雄IP改編故事作品越來越多，觀眾群體已經(jīng)拓展到全年齡段。國產(chǎn)超級英雄的主要角色經(jīng)歷了從扁平化到立體化的轉變，角色塑造更傾向于“人”，一個個與普通大眾相類似的“人”。中國神話中的神都擁有無邊的法力，備受人間百姓的尊崇，羽化而登仙，常常壓抑自己的欲望，以圣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但孫悟空和哪吒的創(chuàng)作原型中就具有著反叛元素，孫悟空原型為東勝神洲的一個石猴，搗地府，亂天庭，自立為齊天大圣。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受師傅太乙真人點化，重生為無魂無魄的蓮花化身。他們都習得通天本領，反對的是無上的權威——玉帝和龍王。[2]

改編后的電影里，大圣一改以往的嫉惡如仇，不再是高大正直、受人敬仰的大英雄，反而進行了大膽的改編，讓大圣失去了法力。失去神通的大圣逃避自己的責任，不自信，不相信憑一己之力可以守護正義。在江流兒的鼓勵下，才漸漸找回自我，守護世間正義。改編后的人物具有更強的性格張力，成功支撐起尋找自我的電影主題。哪吒作為魔丸轉世，性格暴戾乖張，相對于文學中的形象，也更符合現(xiàn)代年輕人的性格特質。人物塑造更真實化，青年觀眾更容易從此類英雄電影中找到自我的投射，產(chǎn)生對自己的認同感。神話與動畫二者都重視幻想與想象，兩者雖然都力求通過背離現(xiàn)實生活的奇幻元素吸引觀眾，但是又通過相類似的情感因子，激發(fā)觀影主體心靈上的悸動，觸發(fā)情感上的共鳴。

（三）故事主線：英雄成長

“一遍又一遍反抗，直到綿羊變成獅子?！睆膫鹘y(tǒng)的以英雄人物為主的敘事上看，成長式的英雄電影添加了戲劇的審美元素。小英雄的成長完善了動畫電影中世界觀的營造，觀眾在主動代入角色的過程中，獲得了滲入式的成長體驗，改編后的英雄電影于心理層面征服了各個年齡段的觀眾。

超級英雄題材的電影呈現(xiàn)出流行文化的趨勢，從人物成長類型上分析，英雄成長類動畫電影使故事本身具有緊張感和故事性。動畫中的主體和我們一樣有弱點、有缺陷，被傾注情感的英雄人物，通過英雄個體的心理動機，做出了一系列行動，形成完整的故事，這樣的敘事使英雄成長的常規(guī)故事敘事范式迸發(fā)出新的活力。

三、超級英雄的視聽塑造

（一）人物服飾造型

“人”是電影畫面里的視覺主體，人物的臉部形象是人物表現(xiàn)的第一主體，也是角色塑造最重要的方式。臉部外形體現(xiàn)著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展示著人物的經(jīng)歷。《西游記之大圣歸來》改變了傳統(tǒng)動畫中孫悟空的固定形象，對人物臉部進行了歐美化處理，長臉、細眼、短下巴和窄額頭，一個全新的造型更便于大圣形象的國際化傳播。丑萌的哪吒也從外形上進行了創(chuàng)新，烏青的眼圈配上翻上天的厭世眼、一口參差不齊的鯊魚牙齒，十足的小魔頭外形，符合餃子導演力圖打破世俗偏見的人物設定。

不同的服飾造型打造出的人物具有不同的風格和特色，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一開始孫悟空穿著破損的衣物，一副十足的落魄中年人的形象，表現(xiàn)了大圣失去法力的失意狀態(tài)。無辜孩童時的哪吒穿個肚兜，幼年哪吒身著紙袋褲手插口袋，一個中二少年的形象就呈現(xiàn)給觀眾。大圣和哪吒在動畫電影里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都是亦正亦邪的，孫悟空也有懦弱無助的一面，哪吒也并不是天生就是全心為民、心懷蒼生的救世者。人性賦予了孫悟空道德上的束縛，魔丸轉世的哪吒是為了獲得群眾的認同感才去斬妖除魔。

我們的超級英雄在探索中擁有了自己的外在表達，不再是傳統(tǒng)的金甲圣衣，而是在不同的故事中擁有著不同的形象表現(xiàn)。

（二）動作設計

形體動作是人物情緒和狀態(tài)的外漏，哪吒走路插兜、摯愛踢鍵子，是孩童心性的外在體現(xiàn)。沒有法力的孫悟空也常常弓著腰，氣質中處處透露出頹廢因素，于動作中我們感受到了導演想要塑造的英雄類型。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無奈，需要承受世俗的眼光。我們從這樣的英雄主角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產(chǎn)生了共鳴，拉近了和電影人物的距離，對于電影主題，觀眾更容易被代入，有所觸動感。

哪吒和大圣兩部電影中都有關于人物蛻變的部分。摘去乾坤圈，童年哪吒就變成邪魅的魔性少年；孫悟空重拾法力也同時伴隨著著金甲圣衣的回歸。英雄的動作和法術的施展也不同于剛開始的設定。此時的大圣肩負著拯救世間的使命，哪吒也要盡力守護錢塘關的百姓們，這是英雄主人公的職責所在。人物的肢體動作隨著角色狀態(tài)的不同而改變著，電影中同一個角色的不同身份有了明確的界定。

（三）語言對白

人物語言是角色間交流的工具，角色對白塑造不同性格的人物，這些共同構成電影情節(jié)，起著敘事的作用。《西游記之大圣歸來》里天真爛漫的孩童江流兒，失去神通后平凡的孫悟空；《哪吒之魔童降世》里一口四川話、灑脫且詼諧的太乙真人，玩世不恭的熊孩子哪吒，因為口吃而經(jīng)常鬧烏龍的反派人物申公豹……不同角色的語言神態(tài)塑造出不同性格和氣質的人物，充滿喜感的各色人物給電影增添了輕松愉悅的氛圍感。

殷夫人的外剛內(nèi)柔，李靖的慈父形象，都可以從人物說話語氣中感知一二。江流兒作為唐僧的前世，依然很嘮叨但是擁有好心腸，他善于拋出無數(shù)個問題，樂此不疲。從哪吒隨口就來的喪氣順口溜，可以得知哪吒被當作妖怪、渴望被接受卻不被理解的辛酸。人物的語言對白同時也表明了故事走向，推動了故事發(fā)展。

（四）光影渲染

《哪吒之魔童降世》中主要分為3個場景，龍宮、錢塘關、《山河社稷圖》中。龍宮的整體氣氛詭異，由大片深邃的黑、幽暗的藍色調(diào)、深紅的巖漿和龍鱗組成，龍鱗、龍須和柱子的花紋栩栩如生。夕陽下的錢塘關讓人記憶深刻，暖紅色為主基調(diào)，人物、服飾籠罩在淡淡的夕陽余暉中，畫面呈現(xiàn)出層次感?！渡胶由琊D》中，顏色明亮，強調(diào)了橙色，太乙和哪吒在其中嬉鬧的場景更具有感染力。

電影中最燃的戲份是哪吒和敖丙大戰(zhàn)，煙霧、雷電、火光增添了氣氛。煙霧增強了“真假哪吒”“真假申公豹”劇情的神秘感。雷電效果點亮了屏幕，加劇了觀眾的臨場感受。哪吒的火尖槍、風火輪的使用添加了復雜的紅色粒子效果，組成特殊的火焰感，完美配合打斗場面?！洞笫w來》孫悟空的變身，音樂恰如其分地響起，畫面上金甲圣衣與之相匹配，光影的渲染為觀眾的情緒起到加分作用。

（五）場景設計

田曉鵬導演的《西游記之大圣歸來》在畫面設計中已足以顯示誠意，如竹林山間活潑可愛的小和尚江流兒，翻山越嶺頹廢失意的孫悟空，披風獵獵身著金甲圣衣的大圣?！赌倪钢凳馈防镬F氣繚繞的天宮、高墻大院的李府、幽暗深邃的龍宮、夕陽余暉下的海邊……都增強了影片的敘事效果。還有，殷夫人和哪吒在府邸里踢鍵子，發(fā)絲凌亂卻樂此不疲；敖丙和哪吒隨著鏡頭的拉遠成為海灘上紅藍兩個小點；太乙真人和哪吒暢游《山河社稷圖》；哪吒融化冰柱，絲絲細雨散落在錢塘江的人群中……哪吒用自己的行動獲得了人們的尊重，找到了一直渴望的歸屬感。

四、國產(chǎn)動畫英雄電影的展望

（一）模式不穩(wěn)定、非類型化

借鑒好萊塢超級英雄電影的經(jīng)驗，中國的動畫英雄電影也得到了自己的發(fā)展，以獨特的英雄魅力和戲劇敘事征服了一大波影迷。好萊塢的超級英雄電影產(chǎn)生以來一直存在的問題是自我復制和價值觀的固化，藝術層面的創(chuàng)新甚是缺乏。中國的超級英雄系列立足于中國文化傳統(tǒng)，更希望有自己的表達。

中國動畫電影從沉寂數(shù)十年到復蘇，雖然生產(chǎn)了一些好的作品，但初期取得這樣的成績并不能成為沾沾自喜的資本，我們更應該清楚國產(chǎn)動畫產(chǎn)業(yè)發(fā)展中的不足。動畫產(chǎn)業(yè)仍然需要大量新的人才，提高美術創(chuàng)作和特效團隊的能力。動畫導演自身也需要保持對國產(chǎn)動畫英雄的情懷，不忘創(chuàng)作動畫的初心，立足于經(jīng)典亦或是進行創(chuàng)新式探索，創(chuàng)造出有追求、有表達的國產(chǎn)動畫電影英雄形象。

（二）國產(chǎn)動畫英雄體系的建立

相對于希臘神話，中國的神話體系偏于混亂。女媧與炎黃屬于上古神話人物的傳承，而元始天尊和玉帝歸屬于道教衍生人物。釋迦摩尼由印度演變而來，菩薩、羅漢等為佛系神話。天庭神話融入了世俗元素，吸收了佛教的部分故事和民間的傳說，形成等級森嚴的神話體系。洪荒神話則以封神演義為框架，試圖融合古代的神話傳說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但也并未構建完成。這樣豐富的神話結構，為文化作品的二次改編提供了大量不受限制的基礎性資料，成為發(fā)展現(xiàn)代動漫英雄取之不竭的源泉。

基于中國現(xiàn)實的文化土壤，在混亂的神話體系里，理出一條脈絡清晰的故事主線，在大量的英雄人物之間作出選擇、作出新時代的表達尤為能夠滿足國人的英雄主義情結，也需要導演具有良好的文學功力和取舍判斷能力、統(tǒng)籌能力。

（三）國產(chǎn)動畫英雄的形象國際化傳播

電影重工業(yè)沖擊著舊時的電影格局，已然是大勢所趨。而在幻想類影視作品中，問題層出不窮，一味地強調(diào)視覺沖擊力，忽視人物形象塑造，不注重電影敘事，不重視藝術表達……如果故事情結老套、人物缺少內(nèi)心刻畫，就難以打動觀眾。美好的感情是相通的，要使國產(chǎn)動畫英雄達到和觀眾的共享，具有跨文化的接受度，人物要重新回歸到創(chuàng)作的中心。導演要以國產(chǎn)動畫英雄為媒介，和觀眾建立情感價值上的共享，對主要人物的塑造具有豐富的情感和內(nèi)心的刻畫，才能使國產(chǎn)動畫走得更遠，更深入人心。

電影表達的社會理解度需要仔細雕琢，情感共享性仍是不變的追求。如何建立具有中國文化價值和代表中國形象的國產(chǎn)動畫英雄人物，仍然需要動畫工作者的思考。保持對動畫的熱愛，精益求精，創(chuàng)作出觀眾心中真正的超級英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