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梅 薄雅坤 王貴鵬(通訊作者)
(新疆醫(yī)科大學第五附屬醫(yī)院高血壓科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1)
心房顫動(房顫)可能引發(fā)心力衰竭、腦卒中等多種心腦血管疾病,嚴重威脅人類健康;房顫發(fā)病機制復雜,目前仍未完全闡明,但炎癥和以心房纖維化為特征的心房結構重構在房顫發(fā)生、發(fā)展中的作用已被證實。巨噬細胞移動抑制因子(MIF)是由活化的T淋巴細胞分泌的一種前炎癥因子,在機體炎癥反應中具有重要作用;已有研究發(fā)現房顫患者血漿中MIF表達水平上調,提示MIF可能參與了房顫的發(fā)病與維持[1];但其機制如何尚不清楚。為探討MIF在房顫結構重構中的作用,本研究將MIF與房顫心房重構相關性進行分析,以期了解MIF在不同類型房顫患者中的表達及與心房結構重構的關系,為房顫的治療提供新的思路。
本研究選取2017年5月—2018年4月我院收治的134例房顫患者作為房顫組,同期選取在我院進行體檢的54例健康志愿者為對照組。納入標準:所有房顫患者均結合病史、常規(guī)心電圖、24h動態(tài)心電圖檢查確診,診斷標準參照2015年歐洲心臟病學會(ESC)指南;房顫患者心功能(NYHA分級)Ⅰ~Ⅱ級;本研究經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患者知情同意。排除標準:風濕性心臟病、心臟瓣膜病、急性冠脈綜合征、心肌病、心或胸手術后房顫患者,甲狀腺相關疾病患者,感染者,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肺纖維化、肝纖維化患者,腦出血及腦梗死者,結締組織病、骨代謝性疾病患者,腫瘤患者;對照組排除既往有心房顫動或心房撲動病史者。房顫組按照疾病特征分為陣發(fā)性房顫組(反復發(fā)作但能自行轉律,且持續(xù)時間<7d,29例),持續(xù)性房顫組(需要藥物或電轉律,7d≤且持續(xù)時間<1年,51例)和永久性房顫組(不需要轉律,持續(xù)時間>1年,54例)3個亞組。房顫組及各亞組一般資料與對照組比較差異不顯著(P>0.05),組間具有可比性,詳見表1。
表1 各組一般資料
采集晨起空腹靜脈外周靜脈血5ml,于2h內3000r/min,離心10 min,取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分析法(ELISA)測定 MIF(美國R&D公司試劑盒)、PICP和PⅢNP(上海信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試劑盒)的濃度,具體操作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采用挪威GE,VIVID E9心血管彩超系統,按美國超聲協會推薦的方法,測量左房內徑,將左房內徑>38mm定義為左房擴大。
數據采用SPSS19.0軟件進行處理,計數資料采用卡方檢驗,計量資料采用(±s)表示,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進行t檢驗;采用Pearson 進行相關分析;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房顫組及房顫各亞組左房內徑均顯著大于對照組(P<0.05);各亞組間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增加左房內徑增大,且陣發(fā)性房顫組顯著小于持續(xù)性房顫組與永久性房顫組(P<0.05),持續(xù)性房顫組與永久性房顫組比較差異不顯著(P>0.05);詳見表2。
房顫組及房顫各亞組血清MIF、PICP及PIIINP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各亞組間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增加血清MIF、PICP及PIIINP水平增加,且3亞組間比較差異顯著(P<0.05);詳見表2。
表2 各組患者左房內徑、MIF、PICP及PIIINP比較結果(±s)
表2 各組患者左房內徑、MIF、PICP及PIIINP比較結果(±s)
注:a表示與對照組相比P<0.05,b與陣發(fā)性房顫組相比P<0.05,c與持續(xù)性房顫組相比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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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相關性分析,左房內徑與血清MIF、PICP、PIIINP水平均呈正相關(rMIF=0.7050,rPICP=0.6954,rPIIINP=0.6816;P均<0.05)。
房顫是目前嚴重威脅人類健康的疾病,其發(fā)病機制復雜,是引起腦卒中、心力衰竭及死亡的重要原因,隨著醫(yī)療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近年來針對房顫患者的心律和心率控制、藥物性和非藥物性的治療已經取得一定效果,但如何從發(fā)病原因進行治療,以及對發(fā)病高危因素進行修正的一級預防相對于特異性的疾病治療顯得更有意義。
早在上世紀人類已經開始對房顫發(fā)生機制進行研究,但至今仍未發(fā)現特別的致病因素能獨立引起心房顫動的發(fā)生和維持;目前主導的房顫發(fā)生機制有心房結構重構、炎癥等;本研究結果顯示:房顫組及房顫各亞組左房內徑均顯著大于對照組(P<0.05);各亞組間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增加左房內徑增大,且陣發(fā)性房顫組顯著小于持續(xù)性房顫組與永久性房顫組(P<0.05),持續(xù)性房顫組與永久性房顫組比較差異不顯著(P>0.05),證實心房結構重建在房顫發(fā)生中發(fā)揮作用。
房顫患者心房結構重構最突出的表現為心房纖維化,研究發(fā)現,房顫的發(fā)生隨心房纖維化程度的增加而增加,持續(xù)性房顫的維持和難以轉復與心房間質纖維化有關[2];原發(fā)性房顫的病人心肌組織內有補丁樣的壞死或纖維化的形成,且持續(xù)性房顫患者肺靜脈周圍區(qū)域有嚴重的間質纖維化改變,電隔離這一區(qū)域會使部分患者的房顫終止[3]。本研究結果顯示,房顫組血清PICP及PIIINP水平均高于對照組(P<0.05);各亞組間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增加血清MIF、PICP及PIIINP水平增加,且3亞組間比較差異顯著(P<0.05);左房內徑與血清PICP、PIIINP水平均呈正相關。Ⅰ型和Ⅲ型膠原為心肌細胞外基質的主要構成成分,當機體受到氧化應激、炎癥、心肌受損等病理刺激時成纖維細胞分泌胞外基質,導致肌束間胞外基質過量沉積,為心肌纖維化奠定物質基礎;心房間質纖維化干擾了心房局部興奮或沖動的傳導,引起不連續(xù)的沖動傳導以及傳導的空間分布離散,導致房內傳導的不均一性,易于形成折返,有利于房顫的發(fā)作和維持,為房顫的發(fā)生提供了病理基礎。
炎癥反應在房顫的發(fā)生、發(fā)展中具有重要作用,炎癥因子參與房顫的發(fā)病機制,促進了患者心房的結構重構和電重構。MIF是一種巨噬細胞的自分泌因子,是全身性炎癥反應綜合征中的關鍵介質。MIF與動脈硬化、心力衰竭、心律失常等多種心血管疾病有關,且有研究發(fā)現,房顫患者心房肌組織以及血漿中MIF表達水平上調[4]。本研究結果顯示:房顫組及房顫各亞組血清MIF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各亞組間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增加血清MIF水平增加,且3亞組間比較差異顯著(P<0.05)。左房內徑與血清MIF水平均呈正相關(P<0.01)。提示我們,MIF可能通過調節(jié)機體炎性反應參與房顫的發(fā)生發(fā)展。
綜上所述,MIF、PICP、PIIINP可能通過參與房顫患者心房結構的改變在房顫的發(fā)生發(fā)展中發(fā)揮作用。MIF、PICP、PIIINP或可成為預測房顫發(fā)生與持續(xù)的新的指標,并為房顫治療提供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