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
小小說不是我文學創(chuàng)作的開始與初衷,但小小說卻在我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占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小小說,我才被眾多的讀者與文學愛好者所熟知。文學創(chuàng)作二十多年了,小小說寫作與其同步???005年以前,我對小小說寫作,還只是偶爾為之。
正式發(fā)表第一篇小小說應該是在1997年,在當年《百花園》第3期發(fā)表了一篇題為《三劍》的小小說。似乎當時并沒太在乎,也談不上喜愛,因為那時志不在此,想在工作上有所成就,也正在向中短篇小說奮進。直到2000年,在《百花園》發(fā)表了第二篇小小說,才對小小說開始喜歡上了,準備在小小說寫作上奮發(fā)圖強,不想?yún)s突遭疾病困擾,包括小小說寫作在內(nèi)的文學創(chuàng)作近乎全面癱瘓與荒廢。直到2005年再次登上《百花園》,小小說創(chuàng)作才算正式走上軌道并自此四處開花。可以說,我的小小說是從《百花園》起步的,只是起步的時間久了些,斷斷續(xù)續(xù)用了七八年時間。這多少有些三顧茅廬的意味,只是我不是劉關張,而茅廬之中百花盛開,養(yǎng)花之人全是諸葛亮,運籌帷幄,既在中原大地揚起了小小說的一面大旗,又培育了一大批小小說寫作之士,我自然是受益者之一。
2017年,我的小小說寫作遇到了瓶頸,幾乎一年多時間沒有動筆。之前創(chuàng)作小小說,我一直堅持盡力把每篇都寫得有意義,但小小說篇幅短小,容不下過多的語言、過多的人物、過多的情節(jié),因此,很多小小說創(chuàng)作中便刻意地刻畫了一些情節(jié)內(nèi)容,以此來突顯作品要表達的意義。這樣一來,不僅生硬,而且有意為之的痕跡明顯,失去了作品的真情實感,讓人讀之乏味。自己認識到了問題之所在后,便想改變一下,卻又找不到突破口,一時間都不知道小小說該如何寫了。2018年春天的時候,我開始下鄉(xiāng)扶貧,一天晚間在鄉(xiāng)政府大院住,鄉(xiāng)派出所與之相鄰,便去閑逛了一下。派出所的徐姓民警與我哥哥是同學,我見過幾回,算是認識,但沒有過多的接觸。徐民警正好在,他也認得我,便瞎聊了起來。這一聊,我才知道他與電視里看到的警察幾乎完全不同,我一直以為警察都是電視里的那樣,起碼相似之處得有個十之七八吧,結果卻大相徑庭,不一樣得都讓我懷疑眼前的是不是個警察。我瞪著眼睛吃驚地問他講的那些“警事”怎么跟電視里不一樣,他一笑:“你看的基本上都是刑警干的事,我們大多民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們多數(shù)時候做的都是與老百姓相關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雞毛蒜皮的小事想做好也不容易啊……”我突然間感覺心中有什么東西蠕動了一下。過了幾個月,這種蠕動還存于心中,并且蠕動得越來越厲害。徐民警聊過的那些雞毛蒜皮的“警事”在心中一直揮之不去,我便知道蠕動得越來越厲害的就是這些了——雖然平淡,雖然無奇,卻生命力異?;钴S與旺盛,正在破繭而出。我連忙拿起了筆,于是,便有了關于鄉(xiāng)村警察的這幾篇小小說作品。
小小說已到了蓬勃發(fā)展、百花齊放的時代,各式各樣的小小說都在涌現(xiàn)。但任何小小說都離不人物,人物從作者的筆下跑出來,應該是鮮活的。這種鮮活,不需要多么偉大和華麗,畢竟,蕓蕓眾生凡者居多,我們每天面對的都是平常的人和事,真實顯現(xiàn)凡人塵世,才會盡顯生活之本色。因為本色,才是生活最美的風景。也不知道,這幾篇力求本色上演的小小說,在讀者心中能否有風景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