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去非
復刻與重構,即傳記電影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兩大理念,尤其是對于音樂家傳記片而言,電影需要糅合音樂、傳記文學等多種藝術載體的特征,片中情節(jié)框架與人物形象又必須取材于現(xiàn)實。因此,傳記電影大多選擇描繪傳主在典型環(huán)境中的生存狀態(tài),卻又不排斥合情合理的潤色、修飾甚至虛構,在對照式的呈現(xiàn)之余,以濃墨重彩的影視渲染,引導觀眾進一步認識傳主。由于歷史原型的存在,傳記類影片的拍攝相比普通劇情片所面臨的觀眾壓力更大,既需要令影片具有相當比例的精準復原,緊貼歷史原型,同時對歷史做藝術化的創(chuàng)新處理。以《波西米亞狂想曲》為例,該影片的敘事主體是皇后樂隊主唱弗雷迪·莫丘里,以及他所開創(chuàng)的華麗搖滾藝術,從精神層面而言,更是個體生命追求人性解放的歷程。如何由表及里、由淺入深地表現(xiàn)這三重主題,決定了一部傳記電影能否突破“人”的層次,達到歷史還原與思想指引的高度。這就要求制作團隊在充分尊重歷史原型的基礎上,完成歷史單一話語的全新立體化架構,為觀眾提供多角度理解人物的可能。致敬搖滾巨匠弗雷迪,的確是影片的創(chuàng)作初衷,與此同時,它更多地聚焦于輝煌背后的故事,借由音樂這座橋梁連接了不同時空,再現(xiàn)了他傳奇人生中美好、激情、痛苦和掙扎的經(jīng)歷,從人生態(tài)度、友情、愛情和家庭多角度刻畫人物角色,在復刻樂壇傳奇的基礎上,完成對搖滾精神的影視化詮釋。
一、從復刻到嵌合:音樂影像上的雁過留聲
音樂人物的影視傳記,始終限定在傳主自身藝術理念的框架內,它所復刻的不僅是傳主的人物形象與創(chuàng)作歷程,更是審美價值上的重要特征。因此,在同樣講訴音樂家人生經(jīng)歷的傳記片中不乏頗具爭議的作品,例如《我不在那里》《席德和南茜》,但本片卻能在眾多同類型的優(yōu)秀影片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史上最賣座的音樂片,這離不開電影在影像與精神層面的大眾對接。
在傳主形象的塑造上,《波西米亞狂想曲》力求神形兼?zhèn)?,對皇后樂隊的還原程度可謂驚人,不管是角色造型、形體還是神態(tài)都幾乎達到了克隆級別。拉米·馬雷克在出演弗雷迪·莫丘瑞之前對這位搖滾巨匠的生平經(jīng)歷做了細致的研究體會,在觀摩其生前演唱會視頻、采訪音像資料的基礎上,循序漸進地將自己代入角色中去。在初步完成對“形”的模仿后,電影制作團隊以敬畏之情,開始塑造影片的精神內核。許多傳記電影將形而上的內容置于最高處,作為人文精神在電影領域的拓展,以演繹傳奇為主旨的傳記片更需要高舉雙臂的姿態(tài),去擁抱那些不肯媚俗的心。就像《波西米亞狂想曲》中的經(jīng)典片段——皇后樂隊1985年溫布利球場“拯救生命”演唱會。為了精準還原這一被載入史冊的音樂現(xiàn)場,電影以長達20分鐘的篇幅,再現(xiàn)了皇后樂隊最具傳奇色彩的華章。影片對這場演唱會的基因級別的克隆從弗雷迪登上舞臺就開始了,通過與1985年演唱會實錄視頻資料的逐幀對比,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電影團隊不遺余力地做到對現(xiàn)場的一比一還原。不論是當年的舞臺布置、樂器的擺放位置、地面交纏的電線甚至是鋼琴上可樂和啤酒的擺放方式都完全復刻了34年前的現(xiàn)場。就連容納了7萬人之多的溫布利球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幾乎鏡像一般被挪到了電影場景中。重臨1985年的溫布利球場是電影帶給樂迷們的最大驚喜,但影片絕不僅僅是停留在對那場偉大的搖滾現(xiàn)場的簡單復原,而是跨越了時空與20世紀80年代的社會群體和歷史進行了一次對話。觀眾能在這段復刻中感受到歌聲中蘊藏的力量,一是皇后樂隊從高聳的舞臺上傳遞的鼓舞,再是從臺下樂迷與樂隊的合唱反饋中傳達出的勇氣,這也是為什么僅僅依靠一段對歷史的復刻就足以撐起整部影片的高潮和尾聲的重任。電影帶給觀眾的絕非只是震撼的視聽盛宴,它滿足了人們對這一偉大的音樂現(xiàn)場的一切想象,時空流轉中永不消逝的經(jīng)典旋律,似在向觀眾昭示著,今后的歷史將會見證這一切。
音樂傳記電影作為明確的獨立類型,與歌舞片自然涇渭分明,一部音樂傳記電影的創(chuàng)作,在音符中融入了更多時代背景下的特定情緒,其中的音樂部分有著重要的象征意義,幫助影片完成大眾語境下的情感關照?!恫ㄎ髅讈喛裣肭分械碾娪霸暡]有直接使用樂隊主唱的聲音,而是采用了拉米·馬雷克、馬克·馬爾泰勒和弗雷迪·莫丘瑞三人的混音,當代搖滾與經(jīng)典傳奇的有力結合,隱喻著弗雷迪對搖滾樂發(fā)展的重大影響,也讓影片從根本上區(qū)別于皇后樂隊的MV串聯(lián)。該片的原聲音樂帶和音效剪輯也都十分出色,電影在選取皇后樂隊創(chuàng)作曲目作為電影敘事推動力時投入了不少巧思妙用,做到了后期音樂創(chuàng)作與劇情的嵌合。影片插曲的選擇充分考慮了時間線的發(fā)展,所選用單曲的創(chuàng)作發(fā)行年份與劇情一致。歌曲旋律、歌詞表達的具體情感也與劇情發(fā)展相輔相成,使得音樂在這部音樂傳記電影中毋庸置疑地成為推動劇情發(fā)展的關鍵因素。例如電影開頭弗雷迪在機場搬運行李時選取了翻錄版《過得還好》作為背景音樂,歌詞內容與主角當時生活境遇十分契合,又或者是當舊情人瑪麗·奧斯汀試圖聯(lián)系與樂隊決裂的弗雷迪時,電影安排弗雷迪·莫丘瑞在鋼琴前彈起《生而愛你》的前奏。這些投入在電影細節(jié)的精力同樣也是對搖滾精神的一種抒寫,在復刻與嵌合的過程中,完成對生命本真的探索。
二、歸屬感的培植與離群宿命
傳記電影的鏡頭從未離開特定領域的杰出人物,在無法復制的偉大背后,他們曾經(jīng)的黯然與低落也逐漸從歷史深處浮現(xiàn)出來,比較敘事因此成為傳記片的慣用手法之一。通過對人物生命歷程的細致剖析,觀眾能夠看到一個充滿矛盾的個體,理解他心底的群體迷失與自我詮釋。在皇后樂隊主唱弗雷迪逝世27年后,影片在另一空間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依然撼動人心,鏡頭帶領全世界透過那些曾經(jīng)并且依舊撼動心靈的音樂,了解搖滾巨匠舞臺之下的人生。對于更多地非樂迷觀眾而言,搖滾樂陌生而新奇,而弗雷迪·莫丘瑞僅僅是一個曾在世界各類排行榜中出現(xiàn)的名字,通過《波西米亞狂想曲》對人物自我認知的剖析,大眾得以親身體悟音樂的力量,感知與他生命不可分割的創(chuàng)作情緒。
弗雷迪·莫丘瑞關于自身的群體認知貫穿了整部電影或者說他的整個人生。片中,他在介紹樂隊的時候就表明他們的音樂不被劃分入任何種類,他們的歌就是獻給躲在人群背后低聲哼唱的離群之眾的。影片呈現(xiàn)的弗雷迪·莫丘瑞不再是一個舞臺上特立獨行、魅力無窮的表演者,鏡頭挖掘出他復雜且矛盾的人生態(tài)度和經(jīng)歷。一方面弗雷迪·莫丘瑞強化自己與世人的不同、不被常規(guī)約束,另一方面他又試圖與人群產(chǎn)生共鳴,找到群體歸屬感,并從中獲得勇氣。他本人在成長過程中甚至成名之后都屬于邊緣人群,他缺乏歸屬感,換言之他的內心缺乏安全感。他的不安源自他的血緣和成長環(huán)境,印度、波斯、英國和東非,多種不同成長環(huán)境的融合,使他從降臨到這個世界開始,“故土”這一心理歸屬就被抽離了。影片開篇的第一段對話,就是和他一起搬運行李的同事將他蔑稱為“巴基”,隨后電影用了大量鏡頭展現(xiàn)他的離群,從他那特別的名字,到與眾不同的牙齒,一切與眾不同的特征都為他招致了不少排斥和侮辱。外界的冷言冷語讓他把自己的靈魂緊緊包裹,并置于一個遺世獨立的高大空間,他對身份的刻意隱瞞反映的是他在舞臺風光背后的脆弱和敏感。當他面對餓狼般向他撲來的媒體記者,和針對他私生活細節(jié)的尖銳問題時,導演使用近到幾乎失焦的鏡頭拍攝提問記者和手足無措的弗雷迪,此時的畫面呈現(xiàn)為圓形的鏡頭輪廓以及被無限拉近的面孔。記者冷漠的面部表情和弗雷迪·莫丘瑞慌張到幾近失語的狀態(tài)形成強烈對比,觀眾能夠感受到弗雷迪面對這些要求他表明自身群體認知的問題有多么恐懼。
在失落的困局中,影片重點展現(xiàn)了弗雷迪·莫丘瑞對群體認同、歸屬感的追求,他的追求淋漓盡致地體現(xiàn)在他向瑪麗·奧斯汀的傾訴中。電影里弗雷迪·莫丘瑞告訴瑪麗·奧斯汀,他在演唱會與歌迷的合唱中找到了瑪麗給他的那種勇氣。歌迷是對他創(chuàng)作的音樂的認同,在萬千觀眾的合唱中他找到的正是他所追求的歸屬感,那一刻他屬于舞臺、屬于搖滾,他從吟唱自身孤獨的音樂家變成了人群中的一分子。而瑪麗·奧斯汀對他的認同則是來自靈魂層面的,所以他將瑪麗·奧斯汀視為一生摯愛也不無理由。在社會性別角色的選擇上,他并沒有將自己束縛在普通人關于性別的認知,在他與瑪麗·奧斯汀第二次相遇的精品店里,他相中的衣服其實是女裝,而瑪麗·奧斯汀也不同常人地支持著弗雷迪的另類審美。影片中的他常常留著長發(fā)、涂抹帶有金屬光澤的眼影,穿超緊身的褲裝,而他的男性氣質也在偏女性化的著裝中更加突出。電影著力表現(xiàn)了他異于常人的自我觀念與審美心理,而這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他在社會群體間的邊緣化,外表的異化在將他與普通群體疏離的同時,也為他的音樂杰出創(chuàng)作提供了難以估量的靈感,弗雷迪終其一生在音樂與現(xiàn)實的矛盾中燃燒著自我,這也是本片戲劇張力的源泉。
“我們是四個特立獨行的人,我們的聽眾也一樣,都是被排擠、找不到歸屬的人,但我們屬于他們?!盵1]創(chuàng)作者以《波西米亞狂想曲》這極富離群氣質的歌曲作為片名,在歌劇、搖滾、重金屬等多種曲風的掩映下,皇后樂隊的存在意義進一步顯露出來,群體歸屬一直都是他們致力于傳達的音樂主題,現(xiàn)實中失落的存在感,通過夢幻般的華麗舞臺得以重現(xiàn)。這部傳記電影,是當下?lián)u滾樂迷的緬懷之作,更是大眾話語對于反叛精神的部分肯定,離經(jīng)叛道的思維方式曾被視為亞文化的一種,卻能夠在今天的熒屏上涅槃重生,《波西米亞狂想曲》向死而生的回歸,見證了日益走向和解包容的國際音樂文化。
三、命運的沖突出離與峰回路轉
“傳記電影和傳記文學有著一些共同的創(chuàng)作訴求,都是以‘草圖化的形式對關乎歷史事件或歷史人物的相關信息進行排列組合,以引導人們了解、認識過去?!盵2]它所慣用的有限視點主義,將影片的情節(jié)框架限定在一個較小的范圍內,從特定的視角出發(fā),通過回憶、引述、想象的方式展開敘說。與紀錄片不同,傳記電影自誕生之初,就沒有強制的客觀視角,或是追求完完全全的真實無誤,它更傾向于一種預設目標的回溯,在還原歷史的過程中自我修飾?!恫ㄎ髅讈喛裣肭匪x定的視角就是人物的內心矛盾,影片帶領觀眾從弗雷迪·莫丘瑞是如何被愛著、又是怎樣被驅逐的新角度,去理解這位復雜的搖滾偶像,去感受他那被排斥又被熱愛的人生。
主角生命的矛盾點在影片中被放大,一面是桀驁不馴的傲氣,另一面是柔軟和脆弱,弗雷迪·莫丘瑞本人一直懷著善意對待外界,他艷麗奇特的外形掩蓋一顆單純的孩童的心。電影截取了皇后樂隊從成立到輝煌的15年時間,除了帶領觀眾重溫樂隊創(chuàng)作音樂的細節(jié)故事以外,電影敘事圍繞弗雷迪身邊的人群展開,被視作“此生摯愛”的瑪麗·奧斯汀·奧斯汀是除了三位樂隊成員之外給予他音樂創(chuàng)作動力的另一來源,這四位角色在影片中被塑造成主角勝似親人的存在,而在現(xiàn)實中也的確如此。電影通過弗雷迪·莫丘瑞與樂隊成員、瑪麗·奧斯汀以及虛偽無賴的經(jīng)紀人保羅之間的關系,展現(xiàn)弗雷迪·莫丘瑞作為朋友、戀人的矛盾行為,將走下舞臺的藝術家的脆弱、勇氣、放縱和堅貞表現(xiàn)出來,給觀眾呈現(xiàn)了一個立體豐盈的人物角色。
影片為我們重現(xiàn)了這支撼動了搖滾樂壇乃至音樂史的樂隊是如何成立和成名的,影片的對這段歷史的再現(xiàn)參考了大量記錄資料以及片中原型人物的回憶,片中弗雷迪·莫丘瑞回擊羅杰針對他齙牙的嘲笑的對白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這樣的細節(jié)有助于完成對人物在細節(jié)上的還原刻畫。4個在社會生活中特立獨行、被排擠的人,懷著為忌于發(fā)聲的人歌唱的赤誠之心譜寫屬于那個時代和群體的音樂,正是這種在創(chuàng)作上的平等關系催生了4個人對表演和音樂的激烈碰撞,這些碰撞是將四人音樂創(chuàng)作推至完美的動力,成員之間靈感碰撞和源自內心深處的關懷是,電影復刻皇后樂隊形象的重要線索。在寫實之余,電影也有著自我意識下的藝術虛構,例如,影片將弗雷迪·莫丘瑞和瑪麗·奧斯汀相遇的真實情況做了調整,兩人的初次相遇是在音樂表演后擁擠的走廊里。此時的弗雷迪還是一個面帶羞澀神情,會為了漂亮女孩不禁回頭的普通男孩,與后期那位風光無限的不羈表演者判若兩人,瑪麗·奧斯汀則顯得更加自信從容。從兩人相識相知到相戀的過程中,瑪麗·奧斯汀不斷鼓勵和支持著弗雷迪·莫丘瑞的音樂事業(yè),弗雷迪·莫丘瑞更是將瑪麗·奧斯汀視作自己的“唯一的合法妻子”。影片最后通過對兩人隔著街道通過開關臺燈互道晚安的情景的重現(xiàn),表現(xiàn)了兩人漸行漸遠的狀態(tài)。影片依靠兩盞燈連接了兩個分隔的空間,構筑了全新的對話空間。這段戲采用平淡的手法表現(xiàn)了多層信息,既是對兩人情感狀態(tài)的交代,也隱晦地表現(xiàn)了兩人之間加深的隔閡,即而為后續(xù)戲劇沖突做了邏輯鋪墊。拋開連接兩個獨立空間的燈這一重要道具,電影利用布景將兩個空間氛圍割裂,制造平靜的張力。下方弗雷迪·莫丘瑞所處的豪華別墅呈現(xiàn)出繁華喧鬧過后的荒蕪,而室內帶有濃郁東方神秘氣質的裝飾又為整個空間增添了荒誕色彩,對面瑪麗·奧斯汀的高層公寓則采用簡約寡淡的裝飾,布景為兩人隔閡漸生的劇情發(fā)展提供了相應的藝術場景。弗雷迪·莫丘瑞穿著浮夸艷麗的睡袍站在窗前要求瑪麗·奧斯汀倒上酒,然后互道晚安,而瑪麗·奧斯汀只是坐在屋內敷衍著舊情人的請求。來自主角的柔情童真與瑪麗·奧斯汀的無奈之間碰撞出了令人心碎的戲劇張力,此時電影已經(jīng)不是對歷史的再現(xiàn),它將焦點落在了對人物角色心理刻畫,使用鏡頭語言促使觀眾深入體會角色的情感。
家庭和人物的童年經(jīng)歷是理解一個人物生命軌跡重要方面,但和許多傳記片的平鋪直敘不同,該片并沒有對主角的童年和家庭生活進行深入挖掘,原生家庭對弗雷迪本人的影響主要是通過兩段發(fā)生在客廳的戲碼表現(xiàn)。影片中的父親形象被塑造成傳統(tǒng)的家族男性長輩,可以從主角和父親的對話中發(fā)掘出雙方關于社會角色認知的巨大差異。借由一張拳擊照片引出了人物之間的精神鴻溝,在影片里拳擊運動代表著一種濃厚男子氣質,這種狀態(tài)是父親希望兒子一直保持的,而弗雷迪·莫丘瑞則將其視為對自己的束縛和對天性的背叛。有意思的是雙方的沖突與和解都是通過主角攜帶友人來訪家中表現(xiàn),信息釋放都是借由分享這一行為完成傳達。雙方?jīng)_突來自父母瑪麗·奧斯汀等人展示主角童年照片,和解信息則來自一盤向外遞出的傳統(tǒng)點心。
影片透過主角與身邊人的相互關系的曲折轉變表現(xiàn)了人物的成長,在友情和親情的助力下,主角完成了從孤獨的音樂天才向激勵世人的搖滾傳奇的喜人轉變。他生命中的愛恨悲歡也將通過這部佳作繼續(xù)觸動心靈,激勵無數(shù)在人群中獨自等待綻放的靈魂,而他本人的激昂歌喉也必定會繼續(xù)縈繞這個世界。
結語
在《波西米亞狂想曲》對傳奇人物生命做再詮釋的努力中,我們可以體會到皇后樂隊對一代人的震撼。該片在歷史原型和藝術重構之間成功找到了絕妙的平衡點,實現(xiàn)了真實歷史與影視藝術的完美結合,使其成為傳記電影中佼佼者,并在各類影片中大放異彩,狂攬各大電影節(jié)獎項。盡管我們很難從131分鐘的電影內容中提煉出關于這位搖滾巨匠的完整形象,但我們不可否認,該片為傳記題材影片的創(chuàng)作、發(fā)展提供了頗具參考價值的新思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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