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新
我們在南非的地接導(dǎo)游喬是中國人,畢業(yè)后在南非工作,現(xiàn)在已入南非籍,是一個30多歲知性帥氣的年輕人,也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喬一路上侃侃而談,熱情而友善。一路上,他除了給我們介紹南非的風(fēng)土人情、景點特色,還一再強調(diào)要看好自己的包和貴重物品,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以及回酒店后最好不要單獨出來閑逛。他幾乎每天都要做善意的反恐動員:“這里雖然盛產(chǎn)鉆石黃金,但是貧富差距特別大,有些兄弟找不到工作,別無他法,只得干起打家劫舍這等事。這里天黑以后路上基本沒有行人,你們回到酒店后一定不要出來,房間一定要反鎖……”我們都非常理解并心存感激,畢竟這是他的職責,也關(guān)乎我們一行人的安全。
其實,動身前,我腦海里對于南非有一個大致的概念,想象中的南非很貧窮,很破敗,人民長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發(fā)朋友圈說去南非時收到最多的留言是注意安全,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國?一座城?然而我們十幾個伙伴從下飛機在機場會合到餐館吃飯再到酒店住宿,短短幾天美好開心又讓人感嘆的經(jīng)歷好像又顛覆了以前的想象和認知,我們雖然警惕著,好奇著,但我們真地無法把貧窮落后、恐怖暴力跟眼前的國家聯(lián)系起來,南非和我們的想象真的不一樣。從我們的經(jīng)歷來看,并沒有那么可怕。只要按照導(dǎo)游的告誡,不脫離團隊單獨行動,不會有太大問題。
俗話說,到南非不到開普敦,等于沒來過南非;到開普敦不到好望角,等于沒到開普敦。這就好比中國的北京,北京的長城,是旅游必到的勝地。好望角是非洲西南端非常著名的岬角,北距南非開普敦市52千米。因多暴風(fēng)雨,海浪洶涌,故最初稱為“風(fēng)暴角”。
“好望角”一名的由來有著多種說法。 最常見的說法有兩種:一種說法是葡萄牙王國的探險家迪亞士1488年12月回到里斯本后,向國王若昂二世陳述了“風(fēng)暴角”的見聞,若昂二世認為繞過這個海角,就有希望到達夢寐以求的印度,因此將“風(fēng)暴角”改名為“好望角”;另一種說法是達?伽馬自印度滿載而歸后,當時的葡萄牙國王才將“風(fēng)暴角”易名為“好望角”,以示繞過此海角就給葡萄牙帶來了好運。無論哪一種說法是真實的,好望角的發(fā)現(xiàn)無疑都給當時渴望黃金的歐洲人鋪就了一條通往東方的黃金大道,從這個角度講,確實是一種積累原始資本的“美好的希望”;另一方面,好望角的發(fā)現(xiàn),促使許多歐洲國家把擴張的目光轉(zhuǎn)向東方,對于東方而言,好望角,可能是一個災(zāi)難的前奏。因為自此之后,歷史發(fā)生改變,“東方從屬于西方”幾百年。
我們先到達的地方,是與好望角毗鄰2公里的海拔238米的開普角。過去,我們幾乎沒有聽說過開普角,而只知好望角。其實無論是風(fēng)光,還是地理位置,開普角都比好望角更具特色。至于開普角和好望角有何不同,走一走就知道答案了。它們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站在開普角上能看到好望角,而站在好望角卻看不到開普角。因為好望角在開普角的右側(cè),地勢稍低,海灣平坦,攀爬較易。它們之間順著山勢有一條小道相連,如果走公路,則需要繞一個很大的圈子。
大西洋和印度洋的海浪可謂驚天動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咆哮,無數(shù)海鳥展翅翱翔。好望角是著名的自然保護區(qū),這里分布著許許多多低矮的灌木叢和一堆堆盛開的鮮艷花朵,羚羊、斑馬、鸕鶿、黑鷹等稀有動物都在這里幸福地生活著。
好望角的驚濤駭浪常年不斷,這里除風(fēng)暴危害外,還常常有“殺人浪”出現(xiàn)。這種海浪前部猶如懸崖峭壁,后部則像緩緩的山坡,波高一般有15~20米,在冬季頻繁出現(xiàn),還不時加上極地風(fēng)引起的旋轉(zhuǎn)浪,當這兩種海浪疊加在一起時,海況更加惡劣,而且還有一些很強的沿岸流。當浪與流相遇時,整個海面如同開鍋似的翻滾,航行到這里的船舶往往遭難,因此好望角成為世界上最危險的航海地段,無數(shù)船只在此沉沒。
我們沿著開普角的小路一路攀登而上,半山腰向右望去,可見一個伸入大洋中、如同巨大鱷魚爪般的海角,這個怪石嶙峋的海角,才是真正的好望角。
在開普角憑欄而望,可以看見遠方的海天一色,也可以看見腳下萬馬奔騰般的巨浪,可謂氣象萬千。開普角半島的頂端是矗立著一座白色燈塔的海角點,燈塔腳下有一個標牌,指明去往世界各地著名城市的方向和距離,我特意看了下,指向北京的方向是12933KM。
游客前去好望角到多是沖著“非洲最南端”“兩大洋交匯處”的名號而來,可是這卻恰好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事實上,非洲最南端是距她147千米的厄加勒斯角,而兩大洋的實際交匯處也在這兩大海域中間地帶上,而非就在好望角。但這里有湛藍的天,深藍的海,黃的礁石,白色的浪花,清爽的海風(fēng),明麗的陽光,還有一群群翱翔的海鳥,構(gòu)成了一幅寧靜而壯闊的畫面,讓人毫不在意是否會錯了意。
與喧鬧的開普敦市區(qū)相比,這里呈現(xiàn)出一派對比極為強烈的原始荒涼景象,鐵銹色凹凸不平的地面生長著一叢叢低矮的灌木林和各種山龍眼屬植物,間或有狒狒、鴕鳥、牛羚等野生動物跳躍而去。
好望角到處是低矮的灌木林,遠處是高山,狒狒則旁若無人地到處亂跑,在車來車往的公路上,狒狒就蹲在馬路邊曬太陽,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
巖石上小蜥蜴懶洋洋地曬太陽,顏色也居然是黑色,和這里荒涼的景象很是契合。
好望角又是一個植物寶庫,這里幾乎擁有全世界最古老、完全處于原生態(tài)的灌木層,有從未受過人類干擾的原始植物群,擁有研究植物進化不可多得的條件。
對于這些植物愛好者,只要有植物,再小的景區(qū)、再充裕的時間也都顯得短促而緊張,總是找了又找,拍了又拍,任憑領(lǐng)隊再三催促,我們總是意猶未盡,希望時間慢一些,再慢一些,讓我們可以更深入地觀賞這一片野生動植物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