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文字是本土起源和發(fā)展起來的,新石器文化中期的考古學文化已經(jīng)在陶瓷表面刻畫的文字圖像中得到普遍運用。雜佩是先秦時期的小件玉石贈物,通常用于非正式禮儀場合,象征傾心相許。中國自古崇尚“玉”,玉器寄托了人們虔誠的信仰及生活追求,玉石刻文具有重要意義,成為王權的標志。
【關鍵詞】先秦;玉石文字
【中圖分類號】K85 【文獻標識碼】A
前言
殷墟出土的青銅器上鑄有先秦文字,中國已經(jīng)形成了一整套相對成熟的文字系統(tǒng),采取在玉器上刻字的形式,增強先秦文字的運用性,并為玉器修飾增添異彩。早期的奴隸制國家,后來的封建社會,歷史發(fā)展中,相應的文字資料逐漸完善,比起以往的文字資料,其種類更為豐富,相應的玉器種類也寬泛起來。了解先秦文字時,需加強對青銅器、金帛上文字的關注力度,重點研究玉石上的文字,并通過梳理考古資料,深層次的了解先秦玉石文字。
一、先秦玉石的主要特征
先秦時期我國的玉石主要是經(jīng)過鑿、斧、鏟等生產(chǎn)過程,在商周時代,玉器的數(shù)量、種類、制造工藝等有了明顯提升,此時有璧、璋、璜、琥等瑞玉,出土時并無使用痕跡。主要使用的器皿有杯、梳、臼、耳、帶鉤等,部分青銅器上也有玉質部件,出土的玉器上有浮雕人像、各種動物、圓雕人像,這些玉器造型新穎,工藝精細,蘊含豐富的想象力,玉石需經(jīng)過鋸截、琢磨、雕刻、拋光等多道工序。
二、先秦玉石文字研究
(一)商代玉石文字
商代時期的玉石文字主要體現(xiàn)于斧、柄形器等動物玉飾上,雕刻多呈現(xiàn)的是直線紋理,對彎線的運用很少,多為穿孔,就是常說的馬蹄眼。商代出土了很多玉石,如刻文柄形器、刻文石磐、朱書玉戈、刻辭玉戈、刻文玉魚、刻文大玉戈、大理石虎面飾等[1]。玉石形態(tài)各異,多以動物為題材,如鳥、龍、虎、熊、狗、兔、鴿、魚、蛙、嬋、墜飾等。玉石紋飾有雙鉤線紋、減地雕等,不同紋飾的玉石與造型相輔相成,雙鉤線紋是手工刻制的,深淺不一。商代玉石以片狀居多,墓葬中發(fā)現(xiàn)有一些圓雕型玉石,如大型玉戈、玉璧等,光澤鮮艷、通體純凈,這些玉石的拋光工藝精湛,有的還刻有銘文,將這些玉石放在顯微鏡下可看到其表面有打磨過的痕跡。
同時期的考古資料證實,西周封國公墓內有大量商代玉石文字,這個時期的玉石多為諸侯封賞之物,成為一種戰(zhàn)利品。在年代上,柄形玉器上的文字資料較為集中,從內容劃分,商代玉石文字可分為紀事性文字,方國名、人名等兩類文字,這一內容與殷商時期青銅器上銘文的類型特征相一致。商代文化主要體現(xiàn)在玉器文化和青銅文化上,將這個時期的玉器根據(jù)其功能分為禮儀、祭祀、陳設、生產(chǎn)、殉葬等多種,根據(jù)玉器功能,運用在適合的場合。當時從愛玉之人的墓中出土了700多件玉,其中的500件都是有孔、佩玉,當中有這樣一塊白玉,上面是黃色,白色的部分可以看到是一只仙鶴,黃色的部分成為仙鶴頭上的鶴頂紅,利用天然色澤來雕刻[2]。
(二)周代玉石文字
周代玉石的雕刻技術有了很大提升,對彎線條的運用較多,相應的造型及工藝也發(fā)生了一定改變。西周時期的玉石文字資料更為齊全,文字多被雕刻在玉石的表面,使其成為紀事的一種形式,這與商朝晚期的玉石文字相比種類更多。具有代表性的是,美國華盛頓瑞爾美術館收藏的西周銘文玉器,名字為:太保大玉戈,相傳是在修建公祠時發(fā)現(xiàn)的,還有一件無銘玉戈[2]。資料記載:《陶齋谷雨圖》流出海外后被美國弗利爾美術館收藏,銘文在援基部,共有25個字。根據(jù)專家考證,美國弗利爾美術館內收藏的另一件直援直內戈為成康之物。關于這件玉器還有一個典故:文王時期,召公多次巡行南國,因此在該地頗有威望,以后周王每當有事于南國,先派召公去做好安排,長此以往,這個故事被人用銘文形式記錄下來,使其成為歷史的見證[3]。玉戈作為西周玉器,其上的刻字與殷商玉器文字有相似之處,然而文字的排列及間距不均勻,因此對西周時期玉戈文字記載的資料較少。比如,1993年山西省考古研究隊發(fā)現(xiàn)的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的刻辭玉環(huán),同時還清理了3座小型墓,出土時玉環(huán)上還有肋骨的痕跡,其直徑為11.9cm、厚度0.7cm、顏色為灰白,其上刻有12個字。同年,天馬曲村遺址北趙晉侯墓地發(fā)掘的還有3座西周晚期墓葬,63號和64號墓葬分別為夫人墓,62號墓碑上寫著“晉侯邦父”,在觀察63號墓葬時發(fā)現(xiàn)有一串精致的玉珠,上方有龍紋,背面還刻字,64號墓葬旁有一件銘文、大玉戈,整體呈青綠色、大玉戈中間有2個穿孔,尾部有刻字痕跡。
(三)春秋時期的玉石文字
春秋時期,出現(xiàn)好多與社會相符的主流紋飾,最具有代表的當屬龍首紋,現(xiàn)首不現(xiàn)尾,比如谷紋為乳突狀,排列稀疏,布局不整齊,斜地子紋、脊牙等,代表著人們對玉石雕刻紋飾的喜愛,采用豐富多樣的線條,使雕刻工藝更上一層樓。春秋玉器是西周玉器的繼續(xù),春秋早期,玉器主要是雙陰線刻紋,其裝飾比西周晚期有了變化,玉器上有相互交纏同體的龍紋圖案,并有刻字,眾多龍紋聚集起來,主體造型多為扁平式。河南光山縣出土的玉虎,低首拱背,神態(tài)呆板,但是身上的裝飾格外引人注意,這種龍紋上下交錯、左右呼應,文字清楚的雙陰線玉器成為春秋早期玉器的特色。到了春秋中期,陰線雕刻的變得稀疏,刀法多以斜寬刀為主,線刻工藝減少,比如山西太原金勝村出土的玉佩,做工精致,主要采用的是浮雕工藝,并配有抽象的龍紋,刻字,造型布局有序,給人深遠的立體效果。1965年到1966年,山西侯馬晉國遺址出土的玉器,帶有辭文,玉器為圭形,其上排列有不規(guī)則的圓狀玉片,刻文的字跡是朱紅色,毛筆書寫的,這個時期的玉器按照刻文內容可分為宗盟、納室、卜筮等多類。盟誓內容可解釋為不背叛、忠心不二,不與敵方有往來,涉及到權利間的斗爭,以參盟的形式,讓人注重守約、盡心做事。玉器上有單溝陰線,龍頭為玉器上方,隱形龍紋,紋飾隱約可見,舌頭部位有絞線,以此起到形象的裝飾作用,并帶給人閃爍的刺激感。絞絲為龍舌的腮部,成為龍須,整體構造完整,絞絲和鱗片清晰,龍形彎曲[4]。春秋晚期,山西侯馬晉國遺址出土了大量玉石片,被稱為載書,共有5000余件,毛筆書寫,每件玉石片的大小不一,雕刻工藝不盡相同,有黑色銘文,也有朱紅色銘文,字跡與青銅器上的銘文字跡相同。據(jù)記載,這些玉石片的書法犀利、舒展、有韻味,其中的盟書對研究中國古代盟誓制度及文字具有深刻的指導意義。
(四)戰(zhàn)國時期玉石文字
1957年,考古人員在洛陽西郊發(fā)現(xiàn)了一座戰(zhàn)國時期的豎穴墓,隨葬的器物中還有一塊玉石及兩件玉石片,上面有刻字,使用黑色毛筆書寫“天子”二字。河南省輝縣發(fā)現(xiàn)幾件玉器,主要分東西兩個方向放置,共有50件石圭、6件玉圭,東段有璧、環(huán)、料珠等物品。相應史書記載,這批玉器為青玉質,寬度約60ccm不等,通過觀察玉器上的文字得出,這批玉器為戰(zhàn)國晚期魏國王室墓,刻文使用玉石為材料,因此表明這類刻文非一般字體,有意將石圭、玉圭等放在一起,便于用于祭祀活動。1996年洛陽市一所小學旁發(fā)現(xiàn)有一座戰(zhàn)國時期王室墓,并有一件刻辭大玉戈,整體為長方形,內部穿孔,刻有畢公、左徒等字。玉印作為戰(zhàn)國時期玉器類流行之物,發(fā)現(xiàn)的戰(zhàn)國玉印有圓柱形、長方形,其上刻有文字,文字內容多為名字,表示這類玉印為私用??茖W發(fā)掘的玉印也有很多,并且在國家博物館珍藏有戰(zhàn)國時期的玉印,其內刻有春安君、匈奴相邦、君之信璽等字跡。圖1所示為戰(zhàn)國時期玉印刻字。
戰(zhàn)國時期的玉印文字形成與當時的研磨工具有一定關系,筆畫兩頭尖、方正寬博,有王者風范,玉印是王室權利的象征,歷來被珍藏者重視。
三、結束語
本文首先介紹先秦玉石的主要特征:璧、璋、璜、琥等瑞玉,浮雕人像、各種動物、圓雕人像,經(jīng)過鋸截、琢磨、雕刻、拋光等多道工序;然后介紹商代玉石文字:刻文柄形器、刻文石磐、朱書玉戈,多為諸侯封賞之物,根據(jù)其功能分為禮儀、祭祀、陳設、生產(chǎn)、殉葬等多種;接著介紹周代玉石文字:太保大玉戈,文字的排列及間距不均勻,尾部有刻字痕跡;春秋時期的玉石文字:主體造型多為扁平式,配有抽象的龍紋,并刻字,隱形龍紋,舌頭部位有絞線;最后分析戰(zhàn)國時期玉石文字:刻辭大玉戈,整體為長方形,內部穿孔,戰(zhàn)國晚期魏國王室墓,使用玉石刻文,同時期還流行玉印,多為私用,從而掌握了先秦玉石文字的發(fā)展過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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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逯宏.先秦時期北方草原玉石之路新考[J].內蒙古社會科學(漢文版),2017,38(4):77-82.
[3]趙靜.先秦鳥紋玉石器研究——新石器時代鳥文玉石器區(qū)域性比較研究[J].時代報告:學術版,2012(5):168.
[4]胡寧.論“雜佩”——先秦時期小件玉石飾品的贈予行為及其象征意義[J].中國典籍與文化,2014(1):118-124.
作者簡介:關舜甫(1970-),男,廣東省廣州市,漢族,中級,暨南大學,行政管理(本科),研究方向:先秦與秦漢及南方文物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