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們縱橫在蒙古廣闊的土地之上,狩獵、放牧,舞蹈安心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他們自認為自己與萬物一樣,都是上天的孩子,像兄弟姐妹一樣相處。蒙古人,他們信仰自然的廣袤與包容,是生長在草原上生性豪邁奔放的天之驕子。他們的舞蹈來自于草原豐盛的饋贈,詮釋了蒙古族人對于生命的熱愛與理解。本文嘗試從游牧文化的多維度構(gòu)成因子闡釋蒙古族舞蹈。
關(guān)鍵詞:游牧文化;蒙古族舞;馬步;鷹;草原;靈魂
引言
現(xiàn)代文明往往讓我們虛妄自大地將自己獨立于世界之外,我們以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語言、文字、影像,卻忽略了早就存在于自然界之內(nèi)的神圣語言。而在蒙古人的眼中,風在對著樹說話,樹在對著狼說話,星辰對著人說話,萬事萬物之中,莫不隱藏著神秘的指引和教導...... 這些訊息,就潛藏在舞蹈中。他們縱橫在蒙古廣闊的土地之上,他們生長在自然之中,視太陽為父親,大地為母親,植物動物都是兄弟姐妹,巖石也可以是提供知識的老師,走進蒙古人的生活,看他們在大地之上,飛馳、舞蹈與自然融為一體。他們自認為自己與萬物一樣,都是上天的孩子。讓我們好好探究這個神秘種族的舞蹈:蒙古舞是如何表達他們眼中的自然、萬物,他們的世界……作為自然之子的蒙古人,他們的舞蹈又能給今天的我們傳遞什么樣的教導?
一、游牧文化——草原生態(tài)
(一)天高地闊
曾經(jīng)有人形容,當你走進蒙古草原,就如同走進了一個廣闊的夢境。世界成為了一條大路,它伸展,綿延,無邊無際。在這種龐大之下,你的目光將瞬間變成一匹脫韁的野馬,拉著你的身體和靈魂,在綠草如織的豐盛中馳騁,在彩虹般的天際間追逐。
他們信仰自然的廣袤與包容,蒙古族舞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豪放與自信的“天之驕子”的形象。它的動作粗獷、奔放。坦蕩。蒙古舞的基本體態(tài)是上半身略向后的基本姿勢,背挺直,脖子后枕,手放在身體的兩側(cè)斜前方,姿勢廣闊奔放,譬如男子群舞——《草原驕子》,不僅是展現(xiàn)出蒙古人駕馭駿馬的超級技能,更顯蒙古人勇敢果決的民族精神。你看,在沉穩(wěn)有力的馬蹄聲中,風中如同馬的嘶鳴,速度與激情穿越久遠的歲月和傳統(tǒng)。那個千年以來在馬背上躬身奔跑的民族,在這片土地上放牧,歌唱、起舞,綠水青山,座座氈房,遍地野花。
(二)逐草而居
蒙古人有一個刻在石碑上的古老的諺語:蒼天之下所有的土地都是我們的家。所以游牧民族有故鄉(xiāng),但不是一定要在一個地方扎根下來。游牧所延伸出來的那種心態(tài)是緩慢的,悠然的?!懊晒湃藳]有墓碑和墳墓,我們來去都不留痕跡”,對于他們來說,生命是流動的,動態(tài)的,每一秒都有死亡和重生,沒有時間可以定格。“逐水草而居”是草原游牧生活的基本形態(tài),牧民們以家族為單位,住在移動的蒙古包中。除了盛大的部落儀式,各家族通常很難聚在一起。生活在草原深處的游牧民族,經(jīng)常信馬游疆,大聲歌唱,因此蒙古舞蹈形式更適合在帳篷附近或帳篷內(nèi)表演。
(三)辛勤勞作
蒙古舞蹈藝術(shù)的民族風格和特征動作,通過對于人體動作的提取創(chuàng)建出來,它是人們在長期的歷史演進集體創(chuàng)造、積累、發(fā)展。它直接反映了人們的思想和情感,理想和愿望,例如牧民的生產(chǎn)生活和娛樂活動,多數(shù)為上半身體和手的動作,譬如牧民擠奶時,肩膀前后抖動,拉馬頭琴時的開合的臂膀,因此形成了蒙古舞蹈在身體上部的行動為主的特點,通過肩膀的運動,表達了他們的英雄人物氣概,比如喝酒時,放聲大笑時肩膀的抖動等等。蒙古舞的肩膀動作不是固化的模式,更關(guān)注結(jié)合手臂,肘部和手;挖掘豐富的藝術(shù)主題創(chuàng)新內(nèi)容深度,肩膀動作能夠充分反映蒙古舞蹈的風格特征。
二、游牧文化——萬物有靈
(一)鷹
在蒙古族的傳說中,鷹是最神圣的鳥,它飛得最高,擁有銳利的視覺,那是為了接觸大靈,從那樣的高度帶給我們光啟,洞察,以及關(guān)于我們生命與前方路況的清晰靈視。鷹的羽毛也藏有勢能。鷹是所有動物中視野最寬廣的圖騰動物之一,不僅如此,他們放大鏡似的眼睛還能看清全貌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它也象征著生命原初的力量。于鷹親近的蒙古族人熱愛天空,具有敏銳的實現(xiàn)和寬廣的心胸。就像自然以季節(jié)指引著萬物在春天復蘇成長,鷹也以它的遠見,指引著追隨它的人踏上生命的旅程。
《鷹舞》是由著名的青年舞蹈家拔都獨自創(chuàng)作獨自舞蹈的作品。在作品中,拔都以頭部的屈伸結(jié)合柔臂的梗動,來展現(xiàn)雄鷹在山谷上空盤旋時的姿態(tài),那是專屬于他們的自由和力量。拔都更有創(chuàng)造性的以背后雙手手肘的戛然而止,表現(xiàn)那一只雄鷹猛地俯沖向下的姿態(tài),用流動的身體線條模擬蛇的挑釁與慌張。作品充分彰顯出鷹的敏銳與英勇,就像生活同樣這片藍天下的蒙古族人一樣。
(二)馬與賬幕流轉(zhuǎn)的歷史長卷
蒙古族的馬舞來自于古老的馴馬和戰(zhàn)爭。它的藝術(shù)內(nèi)核植根于人類對自身歷史的懷念和敬仰,那種人與馬在精神和軀體上的高度統(tǒng)一。
馬場,草原在潛移默化中釋放出來巨大的藝術(shù)能量,蒙古人從歷史、精神的角度去感悟馬,去了解馬的精神層面,馬才會從神圣的圖騰式形體上升成藝術(shù)上的真善美,上升到精神高度。蒙古族人把五種馬步用得灑脫大氣,在奔騰和跳轉(zhuǎn)中召喚來一批批骨骼奇駿,傲氣凜冽的“馬”,他們出生于舞中,長于舞中,使“馬”之生命的動感活潑潑地激勵你也躍動起來。以遒勁點燃生命活力,它們都有著奔騰昂揚的姿態(tài),凌然奮進的神情。對馬由外及內(nèi),由形及神的研究和揣摩,蒙古族人對馬的精神越來越有體會。隱去了黃沙飛舞,不見了旌旗招展,卻有種鐵馬金戈,踏破賀蘭山的英雄氣概。舞者與馬兒一道,任由向前的沖勁在障礙物的刺激之下升華為飛躍的本能。當舞者扮演的馬兒做出堅強有力的一躍,騰空的剎那,時間也仿佛被無限的延伸,兀自穿過風,帶領人們進入另一個高度——那樣的瞬間于舞者已經(jīng)不是一種跳躍,而是一種飛翔。
馬在動物界中是獨特的,它靜時空靈,動時奔放,都引人注目。馬這種脫俗的生靈,在實體外形之外,更有超遠的,精神的,神圣的,特殊的美,這正是藝術(shù)追求,藝術(shù)境界的最好體現(xiàn)。如包玉榮老師編導的蒙古女子群舞《飛鬃馬》,在由“人”與“馬”創(chuàng)造的空間中,恒定互相吸引,互相提攜,形成特有的運動形態(tài)張力,如一對雙生花,怒放著張揚不息的生命力。對于蒙古人來說,馬術(shù)是生命的圖騰,它的活,它的敏捷,它的耐力,它的俊美,它的優(yōu)雅,像水一樣教給了人很多生存哲理,“生命必須在流動和靜之間找到平衡的成長方向,如同一個優(yōu)秀的棋手在他飛馳與長陽之間需要的那種平衡一樣?!蔽璧浮讹w鬃馬》,保持著那份與自然生靈相通的脈搏,讓馬舞不知不覺融入融入了它的安逸與幸福。
由此可見,不論是鷹舞,馬步還是蒙古舞中的其他語匯,都根植于蒙古族人千百年來的游牧文化形態(tài)中,唯有深入了解他們生活著且深愛著的這片土壤,才能一窺蒙古舞的各種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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