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路徑及其啟示

張 磊

(國防大學政治學院 軍政訓練系，上海 201600)

五四時期，由于受到國內(nèi)外因素的影響，馬克思主義在這一時期傳入中國，并掀起了馬克思主義宣傳和研究的高潮，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馬克思主義的討論與宣傳中來，它在中國的傳播變得越來越普遍化、實用化、大眾化。馬克思主義的迅速而廣泛的傳播，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提供了思想引領，也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誕生奠定了理論基礎，在中國革命進程中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一、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時代背景

任何一種理論在一個國家或地區(qū)得到廣泛接受和認同，都需要經(jīng)歷一個復雜而漫長的過程，在合適的時機發(fā)展成熟，其中既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得到廣泛傳播是有其深刻的時代背景的。

首先，工人隊伍的迅速發(fā)展為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奠定了階級基礎。20世紀20年代初，中國的無產(chǎn)階級已經(jīng)成為一支強大的政治力量登上了政治舞臺，工人的數(shù)量也迅速地增長起來，到五四時期，中國的產(chǎn)業(yè)工人已經(jīng)有約200萬人[1]。在五四運動中，工人階級甚至發(fā)揮了主力軍的作用，上海有六七萬工人罷工，唐山、南京、濟南、廈門等地的工人也展開了各種形式的斗爭。這些斗爭為五四運動的勝利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登上歷史舞臺的中國無產(chǎn)階級也急需一種科學理論的指導，正如瞿秋白指出的：“中國的知識階級，剛從宗法社會佛老孔朱的思想里出來，一般文化程度又非常之低……只是革命實踐的需要正在很急切地催迫著無產(chǎn)階級的思想代表，來解決中國革命中之許多復雜繁重的問題?！盵2]這也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主要原因。

其次，新文化運動的發(fā)展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創(chuàng)造了條件。1915年開始的新文化運動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旗，在思想文化領域進行了前所未有的革新，有效打擊了封建主義，打破了人們的精神枷鎖，使得人民群眾得到了精神上的解放。當思想的藩籬被打開，各種新潮思想便一擁而入，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新思潮、新學說，很快被中國先進知識分子所接受并廣為傳播。

再次，俄國十月革命的成功也為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提供了良好的國際環(huán)境。毛澤東曾指出，“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主義”[3]，指出了十月革命對中國人民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巨大影響。不少中國先進知識分子看到了馬克思主義的威力，總結了十月革命的基本經(jīng)驗，認識到只有馬克思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學習馬克思主義、接受馬克思主義，“依靠下層人民”“走俄國人的路”[4]，才能實現(xiàn)救亡圖存。

二、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主要路徑

19世紀末20世紀初，馬克思主義逐漸被介紹到中國。五四運動的發(fā)展，更是開啟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新局面，馬克思主義開始作為一種救國的武器登上政治舞臺并發(fā)揮作用，五四運動后“是馬克思主義得到自由廣泛傳播的一段黃金時期”[5]。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路徑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馬克思主義經(jīng)由留學生和翻譯家從國外傳入中國

馬克思主義是由馬克思、恩格斯創(chuàng)造的理論學說，其發(fā)源地并不在中國，因此將馬克思主義引入中國是馬克思主義得以在中國傳播的首要因素。這一過程主要是通過中國留學生和部分翻譯馬克思主義著作的翻譯家實現(xiàn)的，他們對“各種主義綜合審諦，覺社會主義真為改造現(xiàn)世界對癥之方，中國也不能外此”[6]。

五四時期，留學生群體是當時中國社會的精英階層，中國不少有志青年遠赴海外求學，力求在他國學習到救國真理。其中，大部分在日本、俄國和歐洲學習，國內(nèi)一些學者認為，“從日本而來的主要是一般學理方面的，從西歐而來的主要是無產(chǎn)階級歷史使命方面的，從蘇俄而來的主要是無產(chǎn)階級革命理論與實踐和辯證唯物主義的理論架構”[7]。這些留學生在國外接受了許多國外的思想，特別是部分留學生系統(tǒng)學習研究了馬克思主義相關思想，回國后，這些留學生成為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力量。如留學日本的楊鮑安回國后發(fā)表了《馬克思主義》(亦稱《科學的社會主義》)，對馬克思主義進行了詳細的論述，這是華南地區(qū)最早系統(tǒng)地介紹馬克思主義的文章，對當時所盛行的無政府主義也是有力的抵制，這篇文章流傳很廣，在社會上形成了廣泛影響，為當時正在深入進行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和新文化運動提供了思想理論武器。留學法國的周恩來也撰寫了《覺悟的宣言》《共產(chǎn)主義與中國》等文章，向大眾宣揚了馬克思主義，并指出，“對當今世界而言，共產(chǎn)主義是無產(chǎn)階級實現(xiàn)解放勝利的良方”。此外，趙世炎、李維漢等留學生也為馬克思主義傳播進入中國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與此同時，部分學者也將國外關于馬克思主義的著作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加以傳播，如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創(chuàng)辦了《譯書匯編》雜志，連續(xù)刊登了日本社會主義者賀長雄的《近世政治史》，介紹了德國社會民主黨的歷史。學者趙必振則翻譯了日本學者福井準造編著的《近代社會主義》，詳細介紹了馬克思主義相關著作和學說，并指出，“馬克思是一代偉人，其學說為社會主義確定了穩(wěn)定的地位，他的理論和思想，我們不能不學習和接受”[9]。日本學者幸德秋水所撰寫的《社會主義神髓》也被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傳播。此外，列寧的相關著作也被翻譯家們引入到中國，如《國家與革命》《蘇維埃政府的當前任務》等，向中國介紹了俄國革命的相關情況。

這一系列文章和著作特別是其中闡釋的一些政治觀點，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梢钥闯?，這一時期的馬克思主義已經(jīng)開始作為一種救國的武器發(fā)揮作用，不僅僅是一種學術思潮了。

(二)報紙期刊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迅速傳播的倍增器

報紙期刊等大眾傳播媒介傳播范圍較廣，在群眾中產(chǎn)生的影響較大，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倍增器。中國的報人群體通過報紙雜志，將馬克思主義作為救國理論介紹給中國民眾，以期喚醒中國民眾。

一方面，以李大釗、陳獨秀為代表的新文化報人，他們創(chuàng)辦了《新青年》《每周評論》《晨報》副刊等刊物，用于介紹俄國十月革命的情況并傳播馬克思主義，占據(jù)了輿論的中心位置。1919年5月，陳獨秀主持的《新青年》第6卷第5號出版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發(fā)表了一組介紹馬克思主義的文章，這也標志著報紙期刊對馬克思主義的研究逐漸變得系統(tǒng)和全面?！睹恐茉u論》盡管辦刊時間不長，但在短短的9個月的時間里，卻發(fā)表了有關馬克思主義的文章多達30篇，在推動馬克思主義傳播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冻繄蟆犯笨彩切麄黢R克思主義的重要陣地，李大釗在該報上開辟了“馬克思研究”專欄，連續(xù)刊登了馬克思的論著和介紹馬克思學說的文章。此外，《國民》《湘江評論》《浙江新潮》等刊物也是新文化報人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平臺。

另一方面，五四時期的國民黨報人也成為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力量。如國民黨的胡漢民、戴季陶和沈玄廬等報人，他們創(chuàng)辦了《星期評論》《建設》及《民國日報》副刊《覺悟》等刊物，并在這些報紙期刊上發(fā)表了介紹馬克思主義、運用馬克思主義有關原理研究中國歷史和社會問題的相關文章。在《星期評論》創(chuàng)辦近一年的時間里，刊登馬克思主義方面的文章近50篇，受到廣大進步青年的歡迎?！督ㄔO》雜志是國民黨的理論刊物，其中刊發(fā)了一部分介紹馬克思主義、宣傳社會主義的文章，如介紹了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學說、科學社會主義等內(nèi)容?！睹駠請蟆犯笨队X悟》也積極傳播社會主義學說，登載了大量與馬克思主義相關的著作。盡管它是由國民黨報人創(chuàng)辦的，但其中不乏同無政府主義等進行論戰(zhàn)和用馬克思主義視角來審視中國問題的文章，因而是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重要陣地。此外，《上海生活》《東方雜志》等雜志也或多或少地宣傳了馬克思主義?？梢哉f，國民黨報人的譯介、撰文等有力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態(tài)度，仍是將馬克思主義視作三民主義的輔助和鋪墊[10]。

(三)早期的共產(chǎn)主義者是推動宣傳研究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力量

早期的共產(chǎn)主義者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重要推動力量，也是傳播的主體之一，如李大釗、毛澤東和周恩來等，這些早期共產(chǎn)主義者更多地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現(xiàn)實聯(lián)系起來，開始用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實踐，特別是毛澤東、周恩來等人真正將馬克思主義運用到了指導組織工人斗爭實踐中。在這一時期，民族資本主義得到較大發(fā)展，工人階級也迅速壯大起來，馬克思主義傳播的階級基礎日益壯大，為中國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早期新文化運動的共產(chǎn)主義者在思想界的影響較大，他們圍繞馬克思主義撰寫了一系列文章，在群眾中廣為流傳，在社會上引起了較大的反響。他們在《青年雜志》和《新青年》等刊物上發(fā)表文章，提倡民主與科學，并大力宣揚馬克思主義及其公平的思想。李大釗撰寫了《我的馬克思主義觀》《法俄革命之比較觀》等，論述了他對于馬克思主義的見解，極大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再如瞿秋白作為通訊員在蘇俄工作期間，就系統(tǒng)地學習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并撰寫了《餓鄉(xiāng)紀程》《赤都心史》兩本通訊集，向國內(nèi)介紹了馬克思主義。李大釗還在北京大學等高校開設了唯物史觀、社會主義運動等課程，向青年學子介紹科學社會主義學說和馬克思主義哲學等內(nèi)容。

毛澤東在經(jīng)歷五四運動后，也成了早期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者，1919年，他在《民眾的大聯(lián)合》一文中指出，改造中國的根本方法就是民眾的大聯(lián)合，號召工人、農(nóng)民、小資產(chǎn)階級各階層人民起而仿效俄國，組成一個大聯(lián)合。周恩來在留學法國期間就深入學習研究了馬克思主義。再如蔡和森也努力學習和宣傳馬克思主義，李達則翻譯了《唯物史觀解說》《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學說》等著作，還撰寫了《什么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的目的》等文章，大力宣傳科學社會主義。此外，惲代英、鄧中夏、向警予等都對宣傳馬克思主義作出了重要貢獻。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開始運用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實踐，有計劃地、系統(tǒng)地傳播馬克思主義，試圖結合中國實際，用馬克思主義對中國進行改造，他們創(chuàng)立報刊、發(fā)表演講、組織工會活動，并在《勞動界》《每周評論》等雜志上發(fā)表大量文章，將馬克思主義傳播到更廣泛的工人群體中，使之逐漸為民眾所了解和接受，在全社會掀起了學習馬克思主義的熱潮。

(四)進步青年社團逐漸成為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重要陣地

五四時期，隨著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廣泛傳播，中國對馬克思主義的研究愈發(fā)深化，越來越多的進步青年參與到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和傳播中。不少進步青年在中國各地成立了學生社團，形成了傳播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專業(yè)機構，這在馬克思主義傳播的過程中也是一個創(chuàng)舉，有力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研究的深化。如毛澤東和蔡和森在長沙發(fā)起了新民學會，大力宣揚和支持馬克思主義，對改良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等思想進行了批判。在上海，陳獨秀也發(fā)起組織了馬克思主義研究會，他們討論研究新思潮，積極領導愛國運動，反對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與此同時，周恩來、惲代英、林育南等也組織了相關社團，對馬克思主義進行了研究和宣傳。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五四運動發(fā)生后不久，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正式成立，這一研究會是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專業(yè)化社團，他們組織青年閱讀馬克思著作，提出了推翻軍閥、官僚政府的主張，掀起了改造社會的熱潮，并通過各種途徑搜集了大量書籍材料，編輯發(fā)行了研究馬克思主義的論著，成為五四時期研究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力量。此外，各地宣傳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社團也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如江西改造社、湖北的利群書社、北京的平民教育講演團等。這些社團致力于馬克思主義研究和宣傳，是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重要渠道和力量。同時，這些進步青年社團發(fā)起了同錯誤思潮的論戰(zhàn)，展開了同“問題與主義”的論戰(zhàn)、關于社會主義的論戰(zhàn)以及對無政府主義的論戰(zhàn)。并在這幾次論戰(zhàn)中大獲全勝，有力地回擊了資產(chǎn)階級對馬克思主義的進攻，擴大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并幫助廣大群眾認識到改良主義、無政府主義的錯誤本質(zhì)，彰顯了馬克思主義強大的生命力。

馬克思主義的傳入為早期共產(chǎn)黨組織的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礎，在黨的創(chuàng)建和無產(chǎn)階級革命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馬克思主義傳播方式的多樣化、大眾化是不斷顯示其生命力的重要特點所在。

三、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現(xiàn)實啟示

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實現(xiàn)了廣泛的傳播，并取得了很好的傳播效果，給今天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傳播提供了啟示和借鑒意義，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要創(chuàng)新拓展傳播方式

五四時期，早期共產(chǎn)主義者通過創(chuàng)辦報刊、成立社團、翻譯著作等方式，擴大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加速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要推動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實現(xiàn)更為廣泛深入的傳播，就必須不斷創(chuàng)新傳播方式，采取多種傳播路徑，從而形成合力，促進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首先，要充分利用好新興媒體。當前，新興媒體異軍突起，發(fā)展迅速，且其傳播方式和傳播種類也在不斷增加，在信息傳播中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特別是手機網(wǎng)絡、互聯(lián)網(wǎng)絡、觸摸媒體等新媒體形式受眾面廣，受到群眾的喜愛。要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更為廣泛的傳播，就必須利用好這些新興媒體，充分發(fā)揮其優(yōu)勢特點，傳播正能量。其次，要充分利用好傳統(tǒng)媒體。傳統(tǒng)媒體主要包括報刊、雜志、廣播電視等，與新興媒體相比，這些媒體在信息傳播的即時性上略有不足，但其在權威性、問題論述的深刻性上具有優(yōu)勢，因此必須高度重視傳統(tǒng)媒體在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中的重要作用，要充分利用傳統(tǒng)媒體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及相關問題進行分析和梳理，就某些問題進行深入透徹的分析，深化人民群眾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同時，要注重發(fā)揮好傳統(tǒng)媒體的權威性特征，充分利用好傳統(tǒng)媒體進行“議程設置”，確保馬克思主義的主旋律地位和注意力的優(yōu)先排序地位。在必要的時候，對一些負面的干擾進行必要的干預[11]，以此確保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始終處于優(yōu)勢地位。再次，要著力推進傳統(tǒng)與新興傳播媒介的深度融合。五四時期，由于傳播技術的限制，馬克思主義只能通過演講、報刊雜志、書籍的形式進行傳播，但隨著傳播技術的不斷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更要注重形成有效的傳播體系。要實現(xiàn)線上與線下理論宣傳教育的有效對接，同時搭建傳統(tǒng)與新興傳播媒介深度融合的一體化、全覆蓋的宣教平臺，從而營造良好的媒介環(huán)境與媒介教育氛圍。

(二)要更加注重受眾感受

所謂受眾，是指信息傳播的接受者，也是信息的目標作用者，信息對他們的影響力的大小通過他們的思想和行動反映出來。馬克思主義要想在實踐中真正發(fā)揮指導作用，就必須加強對理論的宣傳和普及。從現(xiàn)實情況來看，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還需要進一步加強對受眾的研究，制定相應的傳播政策策略，從而推動傳播取得更好的效果。首先，要將受眾視為傳播過程的主體。在以往，受眾往往是信息的被動接受者，傳播主體對信息進行加工后將信息傳遞給受眾，無法或者說很少能照顧到受眾的感受。從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傳播的實踐來看，早期的共產(chǎn)主義者在傳播過程中，比較注重工人群眾、青年學生的感受，將他們的感受作為改進馬克思主義傳播路徑的重要依據(jù)，這也是馬克思主義在五四時期能夠得到快速廣泛傳播的重要因素。在新的傳播時代，傳統(tǒng)受眾身份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他們不是被動的信息的接受者，而成為了信息的選擇者甚至生產(chǎn)者，并且十分重視個人觀點的表達，因此，馬克思主義傳播必須高度重視受眾的感受，并根據(jù)受眾體驗及時改進傳播方法，推動馬克思主義傳播取得更好的效果。其次，要堅持群眾路線。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就是要推動馬克思主義在人民大眾中得到廣泛的接受和傳播，因此要不斷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的具體化和生活化，要使得廣大人民群眾能夠明白、理解，能夠將之更好地應用于指導實踐中，更好地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因此，馬克思主義在傳播過程中，就必須用群眾聽得懂的話、喜歡聽的話來闡釋。這與五四運動中馬克思主義傳播是相一致的。五四時期，一些先進知識分子深入廣大工人和農(nóng)民群眾中宣傳馬克思主義，擴大了馬克思主義傳播范圍和影響力，其落腳點還是在人民群眾。因此，在今天的馬克思主義傳播過程中，還必須堅持好群眾路線，尊重群眾意愿，滿足群眾需求，用通俗易懂的形式進行傳播。再次，注重分層次傳播。受眾的需求是因人而異的，不同的受眾面對信息的傳播，做出的反應也是不盡相同的。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傳播既有專業(yè)性的研究團體的傳播也有群眾性的傳播，既有針對工人的宣傳也有針對青年學者的宣傳。在今天的馬克思主義傳播過程中，既要有專業(yè)化的研究，也要有普遍性大眾化的傳播，這就要求我們要針對受眾的生活環(huán)境、工作環(huán)境、接受教育的程度和思維模式各異的特征，加強傳播的層次性，因地制宜，以差異化的方式來進行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和普及。專業(yè)性的研究團體在馬克思主義傳播過程中要充分發(fā)揮自身專業(yè)性優(yōu)勢，對馬克思主義進行深入的研究和傳播；而對于普通群眾，則以淺顯、通俗、易懂的形式進行傳播，從而形成分層次傳播的格局。同時，針對領導干部、普通黨員、大學生、基層群眾等，也應結合他們的群體性特征，采取不同的傳播措施，從而推動傳播效果的進一步提升。

(三)要拓展傳播主體

傳播主體是傳播活動的發(fā)起者，在整個傳播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馬克思主義要實現(xiàn)大眾化傳播，就必須充分尊重群眾的主體地位。從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傳播的情況來看，其傳播主體是較為多元和豐富的，這種多元和豐富也使之形成了傳播的合力。如國外留學生、翻譯家、早期共產(chǎn)主義者、有志青年、部分工人、高校和地方社團等，都成為馬克思主義傳播的中堅力量。當前，隨著社會的快速發(fā)展，社會思潮逐漸變得多元，馬克思主義傳播必須迅速占領高地，形成廣大的聲勢。首先，要注重加強對青年的傳播。青年承擔著建設社會主義建設，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是社會變革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堅力量，因此必須不斷加強對青年馬克思主義理論工作者的培養(yǎng)，這也是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特別是要注重塑造一批敢于創(chuàng)新、勇于突破的青年馬克思主義者，使之在馬克思主義傳播過程中發(fā)揮重要作用。其次，要加強與民主黨派的合作。從我國的實際情況來看，民主黨派中集合了不少高級知識分子，他們都具有較高水平的思維層次、閱歷能力等，在社會中有一定影響力，如果能充分動員民主黨派人員參與到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傳播過程中，勢必極大地拓展傳播主體，擴大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力，從而拓展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渠道。再次，要充分發(fā)揮科研院所在馬克思主義傳播中的重要作用?？蒲性核袚氖墙逃脱芯抗ぷ鳎瓤梢酝ㄟ^教育形式將馬克思主義傳播到更多受眾中去，也可以通過研究深化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從而在廣度和深度上實現(xiàn)對馬克思主義的拓展。

(四)要改進傳播內(nèi)容

馬克思主義包含的內(nèi)容很豐富，主要包含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科學社會主義和政治經(jīng)濟學，從基本內(nèi)容來看，這些內(nèi)容具有很強的理論性，相對較為枯燥，因此要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一方面，要結合時代特點進行闡釋。要讓廣大群眾從思想上、內(nèi)心上接受和信服馬克思主義，就要適應他們的需要，逐漸改變傳統(tǒng)的理論灌輸。從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實踐來看，早期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不僅是理論的傳播，更多的是結合工人斗爭實際、結合青年救亡圖存的需要展開傳播。從中我們可以得出，要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傳播，不能只說理論，還要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時代特色、時代熱點結合起來。用鮮活的事例，結合身邊正在發(fā)生的事物進行傳播。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對現(xiàn)實事物進行闡釋，要善于講故事，剖析社會熱點，用相關的事例去感染人、打動人。另一方面，則要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的通俗化傳播。就是賦予馬克思主義以生動活潑的語言，使之更好地適應人民群眾的接受習慣，不斷增強馬克思主義的感染力和親和力。列寧也曾指出，“最高限度的馬克思主義等于最高限度的通俗和簡單明了”[12]，要通過通俗易懂的語言，將馬克思主義蘊含的理論融入到群眾的社會實踐中去，并逐漸內(nèi)化為群眾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