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學
(廣東農工商職業(yè)技術學院,廣東 廣州 510150)
目前,按照刑法相關的基礎理論,目前刑法解釋可以分為刑法立法解釋、刑法司法解釋、刑法學解釋三類,學界和實務界已經進行了大量富有成效的研究,而對刑法適用解釋存在客觀性及其邏輯基礎的研究則相對比較少。通常來看,刑法適用解釋,是指審判人員在審理刑事個案過程中出于需要適用刑法的需要而對刑法的有關具體條款所展開的理解和解釋。所以,可以認為,其是始終貫穿于刑事司法實踐過程中的,具有其事實上的客觀性,而客觀存在的邏輯基礎可以從以下三個層面進行解讀,闡述如下。
任何法律規(guī)范均具有其相對社會生活的滯后性特征,刑法規(guī)范也不例外,也具有其一定的局限性。[1]實際上,由于我國存在的地方大、人口多等客觀情況,再加上區(qū)域發(fā)展的不均衡,各類違法行為的差異性較大,甚至同一種違法行為也表現為社會危害性程度不同的犯罪。從這個意義上講,立法層面很難全部把握現實社會生活中全部的具有一定程度的社會危害性的行為。另外,需要提及的是,個別情形是在立法后才出現的。
刑法規(guī)范是需要借助刑法的具體條文來呈現的,而刑法條文則是通過法律語言來進行具體表述。按照語言屬于表意的思維產物特征,在表述上和現實情形會存在一定的差異性,具有其表意層面的局限性,因此,表述刑法條文的語言同樣具有其本身的局限性,但是刑法涉及的社會生活卻具有多樣性與復雜性特點。因此,即使窮盡語言的所有表達形式,也不能將現實社會中所出現的具有一定社會危害性行為全部準確、具體和詳盡的再現。
從根本上看,刑法適用解釋在法律層面來看并不違背刑法的罪刑法定主義原則。具體來講,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理解。
罪刑法定主義原則,一般是指目前學界認同的“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處罰”。[2]我國刑法的第三條規(guī)定,法律明確規(guī)定屬于犯罪行為的,應該按照法律定罪量刑,否則,不得違法定罪處罰。從刑法思想史來看,目前學界和實務界對罪刑法定主義原則的理解和把握,基本涵蓋絕對罪刑法定主義與相對罪刑法定主義這兩大類型,在演變層面上,主要是經歷了從絕對罪刑法定主義發(fā)展到相對罪刑法定主義。具體來講,絕對罪刑法定主義是嚴格堅持絕對的成文法原則,即是必須按照法律規(guī)定進行,絕對禁止法官對刑法的適用問題展開解釋。在相對罪刑法定主義原則方面,其也堅持對刑法規(guī)范的規(guī)定必須絕對明確,認同法官在審理中對刑法的適用進行的解釋,并賦予其合理性品質,同時也認同相對不確定刑存在的合理性,僅僅是禁止絕對不確定刑。
由于社會現實的復雜性與易變性,學界和實務界對罪刑法定主義原則的定義的整體理解應堅持相對化的認識,并將其運用于司法審判實踐,具體來看,主要是基于以下依據。第一,在刑法立法向度上,縱觀現代各國,以及涵蓋我國在內的國家在立法層面,都不再規(guī)定犯罪構成的要素必須是明確和具體的。而相反,為保障刑法足夠可以有效應對現實社會中的違法性行為,因此,立法上出現只規(guī)定體現一定概括性、抽象性的犯罪構成。對于這一點,我國刑法立法條文中設置了大量的“其他方法”、“情節(jié)嚴重”等條款,目的就在確保適應社會現實的變化。第二,在思想淵源層面來看,由于罪刑法定主義思想起源于英國的《大憲章》規(guī)定的對自由民眾的財產和人身自由進行處置必須有明確規(guī)定,其所確定并建立的是一種“只有依法律才能剝奪個人權利自由”的“法制原則”,而不屬于一種成文法原則,從實質上看,其并不排斥對刑法適用進行解釋。[3]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現代罪刑法定主義是屬于相對的罪刑法定主義。以此可以推出,罪刑法定主義是指在“罪”的確定和“刑”的確定向度均是蘊含法官是可以對刑法的適用進行解釋的。
刑法適用解釋的審判者邏輯,是指刑法適用解釋是審判者進行判斷的規(guī)定動作,是必然經歷的思維判斷活動。依據法理學理論,法律僅僅能夠規(guī)定一般情況,一般是為確?!耙话阏x”得以實現而服務的,但現實生活中發(fā)生的糾紛卻是復雜多樣的,法律對此難以作出全面而詳盡的規(guī)則,這需要法律的判斷者依據法律進行判斷。[4]在此背景下,則需要審判者按照案件的事實基礎和法律的相關規(guī)定進行綜合判斷,在這一過程中必然會涉及審判者的自身價值判斷問題。因此,可以認為,刑法適用解釋在審判者層面也是客觀存在的,并具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